林柏樑:见证中的个人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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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很多现代人无乡可归一样,我也是一个没有家乡可以回的人。”说这句话时,林柏樑换了一副他极少显露的严肃面孔。
  林柏樑不是一个能轻易严肃起来的人。说话时,他总是带着微微的笑意,眼睛眯成一条线,藏在那副椭圆眼镜框后面,嘴唇下那一撮花白的胡须,让他显得更好靠近。他说话虽然缓慢,但声音洪亮,中气十足;交谈中,他往往会出其不意地哈哈大笑起来。我更愿意把他看成是一个乐观、随性的人。
  1978年,台湾画家席德进给26岁的林柏樑画了一幅素描。我们站在位于台南的海马迴画廊展厅内,在那幅棱角分明的素描面前,林柏樑说:“我年轻的时候,就是个愤青。”他好像轻易戳中了自己的笑点,瞬间开始放声大笑,笑声直冲云霄,还在空中打了好几个转;但是,他能做到情绪收放自如,笑声收得也快,接着说:“年轻人没有愤怒就不是年轻人。”
  1952年出生的林柏樑,已然过了愤青的年纪,“我现在的表达方式不一样,会很温和。”
  当62岁的林柏樑,站在自己26岁时的画像面前时,我感觉时间被微缩成了简单的数字,顺序一调,便跳跃了几十年,一股强大的时空力量将我席卷,时间风云变幻般地在眼前流逝,过去与现在,急速对比起来。
  作为摄影师的林柏樑,正是在时间的流逝中,才找到自己拍照的意义:“我的照片好像都在凭吊一些正在消逝的东西,好像是未来的遗照。”
  林柏樑有一种敏锐的历史感,他站在当下,为了未来拍照。正如他感叹自己出生地高雄,“我小时候住的地方,变得跟现在完全不一样了,实质上已经不存在了。”
  在这个意义上,他是“一个没有家乡可以回的人”,以这种逻辑推而广之,他所谓的“现代人没有家乡可以回”,并非是他对过去简单的怀念,而是对于社会发展过程中传统人文价值逐渐流失的惋惜。这种人文情怀,正是他的摄影动机所在。
  把握摄影的命题
  林柏樑看重摄影的纪实天性。他所拍摄的主题,如古迹风景、庶民生活、传统节庆、文人肖像、社会弱势群体,等等,无不关涉在社会快速发展变化中,传统文化的变迁和没落。“我拍鹿港的龙山寺,其实并不是在拍古迹,而是在感慨台湾的变迁和落寞。”
  在访谈中,林柏樑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在他照片表层之下的精神价值,比如,“我实际上是在讲台湾的命运”、“我实际上是在讲台湾原住民的命运”、“我实际上是在讲社会的价值判断”,等等。他总是会认真地解释点什么,想要给自己的影像找到更重要的存在价值。
  或许,林柏樑是刻意要解释给我听,对于一个出生年代与生活环境和他完全不同的大陆到访者,他下意识地想要在一开始纠正理解中必然会出现的些许歧义,达到对影像的表里认同。
  林柏樑擅长记录不可挽回的时光,他兴奋于在社会发展中,探寻传统的价值。而他25岁时对传统带有觉醒意味的理解,来自于一位在台湾艺术领域占有一定分量的画家——席德进。
  席德进出生、成长于四川省,受教于林风眠,25岁到台湾,又先后在美国、巴黎游历过几年,受西画的影响深刻。
  “他在巴黎的博物馆看到很多东方艺术作品,受到很大冲击,在西方的世界,他想要进入抽象表达的世界,但进不去;结果,他在东方传统艺术里面找到了根。”在林柏樑看来,席德进是台湾艺术现代化的先觉者,“他1966年从巴黎回来时,买了一台照相机,那时候他就开始记录台湾的庙宇、古迹、民间艺人,有系统地在杂志发表文章,并写了一本《台湾艺术》。回过头来看,他很用心地观察民间文化、艺术、建筑,用水彩画台湾的古厝、风景,他把握到了台湾的气息。”
  受到西方艺术的刺激、影响后,转而向自身的文化根基寻求艺术源头的席德进,影响了他当时的学生林柏樑。
  现在看来,林柏樑向席德进拜师的行为,仍然具有相当的勇气,也不失叛逆的意味。高二时,他在《今日世界》杂志上看到席德进的画后,便写信过去,并收到席德进的回信。一来二去,席德进答应教他画画。
  高中没毕业,要从高雄去台北,跟席德进学习画画,是林柏樑自己的决定,但在他家,这似乎引发了一场风暴,“他们就是不同意,后来,我妈妈去跟爸爸说情,他才同意。”
  “但席德进没有教我,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画画上,觉得自己的时间不够用,那时他在大学教书,上的课也很少。”似乎席德进并没有兑现当初的诺言,林柏樑形容自己为“画家的书童”,他更多的工作,是协助席德进料理家务。
  即便如此,席德进仍然在林柏樑的艺术生涯里,有意无意间扮演了启蒙导师的角色。
  “我给席德进当助手的那一年是1975年,那年他到台湾师范大学美术系教书,假日学生都会来找他。在那时,我认识了后来在台湾很有名的一些画家。虽然我没有受过艺术教育,但耳濡目染,也能跟他们谈论美术了。”
  “同时,也因为跟席德进在四天内从北到南游览台湾,打开了我的眼界。”
  那四天里,席德进对着台湾老街、民宅、古老寺庙和乡下景致记录、画画,林柏樑一旁观看。对年轻的林柏樑来讲,通过席德进了解传统文化,虽然间接,但也让林柏樑在此基础上,逐渐把握到他日后用摄影表达的命题。
  走上摄影之路
  林柏樑开始摄影,也是因为席德进。
  “那时,刚好有人找他要照片,他说可以找我去拍,便介绍我去给杂志拍照。这样,我就开始给《宇宙光》杂志拍照,也开始给《雄狮美术》拍台北故宫的文物。”
  将摄影作为职业,也是林柏樑自己的决定。
  一方面,在于他面对现实寻找出路的紧迫感,“我在席德进身边呆了一年之后,已经25岁了,只是在当一个画家的书童,他也没有意识要教我画画。”另一方面,或许在席德进身边呆久了,耳濡目染间,他逐渐认清画画是一条很难成功的道路,“我如果要成为一个画家,靠画画维生,至少要十年以上,但十年不保证我可以成功。”
  当然,务实的考量之外,最重要的在于他对影像的敏感,“我第一次被照片震撼到是看到自己拍的照片,一个小孩脸部的特写,他扮演家将(台湾的一种民俗活动,原指神将权名,通常   八位。家将为阵头之一,负责提拿鬼怪妖邪)。因为小孩很容易夭折,父母就把小孩给神明当弃子,来保佑他成长。他的脸被颜料涂得乱七八糟,露出无辜的神情,那无形的压力,让我想到自己,我的心好像被针刺到一样。从那之后,我感受到摄影的强大力量,而且能在瞬间迸发。思考三个月后,我发现似乎可以往这个方面发展。” 之后,林柏樑陆续为台湾的报纸杂志拍摄,如《皇冠》《中国时报》《大自然》《人间》等。其中,高信疆负责的《中国时报》人间副刊和陈映真创办的《人间》杂志,是当时对纪实摄影比较重视的媒体,而且这些刊物的人文关怀风格,对当时的台湾摄影产生了一定影响。这些杂志倡导摄影并非是肤浅记录,而重在冷静观察。这多少对林柏樑摄影的风格,以及对社会的理解产生过影响。
  “我从摄影上得到无穷尽的财富,见证了台湾1970、1980、1990年代的变化,一般人接触不到这么广泛的人、事、物。这给我很多体悟。”摄影带给林柏樑的丰富阅历,“是金钱买不来的”,对于摄影带来的精神回报,无疑他很享受。
  1983年,林柏樑加入台湾视觉艺术团体,“V-10视觉艺术群”。“‘V-10’强调个人创作,我就是想表达自己的感受,我的作品有一点纪实和抽象。” 1986年和2003年,他都陆续参加了“V-10”的群展,参展照片的主题,有人物、风景,还有民俗。
  一番简要的介绍后,他依然没有忘记要解释几句:“我的照片不能只从表面来看。”
  1996年,林柏樑接受徕卡相机委托拍摄广告,到兰屿(台湾的一个岛)拍摄台湾原住民达悟族,“到目前为止,那是我这一生最好的照片”,在这张林柏樑自认为最好的照片里,两位着正式传统服装的原住民,面朝大海背对镜头,标题为“面对不可知的未来”。
  拍摄台北“公娼”
  林柏樑擅长运用影像思考群体命运。他更广为人知的纪实作品《台湾公娼运动》,便是对台湾政府废除“公娼”政策下“公娼”命运的记录与思考。
  1997年,台北市议会通过废除《台北市娼妓管理办法》,废除自日据时代开始的合法“公娼”制度。当时,部分“公娼”走向街头抗议。1999年,支持“公娼”运动的学者、社会人士成立了民间团体“日日春关怀互助协会”,持续推动“性工作除罪化”。林柏樑正是应了在协会工作的一位朋友请求,开始拍摄台北的“公娼”。
  “我前后大概拍摄了三年,很难拍,几乎没有办法,都只能拍背影和局部。开始只有一个愿意被拍,但后来她们都接纳我了。”
  唯一一个愿意被拍的,是林柏樑称之为官姐的官秀琴。
  “官姐父亲是矿工,肺纤维化后,人到中年,就没有办法工作了。她是长女,便牺牲自己把弟弟妹妹带大,甚至她哥哥的卡车都是她买的。即使这样,她哥哥还是看不起她。她离开正常社会久了,连衣服也需要让别人帮忙买。她没有容身之地,生活空间只在娼馆附近。”
  林柏樑愿意理解她们的困境,为这群社会边缘人寻求帮助,“开摄影展时,去了很多媒体,报道对她们的帮助很大。很多人来看展,包括以前的嫖客,有一个后来就自动跑来帮忙。”
  即便如此,这个群体依然躲不过命运。2001年3月29日后,“公娼”正式列入不合法范围。而没有其他谋生能力的官秀琴,因付不出卡债,跳海自尽。
  “那些‘公娼’的年纪都比较大了,没有其他谋生能力。有人曾帮忙其中一位弄了个槟榔摊,可是她不会加减乘除,因此酗酒,两三天之后,她被发现在家中晕倒。现在,是‘日日春协会’在照顾她。”
  “社会给她们的污名太大,她们不仅是社会边缘人,更是站在崖边的女人,再一步就掉下去了。”
  对着自己拍过的照片,林柏樑愿意用人道主义的善良,去理解这个社会。比如,1980年在台北南昌街拍的一张照片里,一位双手手肘全断的老兵,在街头卖东西以自食其力,遇到了一位收废纸的同乡,同乡停下来,点燃一根香烟,放到老兵的口中,“这一幕,看得我感触良深,既温馨,又残酷。”
  拍摄文学容颜
  摄影使林柏樑练就了一双善于发现的敏感眼睛,当然,这并不表示他有温和的个性。2013年8月,由台湾青年摄影师陈伯义发起,台南的海马迴画廊为林柏樑举办了名为“私人备忘“的个展,展示他30多年摄影生涯的重要作品。陈伯义称林柏樑为“老师”,在一场对谈中,陈伯义说:“老师私底下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对不爽的事情就像怒目金刚一样。但我觉得老师的照片却非常柔软,他不会把自己的批判强加在照片里。这是老师创作和个性之间的反差。”
  对于被总结出来的“反差”,林柏樑甚为赞同,“我是典型的天秤座,随时在追求一种平衡。我平时对社会有自己的看法,也会骂,但照相机一拿起来,心就静下来了,不会过于火爆,很多事情不能轻易下判断。”
  1998年,林柏樑受托拍摄了台湾一系列文学作家的肖像,例如陈火泉、巫永福、周梦蝶、叶石涛、东方白、七等生、杨牧、李昂等人的,该系列被称为“文学容颜:台湾作家群像摄影”。
  林柏樑称那次拍摄为“挑战”,“每位作家年纪都很大,不但生活阅历丰富,想法也很多,我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完成。”每个人大多只能花一到两天拍摄,但准备工作却非常细致,花了很长时间,“东方白有一套三本的著作,一百多万字,我要在很短的时间内看完,但是看得很愉快。他写得非常精彩,把台湾的近代史透过小说活灵活现地讲了出来。”
  拍诗人周梦蝶前,林柏樑已看过他的传记和著作,对这样一位台湾社会中众所周知的清苦诗人,他的镜头表现也甚为独特,“他话很少,人很安静。我一问他一答,有时候,话是接不下去的。其实,他是一个内心很热情的人,我跟他握手,他很用力,能感觉到他的真诚。”
  这些在台湾土壤下成长、成熟的文人,都曾在某一个层面上为台湾社会的发展认真“把过脉”,用各种方式刻画着台湾的阴郁与浪漫、荒谬与真实,他们出现在林柏樑的镜头前,展示出一种庄重的尊严感,时代的风骨与自我的个性并存。   “我拍照其实时间很短,我把所有的精力都凝聚到那个点上,精神高度集中,但全身都是汗,拍完人就垮掉了。”
  拍作家叶石涛的时候,林柏樑跟着叶石涛去了一些他小时候生活的地方,“叶老以前在白色恐怖时期被抓过,他说狱房小小的,挤了几十个人,不能完全躺平,得轮流睡觉。每天都有人被带出去就回不来了,这段经历差点毁了他的一生。”在台南的武庙后院里,林柏樑发现斑驳墙面前的一把竹椅,让叶石涛坐在上面,“我既兴奋又紧张,那个天色已经暗了,光线诡异,我仿佛看到那次恐怖经历仍未在他身上消散。为什么我会激动呢?因为我知道,那神情只有一刹那。”
  见证中的个人情怀
  正如林柏樑自己所说,“如果要简单设想一下我以后的回顾展,会是几十年来,我见证了什么。”
  陈达是台湾民间艺人中很有名的一位,有不少台湾摄影师拍过他。“陈达死的时候,是一个贫民,他的声音很动人,如果让他在美国的卡内基音乐厅表演,我相信外国人同样可以欣赏他。”
  “陈达这张照片是我在1982年拍的,那年他74岁。大年初三,我和几位朋友去屏东看他,带了个大西瓜和两条长寿烟,他很高兴,唱了一首歌给我们听。他的声音很有魅力,人生的沧桑都融化在歌声里,很感人。他唱完歌,把我们忘得一干二净,陷入自己的思绪里,开始抽烟。我3月1号去看他,他4月中旬就因车祸走了,这应该是他最后的一张照片。”照片是现实的副本,在现实向前发展的过程中,它为消亡佐证。林柏樑的记录是零碎的,带有强烈主观意味的,是一种带有个人情怀的档案般的见证。林柏樑作品的意义,在于他给我们可供凝视的瞬间定格,并感受与思考承载在这些人身上的时光。
  林柏樑那碎片式的记录,并没有要刻意反映整个社会的企图心,如他所说:“我是很散漫的,接触到就去拍,比较随性,使命感放在心里。只要还能从摄影上获得精神收获,我就会继续走下去。”
  之后,林柏樑打算记录一些台南的老工匠或者卖五谷杂粮的店,“老一辈台南人坚守传统,面貌气质很不一样。”
  林柏樑肯定坚守,大概是出于一种对当下和未来的担忧,正如他说,“我们都是无家可归的人”。大抵也因如此,他要继续记录已经消逝的文化。
  台北市的几条主干道——忠孝、仁爱、信义、和平,有秩序地彰显着社会的文化价值。林柏樑的摄影动机出于担忧,想要从传统的人文价值中,找到立足的根基和文化自信,这一点,在这个飞速发展的社会中显得有一定意义。
  一切担忧,都很难跟得上社会的飞速发展,如此,照片的意义又有多大?我们无法精准估算。起码,行动的意义大于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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