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第一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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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你看,这块儿就是让你疼痛的原因。”医生把血淋淋的盘子举给她看,“最初听你描述,我们以为是肿瘤压迫到了肝脏才会让你的右边小腹肿痛,其实不是。”
  “那是什么?”麻药还未完全消退,她的视线还有些模糊。
  “寄生胎。”医生解释道,“俗称胎中胎,一直藏在你的身体里,跟了你35年了,照理说疼痛早就应该发作了……”
  寄生胎虽然小,但发育得十分完整,一个幼小的婴儿躺在手术盘中,紧闭着双眼,握紧双拳,浑身青紫,早已没有了呼吸。
  “我也不知道,之前一直都有体检,身体也很好。医生……可以说得详细一些吗?”她听得云里雾里。
  “这团东西,是你的孪生妹妹。你们当初是孪生胚胎,只是在发育的时候,一个胚胎被包入了另一个胚胎之中,说得残忍一点,就是两个胚胎争夺母体的营养,强壮的那一个干掉了弱小的那一个。这是一种罕见的先天性疾病,发病率五十万分之一左右。”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是你这种现象,我们还是第一次遇见……”医生皱着眉头盯着那具婴儿的尸体,声音越来越小。
  1.奇怪的病人
  我是A城小有名气的心理医生,阿全是我的病人,在我这里治疗了三个月,每周来一次。最初是他的姐姐陪他来的,后来情况有所好转后,阿全就自己来咨询室了。
  阿全的情况很复杂,作为一名心理医生,我听过很多奇怪的想法,但是像阿全这样的,说自己听得懂老鼠的语言,我还是第一次碰到。更可怕的是,这三个月的治疗时间里,他每次都讲述着老鼠们的故事,而且讲得活灵活现,让我后背一阵阵的发寒,甚至有一瞬间,我几乎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太可怕了。
  今天,像往常一样,我又装作十分相信他的样子,听他讲述着老鼠们的故事。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阿全双眼灼灼地盯着我,嘴角泛着轻蔑的笑,“你这办公室里,至少有30只。”
  “不可能!我定期都在让专业人员处理老鼠蟑螂!上个月才逮走了一只!”我立马否认。
  “爱信不信。”笑容还挂在他嘴边,声音却低了很多,“它们还会聊天,知道我们所有的秘密。”
  我抿抿嘴,喝了一口咖啡:“那你从它们那儿听到过我的秘密吗?”
  阿全眯缝着双眼,咬着指甲,低声道:“从第一天来,就听到了。虽然随便听别人的秘密不好,但我也没办法……”
  “说说看。”
  “好吧。”阿全有些为难的样子,不像是装的,“它们说你曾经和一个客户在办公室亲热过……”
  我的心猛地跳到了嗓子眼,脱口而出:“胡说八道!”
  阿全连连摆手:“不是我说的,是一只断尾巴老鼠说的。”
  微微疼痛的小腹让我开始有点不舒服了,我对阿全道:“它们还说了些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偶尔会评价你和你的病人。一个高三发疯的女孩,才不是什么学习压力大,是被自己爸妈逼疯的;还有那个秃子中年男人,说可以见鬼那个,只是癔症而已。它们倒是挺喜欢一个16岁的小男孩,因为他每次来都会带一块黑森林蛋糕,吃一半留一半。”
  2.秘密
  小男孩是我搬进这个新办公室的第一个病人,高三女孩是半年前的一个病人,秃子中年男人三个月前已经结束了治疗,被家人丢进了精神病院。除非阿全能拿到我保险柜的钥匙,否则那些病人的档案他不可能知道!
  我有些慌了。
  “你对病人催眠的过程中,发生过一起诡异的事件,你也睡了过去,而且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事,醒来的时候,病人已经走了,对不对?但他并没有投诉你,也没有任何异常。你调来了监控,发现自己竟然亲自把他送出了门口……”
  “够了——”慌乱的我打翻了咖啡,猛地站了起来,大吼道。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虽然档案中也曾多少记录下这些信息,但根本没有他说得这么直白,催眠的那次事故,我写得十分隐晦。
  “对不起啊……苏医生……”阿全像做错事的小孩,走到我身边,垂着头小声道歉。
  我撑着额头,冷汗打湿了我的手掌:“我突然身体有点不舒服,阿全,今天提前结束好吗?”
  “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晚上熄了灯安静地听,你一定能听到它们的吱吱声。”阿全离开时,重复着老鼠的叫声“吱吱,吱吱”。
  我一直坐到夕阳落下大楼,静静看着落地窗外的光零零散散照进来。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我果然听到了老鼠的叫声,它们在四面八方交谈着,嘲笑着我的狼狈,分享着我的隐私,我却对它们无能为力。我知道它们不会轻易放过我,因为我雇人抓走了它们的一个同伴。
  它们故意把我的秘密说给阿全听,借阿全这个有妄想症的疯子来羞辱我!
  3.人面疮
  两个工作人员一再保证我的办公室里一只老鼠都没有,我疲惫地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开了。
  “铃铃铃……”电话像炸弹一样响了。
  “苏医生,是我。”是阿全的声音,带着胆怯和歉意,他在电话里小心翼翼地说想带我去一个地方,“我知道医患不应该有私交,但是别人都不会相信的。我不是疯子,不会伤害你的,求求你了,行吗?”
  我仿佛听到了他家中那些隐秘的“吱吱声”,鬼使神差地眩晕了片刻,我点了点头,听到了自己机械的声音:“好。”
  阿全约我在一座桥下见面,那儿虽然躺着不少流浪汉,但好歹灯光还算明亮,也有不少沿着河边散步的路人。
  “苏医生,你不戴眼镜穿裙子的样子真好看,我以为你只会穿套装呢,原来私下这么美。”阿全对我说。
  黑色真丝长裙像第二层皮肤紧紧贴着我的身躯,我看着阿全那张年轻的脸庞,嘴角扬起了笑意,刚拿出一包烟,他就凑过来点燃了打火机。
  “你要带我看什么?”我倚着柳树,哑着嗓子问道。   阿全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神秘:“我每天跑步都会经过这座桥,渐渐发现了一个奇怪的规律,每周三都有十来个人聚在桥下,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什么,像开会一样,一个个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大约半小时后才会散去。后来,我忍不住好奇,也像他们一样,遮住脸混了进去……”
  “哦?”我盯着不远处陆陆续续汇集到桥洞阴暗处的人,数了数,真有八九个,但是不仔细,也不会注意到他们。
  “我发现他们都有奇怪的地方,有的人长着猪的耳朵,有的人长着老鼠的鼻子,有的人长着鱼鳃……你明白我的意思吧?他们身上混杂着动物的成分!他们一直是‘杂种’!一直偷偷摸摸混在人群中,只有在固定的时间才会来交流沟通。”阿全把连帽衫罩在头上,又从口袋中扯出一条长长的丝巾把我的脑袋缠得严严实实,这才拉着我的手,学着那些人缓缓又胆怯的步子一点点走向黑暗。
  “叽叽咕咕……咕咕,叽叽,吱吱吱……”阿全流利地与他们交谈着,像是老朋友,我却一句话也听不懂。
  “咕唧!”有人突然指着我,不友好地嘟囔了一句。
  阿全眼皮跳了跳,急急解释,但碍不过越来越多的人“咕唧”我,他只得凑到我耳边,小声道:“你身上有没有什么怪异的地方,随便给他们看看,他们的疑心病有点重。”
  我笑笑,掀开丝巾,轻轻一抛,丝巾带着香水味随风飘走了。
  我一点点拉开裙子的侧拉链,露出了隐藏的肌肤,众人眼中的戒备瞬间消散了,而阿全眼中的恐惧却一点点涌了出来。
  我的小腹上,长着一个狰狞的人面疮,正冲着大家微笑。
  4.失败
  我从阿全床上醒来时,吓得魂都差点儿掉了,趁着他还在熟睡,穿着裙子夺门而出。
  我又穿着这条该死的裙子与病患上了床!小腹又在隐隐作痛,我死死压住它,狠狠道:“你休想代替我!把你割了,你又长出来!没关系……我还可以把你切掉,磨平,让你一点痕迹都没有地消失!”
  办公室里,我胡乱吞了几粒药,耳边那可恶的吱吱声终于消失了,我裹着毯子在沙发上睡了一觉,这才有力气回家。
  但是,只要一停药,老鼠的吱吱声就会涌入我的耳朵,以至于后来我的药越吃越多,我再也无法给病患疏通心理垃圾,只得请假,躲在房间里整日整夜地开着灯混日子。
  我的咨询室没法再开下去了。关门的那一天,我在椅子上坐了很久,连阿全和他的姐姐什么时候进来的我都不知道。
  “苏医生。”阿全姐姐的声音带着胜利的喜悦。
  此时,我已经认出了阿全的“姐姐”,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阿全是我从国外请回来的心理学家,也是很厉害的催眠师,他打败了你。你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自找的!”
  “不,我是被我自己打败的。”我叹了一口气,“你是方永唯的太太,你觉得我和你的丈夫有一腿,他是个有钱的地产商,却有失眠的坏毛病。”
  “你知道我打败了多少女人才嫁给方永唯的吗?他竟然为了睡一个安稳觉,要和我离婚,和你在一起!苏念,我恨你!看看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凭什么和我斗!”
  “你真的很厉害,只要拿到我保险柜里的档案和录像,就可以把我与病患之间的事情调查得清清楚楚。阿全给我老鼠声的暗示,不过是一种高级的催眠术,他每一次模仿老鼠的‘吱吱’声,我就会被催眠,乖乖听他的话。包括昏暗的桥下,那些低俗的小把戏,对不对?这一切,是我清理东西的时候,发现办公室里的窃听器和监控摄像头才想明白的……”
  “你可以先出去吗,我想和苏医生单独聊一会儿。”此时的阿全眼睛精光闪烁,风度翩翩。
  方太太嗔怪地斜睨了他一眼,终究还是扭着水蛇腰走了出去。
  5.新的爱情
  “苏医生,对不起。”阿全的声音充满了歉意。
  “何必道歉呢,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是我自己钻进圈套的,怪不得别人。”我突然看开了。
  “不,她真是我姐姐,是她嫁给了方永唯,才有钱供我去国外念书,学习心理学。”
  我有些吃惊了。
  “那天晚上,穿裙子的你真的不一样,言行举止,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所以我怀疑,可能你的身体里藏有第二人格,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你记得你催眠病人,结果自己却也睡着了吧。还有你掀开你的裙子,对着小腹上的一条伤疤说,那块人面疮是你的姐姐。可你根本就没有什么姐姐!几个月前,你做了寄生胎手术,就算把那寄生胎算人,也只是‘弟弟’或者‘妹妹’。”
  我颤抖的手掀起衣角,不,那分明就是一张与我面容一模一样的人面疮,翻着白眼瞅着我。
  阿全用力拉开我的衣柜,左边全是黑白灰的套装,右边全是黑色真丝连衣裙!
  “平时喜欢穿套装戴眼镜的是苏医生,烟视媚行穿性感裙子的是你的第二人格‘妹妹’,我不知道你们是否知道彼此的存在,有的人格毕生也不会交谈,而有的人格甚至会彼此交流,商议安排睡眠和苏醒时间……苏医生,你是哪一种?”
  “我根本就不会与病人上床,和方永唯勾搭的也不是我!我之前根本不知道她在我的身体里,一直到我的小腹开始隐隐作痛才觉得不对劲,方永唯找到我的时候还把我吓了一跳,我看了监控才明白自己这具身体竟然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与他在办公室鬼混了!那是我第一次意识到她的存在……阿全,我在你床上醒来时,看到那条裙子,我才知道,她又回来了,我根本没办法把她切掉!”
  “我知道……我明白……我已经跟我姐姐解释过了,那个坏医生不会是你。你五岁那年,母亲因心脏病去世,你吓得在尸体旁呆了三天三夜不敢动弹,我怀疑就是那时你的心理开始出了毛病,后来读心理学估计也有点想要自医的意思。”
  阿全把瑟瑟发抖的我抱在怀里,轻声安慰道:“别怕,这个世界上没人是绝对健康的,我也有好多秘密和毛病。如果我告诉你我真的听得懂老鼠的声音,你信吗?我也真的失眠了许久,夜不能寐,每日受那叫声的折磨。你是心理医生,如果我说的全是假话,你一定能听出破绽……”
  我终于在阿全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我带你去美国,你的病并不严重,很快就可以治好的。我们可以把另一个人格完全封锁起来,你就可以恢复健康了。相信我,我会治好你的。”
  阿全宽阔的胸膛让我充满了信任。我点点头,握紧了他的大手。
  6.赢家
  去美国的前一夜,我丢掉了所有穿得快吐的黑白灰套装,痛快地在镜子前涂着嫣红的唇膏。
  不,我当然不是古板的苏医生,我姐姐是个无趣的女人,而我是那个一直被她关在身体里的“妹妹”。
  之前,她一直不知道我的存在,但我却偷偷躲在暗处观察着她。我偶尔才能跑出来,绝大多数都像关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缸中,与外面的世界看起来很近,其实根本就无法触碰。但是,在某些特殊的时机,我却可以偷偷溜出来放放风。
  比如,她喝醉了,睡得太熟了,或者是打了麻药……只要她彻底失去意识,我就可以出来。
  背着她,我偷偷干了不少坏事,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阿全根本不知道,从头到尾我都不是苏医生,我每个月找人来灭鼠,不过是检查屋子里的窃听器和隐藏的摄像头罢了。我早就知道他们在办公室动了手脚。要模仿姐姐,一点都不难。戴上呆板的眼镜,穿上无趣的套装,假模假式地听别人聊天就可以了。他们看到的一切,不过是我想让他们看到的。
  和方永唯上床的是我,那次的放肆让姐姐意识到了我的存在,开始变得小心翼翼。而我可以出来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她甚至想要彻底杀死我,当初在母亲的身体里,强壮的她吞噬了我,这一次,她还不肯放过我。
  但是天助我也,医生切开寄生胎薄膜的时候,就像打碎了笼罩着我的玻璃缸,我彻底出来了!
  为什么选择阿全?因为他们的复仇计划刚好撞上了我的回归,他身为大男人的自信和自满让他不由自主地同情弱小的姐姐。
  我当然没办法杀死姐姐,我甚至都不敢熟睡,生怕睡过头,她就醒了过来。所以,唯有借助阿全的手,让姐姐彻底消失。
  人,不能杀死身体里的另一个自己。
  但是,心理医生可以。
  我抚摸着小腹上的那道疤痕,冲着镜子里妩媚的苏医生做了一个飞吻。
  再见了,姐姐。
  (责编:半夏 jgbanxia@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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