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发现自己在世界上是个卑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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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期回顾:费墨出事了,沈雪从李燕那拿到严守一存在费墨家的照片和存折,大闹了一场后,严守一赶去节目现场,当众忘词了。
  严守一从口袋掏出费墨写的策划,埋头看起来。乐队的小藏为了给他补台,又“丁零哐啷”敲了一阵鼓。严守一皱着眉伸手止住小藏:“别敲了,有点儿乱。”又示意高台上的导播大段:“行了。”然后又堆起笑容:“人为什么会心里有病呢?据费墨先生说,生活很简单,你把它搞复杂了;或者,生活很复杂,你把它搞简单了。病来如山倒,别挺着,也得去医院……”
  两个小时过去,这期节目总算录完了。录完节目,严守一好像浑身虚脱一样。一进办公室,小马看着他说:“哇塞,你怎么了,脸这么红?”
  伸手去摸严守一的额头:“你真有病了。”
  在严守一主持节目的时候,沈雪去学校给学生上课。她并没有带上严守一的手机捉鬼,而是把手机留在了鞋柜上。闹归闹,她不至于这么过分;说归说,她对严守一基本上还是信任的。再说,从她内心讲,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拿着自己男人的手机捉鬼,让人听上去像什么?
  据沈雪后来跟李燕说,正是在学校上课的时候,她看到一个男生把电池从手机屁股上抠下来,又推上去,讯号便是不在服务区,才重新对严守一的手机产生了怀疑。上完课,回到办公室,她接到李燕一个电话。她以为李燕居心叵测,要打探严守一照片和存折的事,看事情发展到什么程度,没想到李燕已经把这事撩到了脑后,已经顾不上别人,还在把矛头指向费墨。真像抓贼一样,抓住一回当百回,费墨既然和这个美学研究生有事,保不齐还和别的女人有染,要把追查继续深入下去。沈雪问:“你怎么深入法?”
  李燕:“我昨天一夜没有让他睡。”
  沈雪:“又挖出什么了吗?”
  李燕:“他开始装傻,装死,装聋作哑。但这也难不住我。”
  沈雪:“那你准备怎么办呢?”
  李燕:“我准备到无线局查他的手机单子。从手机单子上,不就知道他每天和谁联系了吗?”
  沈雪吃了一惊,觉得李燕真是挖空心思,也开始觉得她有些可怕。沈雪问:“那无线局让查吗?”
  李燕:“我已经将他的身份证给缴获了,我马上就去!”又问沈雪:“你去查一下严守一吗?”
  沈雪事后对小苏说,如果她那天不给学生上课,没看到学生抠手机电池,她就不会去无线局;正是因为看到抠电池,加上几天来严守一心神不定,神色慌张,让她下决心跟李燕去无线局查一趟。但又有些犹豫,对李燕说:“这么背后查单子,让他知道了不好吧?”
  李燕开始把矛头指向了严守一:“他不也背后藏照片和存折吗?他跟你是一条心吗?这问题还不严重吗?能藏照片和存折,备不住还藏些别的!”
  正是李燕的煽动,促使沈雪下了决心:“好,我去。”又犹豫:“但我没他的身份证啊。”
  李燕:“他是名人,你只要说是他爱人,无线局就认。”
  两人结伴去了无线局。营业厅内熙熙攘攘,许多人在办手机业务。李燕将费墨的身份证递进窗口,交了五块钱打印费,里面打印机“嚓嚓”一阵响,一个女营业员从窗口推出一长卷费墨的电话单子。沈雪按照李燕的吩咐,说自己是严守一的老婆,也想查一下手机单子,并假装生气地问:“他这个月手机费怎么这么多呀,是不是你们给算错了?”
  李燕晃着费墨的身份证指指沈雪:“一块儿的。”
  那个女营业员的脸上半截长得还可以,圆眼,但下边没有下巴。她看了李燕一眼,又看了沈雪一眼,木然接过沈雪递进的五块钱:“计算收费是电脑,电脑跟谁都没仇!”
  打印机“嚓嚓”一阵响,女营业员又将一长卷纸推了出来。两人拿着电话单子,出了营业厅,在营业厅旁边的小花园里埋头看起来。电话单子太长,两人只好把它们搭在肩膀上。风一吹抖动起来,像两条搭在脖子上的哈达。电话单子上的号码密密麻麻,沈雪一下看花了眼,对李燕说:“太乱,把不着脉。”又问李燕:“你看出别的问题了吗?”
  李燕正集中精力一个一个排查:“别的问题还没发现,号码还集中在那个美学破鞋身上。”
  虽然集中到一个人身上,李燕看着看着又急了:“你看你看,全是给那个骚货打的,一天能通四次电话!他一个礼拜,都跟我说不了这么多话!”急着急着说出了真相:“操他妈,每次都跟我说身体不行,跟我不行,跟她,打电话都这么大劲儿,见了面,更是烈火干柴了!”
  沈雪感到很震惊,愣着看李燕。李燕这时意识到什么,抬头看沈雪:“你老看我的干吗呀,赶紧查你自己的呀!”
  沈雪马上收回眼睛,但也露出畏难情绪:“他的电话不集中,不好查。”
  李燕:“你不是说怀疑他这几天吗?这也是集中的一个办法!”
  沈雪看自己的电话单子,集中到这几天:“这几天他老关机,没怎么打电话。就是开机打,电话也不多,基本上都是打给费老和我的。”突然发现什么,问:“就是大前天,有一个号码,一下通了一个多小时,这能叫有问题吗?”
  李燕将脸凑过来,看沈雪的单子,断然道:“只要超过五分钟,肯定有问题!”
  沈雪又犹豫道:“这个号码我不熟,别是记者采访他,有时也没完没了。”
  李燕:“马上给这号码打过去,看对方是谁。如果是女的,一听她的态度,马上就知道了。”
  沈雪倒心里一动,掏出自己的手机,按电话单子上的号码拨号。等号码拔完,她又把手機合上了。李燕:“怎么又不打了?”
  沈雪:“我觉得这样不好。万一没问题,对方会怎么想?算了,不查他了,爱谁谁。”
  李燕瞪了她一眼:“窝囊废!”
  与李燕分手,沈雪回到了家。如果回到家之后,严守一的手机在鞋柜上不响,一天的事情也就过去了。严守一和她的生活又会重新恢复平静。但在沈雪换鞋的时候,严守一的手机又响了。沈雪拿起手机看了看,屏幕上显示着“于文娟”的名字,沈雪心里又起了火。过去严守一告诉她,他跟于文娟没有直接联系过,打听孩子的事,也是通过于文娟她哥;他给于文娟打电话,于文娟从来不接;现在于文娟怎么主动把电话打过来了?可见全是假话。由这个电话,她又想起照片和存折的事,越想心里越撮火。
  等于文娟的来电响完,她拿起严守一的手机,调出严守一手机的通讯录,又掏出无线局的电话单子,排查电话单子上那个通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这一查不要紧,那个电话单子上的号码,通讯录上显示的姓名是“伍月”,她心里又“咯噔”一下。看来于文娟和伍月,他都没有断呀。自己都蒙在鼓里呀。于文娟和伍月比起来,伍月对她的威胁更大。仅仅是大前天,他们还通了一个多小时电话。一个多小时,都说了些什么?于是把手机拿到客厅,坐到沙发上细细想。想着想着,计上心来,她用严守一的手机,给伍月写了一条短信。这真叫神不知 鬼不觉。因为用的是严守一的手机,伍月收到短信,也不会发觉发信者是沈雪,而以为是严守一。沈雪故意把信写得很含糊:你正在想什么,我想知道。
  这短信不管是谁收到,都不会出岔子。如果是情人,有思念的意思;如果是一般朋友,也只是一个调侃,不会故意把严守一和伍月往一块儿撮合,产生不了负作用。短信写好,沈雪想了想,毅然决然发了出去。
  把短信发出去之后,沈雪又有些后悔。别是两人在电话里谈费墨新书的事,自己在杞人忧天;事后严守一知道了,肯定跟她急。她还害怕伍月收到短信之后,突然把电话打过来,这电话接还是不接,她也无法处置。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两分钟之后,严守一的手机“呗儿”地响了一声,伍月没有回电话,照样回了一条短信。等沈雪看了这条短信,脑袋“嗡”地一声炸了。因为伍月回的短信,一个字没有,而是传过来一幅图片。那幅图片上,严守一和伍月并排躺在床上,两人身上都一丝不挂。
  事后伍月告诉严守一,她将图片传过来,一半是对严守一的威胁,想让他知道,如果他再阻挠她去《有一说一》,把图片这样发给别人也是很容易的;另一半也只是一个威胁,她不会把图片传给其他任何人,她还不至于真那么无耻,不为严守一,还为自己呢。但她没有想到,这幅图片,落到了沈雪手里。
  沈雪事后对小苏说,她看着那幅图片,呆呆地坐了一个多小时,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严守一转动门锁,她才醒了过来。
  严守一身上有些发烧。像小时侯他爹得伤寒一样,一阵热一阵冷。
  严守一打开家门,走进门厅,首先看了一眼鞋柜,发现清早拍在鞋柜上的手机不见了,心往嗓子眼提了一下。他以为沈雪拿了一天他的手机,他不知道手机一天都在鞋柜上摆着,只是刚才,沈雪才拿起它;他做好了一天之中,伍月可能会打来电话的思想准备,他没想到沈雪会主动给伍月发短信,更没想到伍月会发过来一幅裸体照片;他只防着一天之中,手机中出问题的只有伍月,他没想到于文娟一天之中也给他打过许多电话;更没想到他清早刚出门,山西老家的黑砖头就开始给他打电话。
  严守一镇定一下自己的心神,开始弯下身子换鞋。换完鞋,走到客厅,发现沈雪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正一根一根划火柴。茶几上,已扔了一堆燃尽的火柴头。看严守一进来,也没有抬头。一堆火柴头旁边,放着严守一的手机。
  严守一坐到沈雪身边,拿起离开自己一天的手机。手机的屏幕上,仍停留着伍月发过来的照片。照片上,严守一和伍月裸体躺在一起。手机上的裸体有些变形,像放了许多天的两条肉。
  严守一的脑袋,“嗡”地一声炸了,浑身每一个汗毛孔,都出了一股冷汗。看着照片,严守一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意识到事情的无可挽回。他该责备伍月的狠毒,这个女人说到做到,果然让地雷引爆了,但他当时连责备伍月的心思都没有,更不知道这是伍月钻了沈雪的圈套。他只是对着照片苦笑了一下。他放下手机,等待沈雪说话。但沈雪面无表情,就是不开口。这时从窗户看出去,晚霞慢慢收尽,暮色慢慢降下来,远处的楼群已经开了灯。严守一脑子里一片空白,像上午在电视台主持节目一样。屋里越来越黑,还是严守一集中精力先开了口:“雪儿呀,我们在一起多长时间了?”
  沈雪没有回答,仍划火柴。见沈雪不说话,严守一只好自问自答:“我刚才算了一下,认识一年零三个月,在一起,十个月。”
  沈雪将燃尽的火柴头,又扔到了茶几上。严守一又拿起手机上的照片看:“你早上说得对,我跟费墨是一样的。这张照片,是前几天我跟伍月在宾馆里,她给拍下的。但我现在的情况比费墨还糟,伍月在用这些照片威胁我。”
  沈雪不说话,又拿起一根火柴,“嚓”地一声划着。严守一:“但她不是要跟我在一起,是想到《有一说一》当主持人。”
  沈雪脸上的肌肉搐动一下,仍憋着不说话。正在这时,严守一的手机响了,是“于文娟”的名字。这是他和于文娟离婚之后,一年多来于文娟第一次打来电话。严守一马上意识到,孩子出了问题。他马上打开手机。但他还没有说话,于文娟在电话那头就发了火:“一天了,你怎么不接电话?”
  严守一语无伦次:“开会,开会呢!”接着马上问:“是不是孩子病了?”
  于文娟:“孩子没病,是你奶奶病了!黑砖头清早就给你打电话,说你开着机,却不接电话,你奶又让打到我这里。你奶奶情况可能不好,你赶紧回去吧。”
  严守一还不相信:“情况怎么会突然不好呢?”
  于文娟:“黑砖头说,病了好几天了,一开始你奶不让告诉你,今天清早,突然让你回去,还说想见孩子,这不是要出问题吗?”
  严守一慌了神,忙说:“别打了,我马上走。”合上手机,马上站起来,对沈雪说:“我奶奶不行了,我得马上赶回山西!”
  沈雪仍不说话。
  严守一匆匆出了门。他把门“哐当”一声关上,才听到屋里传来沈雪像狼一样的嗥叫,接着是她痛哭的声音。
  那天晚上有一钩残月。严守一驾着车,在京太高速公路上疾驶,速度开到一百八十迈。临出发前,严守一开车到过去自己和于文娟的家楼下接孩子,于文娟没有下楼。
  等严守一开车赶到老家,已是第二天上午。奶奶已经去世了。黑砖头告诉他,奶奶已经病了一个礼拜。一开始不觉得严重,就是普通的感冒,中间还好过一次。但奶奶一辈子爱干净,老起身拄着拐杖去院里的厕所,没想到冲了风,又感冒了。前天夜里喘了起来,气越出越粗。一开始奶奶不让告诉严守一,昨天清晨,突然喘着气对黑砖头说:“让白石头回来吧。”又说:“给文娟说一声,我想见一见孩子。”
  奶奶的遗体,放在她过去睡觉的大炕上。去年夏天,临回北京的前一天晚上,严守一和奶奶坐在这里,说了许多话。奶奶还用拐杖杵了他心口一下。最后他还趴到奶奶腿上哭了。奶奶还像平时睡着一样,脸是笑的。看到严守一回来,黑砖头、黑砖头老婆等人又哭了。但严守一看着奶奶,一直想不起哭。严守一的儿子这时醒了,保姆也将他抱到奶奶床前。孩子在那里“呀呀”地叫着,严守一抱着孩子,走到外间,黑砖头抹着眼泪,跟在他身后。从堂屋往外看,去年夏天帮着砌墙盖门楼的那帮乡亲,正在院子里七手八脚搭灵棚。陆国庆、蒋长根都来了。看到严守一,都极力躲避他的目光。
  当堂屋只剩下黑砖头、严守一和他怀里的孩子时,黑砖头哑着嗓子埋怨严守一:“老打电话,你老不接,干嘛呢!早回来半晌,就跟咱奶说上话了!”又哭了。严守一没有说话。黑砖头抹着眼泪:“咱奶临走时,留的有话。”严守一看着黑砖头。黑砖头:“咱奶交待,里屋有半缸黄豆,是她去年秋季到地里捡的,让给她办事时换成豆腐,待客用。”严守一没有说话。黑砖头:“咱奶還说,吊孝时,也让路之信 喊丧,他嗓门大。别人一天给两盒烟,让咱给三盒。”严守一没有说话。黑砖头:“咱奶还说,不让你哭,没用。你整天在电视里说话,把嗓子哭哑了,耽误工作。”严守一没有说话。黑砖头:“咱奶说,等孩子长大,让他七岁上学,别六岁。你六岁上的学,在学里老受欺负。”严守一没有说话。黑砖头:“咱奶还问起上次跟你回来的那个姓费的朋友,说他是个好人。”严守一还没有说话。
  但他发现,怀中的孩子,似乎突然懂事了,开始把脸蛋渐渐贴到严守一的脸上。过去严守一只见过孩子一次,还是在医院婴儿室;后来看到照片,也没有感觉,甚至觉得他是个麻烦和累赘;现在,他突然对他有了亲人的感觉。他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也正看自己。一个不到一岁的孩子,眼中竟有泪光。
  接下来几天,严守一觉得自己像一个没头的苍蝇,毫无目的地四下里乱转。去过山上,他小时候摔断了腿,奶奶背着他,就是从这个山口去了洪洞县。去过砖窑,去年夏天他和费墨在这里蹲过。在院里的枣树下,他想起去年砌院墙的时候,奶奶坐在枣树下的太师椅上,沈雪从灶前端了一盆热水,扯着脖子在那里用山西话喊:“洗脸吧——热水!”
  七天之后,奶奶出殡。钉棺材口之前,喊丧的路之信问周围的严家人:“还有话没有?”周围的严家人都在哭,没人说话。路之信又问严守一:“还有话没有?”严守一没说话。路之信扯着脖子高喊:“亲人都没话了,钉口!——”棺材钉口之后,路之信又扯着脖子喊:“奶奶也没话了,起丧!——”
  七天中,严守一就打过一次手机,是打给沈雪的。但沈雪关了机。出殡出村,先烧花圈。村西打谷场上,纸花先着,接着花圈的竹秸被燃着,“噼里啪啦”作响,火焰腾起一丈高。严守一悄悄掏出手机,扔到了火里。
  出完殡那天晚上,严守一一个人拿着手电筒来到村后的山坡上。他小的时候,常和张小柱拿着废矿灯,在这里往天上写字。张小柱写的是:娘,你不傻!严守一写的是:娘,你在哪儿?字迹能在天上停留五分钟。
  这天的夜特别黑,伸手不见五指。严守一四十六岁,拿着手电筒往天上写:奶,想跟你说话。
  那字迹在天上,整整停留了七分钟。严守一潸然泪下。这时他知道,自己在世界上是个卑鄙的人。
  
  (本书连载已结束)
  摘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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