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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对于“90后”来说，其所处社会环境、接受教育质量以及家庭环境的巨大改善，使得他们的人力资本和就业状况相对于前几代出现了明显的差异。“90后”普遍受过大专及以上教育，对自己的健康状况有最好的主观评价，身高体重指数处于正常范围，由此，这一群体在就业中更具优势。同时，“90后”受雇比例和就业于高端服务业的比例高于前几代，对于未来家庭经济状况有着最乐观的预期。
【关键词】人力资本 就业 代际差异 “90后” 【中图分类号】F061.3 【文献标识码】A
近年来，“90后”这一群体引发了诸多关注。“90后”成长于改革开放后中国经济快速发展的时期，其所处的社会环境较之以前有了巨大的改观，接受教育的环境和所接受教育的质量，有了显著的改善和提高。家庭物质条件更加优越，父母受教育水平不断提高。在这种社会环境和家庭环境中成长起来的“90后”，其人力资本水平、就业状况、生活满意度以及对家庭经济状况的评价等，都与前几代存在明显的差异。
小学教育是基础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小学阶段是一个人行为和习惯养成的“关键期”。一个人如果在小学阶段能够打下坚实基础，其教育生涯就有了良好的开端。中国的教育质量在城乡之间存在着不平衡，城市地区的教育质量远远高于乡村。2016年，中国社会科学院人口与劳动经济研究所在上海、武汉、沈阳、福州、西安以及广州六个城市，选取了大约6400户家庭进行调查，最终形成了“中国城市劳动力调查”。据调查统计，与前几代相比，“90后”就读的小学位于城市的比例是最高的。
初中教育是衔接小学教育和高中教育的重要阶段。假定一个人从6岁开始上小学，16岁以前即可完成小学和初中教育。因此，16岁以前的主要居住地基本反映了一个人接受小学和初中教育的地理位置。根据“中国城市劳动力调查”数据， 86.5%的“90后”在16岁以前居住于城市，75.1%的“80后”在16岁以前居住于城市，70.0%的“70后”在16岁以前居住于城市。无疑，“90后”的比例仍是最高的。以上两个情况反映出了一个问题，即“90后”在小学和初中阶段接受了相对高质量的教育。
父母的受教育水平对于子女的成长也有着重要的影响。受教育水平较高的父母，通常就业和收入状况较好，对子女进行人力资本投资的能力较强，能够给予子女学习更多的指导。尤其是母亲的受教育水平，对子女的人力资本投资更加重要。据“中国城市劳动力调查”统计，38.8%的“90后”其母亲受过高中及以上教育；在“80后”中，仅有31.6%的人其母亲受过高中及以上教育；“70后”和“60后”的这一比例分别仅为15.4%和7.9%。由此可知，“90后”其母亲的受教育水平远高于前几代。同时，“90后”其父亲的受教育水平也远高于前几代。51.1%的“90后”其父亲受过高中及以上教育；在“80后”中，仅有38.0%的人其父亲受过高中及以上教育；“70后”和“60后”的这一比例分别为23.5%和14.6%。
人力资本是人身上的知识、技能、经验和健康等方面的总和，其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一个人的就业和收入状况。概括起来，教育和健康是人力资本的两个主要方面。受教育水平是衡量教育状况的最直接和最重要指标。根据“中国城市劳动力调查”，在“90后”中，受过大专及以上教育的比例高达79.2%。在“80后”中，受过大专及以上教育的比例为76.4%，“70后”和“60后”的这一比例分别为50.2%和22.8%（如图1）。这表明，“90后”的受教育水平明显高于前几代。
图1：不同代际群体受教育水平的分布
除了教育，健康也是人力资本的一个重要方面。衡量健康状况既可以使用主观指标，也可以使用客观指标。“中国城市劳动力调查”对衡量健康的主观和客观指标都进行了询问。关于主观指标，调查询问了人们对健康的自我评价，并且将人们对健康的自我评价分为三类：“好”“一般”“差”。根据调查，在“90后”中，91.7%的人认为自己的健康状况“好”；在“80后”中，认为自己的健康状况“好”的比例为86.5%；在“70后”中，认为自己的健康状况“好”的比例为76.7%；在“60后”中，认为自己的健康状况“好”的比例为58.8%。“90后”中认为自己的健康状况“一般”和“差”的比例分别为7.0%和1.3%，明显低于前几代。这些数据表明，“90后”对健康的自我评价明显好于前几代。
BMI（身高体重指数）是用体重公斤数除以身高米数平方计算得到的，这是国际上常用的衡量身体健康状况的指标。BMI低于18.5为“过轻”，处于18.5—23.9之间为“正常”，处于24—27之间为“过重”，处于28—32之间为“肥胖”，高于32则为“非常肥胖”。根据“中国城市劳动力调查”，“90后”的平均身高为169厘米，高于前几代的平均身高。有意思的是，“90后”“80后”“70后”“60后”的平均身高相比前一代均高出1厘米，这反映了营养状况和医疗卫生条件的改善。对“90后”而言，其身高体重指数处于正常的比例为65.4%，仅略低于“80后”，高于“70后”和“60后”。
一个人的就业身份分为受雇和自我雇用两类。受雇是指受雇于他人，例如受雇于单位或公司、机关（事业）单位等；自我雇用是指私营企业雇主和合伙人、自营劳动者、个体工商户等。根据“中国城市劳动力调查”，在“90后”中，91.2%的人为受雇，仅有8.8%的人为自我雇用；在“80后”中，86.6%的人为受雇，13.4%的人为自我雇佣；在“70后”中，82.6%的人为受雇，17.4%的人为自我雇佣。这表明，“90后”的受雇比例高于前几代，自我雇用比例则低于前几代。从各代比较来看，年龄越大的就业人员受雇比例越低，自我雇用比例越高。从签订劳动合同的状况来看，在“90后”中，3/4的人与雇主签订了劳动合同，这一比例明显高于前几代。 就业人员的所有制分布在各代之间具有明显差异。在“90后”中，60%的人在私营企业就业或从事个体就业，这一比例高于前几代；在“80后”中，53.9%的人在私营企业就业或从事个体就业；在“70后”中，53.5%的人在私营企业就业或从事个体就业；在“60后”中，44.4%的人在私营企业就业或从事个体就业。同时，在“90后”中，9.1%的人在外資或合资企业就业，这一比例高于“70后”和“60后”，与“80后”基本相当。“90后”就业于机关/事业单位的比例为11.2%，就业于国有/集体企业的比例为19.7%，均低于前几代。从各代比较来看，年龄越大的就业人员在私营企业就业或从事个体就业的比例越低，在机关/事业单位和国有/集体企业就业的比例越高。
就业人员的行业分布在各代之间也具有明显差异。我们把第二产业划分为三大类：制造业、建筑业、电力热力燃气及水的生产和供应业；把第三产业划分为三大类：批发零售、住宿餐饮、居民服务，交通运输、房地产、水利、环境，信息技术、科研教育、文化卫生。其中，信息技术、科研教育、文化卫生属于高端服务业。数据表明，在“90后”中，13.1%的人就业于第二产业，这一比例远低于前几代；86.9%的人就业于第三产业，这一比例明显高于前几代。从各代比较来看，年龄越大的就业人员，在第二产业就业的比例越高，在第三产业就业的比例越低。对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的细分行业分布进行分析，同样也能发现显著的代际差异。在第二产业中，“90后”就业于各类行业的比例均低于前几代；在第三产业中，“90后”就业于信息技术、科研教育、文化卫生行业的比例超过总就业的一半，明显高于前几代。也就是说，“90后”就业于高端服务业的比例明显高于前几代。从各代比较来看，年龄越大的人，就业于高端服务业的比例越低。
满意是一种心理状态，满意度反映了一个人对某种事物或状况的满意程度。“中国城市劳动力调查”将人们对生活水平和工作（或不工作）状况的满意度分为三类：“满意”“一般”“不满意”。从对生活水平的满意度看，在“90后”中，表示“满意”和“不满意”的比例与前几代相比，均处于相对较低的水平；表示“一般”的比例则高于前几代。从对工作（或不工作）状况的满意度看，在“90后”中，表示“满意”的比例与前几代相比是最低的，表示“不满意”的比例与前几代相比处于较低水平，表示“一般”的比例则高于前几代（如图2）。
同时，不同代际群体对家庭经济状况变化的评价也不相同。“中国城市劳动力调查”将人们对目前家庭经济状况与五年前相比如何的评价分为三类：“更好了”“没变化”“更差了”；将人们对五年后家庭经济状况与现在相比会如何的评价也分为三类：“将会更好”“不会变化”“将会更差”。从对目前家庭经济状况的评价看，在“90后”中，认为“更好了”的比例为78.1%，与前几代相比仅低于“80后”；认为“更差了”的比例为5.4%，仅高于“80后”。这种状况表明，“90后”对于目前家庭经济状况的评价略差于“80后”，好于“70后”和“60后”。在“90后”中，认为五年后家庭经济状况与现在相比“将会更好”的比例达到90.5%，明显高于前几代；认为“不会变化”和“将会更差”的比例分别为8.9%和0.6%，明显低于前几代。从各代比较来看，年龄越大的人，认为五年后家庭经济状况与现在相比“将会更好”的比例越低，认为“不会变化”和“将会更差”的比例越高。这种状况表明，相比前几代，“90后”对于五年后家庭经济状况的评价最好。换句话说，“90后”对于未来家庭经济状况有最乐观的预期。
图2：不同代际群体对生活水平和工作（或不工作）状态的满意度（%）
总之，与前几代相比，“90后”在小学和初中阶段均接受了质量更高的教育，其父母的受教育水平较高。在这种环境和条件下成长起来的“90后”，不论是从教育方面还是健康方面衡量，人力资本水平都明显高于前几代。当前，“90后”普遍受过大专及以上教育，对自己的健康状况有最好的主观评价，身高体重指数处于正常范围，由此，这一群体在就业中更具优势。然而，由于“90后”工作年限短，工作经验少，其收入水平目前仍较低。
（作者为中国社会科学院人口与劳动经济研究所研究员）
【注：本文系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中国刘易斯转折期间的劳资关系治理”（项目编号：71473267）以及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应急管理项目“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中的人力资本积累问题研究”（项目编号：71642003）阶段性成果】
【参考文献】
①蔡昉：《按照更高要求推进学有所教》，《劳动经济研究》，2017年第6期。
②陈斌开、张鹏飞、杨汝岱：《政府教育投入、人力资本投资与中国城乡收入差距》，《管理世界》，2010年第1期。
③阮杨、陆铭、陈钊：《经济转型中的就业重构与收入分配》，《管理世界》，2002年第11期。
④田国强、杨立岩：《对“幸福—收入之谜”的一个解答》，《经济研究》，2006年第11期。
⑤王美艳：《新生代农民工的消费水平与消费结构——与上一代农民工的比较》，《劳动经济研究》，2017年第5期。
【关键词】人力资本 就业 代际差异 “90后” 【中图分类号】F061.3 【文献标识码】A
近年来，“90后”这一群体引发了诸多关注。“90后”成长于改革开放后中国经济快速发展的时期，其所处的社会环境较之以前有了巨大的改观，接受教育的环境和所接受教育的质量，有了显著的改善和提高。家庭物质条件更加优越，父母受教育水平不断提高。在这种社会环境和家庭环境中成长起来的“90后”，其人力资本水平、就业状况、生活满意度以及对家庭经济状况的评价等，都与前几代存在明显的差异。
“90后”的成长和教育环境：成长于教育水平更高的城市地区，父母的文化水平更高
小学教育是基础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小学阶段是一个人行为和习惯养成的“关键期”。一个人如果在小学阶段能够打下坚实基础，其教育生涯就有了良好的开端。中国的教育质量在城乡之间存在着不平衡，城市地区的教育质量远远高于乡村。2016年，中国社会科学院人口与劳动经济研究所在上海、武汉、沈阳、福州、西安以及广州六个城市，选取了大约6400户家庭进行调查，最终形成了“中国城市劳动力调查”。据调查统计，与前几代相比，“90后”就读的小学位于城市的比例是最高的。
初中教育是衔接小学教育和高中教育的重要阶段。假定一个人从6岁开始上小学，16岁以前即可完成小学和初中教育。因此，16岁以前的主要居住地基本反映了一个人接受小学和初中教育的地理位置。根据“中国城市劳动力调查”数据， 86.5%的“90后”在16岁以前居住于城市，75.1%的“80后”在16岁以前居住于城市，70.0%的“70后”在16岁以前居住于城市。无疑，“90后”的比例仍是最高的。以上两个情况反映出了一个问题，即“90后”在小学和初中阶段接受了相对高质量的教育。
父母的受教育水平对于子女的成长也有着重要的影响。受教育水平较高的父母，通常就业和收入状况较好，对子女进行人力资本投资的能力较强，能够给予子女学习更多的指导。尤其是母亲的受教育水平，对子女的人力资本投资更加重要。据“中国城市劳动力调查”统计，38.8%的“90后”其母亲受过高中及以上教育；在“80后”中，仅有31.6%的人其母亲受过高中及以上教育；“70后”和“60后”的这一比例分别仅为15.4%和7.9%。由此可知，“90后”其母亲的受教育水平远高于前几代。同时，“90后”其父亲的受教育水平也远高于前几代。51.1%的“90后”其父亲受过高中及以上教育；在“80后”中，仅有38.0%的人其父亲受过高中及以上教育；“70后”和“60后”的这一比例分别为23.5%和14.6%。
“90后”的受教育水平和健康水平明显高于前几代
人力资本是人身上的知识、技能、经验和健康等方面的总和，其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一个人的就业和收入状况。概括起来，教育和健康是人力资本的两个主要方面。受教育水平是衡量教育状况的最直接和最重要指标。根据“中国城市劳动力调查”，在“90后”中，受过大专及以上教育的比例高达79.2%。在“80后”中，受过大专及以上教育的比例为76.4%，“70后”和“60后”的这一比例分别为50.2%和22.8%（如图1）。这表明，“90后”的受教育水平明显高于前几代。
除了教育，健康也是人力资本的一个重要方面。衡量健康状况既可以使用主观指标，也可以使用客观指标。“中国城市劳动力调查”对衡量健康的主观和客观指标都进行了询问。关于主观指标，调查询问了人们对健康的自我评价，并且将人们对健康的自我评价分为三类：“好”“一般”“差”。根据调查，在“90后”中，91.7%的人认为自己的健康状况“好”；在“80后”中，认为自己的健康状况“好”的比例为86.5%；在“70后”中，认为自己的健康状况“好”的比例为76.7%；在“60后”中，认为自己的健康状况“好”的比例为58.8%。“90后”中认为自己的健康状况“一般”和“差”的比例分别为7.0%和1.3%，明显低于前几代。这些数据表明，“90后”对健康的自我评价明显好于前几代。
BMI（身高体重指数）是用体重公斤数除以身高米数平方计算得到的，这是国际上常用的衡量身体健康状况的指标。BMI低于18.5为“过轻”，处于18.5—23.9之间为“正常”，处于24—27之间为“过重”，处于28—32之间为“肥胖”，高于32则为“非常肥胖”。根据“中国城市劳动力调查”，“90后”的平均身高为169厘米，高于前几代的平均身高。有意思的是，“90后”“80后”“70后”“60后”的平均身高相比前一代均高出1厘米，这反映了营养状况和医疗卫生条件的改善。对“90后”而言，其身高体重指数处于正常的比例为65.4%，仅略低于“80后”，高于“70后”和“60后”。
“90后”的就业状况：受雇比例和就业于高端服务业的比例高于前幾代
一个人的就业身份分为受雇和自我雇用两类。受雇是指受雇于他人，例如受雇于单位或公司、机关（事业）单位等；自我雇用是指私营企业雇主和合伙人、自营劳动者、个体工商户等。根据“中国城市劳动力调查”，在“90后”中，91.2%的人为受雇，仅有8.8%的人为自我雇用；在“80后”中，86.6%的人为受雇，13.4%的人为自我雇佣；在“70后”中，82.6%的人为受雇，17.4%的人为自我雇佣。这表明，“90后”的受雇比例高于前几代，自我雇用比例则低于前几代。从各代比较来看，年龄越大的就业人员受雇比例越低，自我雇用比例越高。从签订劳动合同的状况来看，在“90后”中，3/4的人与雇主签订了劳动合同，这一比例明显高于前几代。 就业人员的所有制分布在各代之间具有明显差异。在“90后”中，60%的人在私营企业就业或从事个体就业，这一比例高于前几代；在“80后”中，53.9%的人在私营企业就业或从事个体就业；在“70后”中，53.5%的人在私营企业就业或从事个体就业；在“60后”中，44.4%的人在私营企业就业或从事个体就业。同时，在“90后”中，9.1%的人在外資或合资企业就业，这一比例高于“70后”和“60后”，与“80后”基本相当。“90后”就业于机关/事业单位的比例为11.2%，就业于国有/集体企业的比例为19.7%，均低于前几代。从各代比较来看，年龄越大的就业人员在私营企业就业或从事个体就业的比例越低，在机关/事业单位和国有/集体企业就业的比例越高。
就业人员的行业分布在各代之间也具有明显差异。我们把第二产业划分为三大类：制造业、建筑业、电力热力燃气及水的生产和供应业；把第三产业划分为三大类：批发零售、住宿餐饮、居民服务，交通运输、房地产、水利、环境，信息技术、科研教育、文化卫生。其中，信息技术、科研教育、文化卫生属于高端服务业。数据表明，在“90后”中，13.1%的人就业于第二产业，这一比例远低于前几代；86.9%的人就业于第三产业，这一比例明显高于前几代。从各代比较来看，年龄越大的就业人员，在第二产业就业的比例越高，在第三产业就业的比例越低。对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的细分行业分布进行分析，同样也能发现显著的代际差异。在第二产业中，“90后”就业于各类行业的比例均低于前几代；在第三产业中，“90后”就业于信息技术、科研教育、文化卫生行业的比例超过总就业的一半，明显高于前几代。也就是说，“90后”就业于高端服务业的比例明显高于前几代。从各代比较来看，年龄越大的人，就业于高端服务业的比例越低。
“90后”对于未来家庭经济状况有最乐观的预期
满意是一种心理状态，满意度反映了一个人对某种事物或状况的满意程度。“中国城市劳动力调查”将人们对生活水平和工作（或不工作）状况的满意度分为三类：“满意”“一般”“不满意”。从对生活水平的满意度看，在“90后”中，表示“满意”和“不满意”的比例与前几代相比，均处于相对较低的水平；表示“一般”的比例则高于前几代。从对工作（或不工作）状况的满意度看，在“90后”中，表示“满意”的比例与前几代相比是最低的，表示“不满意”的比例与前几代相比处于较低水平，表示“一般”的比例则高于前几代（如图2）。
同时，不同代际群体对家庭经济状况变化的评价也不相同。“中国城市劳动力调查”将人们对目前家庭经济状况与五年前相比如何的评价分为三类：“更好了”“没变化”“更差了”；将人们对五年后家庭经济状况与现在相比会如何的评价也分为三类：“将会更好”“不会变化”“将会更差”。从对目前家庭经济状况的评价看，在“90后”中，认为“更好了”的比例为78.1%，与前几代相比仅低于“80后”；认为“更差了”的比例为5.4%，仅高于“80后”。这种状况表明，“90后”对于目前家庭经济状况的评价略差于“80后”，好于“70后”和“60后”。在“90后”中，认为五年后家庭经济状况与现在相比“将会更好”的比例达到90.5%，明显高于前几代；认为“不会变化”和“将会更差”的比例分别为8.9%和0.6%，明显低于前几代。从各代比较来看，年龄越大的人，认为五年后家庭经济状况与现在相比“将会更好”的比例越低，认为“不会变化”和“将会更差”的比例越高。这种状况表明，相比前几代，“90后”对于五年后家庭经济状况的评价最好。换句话说，“90后”对于未来家庭经济状况有最乐观的预期。
总之，与前几代相比，“90后”在小学和初中阶段均接受了质量更高的教育，其父母的受教育水平较高。在这种环境和条件下成长起来的“90后”，不论是从教育方面还是健康方面衡量，人力资本水平都明显高于前几代。当前，“90后”普遍受过大专及以上教育，对自己的健康状况有最好的主观评价，身高体重指数处于正常范围，由此，这一群体在就业中更具优势。然而，由于“90后”工作年限短，工作经验少，其收入水平目前仍较低。
（作者为中国社会科学院人口与劳动经济研究所研究员）
【注：本文系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中国刘易斯转折期间的劳资关系治理”（项目编号：71473267）以及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应急管理项目“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中的人力资本积累问题研究”（项目编号：71642003）阶段性成果】
【参考文献】
①蔡昉：《按照更高要求推进学有所教》，《劳动经济研究》，2017年第6期。
②陈斌开、张鹏飞、杨汝岱：《政府教育投入、人力资本投资与中国城乡收入差距》，《管理世界》，2010年第1期。
③阮杨、陆铭、陈钊：《经济转型中的就业重构与收入分配》，《管理世界》，2002年第11期。
④田国强、杨立岩：《对“幸福—收入之谜”的一个解答》，《经济研究》，2006年第11期。
⑤王美艳：《新生代农民工的消费水平与消费结构——与上一代农民工的比较》，《劳动经济研究》，2017年第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