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间弥生 世间万物,皆是圆点

来源 :南方人物周刊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Angel____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活到如今,我愈发感到没时间攀登各个艺术领域的高峰了,我现在不能浪费哪怕一分钟。”因忙于创作,草间弥生本人没有亲临上海展览现场,回答本刊记者书面专访时,她解释道:“我如今的创作热情比此生任何时候都强烈。通过艺术我明白了生死,以及这个世界上绵延存活的众生;作为人类,通过创作,我不断学習爱与和平的真谛,宇宙万物的奥秘,我迫不及待要把这些都展现在画布上,可以说,我每天都冒着生命危险在创作。”

花朵、圆点、南瓜,没人看见草疯长


  草间弥生1929 年生于日本长野县松本市一户富裕家庭,家族经营种子生意一百多年。“当时温室还很稀有,但我们家就有6间,常常会有学校带学生来参观。我家算是资产阶级,会赞助当地画家,可是一旦我想要成为画家,那又另当别论。”
  10岁那年,她用铅笔画了一个安静、忧郁的小女孩,这是她的童年写照。
  “我很小的时候,经常带着素描本跑去家里的采种场玩。那里有一大片槿花,我会坐在花圃里胡思乱想。某一天,一朵朵槿花像人一样摆出不同表情开始和我说话,它们的声音越来越大,大到我的耳朵开始痛。”
  为了抵抗幻觉带来的惊恐,她拿起了画笔,画了许多张牙舞爪类似花朵的植物,后来做得越来越庞大。植物主题在她的创作中延续,反映的就是她对童年的回忆。
  然而,她的精神疾病和对绘画的兴趣,遭到母亲的无视和嘲讽。在母亲看来,草间弥生所谓的幻觉都是胡说八道,画画更不是富家女应该做的事,她毁掉了草间弥生的画布,罚她和工人一起干活,还经常把她关起来打骂。“母亲常跟我说,没生你就好了,还打到我几乎失聪。我经常离家出走,晚上站在街头希望过往的车辆结束我的生命,我曾企图卧轨自杀,但那时的我太小太轻,风太大,我的身子飘了起来。”
  草间弥生的父亲是入赘到她母亲家的,他的放荡生活导致妻子歇斯底里。“每次父亲出去找情人,母亲都叫我去跟踪,我在冬天的寒风中流鼻水,一边发抖一边走,由于年纪小,我一下就被父亲甩掉了,结果回到家,母亲又对我大发雷霆。在这惨淡的家庭里生活,只有画画能让我清醒。”
  1941年,积年累月的战争扩大演变至太平洋战争阶段,大约这时候,草间弥生患上了神经性视听障碍,她经常出现幻觉,看到的世界仿佛隔着一层斑点状的网,“身边出现薄纱一样的灰色帐幕将我盖住”。强烈的恐怖感让她的精神接近崩溃,于是她开始画这些斑点,自那以后,圆点成了她作品中的标志性图案,她把它们看成来自宇宙和自然的信号,“地球也不过只是百万个圆点中的一个。”   1948年,19岁的草间弥生进入京都市立美术工艺学校。“我一点都不喜欢古板且保守的学校。老师什么也不教,只要我们拼命把图画得精细,我实在受不了,大部分时间都在逃课自己作画。而且,我也很讨厌京都那种给画家排名,或者是搞师徒关系之类的麻烦事。”
  逃课期间,她住进山里打坐冥想,画了不少“和人头一样大”的南瓜,“日本人用‘唐南瓜小子’来批评长得很丑的男人,或者用‘南瓜长眼鼻’形容人又矮又胖,感觉南瓜的形象并不太好,但南瓜的外型实在太可爱了,我完全无法抗拒。南瓜这种形状,最吸引我的地方是它脂粉未施的大肚子,还有它强大的精神安定感。我和南瓜对坐着,就像达摩面壁10年那样,我可以花一整个月画一个南瓜,甚而废寝忘食。”
  由于逃学过多,京都的美术学校准备将她开除,于是她返回长野老家,“当时我非常清楚,如果想在艺术上走得更远,必须逃离日本这个封闭的地方。我必须越过家乡这座高山,才能触摸到外面的世界。”
  1955年,26岁的草间弥生在旧书店发现了美国女画家乔治亚·欧姬芙的作品。在一位懂英文的堂兄帮助下,她写信给欧姬芙寻求帮助。“虽然我在远方,我在艺术道路上才刚起步,我还是恳请您为我指路……”深受感动的女画家给她回了信,表示愿意在美国推荐她的作品。两年后,她拿到了前往美国的签证,离开之前,母亲给了她100 万日元,告诉她永远不要踏入家门。“我到美国后,即使穷到快要饿死,也没有再去求她。”
  临走时,草间弥生在家外河堤上毁掉了数千件画作,“我一把火全烧了,就是想和当下生活告别,并且激励自己,一定要画出更好的作品,我就是抱着这个觉悟前往美国的。”

无限的网,阳具挺立“千船会”


  1957年11月28日,草间弥生带着60件和服与2000件画作前往美国。“当时携带外汇出国有很多限制,我把那100万日元换成了美金,把这些钱缝进洋装、塞入鞋尖,我还想着卖掉那些画能够换钱过活。”
  刚到纽约时,她住在一个禅僧经营的留学生宿舍,3个月后搬入一个阁楼。
  “纽约的生活太恐怖了!专注的学习生活一天天过去,口袋里的美金一天天用光,最后,我陷入了贫穷的谷底。每天要找东西吃,想办法对付画布、画具的账单,解决移民局的护照问题,工作室的窗户随它去破,捡了一块坏掉的门板当床睡,毯子也就一条,每晚冷到肚子痛,完全睡不着,只好爬起来继续画画。”
  她在工作室立起巨大的黑色画布,大到不踏上梯子就够不着边,她在上面用纤细的笔触画满数百万个圆点,完全不留空隙地编织起一面白色之網。“惠特尼美术馆举办征选那天,我背了这张比自己还要高的画,沿着纽约市中心大马路走过44个街区。惠特尼美术馆现在很前卫,不过那时风气还很保守,像美术馆馆长那种没用的家伙怎可能了解我的作品?结果正如我所料,我落选了。我又得背着那个榻榻米一样大的画作,走过44条马路回去。”
  1959年10月,草间弥生携这幅黑底白面的《无限的网》等5件作品,参加下城区第10街布拉塔画廊“纯色执念”年轻艺术家群展,她的圆点受到纽约知名评论家的注意,唐纳德·贾德成为第一位买她作品的人,并在《艺术新闻》中给予高度评价:“草间弥生是一位极具原创性的画家,这5件白色巨幅作品,无论概念还是形式上都是前卫而有力的。”
  《纽约时报》评价:“她的作品完全排除个人情绪,以一种偏执的重复令人感到迷惑。”
  重复性的圆点对于草间弥生而言,既是她与世界沟通的途径,也是一种治疗。这些视觉特色都来自她的幻觉,她认为这些点组成一张无限的网,让她“从自己的位置,度量宇宙的无限”。“我的生命也是一个点,是亿万粒子中的一点。斑点和网眼的诅咒,拉上魔法的帘幕, 用一种肉眼看不见的神秘力量将我包围,我把一切都押在圆点上,想要跟历史造反。”
  由于精神疾病的影响,草间弥生将极度重复扩展到雕塑和装置艺术领域。有趣的是,这竟引领了未来美国波普艺术的潮流。“1961年左右,画布上的那张网越来越大,最后涌出画布,蔓延到桌椅、地板和墙上……” 1962年10月,草间弥生在格林画廊的联展上首次发布软雕塑作品:一张刷白的扶手椅和一张八角长椅,上面覆满阳具型的突起物。那次联展后,这间开张才一年的画廊成了纽约举世闻名的波普艺术发源地。
  “如果有人问我,为何一开始创作软雕塑会做成阳具的形状,那是因为我对其恐惧。我非常害怕性行为和男性生殖器,怕到要躲进壁橱里发抖。所以我要拼命制造这些形状,让自己处于慌乱的核心,把惊惶变成熟悉,以此进行自我治疗。”
  1963年年底,草间弥生举办了“千船会”个展,展厅内,密密麻麻的白色阳具突起物爬满一艘真实比例、全长10公尺的小船,周遭所有墙壁和天花板则封上999张这件作品的单色印刷海报。站在阳具挺立的“千船会”展厅,人们淹没其中,晕眩出神。
  安迪·沃霍尔来到展览现场,惊叫道:“哇!弥生,这,是什么东西?简直太棒啦!”安迪·沃霍尔类似形式的展览“牛首交错”出现于1966年,草间弥生多次指出,“这明显就是在重复或者模仿我当年‘千船会’的创作手法。”

“自恋庭院”,裸体乍现


  “大部分美国人认为日本女人就像温室里的花朵,所以当我看到草间弥生的作品时,真是耳目一新!她强悍有力,简直就像一台创作能量和艺术成就的发动机!”纽约评论家、《艺术之声》总编戈登·布朗曾将草间弥生比作“执念艺术的领航者”。
  1965年,草间弥生受邀前往欧洲,她一身猩皮黑衣,艳红紧身裤搭配靴子,奇装异服的打扮夺走了所有人的目光。这年年底至1966年,她留在米兰,筹备威尼斯双年展作品。为回报一位朋友帮她在米兰设立工作室,她送给对方“一个长满阴茎的行李箱”。   1966年6月,草间弥生“非法”参加了第33届威尼斯双年展。那件名为《自恋庭院》的环境装置,用1500个塑胶制的镜球,铺满展馆前的绿色草坪。“当时我以一颗球1200里拉(约两美元)的价格在现场出售,想要批判艺术界太过商业化,可是这种和观众互动的表演,震惊了威尼斯双年展的策展单位,他们以‘艺术品不该像热狗或冰激淋那样叫卖’的理由禁止我的行为。”在被双年展组委会请出去后,她穿着金色和服摊开双臂躺在1500个镜球中间,风头超过了所有参展艺术家。
  近30年后,草间弥生独自代表日本参加1993年威尼斯双年展,日本政府为她专设主题馆,以此向这位前卫女王致敬,她在国际上的艺术地位得以重新确立。
  尽管当年“千船会”展览轰动一时,但那时的草间弥生未被纽约主流艺术圈认可,财务上仍深陷困境。1967 年,当得知无法获得预期的展出机会,她开始自己演出,那标志性的圆点蔓延到千奇百怪的物体表面之后,又铺展到现场行为表演的裸体之上。
《我在这里,却了无一物》I’m Here But Nothing

  “在华尔街的纽约证交所旁,4个裸女正随着鼓手敲出来的节奏扭动着,草间弥生在律师的陪同下,正向她们裸露的身体上喷着蓝色的波尔卡圆点。警察迅速驱散了他们。”1968 年,草间弥生疯狂组织裸体集会,她化着浓妆,穿着自己改制的怪异服装,依傍“自由女神”像,或在中央公园,带着一群男女浩浩荡荡脱光,然后在他们身上画画。每个观众需付两美元“门票”。借此行为艺术,她迅速成为美国媒体追逐的对象,“猛烈”、“神秘”、“嬉皮女王”、“全能创作者”……各种名号纷至沓来。
  “我的出现每次都违反10到15条美国法律。在大众面前做爱、燃烧国旗这种事,说严重很严重,可这种思考方式本身就是一种刻板印象,虽然我去的地方一定有警察跟去,但我还和往常一样平静,我身旁总是跟着一大群嬉皮给我当保镖,同时还有五六位法律顾问。”
  草间弥生在美国的十几年,正值波普艺术兴盛期。多年后,当评论家们重新梳理她的创作历程时,把草间弥生式的疯狂归位于复杂的社会环境:“那是一个‘嬉皮’横行的时代,草间弥生很快意识到这个国家正在流行什么,他们抗议越战、吸食毒品、崇尚性解放、追逐东方神秘,寻求外来宗教的庇护。很多人开始以打破常规为生,一些人因此变得富有、出名。”
  在格林威治村,安迪·沃霍尔和草间弥生两间工作室离得很近,因为非主流的公众形象差不多,两间工作室在纽约分庭抗礼,吴越同舟。“我在自己的工作室是女王蜂,身边聚集的全是长得好看的男同性恋,安迪那里也聚集了一大堆漂亮的女模特,我们彼此互相竞争,看对方到底可以聚集多少俊男靓女。安迪是个好对手,我和他很熟,他刚起步还没成名时就给我打过电话:‘我想用你身上畫有圆点、卧姿全裸的那张照片来做丝网印刷,你觉得怎样?’”
草间弥生在《我喜欢的地方》中写道:我是一个求道的人/后来人再等等我哟/在历史的长河里/希望你们留意我的光辉人生/在横亘千年的时空中/怀抱着永恒的爱 我要跨越世纪/宇宙万物再等等我哟/我要让你们看到我战斗的身姿

我已到达天堂


  在纽约期间,美国艺术家约瑟夫·柯内尔的出现给草间弥生的人生增添了浪漫色彩。
  柯内尔是美国著名艺术家、雕塑家和实验电影先锋人物。“第一次见到他时,他穿着一件奇怪的外套,我被吓坏了,以为自己见到的是一个幽灵。”
  两人相识于1962年,根据草间弥生的描述,他们“在毫无概念的状况下相遇”。
  那天,草间弥生的经理人来找她,让她穿得漂亮点,去见个奇人。“根据她的说法,那是个超级怪人,平日不和人来往,过着隐士般的生活。无论艺术经理人多想要他的作品,他都不卖,除非他们带着漂亮的女生去见他。”
  草间弥生披上和服,系上银带,和她的经理人一起拜访柯内尔,这个“东方超级美少女”的到场立刻吸引了柯内尔的注意。“他每天给我写信,打无数个电话,以至于别人打不进来,总问我电话是不是坏掉了。”草间弥生后来回忆,柯内尔有天竟然给她写了14封信。
  “我的爱人死前告诉我,死亡并不可怕,就像从这个房间去到另一个房间那么简单。”自上世纪60 年代认识后,两人一直相伴,直至1972 年柯内尔去世。爱人的去世给草间弥生以沉重打击,她的精神问题愈发严重。1973 年,柯内尔去世后第二年,她从纽约回到日本,离开艺术家与评论家,逃出媒体视野,独自一人在精神疗养院生活,在助手搀扶下创作至今。
  “在我抵达日本当天,车站阶梯上的人潮就让人感觉非常不舒服,我发觉大家的表情、服装都毫无个性,和我想象中的日本人简直有天壤之别,偶尔发现有亮眼的人,但其实对方也只是在模仿美国和法国的时尚杂志。走在路上,毫无个性的丑陋建筑全部挤在一起,泛滥的外文和进口的舶来品多到令人生厌,日本失去了传统的美感,所谓的现代化,让人民的心和自然环境都被公害和噪音扰乱了,这种现象还以暴力的方式不断扩大。面对17年不见的日本、东京和故乡,我真感到彻底失望。日本的体制和成规太过坚固,团体虚伪的人性、对于政治的不信任、战争导致的人性丧失与混乱、大众媒体的暴力……如此种种都让我痛苦。”
  “在日本生活很难,除了在精神疗养院。”回国后,草间弥生在疗养院旁买下一栋楼做工作室,“那是我一生最大一笔开销。”白天,她到附近的工作室“上班”,晚上又回到疗养院。她极少外出,也避免会客,不逛商店,不会使用电脑和手机,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
  在精神疗养院里,草间弥生有间私人卧室。即便在深夜,从工作室回来后,她仍然可以在这里工作:写小说、写诗,或者作一些小画。蔡康永在为她的小说《克里斯多夫男娼窟》中文版作序言时,表达了他对这位传奇艺术家的认识:“草间弥生不知是在哪面墙上钻了一个洞,窥知了造物者的某个手势或背影,她从此寄居这面墙上,在两个世界间来回顾盼。”
  这位85岁的老太太,有的是一颗8岁女孩的心,常称自己是“现代版的爱丽斯”。她那些极具装饰性的南瓜系列已成为经典。她的圆点图案备受顶级奢侈品牌的青睐,印有波尔卡圆点的手袋、服饰都在商场大卖,昔日纽约轰轰烈烈的“前卫女王”至今依然引领时尚。
  “时尚反映了穿着这些衣服的人的思想和个性,是一种纯粹的语言,是日常生活的反映,它体现人的尊严和深度,我觉得这是值得珍惜的,生命富于创造力,时尚则是一座路标。”
  几十年在疗养院生活,草间弥生的创作再次回归架上绘画和雕塑。“过去我的创作主题多聚焦‘生与死’,现在我更关注的主题是对宇宙神秘性的敬畏,幸福社会、爱与和平的愿望。这里面还包含着对于人类使命、对爱的认识,我经历了一个经过光、爬上楼梯、进入宇宙的过程,我多年来的痛苦和辛苦都在这一刻得到解脱。中文成语‘生老病死’是我喜欢的词,我一直在想自己的生命会以怎样的形式结束,希望上天看我,是完美的人生。”
其他文献
八仙专门坐了一桌,由施德亲为斟酒,也给施光施堂斟了。施光施堂弓腰说,自己来自己来,还讲这个礼。施忠从旁说是这个规矩。于是他们便让施德斟了,施德说请,他们便端起碗饮了。施德又拆开一包烟,挨个请,请到施光施堂时,两人又站起来,弓腰,颔首,双手将烟接过去。那施仁施恩也与施光施堂碰碗,只是不好言语,匆促间用“来”字对付了。中途傧相宏彬过来,撕下一条中华烟的透明纸,从条盒里一包包地抓出来,用“嗯”字逐个打招
阿伦·雷乃生前最后一部长片《纵情一曲》,从柏林电影节辗转到了香港。导演在该片入围柏林影展3周后便撒手人寰,让电影的传奇色彩倍增。他在人们心中从来都是一道影子,无论你有没有听过他的名字。《纵情一曲》也是这样一道阴影,该看到的,会觉得浓重,不想看到的,转眼就过了。  电影改编自英国戏剧《莱利的生活》,雷乃把对白全部改成法文,但故事背景仍然在英国。这个英国不必是英国,他一口气垂下许多彩色的布缦充当背景,
“刚开始做麻醉医生时,很痛苦。”在那间位于医院一角的旧楼的办公室中,姚尚龙很欢乐地回忆他刚做麻醉医生的经历:“有一天我跟外科医生一起去看一个病人——喔,那病人是一个硬膜外麻醉,手术时是清醒的——病人就拉着外科医生的手说:’教授呀,你刀开得真好,我一点都不疼。’当时这话讲得我心痛。手术疼不疼关外科医生什么事,这是我们麻醉医生干的呀。”  说这话的那位59岁的麻醉医生,身材宽厚,乐观豁达,会逻辑清晰地
上周二,习近平在钓鱼台国宾馆设家宴款待从台湾到访大陆的连战。由于两人是陕西老乡,习特意以陕西菜款待,包括:羊肉泡馍、肉夹馍、biáng biáng(拼音)面。此外,习近平还以陕西的西凤酒来款待连战。  有人看了后,可能会心里暗忖,有朋自远方来,对方贵为国民党荣誉主席,请人家吃一碗面、吃一个包、吃一碗糊,便草草算作一餐,不要说鲍参翅肚,就连一只鸡、一只鸭、一条鱼都没有,并不符中国人传统筵席的要求,是
午夜的香港庙街显得很萧条 图/本刊记者 方迎忠  按:香港的色情业并不合法,外人熟知的“一楼一凤”,也只是不违法而已。不过,香港的管理者又试图表现出对欲望与谋生的尊重,默许色情场所存在,但要求经营者低调,“选秀”这种吸附眼球之举,在香港不可能发生。各种色情场所,处于“犹抱琵琶半遮面”状态。  明代名妓马守真,能诗善画,声名远播。清代学者兼骈文高手汪中,寓居南京时曾观瞻马守真故居,只见荒草支离、怪石
邓亚萍是否有资格成为兼职教授的讨论流向更大的舆论场,“要一个说法”的人从单个学生变成了大批网民  12月5日,邓亚萍的百度百科上增加了一句话,“2015年12月2日,邓亚萍受聘中国政法大学兼职教授。”  乒乓世家出身,身高不过160cm,从16岁开始逐渐成为国际乒乓球竞技场上的“金牌囊括者”,邓亚萍的少女时代算得上是闪闪发亮。不过对大多数网友来说,这些荣誉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比起那些,人们更关注
21岁时,她患上横纹肌肉瘤,不能手术,只能接受放化疗。成年患者,存活率低于孩童,只有15%。苏菲·史戴普住进医院,开始接受治疗。  在陷入这种境地之前,她过的是一个美丽姑娘应该过的生活,购物、旅行、去夜店,有一个英俊的长腿男友,正打算从父母家搬出去独立生活。但医生的宣判似乎将这一切终结了,她获得了一个新的身份:癌症病人,去打一场成功率不那么高的战争。周围的同伴突然换了,从家人、朋友和同学,换成了患
安徒生童话《红鞋》的主人公名叫珈伦,一个在极端贫寒中长大的孤儿,赤脚走路是童年常有的事,后来,她物质生活还不错,从高级鞋匠手里买了一双漆皮闪亮的红舞鞋,着了魔一样喜欢,会在一些被认为不合时宜的场合也穿上它。似乎是因此中了魔咒,红舞鞋脱不下来了,而且迫使珈伦不由自主地跳舞、跳舞、跳舞,根本停不下来。  这当然不是一双普普通通的漆皮鞋,它带来况味复杂的故事,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感受,比如渴望、补偿、自由
如果你想看这样一部电影,甜蜜下掩藏着邪恶,悬念迭起,不时让你惊呼“天哪”(或者人们更常惊呼的各类粗口),那看《消失的爱人》准没错。  但如果你想随着各路宣传提示,去看看平凡家庭生活对爱情的磨砺,探讨一下婚姻的真谛,那你只用看前半段。或者再去看看《革命之路》和《爱在午夜降临前》,前者戏剧压抑,后者日常琐碎,但都是在正常人的范畴内认真展现和讨论爱情婚姻甚至理想的磨损问题。  《消失的爱人》过于追求离奇
8月27日,广东韶关石塘村,村民在夜里聚到一起跳广场舞 图/宋金峪  广场舞大妈作为一个特定群体的出现,绝不是一个个单独的女性个体自我聚合的结果。20世纪以来,在整个国家追逐现代化目标的过程中,几代中国女性所共同遭受的政治、文化、社会、生活境遇变迁,在广场上形成了历史投影与现实反照。国家、父权、市场等因素,正在以看不见的手,建构、规范、定义、消溶着她们的生命价值与意义世界。  在历史、文化、社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