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祖銮:还原一个真实乌坎

来源 :新民周刊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sdfcasdvgase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乌坎事件”自2011年9月21日爆发后,历经集会、游行、对峙等一系列冲突,最终峰回路转迅速平息,村民们不仅成功推翻了连任41年的前任村党支部书记薛昌与他掌控下的村委会,更是在今年年初迎来了该村四十多年来的首次民主选举。这个过程中,68岁的村民林祖銮被认为是灵魂人物,这个村民眼中为人正直、富有威望的老人在整个事件处置过程中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林祖銮1965年参军,退伍后曾担任过乌坎村村委会副主任,后调往东海开发区,此后下海经商,直至1995年才回到乌坎安度晚年。这是一个富有政治智慧与农村问题处置经验的老党员,尽管一度因为带领村民维权被重点关注与错误通缉,但他却始终在竭力引领着村民走理性维权的道路。
   2011年12月19日,广东省委工作组进驻乌坎,林祖銮以村民代表的身份单独和广东省委副书记朱明国沟通。这次沟通的成功最终促成了“乌坎事件”的成功化解。
   2012年1月15日,林祖銮被任命为乌坎村党总支书记,3月3日,乌坎村举行第五届村委会重新选举,林祖銮以村民一人一票海选的方式成功当选乌坎村村委会主任,得票高达6205票。
   在乌坎人看来,林祖銮身兼二职,众望所归。然而,对于乌坎过去的教训,这个老人有着怎样的总结,对于外界对乌坎事件的误读,林祖銮又有着怎样的纠正?对他而言,更严峻的考验是如何解决摆在他面前的这个“烂摊子”,让乌坎的经济与社会秩序从负开始,走向正规。
   乌坎被外界附加了太多的政治色彩,林祖銮并不认同存在所谓的“乌坎模式”,更不赞成将乌坎提升至小岗村的地位,他认为乌坎人从来都只是很单纯的土地利益诉求,没有任何政治企图。
   然而,乌坎人确实在基层民主自治上迈出了重要一步,对于基层民主自治,林祖銮又有着怎样的理解?
   3月13日,在乌坎村委会,林祖銮接受了本刊记者长达三个多小时的专访。
   让我们来听听这位身材瘦削、面容和蔼的老者较为中肯的心声。
  
  压力:从负开始
  
   《新民周刊》:贯穿整个乌坎事件,尤其是矛盾激化至最终平息的这个过程,你被认为是灵魂式的关键人物,你在一个多月的时间内先后当选乌坎村党总支书记与村委会主任,特别是后面这个职务,它经由了村民普遍认同的民主选举过程,这个过程外界高度关注,我想知道,你获选的心情?
   林祖銮:总的来说,未来仍很艰难,但我有信心。摆在我面前最大的压力就是,无论是基层党建工作还是村务管理,我们都是从零开始。原来的村两委班子产生没有经过依法依规的选举,旧的那一套做法不适应当前村民自治的模式。它对乌坎村产生了很多破坏性的作用,比如贪污、腐败、侵占群众利益。账目上也存在问题,春节前,村里还欠18万多元的工资债务,现在又查出三四万元,这对我们新的班子而言也是一个负担。
   《新民周刊》:乌坎毗邻陆丰市区,处在陆丰经济发展的前沿,且有多家企业入驻,怎么多年的发展后却仍处于负债状态?
   林祖銮:就是前村两委贪腐造成的。从这一点上来讲,这届民意选举出的班子,可以说不仅从零开始,也可以说是从负开始。我们所面临的不单单是这半年来,乌坎社会动荡以及个别人利用亲属、宗族制造挑唆的矛盾挑战,要把这些挑战铲除掉是需要时间的。
   新的村委会从3月3日选举出来到现在正好十天,十天来,我们一直把队伍建设放在首位,注重学习、培训,把重心落实到各个村委会干部的责任上来,也就是把分工落实到实处。要做好这些工作是有压力的。村委干部中6个都是没有相关管理经验的。
   《新民周刊》:我们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其中四个是80后,最小的只有25周岁,另两个一个是70后,一个是60后,唯独你一人曾经有过村委会副主任的工作经验。
   林祖銮:就是!各个岗位都是新手接任,业务生疏。
   《新民周刊》:农村工作很复杂,很多问题不是一次选举就可以简单解决的,对这些年轻人而言,工作光有激情是不够的,你如何带领这支队伍把工作做得更好?
   林祖銮:要对他们加强辅导教育,从零开始培养,包括组织纪律、工作作风以及工作上的规章制度明朗化、民主化、合理化。
   《新民周刊》:乌坎的明天就在这些年轻人手中,您重任在身。
   林祖銮:上面也很重视,要求对这些年轻干部加强培养、教育,当然,必须一步一步来,只要把政策交代给他们,把握好,我看他们很快会进入角色。我对他们讲:抢来的舞台,自己唱戏一定要唱好。
   《新民周刊》:为何用“抢”这个字眼?
   林祖銮:这个舞台本来就应属于乌坎人,却是好不容易才从贪腐分子手中重新夺回来。
   《新民周刊》:你刚才其实阐述了一个你接手的是一个怎样的摊子的问题,在压力方面,你强调了原村两委留下的负面影响,但我从其他村委委员口中得知,你们还有其他一些压力。比如,前面的资料包括账目都不见了,前任班子成员给你们的回答这些资料要么是丢了,要么是在此前的冲突过程中被毁了;比如,你们还面临前任班子宗族势力的冲击。
   林祖銮:小规模的冲击确实存在,但我认为这很正常,我一贯认为没有挑战就没有工作。把这些个别人的挑战应该看做一种动力,不应该看成是负担。原来的两委是通过非法卖地等手段牟利,钱来得容易,这笔账现在无账可查,而我们这届班子不能再延续这种方式,我们面临的经济压力确实很大,到现在账号还没解决。刚接手时,我们没有一分钱,春节前,上面拨了8万元,后来又给了3万元用于村委选举开销,在这样困难的情况下,我们照常工作。村两委干部到现在还没有享受过工资待遇,很了不起。
   《新民周刊》:谈到经济,请介绍一下乌坎村集体经济尤其是已有企业的状况。
   林祖銮:烂摊子!乌坎现有五家企业——针织厂、塑料加工厂、乌坎码头、畜牧场、菜市场。这些企业以前说是村集体经济,但现在看来不全是,有些是招商引资的。这些企业近况都比较糟糕,比如,针织厂一直处于亏损状态,还欠了村委会100多万元上交款,处于停产状态,职工都走光了。要恢复生产是有难度的。投资方春节前想卖地溜走,被我竭力留下。
   塑料加工厂也是招商引资的,至于码头是被港商承包,对村委会,利益微乎其微。至于菜市场,收入弥补村卫生费用还不够。畜牧养殖场更蹊跷,合作协议一直在变,把原来村委会的出纳、会计都纳入了股份,以50万入股,可以说,账就没法说清楚了,村干部变为股东还如何代表村民利益说话?
   过去,账是糊涂账,从不公开,现在干脆连账都没了。乌坎村原有2.5万亩地,从1993年乌坎大量卖地,至今被卖近2万亩,除了殡葬区,其他差不多都卖了。可村民都没看到(卖地钱)。1993年前,每位村民在1990年与1993年曾分两次因国家征地修路领到共计550元,此后至今再无分红,且没有解决就业。
  
  核心:仍是土地问题
  
   《新民周刊》:不过对于村民而言,眼前对你最大的期望还是能不能解决他们的土地诉求。
   林祖銮:是的。事关村民最核心的利益,但首先要让村民进入角色,只有达到这一步才能进一步向有关部门、工作组抗争土地问题。
   《新民周刊》:土地问题具体而言,最大的分歧在哪?
   林祖鑾:第一,乌坎版图内的土地是不是乌坎的,第二,谁违法,谁卖的,谁来担责?我与上级部门谈话时讲,有一个人大代表通过各种手段与原来的村党总支书记私下弄了28块地皮,有27块办理了国土证,而后到银行、信用社做抵押贷款。有领导提出这些都已既成事实,我说违法的事实也要承认啊。
   我要说的也就是上面解决土地的态度问题,今年2月前,政府对土地的解决态度是以中间人的身份出现,当媒婆,不是当裁判员,我认为这说明政府并未进入角色,政府(有关人员)提出三条建议——协商、谈判、打官司。这三种态度都不是最妥贴的解决办法,我认为村民有检举揭发的权利,处理是政府的责任,如果政府以中间人的角色出现是错位。
   《新民周刊》:所以你说乌坎的土地问题不是经济纠纷而是腐败问题?
   林祖銮:既是腐败问题,政府怎能当中间人?这个合同本身就是腐败所致。这事关乌坎土地问题的定性问题。
   《新民周刊》:现在涉及多少争议土地?
   林祖銮:从第一次通报会至2月份上面还认定是9000多亩,但我们认为是2.5万亩。我很纳闷,乌坎的红线图有什么争议?红线内的地哪去了,怎么出去的,是很简明的事情。所以我说要最终解决乌坎的土地问题,上面的态度很关键。
   《新民周刊》:对解决土地问题,你有何计划?
   林祖銮:我向省工作组提出过三个建议——一,承认红线内土地属于乌坎;二,与邻村边界争议,搁置,善后解决;三,先易后难。
   新民周刊:这三点建议给解决问题提供了空间,甚至留有妥协的余地。其实解决问题很多时候需要一个博弈的过程,但年轻人往往期望短期内达到效果。你的这些思路,村里小伙子们认可吗?
   林祖銮:认可。我对解决土地问题充满信心,我有充足的证据表明基层领导违法违纪,比如在1993年通过当时的陆丰县政府批准成立了一个乌坎港实业开发公司经营房地产,这是假话,对谁征地过?没有征地又怎么搞房地产开发?没有经过群众同意甚至知情,当时村党支部书记怎么变为了企业的法人?从向村民负责到向企业负责,你还是书记吗?村主任当了经理,还如何对村民负责?乌坎港实业开发公司的具体管事单位是东海镇,任命董事长、董事、总经理,并规定利润上交东海镇。东海镇是向乌坎村民负责还是向谁负责?这正是我们多年来维权艰难的一个重要原因,我们面临着一张网,一些人的利益捆绑在一起。
   《新民周刊》:土地的问题就是在这个网下产生的,对腐败问题,你与村民有何诉求?
   林祖銮:要给老百姓一个满意的交代。证据在手,抵赖不了。12月30日,广东省工作组乌坎村干部违法违纪问题专项小组组长、广东省监察厅副厅长曾庆荣公开通报称,经过十天调查,已查實陆丰市农村信用合作联社营销中心有关人员,以及陆丰市国土局东海镇国土所个别人员在办理乌坎村有关土地转让过程中收受贿赂。此外,也查实薛昌、陈舜意等人侵占乌坎村集体资产,原村“两委”部分人员在出让土地过程中也有收受好处费等问题。同时,村财务问题专项小组查出乌坎村财务管理存在公款私存、多头开户、土地出让收入村民直接得益少等问题。
   村集体土地问题专项小组则初步查实,与原村“两委”有利益关系的港商,存在少批多用村集体土地、拖欠征地补偿款的现象。乌坎村涉及征收土地、出卖土地的重大事项,未按规定召开村民代表大会或村民大会决策,也未进行村务公开。按以上通报,乌坎土地贪腐案牵涉乌坎村委、地方国土部门以及地方农村信用合作联社等。
   这些都表明,村民反映的问题是客观存在的,当然,腐败问题还需要进一步深挖和取证。上面对我们是有承诺的。那就是将向村民最大利益倾斜。
   《新民周刊》:化解矛盾需要政治智慧,考验你的还有一个,将来土地问题一旦解决,你如何将这些土地真正造福于民?
   林祖銮:我会以土地来养活村民,乌坎的现代农业没有,渔业也受到环境污染破坏,陆丰市现在正在向乌坎方向发展,以后乌坎就是陆丰市政建设地。土地是农民依赖生存的唯一条件,不能卖断。一定要留作养活村民,搞产业转移、建造厂房出租。当然如果政府一定要征用,我们也会配合城镇化进程,但必须跟村民谈妥补偿,有效解决村民生活保障问题。
   《新民周刊》:用不了几年,乌坎也许就成为城镇,那时的土地价值更大,矛盾也可能随之变得更大。
   林祖銮:对了!我有一个初步的计划,按每人40平方米的宅基地标准进行分配,但是要公开,分配新的宅基地就要收回旧的宅基地,有利于土地整合利用,统一安排。一句话,村民的土地,村民最有发言权,要保证村民的利益最大化,避免利益被抢占。
  
  理念:“三公”与透明
  
   《新民周刊》:您多少党龄?
   林祖銮:47年。
   《新民周刊》:现任村委会7个成员,党员几个?
   林祖銮:就我一人。
   《新民周刊》:新的两委班子现在是共度时艰,将来蛋糕做大了,如何避免重蹈原两委的覆辙?
   林祖銮:通过党总支、村委会、村代表以及村务监督委员会互相制衡、督促,落实规章制度,通过机制的落实达到公平、公正、公开。要达到这“三公”,也就是突出一个透明。什么事都让村民知道,由村民来决定,村务透明,没有猜疑也就不会发生腐败问题。
   《新民周刊》:你个人身兼党总支书记与村委主任两职,如何同时扮演好两种角色?
   林祖銮:我还没有更仔细的工作安排,但是有一点,我会以身作则,我已经表示不会享受工资待遇,把工资每月留一块钱给自己,其他投入到乌坎学校去。没有金钱上的诱惑,说话我就有底气。
   《新民周刊》:这也是对其他六个班子成员作表率,你有没有生活压力?
   林祖銮:我经济压力不大,几个子女条件还可以。对金钱,我一生都很轻视,我主张,人能吃饱就行。
   《新民周刊》:乌坎将来的蛋糕一定会做得很大,这一点谁都看到了,农村问题很复杂,选举只是迈出了一小步。
   林祖銮:无论蛋糕大还是小,村两委都应该与村民紧密联系在一起,蛋糕大与村民共同享受,这样是自然和应该的,但目前不能。其实,此前的两委如果能与村民一起分蛋糕,哪怕分得方式不那么合理,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
   《新民周刊》:你认为你不拿工资就是有底气的,但如何避免一言堂?
   林祖銮:村里的事情交给村委会、村民代表讨论,重大事项通过村民和代表作出决定,接受村务监督委员会监督,加上自己自觉遵守,我可以做到不会重犯一言堂的错误。
   《新民周刊》:关键就像你说的两个字:透明。
   林祖銮:对,透明!只要走群众路线,就不会出现问题。
   《新民周刊》:乌坎问题也可以说是基层政府多年来对村民反映的问题不够重视、处置不当所致。对你个人而言也有一个挑战,乌坎47个姓氏、多个宗族,且有前任班子残留的势力,你如何面对不同的声音?
   林祖銮:我有一个人生格言——广接纳、不合流。广接纳,群众不同意见和不同声音都要接受,但是作为一个党员一定要坚持原则,执政为民,这一点毫不动摇,不同流合污。
   《新民周刊》:随着村集体经济变大,如何调节新的矛盾,比如宗族、派系?
   林祖銮:要相信村民,他们是爱国家的,明白事理,他们的基本利益是共同的,对个别挑唆的,没有市场,绝对不会得到基本村民的拥护。这一点,只要我们掌握好政策,依靠群众,不存在问题。其实关键还在我们自己怎么做,你站在群众利益上自然会得到群众拥护。前三轮选举,也有人搞了对抗,但都失败了,我们没有干扰他们,群众自发把他们压下去。
   《新民周刊》:你所说的对抗是什么形式?
   林祖銮:抵制选举、拉票。拉票也正常,我看是好事,怕什么?声音越杂越说明是好事,说明他们参与了,说明我们把他们也动员起来了。
   《新民周刊》:以往对待不同意见往往采取压制。
其他文献
“无缝接轨”     2月21日,悉尼大学在其官网上宣布今年起正式承认中国高考成绩,中国高中毕业生可以凭高考成绩,以及雅思或托福等英语水平证明直接申请这所世界排名稳定在前50的名校。   这意味着中国学生可以省下一年读预科(Foundation Program)的时间,直接跨进海外大学校门。澳大利亚主流大学本科实行3年制,法律、医学等专业为4年,换言之原本加上预科中国学生要花4-5年完成本科课
3月4日,在我国古时被称为“荧惑”的火星将率先上演冲日天象,以此拉开2012年五大行星冲日的序幕。其后,土星、木星、天王星、海王星将轮番上演冲日大戏,与地球、太阳成直线。   有媒体登载,这是“百年一遇”的天象,更有人将之与所谓玛雅历今年冬至地球、太阳和银河系中心将成直线放到一起讨论,莫衷一是。为此,《新民周刊》走访了中科院上海天文台。上海天文台佘山站站长、上海市天文学会秘书长、上海天文博物馆馆
脑袋里开始徘徊这个刺刀般的问题,是因为一年一年很多看似细小的事情,以违背起码逻辑的荒谬,日益挤迫着我体会到一个精神亡国者的悲怆和无助。   我因为长年客居国外,做梦也想不到揭露西方一些真相,在自己的祖国会遭到冷遇和排斥。在一个未被军事侵略和占领、自己当家作主的国家,事情倒过来才解释得通。也正是笃信逻辑不可逆转,我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大意地以为落在别人身上的事,永远不会落到自己头上,因为中国是个不仰人
从乡村到城市,全球三分之一的人口正在进行最后的大迁移。根据法国国家人口研究所的一项报告,截至2007年,世界上已有33亿人生活在城市,超过了全球人口总数的50%。而在中国大陆,一场声势浩大的城市化运动正在进行之中,根据官方数据,2011年中国城镇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首次超过50%。   也许我们可以将迅猛的城市化归结为生产力变革和信息传播。制造业迅猛发展、基础设施的建设风潮提供了大量的城市就业机会
自行车跌跌撞撞地前行,纵横交错、狭窄的弄堂,空气中饭菜的飘香,孩子们的嬉戏打闹,上海桂林路、漕宝路、苍梧路、田林路——四条马路围成了一个6万平方米的“独立小世界”,一个南叫高家浜,北称乔家塘的社区。   据了解,这里的户籍人口仅2000多人,而实际居住超过4万人。走进高家浜,狭窄弯曲的弄堂、杂乱密集的电线、布满各种小广告的墙壁,构成了这个社区的基调。煤球炉、老虎灶、木质马桶、公共浴室以及纵横交错
山东省召开政府系统调研工作会,省长姜大明表示,“在下去调研时,不要暴露官员的身份,可以说是报社记者,这样才能了解很多真实的东西。”   官员调研不能获得真实情况,这大概真是令人苦恼的事情,但是,难道记者就是好冒充的吗?何况,冒充记者就一定可以得到真实情况吗?   官员身份不能随便冒称,否则涉嫌招摇撞骗。记者也是有资格证书管理的,任何人也不得假冒。官员假冒记者,就算要获得真实情况,难道不是欺骗?
在“雨纷纷”的清明时节说这话,纯属没事找抽。其实呢,清明并不一定要哭哭啼啼,古人就想得很明白,妞照泡,琴照弹,诗照写,酒照喝,酒还一定要好酒,杏花村的老字号。春服既成的老百姓在“欲断魂”之后,也顺便在郊原逛一逛,踏一踏青,邻家小妹如果在路边撞见一个帅哥,眉来眼去间就托付终身了。   如今,清明加调休放三天假,时间有余,就可以策划些节目,比如在供奉的祭品上出点花头。早三十年,中国人还不富裕,坟前火
旅美画家周根宝(阿豹)的个人画展《中国风》于4月8日起在上海壹号美术馆开幕,近百幅极具当代意味的水墨画将呈现一种别样的面目,将中国水墨的韵味与线条抵达另一个彼岸渡口。   周根宝早年毕业于上海美术专科学校,上海大学美术学院中国画系,曾长期任职上海博物馆,任教上海大学美术学院。早在七八十年代就活跃于上海美术界,见证并参与了当时的新艺术运动。他的作品在那个时候也是颇受观众和美术评论界好评的。不久他移
有报道称,2011年盘点,工农中建交这五大银行的净利润高达6808.49亿,相当于每天净赚18亿,继续成为中国上市公司中最为赚钱的行业。而在中国经济整体不太理想的年景里,五大银行均保持18%以上的净利润增长。   这份优异的成绩单却让人心里不是滋味。用经济学里最简单的供求关系来说,市场需要资金,一头是资金的供应者,比如老百姓这些的储户,一头是资金的需求者,例如开办生产,进行实体经济运营的企业,而银
“改革”与“民主”依旧是今年两会的热点话题,在这个背景下,乌坎事件屡次被提起,不过对很多国人而言,乌坎只是一个很陌生的小乡村,无论对那里的人还是事。全国两会召开的当天,一场8000多选民参加的选举在乌坎举行,这是40多年来乌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民主选举,村民们以一人一票的方式推选出了新一届村委会。在过去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乌坎却推演着一场惊心动魄的大事件,当然,与历次群体性事件不同,它最终从剑拔弩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