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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随着老龄化社会的到来，失能率也随之提高。农村地区经济不发达，缺乏专业的医疗卫生资源和护理人员，随着近几年农村地区青壮年劳动力大规模向城市流动，家庭照护已经不能发挥其应有的功能，而且农村地区机构照料、社区照料不普及，如何缓解农村失能老人的长期照护困境令人深思。农村老人失能程度较低、失能的经济损失较大、社会性需求高，针对这一特殊人群的长期照护问题，文章以农村失能老人的照护供给主体为切入点，分析当前农村失能老人长期照护服务存在的问题，以期改善农村失能老人的长期照料服务。
关键词：老龄化;农村失能老人;长期照护服务
一、研究背景与问题的提出
2016年5月，在人口老龄化与政策学习交流会上，习近平表示，推进老龄事业的协调发展离不开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和支持，党和国家要倡导全体社会人员积极参与和行动。随着现阶段人口预期平均寿命大幅提高，60岁以上老年人持续增加，到2020年预计会达到2.55亿，占据全国总人口的17.8%。全社会用于养老社会保障方面的支出随着失能、高龄老人群体的增加将持续增长。我国正处于人口老龄化和高龄化的快速发展时期，失能老人的数量也随之增加，2015年我国失能老年人已达到4000万，而且还在继续增长。失能老人的不断扩张，尤其是农村失能老人，他们能够获取的各种照护资源有限，长期照护问题已经迫在眉睫的摆在我们眼前。
受我国传统孝道影响，农村失能老人更喜欢采取家庭养老的方式，往往是他们的配偶和孩子来提供养老服务，失能老人以此获取经济支持和精神安慰。但随着计划生育政策的实施，子女的数量大幅减少，家庭结构日益小型化，而且近几年农村劳动力大规模向城市流动，照料失能老人的人手不足，家庭照护不再发挥以往的功能。另外农村地区医疗资源缺乏、经济不发达，专门针对农村失能老人的社会保障制度几乎没有，长期照顾农村失能老人已经成为一个棘手的问题。
二、研究综述
目前学术界对于失能老人长期照护的关注日益增多，查阅以往文献发现其研究热点主要集中在长护险的实施状况和完善长期照护服务体系两方面。归纳以后主要有以下观点。第一种是主张设立长期护理保险制度，这能一定程度上缓解照料失能老人的资金问题，但不能解决失能老人照护服务的质量问题，而且学界对于长期护理保险制度“姓商”还是“姓社”的问题尚存争议。第二种主张建立专业机构、培养专业人员為失能老人提供专业化、精细化的服务。但是机构养老也存在许多弊端，如缴费高、缺乏自由等问题。第三种主张动用社区资源为失能老人提供社区照护，但整合社区资源的往往难度较大，尤其是农村地区。第四种是强调家庭责任，该类观点认为家庭应当承担起照顾失能老人的主要责任。以上几种观点都存在局限之处，实践当中对于失能老人的长期照护服务往往是综合运用家庭、机构、社区的资源，主张建立以家庭养老为基础、机构养老为辅、社区养老为补充的长期照料服务体系。这种综合性的观点能有效避免上述几种单一观点的片面性，但是由于缺乏针对性，指导意义有限。
三、农村失能老人的群体特点
（一）失能程度较低
和城市相比，农村地区硬件设施较差，增加了老年人自立生活的困难，若是以六项具有代表性的日常活动（上厕所、洗澡、吃饭、穿衣、室内活动、控制大小便）的完成情况来看的话，一个回答不会洗澡和上厕所的农村老人，失能程度一般低于城市老人。加之农村地区医疗条件差，大部分家庭的经济条件也不如城市，重度失能患者因为缺乏及时专业的照料会过早地离世。综合以上两点，农村老人一般以轻度失能为主且失能程度较低。
（二）失能的经济损失较大
农村地区经济收入较低，一个老人失能后带给家庭的负担比城市要大得多，其资金大多依赖家庭成员。农村老人没有明确的退休时间，如果身体条件允许，一个高龄老人仍然会继续工作补贴家用，所以农村老人一旦失能，意味着家庭损失了一个劳动力，增加了一个消费者，其他家庭成员还需要花时间精力去照顾，经济损失严重。
（三）社会性需求高
农村是一个熟人社会，经历了现代文明的洗礼后仍然保留了很多传统的东西，农村老人无法摆脱人际关系网络的束缚，他们更加看重家庭、亲情、面子、自由等方面的社会需求。农村老人的家庭观念较强，他们往往认为进入敬老院就会无依无靠，在亲戚面前很没有面子，一旦失能后，生活不能自理自由受限，这是老人们无法面对的。
四、农村失能老人长期照护的现状及原因分析
长期照料服务是指为那些由于疾病、衰老或身心功能障碍而生活不能完全自理者提供全面、长期和持续的服务，如生活护理、康复护理和精神慰藉等。针对伤残（功能受损）和慢性病（各种认知损害）的老年人的照顾即为长期照料，也可叫做长期照护。照顾失能老人是一项非常辛苦、消磨人耐心的工作。目前农村地区的失能老人主要依靠家庭和农村养老机构获取照顾，社区照料在农村地区不普及，因此发挥作用的影响不大，在对失能老人的长期照料方面存在一些问题，主要表现在以下几点。
（一）保障水平低
农村地区经济发展水平相对落后，失能老人养老保障水平较低。目前我国社会保障体系的基本目标是“保基本”，随着社会保障体系的初步建立，养老、医疗以及社会救助制度都给失能老人的长期照料提供了便利，但基本呈现出“广覆盖、低水平”的特征，无法缓解农村地区家庭养老的负担。
我国政府对于农村失能老人长期照料服务的财政支持力度也比城市小得多，农村的机构员工福利低、工资低，很多专业人员不愿意留在农村，以至于农村地区设施简陋并且缺乏照护人员，难以满足失能老人的基本需求。
（二）医疗资源和社区资源缺乏
2011年国家老龄办公布数据显示，2010年我国农村完全失能老人为738.7万人，占农村老人人口的6.83%，城市完全失能老人为345.6万人，占城市老年人口的4.76%，由此可见农村失能老人的形势不管是在老年人口的占比还是整体人口规模方面，都比城市严峻得多。2010年民政部公布的社会服务统计数据显示，我国农村养老机构共31472个，现有224.9万张床位，截至2010年年末收养182.5万老年人，而同期我国农村完全失能老人就有738.7万人，床位数存在严重缺口，难以解决人数庞大且不断增加的农村失能老人的养老需求。据悉，发达国家每千名老人拥有床位数50～70张，而2015年民政部公布的社会服务统计数据显示，我国每千名老人仅拥有30.3张床位数？譹？訛，医疗机构资源紧缺。 我国农村地区经济发展水平落后，财政支持力度低，2013年年底我国农村社区居家养老服务覆盖率仅为6.5%，而城市高达72.5%。农村地区服务设施落后，也缺少提供长期照料服务的基本人力，更别说专业人才了。根据2010年民政部公布的社会服务统计数据显示，我国仅有20.6万社会工作者，人才紧缺。对于那些不愿离开熟悉人际圈的老人来说，社区居家养老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而社区资源在农村并不普及甚至还在摸索阶段，农村失能老人享受不到如此便利的服务。
（三）家庭养老功能弱化
家庭照料是大部分农村失能老人的首选。家庭养老伴随着家庭的产生而产生，只要家庭存在，家庭照料模式就必然存在。根据宋宝安的调查资料显示，重度失能老人中，74.49%的受访者渴望接受政府补贴在家生活，他们希望得到家庭的照料，只有20.92%的老人愿意由政府集中托养。
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农村青壮年劳动力纷纷前往大城市务工，农村地区剩下的都是一些高龄老人和孩童，农村家庭半解体，照料人手缺失。加之受计划生育政策影响，家庭规模逐渐小型化，农村独生子女增多，子女婚嫁后产生角色冲突，有了新的家庭既要抚养下一代又要尽到对父母、配偶的责任，本身经济能力有限精力也有限，长此以往难以兼顾，势必影响失能老人长期照料服务的家庭供给。
五、完善农村失能老人长期照料服务的对策
（一）缓解老人照护压力，加快建立失能老人长期护理保险制度
照料失能老人需要大量资金投入以及专业护理，农村地区经济不发达，高昂的照料费用往往让一个家庭不堪重负，这方面我国可以借鉴国外相关经验，比如德国采取的是以社会保险为主要依托的多元模式，美国的保险机制是以商业保险为主，而日本为失能老人建立了专门的长期护理保险，虽然上海、浙江、苏州、青岛等多个城市已建立试点，但长护险仍然没有覆盖到农村地区。长护险可以有效缓解农村失能老人的家庭照护压力，国家应早日将试点范围拓宽到农村，相比城市农村失能老人的照护压力更大，政府应给予适当的财政补贴，鼓励有条件的家庭参加商业保险，对于经济困难的家庭以补贴形式参与保险，在農村探索建立符合当地实情的长护险制度，转移农村部分照护风险。
（二）满足老人多样化需求，大力推进农村地区机构养老和社区养老
目前农村地区主要是敬老院提供失能老人照护服务，很多敬老院设施陈旧照护人员紧缺。在一些经济欠发达地区，几乎见不到商业性养老机构，无法满足失能老人的养老照护需求。因此农村地区应增建养老机构并升级改造已有的机构设施和环境，增添医疗复健器材和照护人手，提高失能老人的长期照护质量，这就离不开中央政府的政策支持，政府要加大扶持力度，吸引社会资本投入资金，以政企合作的形式保证养老机构的规范化运营。在建立养老机构的过程中，要考虑到农村老人的经济能力、健康状况、社会需求和护理需求，将性别因素也纳入到考量范围，避免男女混住，提高农村失能老人的入住率。
农村社区有养老机构很难达到的温馨生活环境，社区养老也是家庭照护最直接有效的接替者，但受到当地经济发展水平和政策方面的限制，农村地区照护资源有限，社区照料缺位严重。政府应建立健全相关法律法规大力推进农村社区居家养老服务，制定农村地区社区养老发展战略并落实到行动中。考虑到农村的经济状况，在资金筹集方面，要扩宽筹资渠道，如社会捐赠、税收和政府补贴等，同时多多招募志愿者、社会工作者、医护人员参与进来，为老人提供专业护理服务，一定程度上缓解照护压力。为满足农村失能老人的多样化需求，可以在社区周围建立便利店、文娱场所，推进社区老年日间、夜间照料中心的建设和使用，在农村社区的熟人社会里，老年协会等涉老组织是推动基层老龄工作的有效载体，应鼓励德高望重、愿意为考年人服务的老干部、老教师担任协会会长等职务，为失能老人提供简单生活照料服务？譺？訛。
（三）弘扬传统孝道，继续发挥家庭养老功能
家庭养老是农村地区绝大部分失能老人的首选，中国传统孝文化绵延千年，应弘扬中国传统孝文化，在全社会营造一种尊老爱老敬老的良好氛围，这方面“感动中国”的影响力不错，值得借鉴。同时，在法律层面要明确子女的赡养义务，强调子女对父母的照护责任，同时为农村老人提供免费电话咨询和法律援助，解决房产分割、财产纠纷等的家庭矛盾，保证老人的合法权益。政府要在政策层面扶持农村乡镇企业发展，吸引社会资本投入乡镇企业，增加农村地区的就业机会，改善就业环境和待遇，吸引外出人员返乡就业。对于轻度、中度失能老人，他们的照护需求较低，可以白天在社区接受照料，晚上由亲人接回，一定程度上缓解家庭照顾者的照护压力。
参考文献：
[1]付光伟.人口老龄化视野的农村失能老人长期照料[J].重庆社会科学，2012（10）：27-31.
[2]尹尚菁.中国老年人长期照护需求研究[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1.
[3]徐星培，刘进军.我国农村失能老人长期照料服务供给不足的原因分析及对策[J].科学发展，2017（05）：101-106.
[4]房立冰.中国失能老人机构照护供需失衡及对策研究[D].重庆：重庆大学，2014.
[5]宋宝安.农村失能老人生活样态与养老服务选择意愿研究——基于东北农村的调查[J].兰州学刊，2016（02）：137-143.
[6]马肖成，苏立宁.我国失能老人养老保障服务供给研究综述[J].新西部，2018（27）：27-31.
[7]凌文豪.农村失能老人生活照料困境及出路——基于中国社会福利政策研究[J].安徽农业科学，2011，39（36）：22793-22795+22840.
（作者单位：上海工程技术大学）
关键词：老龄化;农村失能老人;长期照护服务
一、研究背景与问题的提出
2016年5月，在人口老龄化与政策学习交流会上，习近平表示，推进老龄事业的协调发展离不开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和支持，党和国家要倡导全体社会人员积极参与和行动。随着现阶段人口预期平均寿命大幅提高，60岁以上老年人持续增加，到2020年预计会达到2.55亿，占据全国总人口的17.8%。全社会用于养老社会保障方面的支出随着失能、高龄老人群体的增加将持续增长。我国正处于人口老龄化和高龄化的快速发展时期，失能老人的数量也随之增加，2015年我国失能老年人已达到4000万，而且还在继续增长。失能老人的不断扩张，尤其是农村失能老人，他们能够获取的各种照护资源有限，长期照护问题已经迫在眉睫的摆在我们眼前。
受我国传统孝道影响，农村失能老人更喜欢采取家庭养老的方式，往往是他们的配偶和孩子来提供养老服务，失能老人以此获取经济支持和精神安慰。但随着计划生育政策的实施，子女的数量大幅减少，家庭结构日益小型化，而且近几年农村劳动力大规模向城市流动，照料失能老人的人手不足，家庭照护不再发挥以往的功能。另外农村地区医疗资源缺乏、经济不发达，专门针对农村失能老人的社会保障制度几乎没有，长期照顾农村失能老人已经成为一个棘手的问题。
二、研究综述
目前学术界对于失能老人长期照护的关注日益增多，查阅以往文献发现其研究热点主要集中在长护险的实施状况和完善长期照护服务体系两方面。归纳以后主要有以下观点。第一种是主张设立长期护理保险制度，这能一定程度上缓解照料失能老人的资金问题，但不能解决失能老人照护服务的质量问题，而且学界对于长期护理保险制度“姓商”还是“姓社”的问题尚存争议。第二种主张建立专业机构、培养专业人员為失能老人提供专业化、精细化的服务。但是机构养老也存在许多弊端，如缴费高、缺乏自由等问题。第三种主张动用社区资源为失能老人提供社区照护，但整合社区资源的往往难度较大，尤其是农村地区。第四种是强调家庭责任，该类观点认为家庭应当承担起照顾失能老人的主要责任。以上几种观点都存在局限之处，实践当中对于失能老人的长期照护服务往往是综合运用家庭、机构、社区的资源，主张建立以家庭养老为基础、机构养老为辅、社区养老为补充的长期照料服务体系。这种综合性的观点能有效避免上述几种单一观点的片面性，但是由于缺乏针对性，指导意义有限。
三、农村失能老人的群体特点
（一）失能程度较低
和城市相比，农村地区硬件设施较差，增加了老年人自立生活的困难，若是以六项具有代表性的日常活动（上厕所、洗澡、吃饭、穿衣、室内活动、控制大小便）的完成情况来看的话，一个回答不会洗澡和上厕所的农村老人，失能程度一般低于城市老人。加之农村地区医疗条件差，大部分家庭的经济条件也不如城市，重度失能患者因为缺乏及时专业的照料会过早地离世。综合以上两点，农村老人一般以轻度失能为主且失能程度较低。
（二）失能的经济损失较大
农村地区经济收入较低，一个老人失能后带给家庭的负担比城市要大得多，其资金大多依赖家庭成员。农村老人没有明确的退休时间，如果身体条件允许，一个高龄老人仍然会继续工作补贴家用，所以农村老人一旦失能，意味着家庭损失了一个劳动力，增加了一个消费者，其他家庭成员还需要花时间精力去照顾，经济损失严重。
（三）社会性需求高
农村是一个熟人社会，经历了现代文明的洗礼后仍然保留了很多传统的东西，农村老人无法摆脱人际关系网络的束缚，他们更加看重家庭、亲情、面子、自由等方面的社会需求。农村老人的家庭观念较强，他们往往认为进入敬老院就会无依无靠，在亲戚面前很没有面子，一旦失能后，生活不能自理自由受限，这是老人们无法面对的。
四、农村失能老人长期照护的现状及原因分析
长期照料服务是指为那些由于疾病、衰老或身心功能障碍而生活不能完全自理者提供全面、长期和持续的服务，如生活护理、康复护理和精神慰藉等。针对伤残（功能受损）和慢性病（各种认知损害）的老年人的照顾即为长期照料，也可叫做长期照护。照顾失能老人是一项非常辛苦、消磨人耐心的工作。目前农村地区的失能老人主要依靠家庭和农村养老机构获取照顾，社区照料在农村地区不普及，因此发挥作用的影响不大，在对失能老人的长期照料方面存在一些问题，主要表现在以下几点。
（一）保障水平低
农村地区经济发展水平相对落后，失能老人养老保障水平较低。目前我国社会保障体系的基本目标是“保基本”，随着社会保障体系的初步建立，养老、医疗以及社会救助制度都给失能老人的长期照料提供了便利，但基本呈现出“广覆盖、低水平”的特征，无法缓解农村地区家庭养老的负担。
我国政府对于农村失能老人长期照料服务的财政支持力度也比城市小得多，农村的机构员工福利低、工资低，很多专业人员不愿意留在农村，以至于农村地区设施简陋并且缺乏照护人员，难以满足失能老人的基本需求。
（二）医疗资源和社区资源缺乏
2011年国家老龄办公布数据显示，2010年我国农村完全失能老人为738.7万人，占农村老人人口的6.83%，城市完全失能老人为345.6万人，占城市老年人口的4.76%，由此可见农村失能老人的形势不管是在老年人口的占比还是整体人口规模方面，都比城市严峻得多。2010年民政部公布的社会服务统计数据显示，我国农村养老机构共31472个，现有224.9万张床位，截至2010年年末收养182.5万老年人，而同期我国农村完全失能老人就有738.7万人，床位数存在严重缺口，难以解决人数庞大且不断增加的农村失能老人的养老需求。据悉，发达国家每千名老人拥有床位数50～70张，而2015年民政部公布的社会服务统计数据显示，我国每千名老人仅拥有30.3张床位数？譹？訛，医疗机构资源紧缺。 我国农村地区经济发展水平落后，财政支持力度低，2013年年底我国农村社区居家养老服务覆盖率仅为6.5%，而城市高达72.5%。农村地区服务设施落后，也缺少提供长期照料服务的基本人力，更别说专业人才了。根据2010年民政部公布的社会服务统计数据显示，我国仅有20.6万社会工作者，人才紧缺。对于那些不愿离开熟悉人际圈的老人来说，社区居家养老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而社区资源在农村并不普及甚至还在摸索阶段，农村失能老人享受不到如此便利的服务。
（三）家庭养老功能弱化
家庭照料是大部分农村失能老人的首选。家庭养老伴随着家庭的产生而产生，只要家庭存在，家庭照料模式就必然存在。根据宋宝安的调查资料显示，重度失能老人中，74.49%的受访者渴望接受政府补贴在家生活，他们希望得到家庭的照料，只有20.92%的老人愿意由政府集中托养。
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农村青壮年劳动力纷纷前往大城市务工，农村地区剩下的都是一些高龄老人和孩童，农村家庭半解体，照料人手缺失。加之受计划生育政策影响，家庭规模逐渐小型化，农村独生子女增多，子女婚嫁后产生角色冲突，有了新的家庭既要抚养下一代又要尽到对父母、配偶的责任，本身经济能力有限精力也有限，长此以往难以兼顾，势必影响失能老人长期照料服务的家庭供给。
五、完善农村失能老人长期照料服务的对策
（一）缓解老人照护压力，加快建立失能老人长期护理保险制度
照料失能老人需要大量资金投入以及专业护理，农村地区经济不发达，高昂的照料费用往往让一个家庭不堪重负，这方面我国可以借鉴国外相关经验，比如德国采取的是以社会保险为主要依托的多元模式，美国的保险机制是以商业保险为主，而日本为失能老人建立了专门的长期护理保险，虽然上海、浙江、苏州、青岛等多个城市已建立试点，但长护险仍然没有覆盖到农村地区。长护险可以有效缓解农村失能老人的家庭照护压力，国家应早日将试点范围拓宽到农村，相比城市农村失能老人的照护压力更大，政府应给予适当的财政补贴，鼓励有条件的家庭参加商业保险，对于经济困难的家庭以补贴形式参与保险，在農村探索建立符合当地实情的长护险制度，转移农村部分照护风险。
（二）满足老人多样化需求，大力推进农村地区机构养老和社区养老
目前农村地区主要是敬老院提供失能老人照护服务，很多敬老院设施陈旧照护人员紧缺。在一些经济欠发达地区，几乎见不到商业性养老机构，无法满足失能老人的养老照护需求。因此农村地区应增建养老机构并升级改造已有的机构设施和环境，增添医疗复健器材和照护人手，提高失能老人的长期照护质量，这就离不开中央政府的政策支持，政府要加大扶持力度，吸引社会资本投入资金，以政企合作的形式保证养老机构的规范化运营。在建立养老机构的过程中，要考虑到农村老人的经济能力、健康状况、社会需求和护理需求，将性别因素也纳入到考量范围，避免男女混住，提高农村失能老人的入住率。
农村社区有养老机构很难达到的温馨生活环境，社区养老也是家庭照护最直接有效的接替者，但受到当地经济发展水平和政策方面的限制，农村地区照护资源有限，社区照料缺位严重。政府应建立健全相关法律法规大力推进农村社区居家养老服务，制定农村地区社区养老发展战略并落实到行动中。考虑到农村的经济状况，在资金筹集方面，要扩宽筹资渠道，如社会捐赠、税收和政府补贴等，同时多多招募志愿者、社会工作者、医护人员参与进来，为老人提供专业护理服务，一定程度上缓解照护压力。为满足农村失能老人的多样化需求，可以在社区周围建立便利店、文娱场所，推进社区老年日间、夜间照料中心的建设和使用，在农村社区的熟人社会里，老年协会等涉老组织是推动基层老龄工作的有效载体，应鼓励德高望重、愿意为考年人服务的老干部、老教师担任协会会长等职务，为失能老人提供简单生活照料服务？譺？訛。
（三）弘扬传统孝道，继续发挥家庭养老功能
家庭养老是农村地区绝大部分失能老人的首选，中国传统孝文化绵延千年，应弘扬中国传统孝文化，在全社会营造一种尊老爱老敬老的良好氛围，这方面“感动中国”的影响力不错，值得借鉴。同时，在法律层面要明确子女的赡养义务，强调子女对父母的照护责任，同时为农村老人提供免费电话咨询和法律援助，解决房产分割、财产纠纷等的家庭矛盾，保证老人的合法权益。政府要在政策层面扶持农村乡镇企业发展，吸引社会资本投入乡镇企业，增加农村地区的就业机会，改善就业环境和待遇，吸引外出人员返乡就业。对于轻度、中度失能老人，他们的照护需求较低，可以白天在社区接受照料，晚上由亲人接回，一定程度上缓解家庭照顾者的照护压力。
参考文献：
[1]付光伟.人口老龄化视野的农村失能老人长期照料[J].重庆社会科学，2012（10）：27-31.
[2]尹尚菁.中国老年人长期照护需求研究[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1.
[3]徐星培，刘进军.我国农村失能老人长期照料服务供给不足的原因分析及对策[J].科学发展，2017（05）：101-106.
[4]房立冰.中国失能老人机构照护供需失衡及对策研究[D].重庆：重庆大学，2014.
[5]宋宝安.农村失能老人生活样态与养老服务选择意愿研究——基于东北农村的调查[J].兰州学刊，2016（02）：137-143.
[6]马肖成，苏立宁.我国失能老人养老保障服务供给研究综述[J].新西部，2018（27）：27-31.
[7]凌文豪.农村失能老人生活照料困境及出路——基于中国社会福利政策研究[J].安徽农业科学，2011，39（36）：22793-22795+22840.
（作者单位：上海工程技术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