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定均在淮涟保卫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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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定均,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杰出将领。1946年6月下旬,国民党反动派背信弃义,下令对中原解放区发动进攻。此时,皮定均临危受命,他率中原军区第一纵第一旅以大无畏的英雄气概,粉碎了10倍于己的国民党军的围追堵截,声东击西,掩护中原部队主力西进转移,尔后孤军突出重围,穿越大别山,千里东进,胜利到达苏皖解放区。从此,“皮旅”这个响亮的名字享誉军内外。
  征战淮阴
  1946年7月中下旬,皮定均旅突破津浦线到了苏皖解放区。不久,该旅即改编为华中野战军第十三旅。8月中旬,皮旅在洪泽县高良涧、顺河地区稍事休整后,即奉命至高邮、宝应,进行了高邮守备、邵伯保卫战,并协同地方部队执行沿运河一线设防任务。
  北上淮阴 1946年9月上旬,国民党“王牌”军整编七十四师及整编二十八师、七师等10万余人,从宿迁南下,向苏皖解放区疯狂进攻,妄图一举攻占苏皖解放区首府淮阴,切断华中与山东解放区的联系,进而实现歼灭华中野战军主力、控制苏北的狂妄野心。
  9月11日,华中野战军前线指挥部命令第十三旅尽快北上淮阴,接受新的战斗任务。13日,旅部召开紧急会议,决定二团先行,以最快速度开赴淮阴参加战斗。二团于当天下午4时左右从高邮东关出发,由7只汽轮分拖35条木船,沿运河北上。100多公里的行程,足足走了10个多小时。抵达淮阴时已是第2天凌晨2时左右。团长钟发生径直到了华中野战军前线指挥部,向谭震林政委汇报了部队到达的情况,并请示了具体作战任务。谭震林在介绍了敌情以后,着重强调说:“你们要交手的对象,是敌人的王牌军,号称‘御林军’的整编七十四师。下属五十一、五十七、五十八旅,现已开到宿迁附近。目前,我九纵正以部分兵力节节抗击敌人。你们在淮阴西面的杨庄镇废黄河堤一线组织防御,阻击敌人,等待华中主力赶到,共同聚歼七十四师于淮阴地区。”
  杨庄夜战 杨庄位于淮阴城西十多公里处,在废黄河与运河交会点的北侧。废黄河两岸大堤宽七八十米,上面有不少沙丘,有的约10米高,可以利用其构筑防御工事。河面最宽的地方约有五六十米,最窄处只有20余米,平均水深1至2米,有的河段可以徒涉。在堤坝外面,还有一片百余米宽的沙滩。皮定均旅长与团领导一起察看地形,研究确定了依托大堤的防御作战方案。根据这个方案,战士们抓紧时间挖堑壕,筑工事。
  9月15日上午9时左右,敌三架野马式飞机低空掠过二团阵地,接着敌军从废黄河西北约5公里处向二团阵地运动。由于敌众我寡,加之二团防御工事还没有完全修好,经过半天激烈争夺,部分前沿阵地被敌军突破。天黑之前,皮定均旅长带着一、三团的领导来到杨庄二团指挥部,部署夜间反击。皮定均说:“从白天战斗看,敌人火力强,来势猛,我们要避其锐气,利用夜战、近战,把过了河的敌人消灭掉,不让他们站住脚跟。因此,旅部决定今晚每团多抽出两个营,集中起来打反击,消灭白天突过废黄河之敌。二团在右,沿河边右侧向西打;三团在中间打;一团在左,沿堤坝左侧的小土梁子打过去。这是我们突围到苏北后的第一仗,一定要打好,把它作为献给苏北根据地人民的一份见面礼。”
  夜幕下,皮旅反击的信号弹腾空而起,三支突击队像离弦的箭一齐射向敌人。敌人激烈反抗。二团二、三营指战员为了夺取白天失去的阵地,奋不顾身,前赴后继。进攻一次次受挫,又一次次重新组织起来。到了下半夜,经过多次激战后,敌我阵地犬牙交错。天亮前,根据战局发展,旅部及时调整了防御部署,全线停止了反击。
  堤上壮歌 9月17日上午7时许,敌人出动了四架飞机,对从杨庄调到废黄河堤上的二团一营防御阵地进行低空侦察,接着就是猛烈持续的炮火袭击。之后,敌人以约两个连的兵力,在飞机、大炮的掩护下,向二团一营阵地猛攻。一营战士毫不畏惧,以压倒一切敌人的英雄气概,把敌人打得丢盔弃甲,尸横遍野。阵地上出现短暂的平静。接着,猛烈的炮火又开始了,敌人用了大约一个营的兵力发起第二次进攻。一营副营长何明永,是位经过长征的红军老战士,他先后负伤十多次,嘴被敌人的子弹打歪了,胳膊打残了,腿上、背上还残留着敌人的炮弹碎片,遍身伤痕。在敌人的第二次攻击中,他担心一连压力大顶不住,就沿着交通壕向一连阵地跑去。一连战士们英勇地和敌人进行了白刃格斗,又一次击退了敌人。何副营长在拼搏中献出了宝贵的生命。中午12时许,敌人又集中两个营的兵力,在飞机、大炮掩护下,第三次向一连阵地发起攻击。阵地防御工事被炸毁了,战士们冒着炮火抢修,把装满粮食的麻袋、布袋一齐垒上去,当作临时野战工事,抗击着敌人的进攻。周围村子里的群众也冒着枪林弹雨支援部队,运送伤员。经过半天多的防御阻击,敌人多次进攻未能得逞,伤亡惨重,嚣张气焰被打下去了。一营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下午4时后,敌军又先后向二团二营、三团三营和一、三团结合部发起攻击,均被英勇的战士们击退。
  这次淮阴保卫战,予敌以重大杀伤,达到了消灭敌人有生力量的目的,掩护了两淮地区军民安全转移。9月19日,皮定均接到华中野战军司令部首长指示,主动撤出阵地,挥戈东进参加涟水保卫战。
  激战涟水
  涟水城介于废黄河、盐河之间,是苏北的重要门户,是山东解放区与华中解放区联系的枢纽。1946年9月19日,国民党军侵占了苏皖解放区首府淮阴后,涟水城的地理位置就显得更加重要。国民党军气焰十分嚣张,以整编七十四师及整编二十八师一部共3万余人,向涟水城大举进攻,妄图速战速决占领涟水,尔后东进益林、阜宁,从而占领整个苏北。骄横不可一世的敌七十四师师长张灵甫更是公开宣称:“要打下苏北,再回南京。”
  驰援涟水 根据敌情变化,华中野战军司令部命令皮定均旅迅速从淮阴城郊东进驰援涟水,配合一师(四纵)、六师(六纵)、九纵、十纵、十一纵参加涟水保卫战。9月21日上午,皮定均赶到华中野战军司令部,粟裕司令员当面向他作了交代,要他迅即率部开赴涟水待命。皮定均火速赶回部队后,连中饭也没顾上吃,就指挥部队冒着连绵的细雨行动,于天黑时到达了指定地点。皮定均亲自带着营以上干部察看地形,制订作战方案。   10月10日,根据华中野战军前线指挥部的电令,皮定均率全旅指战员到达位于涟水城西20至30公里处的刘皮、徐溜、老张集地区,担负向西南地区警戒的任务。前线指挥部电令指出:旅部要守住徐溜、刘皮、老张集三个点,每个点起码要坚守12个钟头以上。皮定均看完了这个电令后,进一步在全旅指战员中作了政治动员,要求大家发扬连续作战的作风,不怕疲劳,不怕牺牲,坚决阻击来犯之敌,确保涟水城的安全。
  浴血坚守 国民党军整编七十四师师长张灵甫将其兵力集中于涟水城正面废黄河河套地区,企图突破废黄河北岸之地,占领涟水。21日晚,敌五十一旅从南面发动正面进攻,进至废黄河南岸地区。华中野战军前线指挥部命令十一纵、十纵等部要不惜一切代价,全力坚守,咬住敌人,同时命令皮旅等部由涟水以西星夜东进,伺机将敌歼灭在涟水城下。22日、23日,敌人在飞机和密集炮火的掩护下,多次强渡废黄河,企图建立滩头堡垒。陈粟部队坚决反击,与敌白刃相搏,反复争夺,终使敌败退河北第一道大堤,并将敌压至城西南两里许的吴庄一带河滩。此时,皮旅奉命渡过盐河,进入城西大关、带河镇(今张渡)之间地区。皮定均令二团配合九纵向带河镇一带之敌攻击,战斗异常激烈。经过对北岸之敌的全线反击,敌军伤亡惨重,带河镇被攻克,南门大堤全部为皮旅控制。
  10月25日晨,张灵甫不甘心失败,连夜纠集七十四师各旅残部,并从淮阴增调来二十八师一九二旅再犯涟水,在18架飞机和密集炮火掩护下,再次强渡废黄河,于10时复占北岸第一道大堤,继以一个连侵入涟水城内展开巷战。黄昏后,经华野所部猛烈反击,城内之敌全部被歼。当夜,华中军区前线指挥部命令皮旅和四纵分东西同时出击,皮旅从西边,四纵从东边,向敌人发起猛烈进攻。皮定均令三团在西、二团在东,自大关出发,决心夺回被敌占领的大堤。战士们不怕流血牺牲,奋不顾身地直扑敌人的桥头阵地,同时向南抗击着河对岸高堤上的敌人。我军凌厉的攻势使敌人吓破了胆,纷纷溃逃,除一部分坚守城西南堤岸外,大部分退回废黄河以南。当晚,一、三团合力围歼北岸桥头堡和吴庄之顽敌,在兄弟部队配合下,桥头堡守敌伤亡200多人,困守在吴庄约一个团之敌被全歼。至此,废黄河北岸之敌被全部肃清。
  乘胜追击 为了彻底粉碎国民党对涟水的进攻,将敌整编七十四师消灭于城南河套地区,10月28日,华中野战军前线指挥部令四纵和皮定均旅到城东南22公里处的苏家嘴地区集结,以消灭茭陵地区之敌一九二旅。入夜,皮旅指战员在苏家嘴地区先后从浮桥上迅速渡过废黄河,迂回到敌侧后,天亮时到达复兴镇以北地区。全旅紧张地作着战前准备。不久,战斗打响,六纵已在攻击城东南顺河集之敌五十八旅一部。为了配合六纵作战,皮定均令三团从正面,一、二团从东西两侧向顺河集之敌发起攻击。六纵在左翼,皮旅在右翼,向敌人进行夹击。经过激战,敌遭重大杀伤后向徐家荡逃窜。徐家荡离顺河集4公里,是有100多户人家的大庄子,二三十米宽的水塘由东北向西南护卫着大半个村子。这里原驻有敌一个团两个营的兵力,各种轻重机枪掩体等野战工事修筑得很坚固,敌退守到此企图作垂死挣扎。在一、三团的猛烈攻击下,敌人像惊弓之鸟,向钦工镇方向突围,徐家荡被皮旅收复。
  紧接着,皮旅和兄弟部队协同作战,先后击退了茭陵、钦工、高家荡之敌。11月1日,敌全线崩溃,张灵甫带领七十四师残部狼狈退回淮阴,一九二旅残部逃回淮安。
  涟水第一次保卫战胜利结束后,皮定均旅奉命南下苏中,进行盐城保卫战。尔后,奉命向山东作战略转移,此时的皮旅被列入华中野战军主力之一,在辽阔的华东战场上越战越强,特别是在著名的孟良崮战役中,该旅协同兄弟部队彻底歼灭国民党“王牌”军整编七十四师,这也成为皮定均戎马生涯中又一大亮点。 (作者系中共淮阴市委党史工办原主任)
  (责任编辑 刘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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