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秀波 英雄不只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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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岁的吴秀波人生充满转折。他在演戏这条路上走来、离去,又绕回来。终于在不惑之年赢得了鲜花和掌声。
  作为跋涉在光影中的演员,吴秀波不急不躁,慢慢打磨。与他聊天总是围绕着生命和戏的话题,却发觉他与戏中的角色都那般的相似,《剑·谍》中的方韬、《嫁衣》里的焦阳,还有《黎明之前》中的刘新杰……不过,回过头来细细品味你又会觉得本人比戏里表达得更加丰富,因为他生活的所有只为了戏和角色更加完满。
  
  如果你要问,当下哪部电视剧最火,那我会告诉你非《黎明之前》莫属。而如果你要问哪个演员最火,那我一定告诉你非吴秀波莫属。作为一部谍战戏,《黎明之前》火的顺理成章:悬疑丛生、倒叙手法、演员演技精湛……而作为一名演员,吴秀波在剧中饰演的中共地下党刘新杰,既没有柳云龙的一脸正气,也没有孙红雷的大智若愚,却是脆弱、敏感、玩世不恭……完全颠覆了以往共产党员的形象。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吊儿郎当”的刘新杰,却大热荧屏,成为观众看后最喜欢议论的人物。
  与《潜伏》中的余则成相同,刘新杰也要在众人面前伪装自己。白天他是八局的浪子刘新杰,晚上他是地下党情报人员031。一个演员要演“戏中戏”,吴秀波说他对刘新杰感同身受,“这个人物的生存状态和宿命感是我十分欣赏的,我在刘新杰身上能够找到共性。假如有一天我不演戏了,说残酷点,可能我和家人就会挨饿;同样,假如刘新杰不演戏,就会面临生死风险,面临无法坚持自己的信仰,无法继续执行潜伏任务。他是一个伟大的戏子,而且他的表演不在于被人观看,而是永远不为人知。”
  在我看来,戏中的刘新杰与戏外的吴秀波是那般相似。他也曾说:“我留恋于这个角色,如果让我再演一遍,我可能还会去演,而且会更加深刻。”
  刘新杰是个英雄,而吴秀波亦如此,虽然他总自谦的说自己很平庸,甚至一无是处。但他表现出来的淡定与坚毅,不正是英雄该有的吗?
  《时尚北京》:当初你是怎么接这部戏的?
  吴秀波:《黎明之前》找我的时候,我刚刚拍完《剑·谍》,完全没有做好再去拍谍战剧的准备,没看剧本就推掉了。之后在上海碰到《黎明之前》的导演刘江,他提议我完整看一遍剧本,于是在上海往北京的火车上,我一夜把它看完了。这是风格独特的剧本,娱乐性和可看性都很强,角色和剧本也跟其他谍战题材不同,于是我改变主意接拍了。现在想想都有点后怕,我差点错过了一部好剧。
  《时尚北京》:你怎么看待刘新杰这个人物?
  吴秀波:刘新杰是个内心很挣扎的人物,一方面他有着自己的身份,另一方面与谭忠恕(林永健饰)这个国民党军情八局的上司又有着亦兄亦友的情谊,但最终二人依然脱离不了反目的命运,这就是属于那个年代特定的“命运感”。在拍这部戏的时候我就很纠结,我之前也是经历过很多内心挣扎的人,走到今天也并非一帆风顺,所以这个角色很多时候也像是我自己的内心写照。
  《时尚北京》:你曾说过《黎明之前》中的刘新杰有一种独特性。这种独特性体现在哪里?
  吴秀波:在《黎明之前》中,刘新杰是被保护着的珠宝,他不能英武地出奇制胜,很多时候反而是无所作为。但正因为如此,他身上会有过往间谍身上所不具备的怯懦、绝望以及挣扎,这些柔性的东西很打动我。
  
  人在不同的年龄阶段,对生命会有不同的认知,这种不同的认知不是来源于生命本质结果的答案,而是来源于人的迷茫。生命只有一个答案,生就意味着死,但所有人都不相信,所有人都试图遗忘它。
  
  吴秀波用“混混沌沌”来形容自己回归演戏之前的日子。17岁考入中铁文工团话剧团中戏代培班,20岁即获全国戏剧小品大赛专业组创作奖和表演奖。1995年,自由散漫的他放弃铁饭碗做了歌手,和他同期的还有满文军、黄格选……只不过别人努力出名、上电视,他却跑去酒吧驻唱、搞餐饮、做主持人。有钱时衣服都从香港买,落魄时则给好友刘蓓拎包当助理。再回来演戏真是生活所迫,不善经商的他在三十多岁时穷到连5毛钱的地铁票都买不起。但有谁会想到他曾面临过生与死的考验,戏剧性的“误诊”破天荒的降临在他的身上。如今回味,他笑说:“起死回生,那是个愉快的过程。”不过,正是这些年的人生历练,让他在面对演艺生涯的起起伏伏时,眼里透出一种淡泊。也正是这种淡泊,他才敢不卑不亢,敢不拘小节。
  采访时,我一直感叹是什么力量能够一直支撑他如此从容不迫的走下去?吴秀波回答:“本性使然”。
  有人说娱乐圈是个磨性子的地方,其实往往,磨掉的却是本真。吴秀波说,回归做演员以后,个性反而变得单纯了,“其实,演员这个行当不需要你有很深的城府,如果我做别的,做制片人或者做公司的话,可能二三十岁做到现在我应该是个很有城府的人,我没做演员之前可能比现在更圆滑一些,演员这个职业就让你变得更简单更直白,演戏的时候才是最真实的自己。”
  《时尚北京》:你在戏里扮演的角色那种真实感就好像是在现实生活中?
  吴秀波:我在戏里好像活得比现实生活更自如一些。一年我大概有十一个月在剧组,可以说有五个半月都是完完全全活在戏里,它变成了一种真实的生活,而这种生活色彩的变换与我所得到以及付出的快感,是现实生活中没有的。现实生活中,我磕磕绊绊、不自我,好像大多数的时间不是为自己活着。
  《时尚北京》:从35岁开始重回表演,那个时候跟现在相比有什么最大的不同,现在是否更淡定?
  吴秀波:现在变的更空一些。我现在一直不停地在做这件事情,生活就像是一个不停的游戏,这个游戏就是要不停的装满,好的、坏的、愉快的、悲伤的……要不停地装满。之后我就要不停地倒,把装得满满的东西再泼出来。
  《时尚北京》:你曾经有一段内心很低迷的时候?
  吴秀波:我不知道低迷意味着什么,如果低迷意味着沮丧,那我就不低迷;如果低迷意味着不快乐,我也不低迷,但如果低迷意味着对别人的愧疚,那我非常低迷。我觉得在现实生活中对别人尽不到责任的时候,我会用一生的时间来不快乐。所以我一直想不明白人活着是为什么?对所有的人、周围的人。慢慢地,开始演戏以后,我也会想,演戏是为谁?是为你们看戏的人?为我自己?还是为我的家人?当你站在各自的角度看的时候,发现都应该有这样的权益,但当你真的想明白拍戏是为什么的时候,我觉得这就不重要了,因为戏不是我一个人的,是我的,也是你的。
  《时尚北京》:到现在为止,你是不是觉得在表演上越来越有信心了呢?
  吴秀波:其实从开始演戏到现在,我觉得自己是在上一堂从来没有打过下课铃的课。最开始表演的时候是惶恐的、不安的,慢慢地学习到一些简单的表演技巧之后,会有那种“愤青”式的表达欲望,就是想把自己想到的、理解到的全部表达出来、释放出来。
  
  戏剧可以尊重一个傻子、一个疯子,甚至所有人。所以在戏剧里我不愿意选择那些特主流的东西,这些东西在生活里已经被尊重得非常完善、被尊重得肆无忌惮了,根本不会在意在现实生活中不被尊重的群体。但在戏剧里可以。
  
  每个演员在表演时所要表达的是一个特别单一的情感符号,而观众可以通过演员的表演加入自己的理解和想象,所以在吴秀波看来,每一个角色和每一处戏其实是演员和观众一起完成的。“一个人看待事物的观点和位置是最重要的,主体从来就没变过,只不过所处的角度不一样,所以就有了恶魔与天使、邪恶与善良……”
  戏如人生,有人说如果你的经历甚至都复杂过你所扮演的角色,那么你很难在演员这个行当中找到乐趣,可吴秀波却喜欢沉浸在角色之中,享受着这份单纯。他倒是希望每天都能演戏,而不用面对更为复杂的人生。
  吴秀波说:“演员就是在下一盘残局。而我更喜欢下整盘棋。”
  《时尚北京》:你拍过的作品里你最满意的是哪一部?
  吴秀波:迄今为止作为演员来讲,还没有一部完全让我满意的作品,但是作为制作人来讲,我更喜欢的是《道可道》。没有人干扰我,首先我选了一个我喜欢的剧本,我改了它的结局和表述方式。然后我选择了我的拍摄方法。
  《时尚北京》:随着《黎明之前》的热播,你的生活还是发生了变化,能适应现在的生活状态吗?
  吴秀波:到目前为止我还是不适应。一方面我拍起戏来比较拼命,每天少则十三四个小时,多则一天都不能睡觉。我平常拍完戏,最多的时间会想今天拍戏有没有什么问题。或者把这些时间留给我跟孩子打电话。现在我每天都需要面对四五个采访。话题基本都是一样的。我在不停地重复着某一个话题时就会恍惚:我说的是我要做的吗?这是一个疑惑。第二个就是,你会发现,嘴和耳朵离得太远了,远到千山万水一般。有时说出一句话,被大风吹得不知道变成什么了。现在我也在调整自己。
  由于工作太过繁忙,几乎占用了他所有的时间,所以只要有空闲,吴秀波就是休息或是闭目养神。在拍摄现场也是如此。所以大家说话也是尽量的压低声音,生怕打扰了他。这让我感慨演员的辛苦和不容易。
  生活中,吴秀波有两个儿子,一个7岁,一个4岁。吴秀波说:“虽然两个孩子现在都还小,但他们身上的简单、善良、纯真,让我看到人性的另一面,会让我想到,原来在我身上也有这些东西,不过被这四十多年磨得差不多了。他们是我的榜样。”
  吴秀波经常把生命和戏一起挂在嘴边,总是让人有种错觉:他的生命就是戏,戏也是生命。你根本搞不清楚他更看重哪一个。他说自己视演戏是一场游戏,不过,人生何曾不是一场游戏呢?也许有的演员,只有在戏里,他的生命才能够完善吧。
  他,在光与影的世界里跋涉,一路坎坷不平,一路风光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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