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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行者无疆》记录了著名作家余秋雨实地探访欧洲26个国家96座城市,考察欧洲文明的全过程。它的独特之处在于突破了传统散文“移步换形,偏重于临摹自然山水外在形态”[1]的模式,以丰富的文化内涵、深邃的哲理思辨、厚重的历史沧桑感展现了“文化散文”的特殊魅力。其艺术特色主要体现在以下三方面:重大鲜明的主题;典雅流畅、凝练传神的文字描写;深刻精邃的理性思考。
【关键词】《行者无疆》;艺术特色
【中图分类号】 I 06【文献标识码】 C【文章编号】1671-1270(2010)01-0015-02
《行者无疆》作为考察西方文明的文献记录,分南欧、中欧、西欧、北欧4卷,共收录散文80篇。它脱俗于一般散文游记浮光掠影式的轻描淡写抑或走马观花式的长篇累牍,以独特全面的视角,从欧洲的生态景观、人文景观、历史情节三个层面解读了“与蒙昧和野蛮裹卷在一起又抗争在一起的欧洲文明”,同时在中西文明的对比中反思中华文明”。《行者无疆》行文“潇洒飘逸,汪洋肆意,既有理性的光芒,又有诗情的激发,这种博大精深的内容与奔腾磅礴的气势,以及历史文化与巨大的思想容量,使其充满了生命与活力,智慧与情趣,给人以极大的思索空间”[2],本文试就其艺术特色作出简要分析。
一、重大鲜明的主题
贯穿《行者无疆》的主题是对欧洲文明的解读,并从欧洲文明来审视中华文明,又从中华文明来视察欧洲文明,在中西文明的对比中反思中华文明的强健与隐疾。其主题鲜明而重大,深刻而又“有益于天下,有益于将来”[3]。
从南欧到中欧,从东欧到西欧,《行者无疆》为读者展现了欧洲的山水名胜、风土人情、圣贤伟哲,并凭借山水人物烘托了欧洲文化的巨大内涵,挖掘了隐藏在这些景观背后的欧洲文明的本性。如书中所介绍的众多欧洲城市:诗情苍老、大气磅礴的罗马,“身居现代却无车马之喧”的威尼斯,大师云集、文化汇萃的佛罗伦萨,“毫无市侩气息、高级自然化状态”的奥地利,“老练含蓄、让人捉摸不透”的柏林,繁忙有序、具有都市风范的伦敦。欧洲独具魅力的城市风貌,折射出了欧洲文明的和平、厚重、恬淡的气质,大师辈出、经典如云的文化内涵,“粗犷而强悍的生命原型”,作者在序言中感叹:“欧洲文明确实优秀而又成熟,能把古典传统和现代创新,个人自由和社会公德融会贯通。”
“上几代东方文人多数是以歆羡和追慕的眼光来看待欧洲文明,结果便产生了一种以误读为基础的琐碎、滥情和浅薄。”而余秋雨在解读和感叹欧洲文明时,总是将其置身于中华文明的身旁,用深邃的目光打量着中西文明的差异,“产生的感受难以言表,包括某种隐忧”。“不是长寿的文化都前途光明,也不是新兴的文化都未经沉淀”[4],中华民族确实有五千年灿烂辉煌的文明值得我们骄傲,但正因为有太久的历史沉淀,才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些文明的弊端,这些弊端集中体现在中国人的思想意识、价值观念上,相比之下,有时“迟到”的欧洲文明更值得我们仰望。
如《黑白照片》中介绍的洪堡大学——德国的最高学府,在学校主楼的过道上,“随意挂着一些不大的黑白照片,每幅照片下面都印着一行若有若无、模糊不清的小字”,但“伸脖细读便吃惊,原来这所学校获诺贝尔奖的多达二十九人”,这是一个何其惊人的数字,这是多少国家集国之力仍无法企及的数字,在这却“不声不响”。面对这个数字中国人不知有何表情。而现在中国的许多大学,总是喜欢把“自我陶醉的大话和官方来访的照片”悬挂或张贴在最显眼的地方,以显示自己的等级。殊不知大学的佐证是内涵,而非“外涂的脂粉”,“外涂的脂粉证明不了身份,涂得太浓,倒会成为反面证明。”放眼于当下社会,一些中国人又何尝不是一味奉崇形式主义,注重外表,讲求面子,忽略自身的内涵和实质?洪堡大学的这种淡然值得中国大学,甚至整个中华民族认真反思与学习。再如《远去的教授》中,余秋雨对比了中西学术界在文化传播上的差异,指出了中国学术界的“病态人格”。欧洲学术界所倡导的是将深奥难解的问题说得简单明了,这很困难,“需要支付时间代价和学术代价”,“欧洲文化为了从经院释放到民间做了多种试验和努力”。与此相反,中国学术界却喜欢把浅显的问题复杂化,使“本来侧重于人间情理的中国文化由顺畅退缩到拗口,由通达退缩到嗫嚅,由开阔退缩到狭窄”。这不仅不利于传承宏扬中国文化的精髓,而且还可能导致中国文化在整体上陷入困境。于是作者在文章最后提出了“文化最需要谋求的是健康,健康最最重要的是博爱”。在物质文明高度发展的今天,人们往往不遗余力地追求财富,却忽略了精神素养的提高,造成了一种精神上的缺失,《行者无疆》在中西文明的对比中揭示了中华文明的不足与缺点,其重大鲜明的主题,对中华文明的健全与发展具有重要的意义,因为只有敢于直面过去才能正视未来。
二、典雅流畅、凝练传神的文字描写
“散文是语言的艺术,语言本身的形式美感是最给鉴赏者最直接的感观印象的”。[5]就语言风格而言,当代作家呈现出斑斓多彩,千姿百态,“余华的诡谲阴郁,苏童的灵动飘逸,孙甘露的典雅华丽,王朔的游戏调侃”[6],而余秋雨在《行者无疆》中展现了另一种独具魅力的语言风格:典雅流畅,凝练传神。“优美中显真朴,自然中显典雅”[7]的文字给人以极大的视觉享受,而这些悠游文字中所具有的凝练的表意内涵又给读者以反复回味咀嚼的诱惑。
如《罗马假日》中对罗马古城的精彩描绘:“罗马的伟大,在于每一个朝代都有完整格局的遗留,每一次遗留都有意气昂扬的姿态,每一个姿态都有经过艺术巨匠的设计,每一个设计都构成了前后左右的和谐,每一种和谐都是时间和空间的安详对视,每一回对视都让其它城市自愧弗如,知趣避过。”在这段描述中,“遗留”、“姿态”、“设计”、“和谐”、“对视”几个简短的词看似朴素平实,实则高度概括了罗马古城那沧桑厚重的历史,大气磅礴的建筑,诗情苍老的韵味,将罗马古城傲然雄伟的整体韵势汇聚于凝练传神的文字中,优美而不显雕琢,具有极强的艺术感染力。同时由“遗留”自然过渡到“姿态”,由“姿态”自然衔接到“设计”,进而引出“和谐”、“对视”,环环相扣,典雅流畅,自由挥洒,一气呵成,让读者在行云流水的文笔间感受到罗马隐然的气势和十足的韵味,让人由衷地感叹“罗马的伟大是一种永恒的典范”。
三、深刻精邃的理性思考
余秋雨在对欧洲风俗民情、自然山水、历史古迹的“感性体验”中,融入了深刻的理性思考,“贯注了深刻而独到的理性精神”。[8]
陈剑晖认为“一切艺术活动包括散文的创作必须有一种‘理性艺术’,艺术之所以称之为艺术,就在于它既是感性的,又是理性的;既是自我的,又是社会和整个人类的”[9]。《行者无疆》中最具特色和最具魅力的部分不是来自生动的场面描写,也不是来自温情脉脉的抒情,而是用这种抒情的笔法,进行的理性思考议论。区别于一般散文游记只着眼于对山水古迹本身的勾勒和感慨,《行者无疆》在给读者展现一幅幅真实欧洲社会历史图景和现实画面的同时,包含了作者饱经沧桑的人生感悟和充满睿智的处世哲理。
如《黄铜的幽默》中介绍斯洛代克首都布拉迪斯拉发:“市中心是一圈步行街,黄昏时分,这里人头济济,风华溢溢,丝毫不比发达国家逊色。”寥寥数语呈现了一座城市的风貌,在一般人眼中,这再寻常不过,因为“繁华”本身就是欧洲城市的代名词。然而作者并未止步于眼前的景观,进行了深入细致的观察,“相比于一些充分成熟的欧洲城市--除了旅行者,街边坐着的大多是老人”,布拉迪斯拉发的行人“过于年轻、过于漂亮”,于是作者在思考中升华出了鞭辟入里的独到见解:“就城市而言,如果遇到的都是年轻漂亮,那一定是火候未到,弦琴未谱。”再将其延伸到人生领域,阐发了一条深刻的人生哲理:“论天下贫富,亮丽青春不足为据,青春可以遮盖一切,就像花草可以遮盖荒山,真正的富裕躲藏在慵懒的眼神里,深深的皱纹中。”表达含蓄却无处不闪烁着理性的光芒,体现着对人生真谛的探寻,给人以极大的思索空间。
“理性精神是对人生的彻悟,是对历史的静观,是智慧的闪光,是对平庸琐碎的超越,是对世界哲学的把握”[10]《行者无疆》中蕴藏的深刻的理性思考和富有哲理的警句,让读者在领略异国风情中思索,在思索中感悟人生的真谛。
总之,《行者无疆》全部动人魅力在于“大胆突破了一切传统散文的观念,成功地运用了一系列饱含作家的个性、独创性艺术表达程式”[11],在思考的完整性和深刻性,文体的张力与自由上超越了一般散文,其重大鲜明的主题、典雅凝练的文字、深刻的理性思考,既满足了读者的审美需求,又引发了读者深深的思索,是散文创作中全新的典范。
【注释】
[1]沈义贞,中国当代散文艺术演变史[M],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00,254。
[2][8][10]张振金,中国当代散文史[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3,239。
[3](清)顾炎武,日知录集释[M],石家庄:花山文艺出版社,1990,841。
[4]韩永飞,破译文化密码-与秋雨侃时分[M],北京:国际文化出版公司,2007,10。
[5][6]祝德纯,散文创作与鉴赏[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2,209。
[7]祝纯德,散文创作与鉴赏[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2,61。
[9]陈剑晖,中国现当代散文的诗学建构[M],南昌:江西高校出版社,2004,210。
[11]沈义贞,中国当代散文艺术演变史[M],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00,249。
【参考文献】
[1]沈义贞,中国当代散文艺术演变史[M],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00。
[2]张振金,中国当代散文史[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3。
[3](清)顾炎武,日知录集释[M],石家庄:花山文艺出版社,1990。
[4]韩永飞,破译文化密码-与秋雨侃时分[M],北京:国际文化出版公司,2007。
[5]祝德纯,散文创作与鉴赏[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2。
[6]陈剑晖,中国现当代散文的诗学建构[M],南昌:江西高校出版社,2004。
【关键词】《行者无疆》;艺术特色
【中图分类号】 I 06【文献标识码】 C【文章编号】1671-1270(2010)01-0015-02
《行者无疆》作为考察西方文明的文献记录,分南欧、中欧、西欧、北欧4卷,共收录散文80篇。它脱俗于一般散文游记浮光掠影式的轻描淡写抑或走马观花式的长篇累牍,以独特全面的视角,从欧洲的生态景观、人文景观、历史情节三个层面解读了“与蒙昧和野蛮裹卷在一起又抗争在一起的欧洲文明”,同时在中西文明的对比中反思中华文明”。《行者无疆》行文“潇洒飘逸,汪洋肆意,既有理性的光芒,又有诗情的激发,这种博大精深的内容与奔腾磅礴的气势,以及历史文化与巨大的思想容量,使其充满了生命与活力,智慧与情趣,给人以极大的思索空间”[2],本文试就其艺术特色作出简要分析。
一、重大鲜明的主题
贯穿《行者无疆》的主题是对欧洲文明的解读,并从欧洲文明来审视中华文明,又从中华文明来视察欧洲文明,在中西文明的对比中反思中华文明的强健与隐疾。其主题鲜明而重大,深刻而又“有益于天下,有益于将来”[3]。
从南欧到中欧,从东欧到西欧,《行者无疆》为读者展现了欧洲的山水名胜、风土人情、圣贤伟哲,并凭借山水人物烘托了欧洲文化的巨大内涵,挖掘了隐藏在这些景观背后的欧洲文明的本性。如书中所介绍的众多欧洲城市:诗情苍老、大气磅礴的罗马,“身居现代却无车马之喧”的威尼斯,大师云集、文化汇萃的佛罗伦萨,“毫无市侩气息、高级自然化状态”的奥地利,“老练含蓄、让人捉摸不透”的柏林,繁忙有序、具有都市风范的伦敦。欧洲独具魅力的城市风貌,折射出了欧洲文明的和平、厚重、恬淡的气质,大师辈出、经典如云的文化内涵,“粗犷而强悍的生命原型”,作者在序言中感叹:“欧洲文明确实优秀而又成熟,能把古典传统和现代创新,个人自由和社会公德融会贯通。”
“上几代东方文人多数是以歆羡和追慕的眼光来看待欧洲文明,结果便产生了一种以误读为基础的琐碎、滥情和浅薄。”而余秋雨在解读和感叹欧洲文明时,总是将其置身于中华文明的身旁,用深邃的目光打量着中西文明的差异,“产生的感受难以言表,包括某种隐忧”。“不是长寿的文化都前途光明,也不是新兴的文化都未经沉淀”[4],中华民族确实有五千年灿烂辉煌的文明值得我们骄傲,但正因为有太久的历史沉淀,才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些文明的弊端,这些弊端集中体现在中国人的思想意识、价值观念上,相比之下,有时“迟到”的欧洲文明更值得我们仰望。
如《黑白照片》中介绍的洪堡大学——德国的最高学府,在学校主楼的过道上,“随意挂着一些不大的黑白照片,每幅照片下面都印着一行若有若无、模糊不清的小字”,但“伸脖细读便吃惊,原来这所学校获诺贝尔奖的多达二十九人”,这是一个何其惊人的数字,这是多少国家集国之力仍无法企及的数字,在这却“不声不响”。面对这个数字中国人不知有何表情。而现在中国的许多大学,总是喜欢把“自我陶醉的大话和官方来访的照片”悬挂或张贴在最显眼的地方,以显示自己的等级。殊不知大学的佐证是内涵,而非“外涂的脂粉”,“外涂的脂粉证明不了身份,涂得太浓,倒会成为反面证明。”放眼于当下社会,一些中国人又何尝不是一味奉崇形式主义,注重外表,讲求面子,忽略自身的内涵和实质?洪堡大学的这种淡然值得中国大学,甚至整个中华民族认真反思与学习。再如《远去的教授》中,余秋雨对比了中西学术界在文化传播上的差异,指出了中国学术界的“病态人格”。欧洲学术界所倡导的是将深奥难解的问题说得简单明了,这很困难,“需要支付时间代价和学术代价”,“欧洲文化为了从经院释放到民间做了多种试验和努力”。与此相反,中国学术界却喜欢把浅显的问题复杂化,使“本来侧重于人间情理的中国文化由顺畅退缩到拗口,由通达退缩到嗫嚅,由开阔退缩到狭窄”。这不仅不利于传承宏扬中国文化的精髓,而且还可能导致中国文化在整体上陷入困境。于是作者在文章最后提出了“文化最需要谋求的是健康,健康最最重要的是博爱”。在物质文明高度发展的今天,人们往往不遗余力地追求财富,却忽略了精神素养的提高,造成了一种精神上的缺失,《行者无疆》在中西文明的对比中揭示了中华文明的不足与缺点,其重大鲜明的主题,对中华文明的健全与发展具有重要的意义,因为只有敢于直面过去才能正视未来。
二、典雅流畅、凝练传神的文字描写
“散文是语言的艺术,语言本身的形式美感是最给鉴赏者最直接的感观印象的”。[5]就语言风格而言,当代作家呈现出斑斓多彩,千姿百态,“余华的诡谲阴郁,苏童的灵动飘逸,孙甘露的典雅华丽,王朔的游戏调侃”[6],而余秋雨在《行者无疆》中展现了另一种独具魅力的语言风格:典雅流畅,凝练传神。“优美中显真朴,自然中显典雅”[7]的文字给人以极大的视觉享受,而这些悠游文字中所具有的凝练的表意内涵又给读者以反复回味咀嚼的诱惑。
如《罗马假日》中对罗马古城的精彩描绘:“罗马的伟大,在于每一个朝代都有完整格局的遗留,每一次遗留都有意气昂扬的姿态,每一个姿态都有经过艺术巨匠的设计,每一个设计都构成了前后左右的和谐,每一种和谐都是时间和空间的安详对视,每一回对视都让其它城市自愧弗如,知趣避过。”在这段描述中,“遗留”、“姿态”、“设计”、“和谐”、“对视”几个简短的词看似朴素平实,实则高度概括了罗马古城那沧桑厚重的历史,大气磅礴的建筑,诗情苍老的韵味,将罗马古城傲然雄伟的整体韵势汇聚于凝练传神的文字中,优美而不显雕琢,具有极强的艺术感染力。同时由“遗留”自然过渡到“姿态”,由“姿态”自然衔接到“设计”,进而引出“和谐”、“对视”,环环相扣,典雅流畅,自由挥洒,一气呵成,让读者在行云流水的文笔间感受到罗马隐然的气势和十足的韵味,让人由衷地感叹“罗马的伟大是一种永恒的典范”。
三、深刻精邃的理性思考
余秋雨在对欧洲风俗民情、自然山水、历史古迹的“感性体验”中,融入了深刻的理性思考,“贯注了深刻而独到的理性精神”。[8]
陈剑晖认为“一切艺术活动包括散文的创作必须有一种‘理性艺术’,艺术之所以称之为艺术,就在于它既是感性的,又是理性的;既是自我的,又是社会和整个人类的”[9]。《行者无疆》中最具特色和最具魅力的部分不是来自生动的场面描写,也不是来自温情脉脉的抒情,而是用这种抒情的笔法,进行的理性思考议论。区别于一般散文游记只着眼于对山水古迹本身的勾勒和感慨,《行者无疆》在给读者展现一幅幅真实欧洲社会历史图景和现实画面的同时,包含了作者饱经沧桑的人生感悟和充满睿智的处世哲理。
如《黄铜的幽默》中介绍斯洛代克首都布拉迪斯拉发:“市中心是一圈步行街,黄昏时分,这里人头济济,风华溢溢,丝毫不比发达国家逊色。”寥寥数语呈现了一座城市的风貌,在一般人眼中,这再寻常不过,因为“繁华”本身就是欧洲城市的代名词。然而作者并未止步于眼前的景观,进行了深入细致的观察,“相比于一些充分成熟的欧洲城市--除了旅行者,街边坐着的大多是老人”,布拉迪斯拉发的行人“过于年轻、过于漂亮”,于是作者在思考中升华出了鞭辟入里的独到见解:“就城市而言,如果遇到的都是年轻漂亮,那一定是火候未到,弦琴未谱。”再将其延伸到人生领域,阐发了一条深刻的人生哲理:“论天下贫富,亮丽青春不足为据,青春可以遮盖一切,就像花草可以遮盖荒山,真正的富裕躲藏在慵懒的眼神里,深深的皱纹中。”表达含蓄却无处不闪烁着理性的光芒,体现着对人生真谛的探寻,给人以极大的思索空间。
“理性精神是对人生的彻悟,是对历史的静观,是智慧的闪光,是对平庸琐碎的超越,是对世界哲学的把握”[10]《行者无疆》中蕴藏的深刻的理性思考和富有哲理的警句,让读者在领略异国风情中思索,在思索中感悟人生的真谛。
总之,《行者无疆》全部动人魅力在于“大胆突破了一切传统散文的观念,成功地运用了一系列饱含作家的个性、独创性艺术表达程式”[11],在思考的完整性和深刻性,文体的张力与自由上超越了一般散文,其重大鲜明的主题、典雅凝练的文字、深刻的理性思考,既满足了读者的审美需求,又引发了读者深深的思索,是散文创作中全新的典范。
【注释】
[1]沈义贞,中国当代散文艺术演变史[M],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00,254。
[2][8][10]张振金,中国当代散文史[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3,239。
[3](清)顾炎武,日知录集释[M],石家庄:花山文艺出版社,1990,841。
[4]韩永飞,破译文化密码-与秋雨侃时分[M],北京:国际文化出版公司,2007,10。
[5][6]祝德纯,散文创作与鉴赏[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2,209。
[7]祝纯德,散文创作与鉴赏[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2,61。
[9]陈剑晖,中国现当代散文的诗学建构[M],南昌:江西高校出版社,2004,210。
[11]沈义贞,中国当代散文艺术演变史[M],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00,249。
【参考文献】
[1]沈义贞,中国当代散文艺术演变史[M],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00。
[2]张振金,中国当代散文史[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3。
[3](清)顾炎武,日知录集释[M],石家庄:花山文艺出版社,1990。
[4]韩永飞,破译文化密码-与秋雨侃时分[M],北京:国际文化出版公司,2007。
[5]祝德纯,散文创作与鉴赏[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2。
[6]陈剑晖,中国现当代散文的诗学建构[M],南昌:江西高校出版社,2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