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照耀北纬80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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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朗伊尔城登船
  朗伊尔城︱N78o 13.602’ ︱E15o 37.489’︱有云,能见度好
  风速: 轻气流︱海况: 平静︱温度: 10oC
  
  整个斯瓦尔巴地区有5000只北极熊,但只有1800人口,且集中在斯瓦尔巴的首府朗伊尔城。机场的行李传送带中间,设置了一个北极熊的等大模型,取行李的时候瞥一眼这个雪白的庞然大物感到有几分亲昵又有几分敬畏。所谓首府,也就是几排简单的木质房屋,就已经包括了酒店、邮局、商店等各种设施。我们到达的当天阴雨连绵,但是被漆成不同鲜艳颜色的房屋提亮了眼前的街景,每个房子的颜色不同,据说是便于人们在风雪中辨识出自己的家。由于自然条件恶劣,缺乏基本的医疗设施,无法接生新生儿,也无法处置重大的疾病,所以这里成了一个“不能生也不能死”的城市。
  大量开在路边的白色北极棉,在风中飘舞着细长的白须,这是为中间的种子保温的一种结构,这白色的一簇簇棉花团,以一排排彩色的三角形木屋为背景,给此行首先定下了一种童话的基调。
  海精号(sea spirit)在朗伊尔城的码头上等候,这是一艘能容纳100人的小型邮轮,虽然船不大,却非常豪华且动力强劲。在极地旅行中我更愿意乘坐小型邮轮,这意味着更灵活的行动,较高的效率,在登陆等活动中都非常方便快捷。而且小型的邮轮遇到狭窄的峡湾和海湾行驶起来都能顺利通过。海精号随季节像候鸟一样往返于南北极之间,现在是北极的夏天,它将带我们完成环斯瓦尔巴群岛的旅行。
  船长和部分船员来自俄罗斯,所以这次旅行非常注意强调俄罗斯的北极探险历史。早在18世纪俄罗斯的波莫里亚人作为北极的拓荒者就在斯瓦尔巴群岛捕猎海豹,这个性格坚韧的民族历来就能忍受北极严酷的环境,有记录一个叫伊万的波莫里亚人曾在这里度过了32个冬天。
  来自俄罗斯偏远的勘察加的探险队员Dmitry穿上专门从莫斯科特殊定制的1930年代的探险队制服,给我们讲解探险史,简直算是一次有趣的 Cosplay。考究的呢料制服和皮靴子,使他看起来像个火车司机,而不是探险队员。1928年俄罗斯的破冰船救援失事的“意大利号”飞船考察队,是北极探险史上的重要事件,还被拍成了电影《红帐篷》,晚餐后我们聚众看这部1969年拍摄的老电影则是一件很应景的事情。
  北极之夏的生机
  奥西安-萨斯菲勒︱N78o 55.116’ ︱E12o 27.624’︱多云,能见度好
  风速: 轻气流︱海况: 平静︱温度: 10o C
  
  北极在印象里是单调的,在空旷的苔原上,布满了裸露的石头,地面泥泞,满目荒凉。然而第一次登陆就打破了我这种固定的看法。冲锋艇在奥西安·萨斯菲勒(Ossian Sars Flellet)岛岸边靠岸,水边破碎的浮冰围住我们小小的艇,营造出一个冰清玉洁的虚幻世界。沿着山坡徒步,脚边不时经过一簇簇小花,见到最多的是粉红色蔷薇科的仙女木,和淡黄色石竹科的无茎蝇子草。它们经常是以量取胜,扎堆呈簇状生长,抱团儿度过北极的严酷气候。所以每次看起来都是圆形一团一团的。
  来自四川的马子驭是我们此行的翻译,半个月前他刚刚结束气候稳定性与森林动态关系的研究课题,在丹麦奥胡斯大学取得了博士学位,对博物学非常有热情,一路都在寻找和拍摄没有见过的植物种类,对北极这些最常见的植物更是如数家珍:有些非常微小的像多肉一样的植物,是挪威虎耳草,叶子是对生的(中国的虎耳草属分布在中国南方很多地方,在沈从文的《边城》里,翠翠采的就是虎耳草);北极罂粟,在中国长白山也有同样的物种,花芯是黑色,可以吸收热量,同时吸引传粉的昆虫把花粉带走,类似中国高原的全缘叶绿绒蒿;黄色的小花是十字花科的,其四枚花瓣的结构使得它看起来很像油菜花。这些植物生长得都非常低矮,当每次俯身观察的时候都会产生一阵怜惜之心。别看这些植物微小,但生命力很强,它们的种子像微尘一样,被风带到斯瓦尔巴的各个岛屿。
  北极降水量比北京还少,少于每年200毫米,只是永冻土层夏天会融化一部分,所以地面有很多如沼泽一样湿润的地方,但空气是非常干燥的。北极有约900种植物,但是唱主角的并不是这些鲜艳的小花,而是苔藓和地衣。是地衣最先风化了岩石形成了土壤,苔藓最先在潮湿的地方积累了丰富的有机质,才产生了生态系统。徒步的时候,厚厚的苔藓像地毯一样柔软,虽然踩上去很舒服,但我们总是小心地避让开,不忍心破坏了脆弱的生态。
  地面不时遇到一簇簇白色的须状物,第一次见到还以为是北极熊脱下的毛,其实这是一种地衣。地衣有好几种形态,有的是这种白色的,另一种绿色的须状地衣,则是驯鹿的食物。在中国藏区高海拔地区徒步的时候,见到海拔4000米以上生长的雪茶,也是同类。
  西格尼哈姆那(Signehamna)岛上有一个德国人废弃的气象站。生锈的圆形汽油桶盖、气象装置的零件等废铜烂铁散了一地,成了留在这里的永久装置艺术。就在返回的途中我们发现了另一种白色木耳状的地衣,形态优美,像是来自海底的生物。
  地衣是真菌和藻类的共生,由于没有水的滋养,会生长很久,我们路过的岩石上经常会生长有小块的地衣,这橘黄色的一小摊有趣的图案,就有可能已经在北极生长了几百年了。
  北极熊:北极之王
  卡尔十二世王岛︱N80o 39.050’ ︱E24o 59.426’︱有云,能见度好
  风速: 轻气流︱海况: 平静︱温度: 10o C
     北极熊是大家此行最期待的。它们大多生活在浮冰上,而随着全球气候变暖,浮冰越来越少,今年是斯瓦尔巴有历史记录以来唯一没有浮冰的年份。于是我们一路向北航行,寻找北极熊的踪迹。直到北纬81度,岸边才开始出现大面积的浮冰,然而天降大雾,能见度很差。船顶的望手首先在冰上发现了北极熊,我们再到船尾的五层甲板上去观测。一只成年的雄性北极熊,在冰面上扭扭哒哒地走着,很快非常害羞地消失在了浓雾里。北极熊是一种生活得非常孤单的动物,尤其是雄性,在和雌性交配完以后就会离开,它们各自独自生活,所以如果看到有单独带领幼崽的北极熊一般是雌性。那个大雾中倔傲的背影,在北极荒凉的冰原上更显孤单。
  卡尔十二世岛(Karl XII Island)是我们第二次发现北极熊的地方,一只在山坡上趴着睡觉,许久也不动,大概是在储存能量。不远处有一对母女,小熊好奇地抬头观望着我们,母亲则仍旧淡定地一动不动。北极熊的一生只有两件事,一是交配,一是猎食,它们的上方是一面聚集了大量厚嘴海鸦的岩壁,北极熊在极其饥饿的时候,也会以海鸟蛋为食物。
  凡是有北极熊出没的岛屿,为了安全起见都不会安排我们登陆,即使在没有发现熊的陆地徒步,探险队长和队员们也必须带枪走在队前和队尾。原计划在瓦尔德堡角巴伦支岛(Kapp Waldburg,Barentsoya)的登陆,因探险队员提前去考察,在岸上发现了北极熊而被取消了,改成了乘坐冲锋艇前往岸边去观察。冲锋艇逐渐靠近岸边,可以很清晰地看到一只毛色浅黄的北极熊正在山坡上挪动,颜色和周边的泥土几乎已经快融为一体。岸边也许因为聚集了很多微生物,成为鸟类的食物,大量三趾鸥聚集在岸边,不时群起飞翔,掠过北极熊的身边。一只贼鸥和一只三趾鸥正在追逐打斗,也许贼鸥正想去抢夺三趾鸥嘴里刚刚叼到的食物。居于北极食物链顶端的北极熊,对发生在身边的打斗并不关心,低着头缓缓挪动,附近山坡上没有它可以吃的食物,它的行动非常缓慢,以避免消耗更多的能量。北极熊的主要食物是海豹,一年能吃掉二十多只海豹,可现在这个季节没有什么东西可吃。
  当天下午我们在福里曼海峡同一面向阳的山坡上,同时数出了8只北极熊,它们看起来都非常消瘦。探险队长Jonathan打趣说我们把斯瓦尔巴该看见的北极熊都看见了。Jonathan是在法国 “迪梦-迪尔维尔”南极科考站获得了最早的基地经验,曾在南极大陆冰帽上工作过 14 个月,作为工程师,进行臭氧层的厚度测量和紫外线辐射强度测量。他对同时看到那么多只北极熊表示担忧:如此喜欢独居的动物,如今也会聚集出现,也许是因为食物的匮乏?这是否也是由于气候变暖的影响而造成的现象之一?
  最呆萌慵懒的海象
  七岛群岛︱N80o 41.379’ ︱E20o 53.282’︱有云,能见度好
  风速: 轻气流︱海况: 平静︱温度: 10o C
  
  在斯匹次卑尔根群岛西岸的七小岛(Seven Islands)巡游中,我们在岸边发现一群海象。它们长着长长的牙齿,这是用来攻击对方以及从水里爬到冰上的时候使用的工具,想到海象从水面伸出牙齿来挂住冰面,再把肥胖笨重的身体挪上来,那场面脑补起来非常搞笑。巡游艇从几百米外关掉引擎,让它们逐渐适应我们,再慢慢靠近到几十米外。眼前看到的都是不太大的雄性海象,体格较大的雄性都到东岸去交配了,剩下的都是年轻的和没有争夺到配偶的。它们总是喜欢黏黏糊糊地挤在一起,大概它们认为用皮肤触碰对方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行为。
  而从陆地上逐渐接近一群海象则是另一种感受。在瓦尔德堡角阿尔德纳瑟岛(Kapp Waldburg-Ardneset)有一群在水边晒太阳的海象,我们在岸上从500米外,到几十米外,一步步接近,每接近一次,都停留5到10分钟,谁也不敢大声说话。其间只有一次海象群中引起了一点骚动,它们似乎有些警觉,但很快又躺倒继续慵懒地晒太阳。此时水中正好有挪威海事局的轮船经过。挪威政府负责管辖斯瓦尔巴这片海域,经常会有轮船巡逻,监督是否有危害动物或者其他违规事件的发生。这些海豹即使“上头来人了”,也仍旧表示漠不关心,反而翘起宽宽的尾巴呼扇呼扇傲慢地摇着,像是在傲慢地扇着扇子,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而就这么呆萌可爱的海象,却曾经被疯狂地大量捕杀。在斯瓦尔巴最南端的里角艾德治岛(Kapp Lee-Edegeoya),我们置身于累累的白骨之间,触目惊心。俄国人从18世纪开始就在这里捕猎,之后是挪威人,岛上目前还保存有六角形的木屋,是1907年建造的捕猎小屋。地上的白骨中有一部分是鲸骨,有的已经被青苔覆盖了一半,年代久远且无人触碰。一圈由海象的头围成的圆形坟冢,是著名的“海象公墓”,以纪念被猎杀的海象,同时为这个残酷的职业作了无声的注解。
  鲸鱼则是通过它们喷出水面的水柱而被发现的。三条长须鲸齐刷刷排成一排喷水,隔几十秒或一两分钟,它们会再次在水面展露出性感的脊背,并带起一阵子水雾。可究竟在哪个方向会再次冒出来,则很难捕捉,我总是等错了地方。在生活中我也总是有着类似的际遇,凡是需要捕捉机会的事情,我总是一再错过,反应慢半拍,看不对方向,所以大部分时候只能勤能补拙。然而这些海里的精灵不再给你机会,留下空空的海面任人发呆。
  皮划艇冰川泛舟
  摩纳哥冰川︱N79o31.730’ ︱E12o25.588’︱晴,能见度好
  风速: 平静︱海况: 平静︱温度: 15o C
  
  丽福德峡湾(Liefde forden)里的摩纳哥冰川(Monaco glacier)为摩纳哥大公阿里伯特一世命名,这个人本来对极地地区特别感兴趣,1906年安排了考察斯匹次卑尔根群岛的科考。眼前的冰川为千万年形成的蓝冰,不时听见轰轰的响声,那是冰川融化崩塌的声音,循声望去,断冰倒向水面溅起巨大的水雾,同时惊起了千万只三指鸥和北极鸥组成的鸟群,密密麻麻铺陈在冰川前方,颇为壮观。而此时我们正划皮划艇待在不远处的水面上,教练Fredrik不允许我们比他靠冰川更近,以防崩塌的冰川造成危险。同时我们小心翼翼地与身边的浮冰保持距离,一些较大的浮冰随时有可能翻转,如果靠得太近则会掀翻小艇。Fredrik是一位来自瑞典的生物学家,通过研究斯瓦尔巴群岛和格陵兰的相关生物获得寄生虫硕士学位,同时是一名谨慎的皮划艇教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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