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今天要去军训,早上6:50我们就到门口打的士,天下着毛毛雨,愈发觉得冷,我们母女相拥着站在路口,焦灼而落寞。
　　终于,盼来了一辆车,女儿上车了,一看时间已经7:38。一个人回到家,心里空荡荡的。坐下来,记录一点女儿和她同学的小故事。
　　昨天中午吃饭时,女儿接到同学小薇的电话,询问军训准备工作是否做好,而她还在回来的途中塞着车呢。女儿准备工作年前就已完成,正赶画最后一张素描作业,便没有和她多聊。饭后,女儿自然要到网上逛逛。不一会儿只听得她一个人在电脑前大笑不止,半晌,女儿终于止住了笑:“刚才小薇在群里要求一男生帮她买军训用的一次性内衣裤……”说着说着又笑弯了腰。“男生答应了吗?”“嗯,你自己看嘛。”我凑过去,只见群里小薇用手机Q和一个叫“流氓”的男孩一长串对话。起初女孩儿在群里呼喊“人呢!”“流氓”出现了,女孩儿再呼唤“女的啦——”没人应声。于是她便和男孩儿聊起来,男孩儿说他要出去买菜,于是女孩儿就拜托他给帮忙买内衣裤,男孩儿也没有什么“不适应”。奇怪,呵呵。
　　女儿大概和我一样心理,上去竖起大拇指表扬“流氓”仗义。男孩一看救星来了,就赶紧让女儿出去买,女儿回应他不行,但嘴里却对我说:“妈,我要出去给小薇买内衣了。”我故意说那男孩不是答应了吗?女儿说:“我总觉得男生去商场买这些东西很奇怪。”她接着和男生对了几句,男孩儿说出了自己曾经也帮另外一女生买过。不过从挑选到买单脸一直血红,营业员还老对着他看,使得他脸更红云云……我在想:这些女孩在请男生时作何感想啊?哦,如今的女孩们呀。
　　女儿出门了,专门为了小薇。回家后我问她:“遇到这样情形,你会向男生求助吗?”“怎么可能?!”我知道女儿大概是受“环境”影响,她虽然开朗,虽然也有很多男生朋友,假日可以和男孩们一起溜冰、骑车、打球,但是交往还是很讲究分寸的。
　　还记得大年初二,我陪女儿在书城买美术用品,突然女儿拽拽我的衣角,说:“对面走来的两名同学似乎是我的同学。”我一看一男一女,很亲热地正凑在一起吃一碗鱼丸,有说有笑地也朝美术学具柜台走来。女儿背过去拉着我正准备朝里间去,不料后面的女生发现了她,主动和她打起了招呼,然后很自然地拽着男生胳膊走过去,倒是男孩似乎还有一丝羞涩。过后女儿摇摇头说:“我还担心他们见到我不好意思,弄得好像我做了贼似的……”我笑了。
　　途中很自然和她谈到男女生交往问题,女儿说:“高中的女孩儿比男孩子大方,比如她喜欢谁就会主动对他表白的。”我沉吟半晌,问:”你赞成女孩儿这种做法吗?”“说不出来,反正我不会。”
　　“为什么?”“我不确定现在的眼光,再说万一人家不接受那不尴尬死啦。”“是的,高中阶段保留一点朦朦胧胧的感觉会好一些。未来的路还很长,还将会遇到很多很多的人,你自有新的标准和判断的。”
　　我知道女儿这些90后的孩子,与我们60后70后的人有着很多价值观上的差异。我不会把自己的一些价值判断强加于她,但遇到类似情形还是会和女儿讨论,会把自己的态度和看法淡淡地表露出来,女儿或许还是有意无意间受了一些影响。她在交友上很多方面与她的同学不太一样。作为妈妈,我也察觉过孩子心里曾经泛起过情感的涟漪,但是我小心翼翼不曾说破,远远远远地关注着,很谨慎很谨慎地旁敲侧击过。终于有一天,我发现,她自己可以走出这些沼泽,阳光依旧,深感欣慰。
　　哦,这些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