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珺愚公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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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过未来》里打工者的命运令人唏嘘,“但我们不是彻底地批判现代化带来的一切,不是反对农村的发展。”李睿珺说。“大家像潮水一样在这个时代匆匆忙忙往前赶路,但很多人在这个过程中会被撞倒,我们要在意这些被撞倒的人,时不时停下脚步把他们扶起来,问问他们怎么样,而不是从他们身上踩过去,当他们不存在”
  导演李睿珺只用了20分钟就为电影《路过未来》确定了投资。
  2016年春天的一个中午,看过剧本的安乐影业总裁江志强约李睿珺在一家茶餐厅见面。江志强的条件是,这个关于“两代打工人”的故事未来只在全国艺术电影放映联盟专线上映;李睿珺的要求是,不干预创作;协议达成。
  这是李睿珺第一次拿到千万级别的电影投资。2006年,他用跟家人借来的30万拍了第一部电影《夏至》,之后十年他的导演履历中增加了30万的《老驴头》、80万的《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和230万的《家在水草丰茂的地方》。前两部从未公映,《白鹤》虽然找到了投资,但没有宣发费用,只做过几场点映;《水草》作为他的首部院线电影,上映第一天排片0.24%,最终票房不到一百万。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的几部作品先后入围鹿特丹、釜山、威尼斯、东京等颇具影响力的国际电影节。《老驴头》甚至是依靠奖金完成拍摄和后期剪辑。
  “我们这次抛弃传统的商业院线,等于是自断臂膀、杀一条血路出来。”4月底,李睿珺一身黑色着装,在北京东五环外的一家咖啡厅接受采访时说。《路过未来》将在5月17日上映,是自2016年全国艺术电影放映联盟成立以来第一部专线上映的国产片。“如果在这里产生了票房,影院看到了希望,可能会让更多的影厅加入进来,同时也让未来拍艺术片的导演和片方不再犹豫,这个生态就良性循环起来了。这当然有一定经济风险,那我们就大家一起牺牲。”
  李睿珺看不懂现在的电影市场,“好像没什么规律,大家拍电影像买彩票一样,撞到了就撞到了,久而久之就没人愿意把更多的时间、精力、物质成本放在内容上。”有时投资人找他谈合作,他直接就说,“这个东西可能没什么票房。”
  早年的困境成为今日不被裹挟的底气。“我想做的东西,如果能找到志同道合的人愿意投钱,就做,没人投,没关系,我以前能挣30万拍—部电影,现在为什么不可以?”
  演员尹昉是《路过未来》的男主角,他说,“李睿珺作为导演最宝贵的是他有他真正想说的故事、想表达的方式,所以他能够不被社会大的洪流和漩涡影响,他解决问题的方法都是最简单、最笨拙的,同时也是最本真、有效的。”尹昉形容,这就像是“愚公的精神”。

被问题化


  创作《路过未来》的想法开始于2013年前后。李睿珺回甘肃老家过年,遇到早期外出打工的亲戚朋友,发现他们都面临同样的困惑:“体力活干不动了,在外面看病、住房、上学的代价越来越大,想回来;回来以后发现也不能适应,一二十年老家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世界;再加上,他们的子女根本没在老家生活过一天,但在外面他们又始终是外地人。”
  “大流动、大迁徙的时代,故乡和异乡这个概念变得很模糊了。”李睿珺说,“对他们而言,故乡变成了异乡,异乡也还是异乡。”这句话放在他本人身上同样成立,2003年大学毕业来到北京,在平房改建的二层小楼里租一个不到10平米的房间住了11年。他坦言至今对北京没有丝毫情感,“每年提醒我去办居住卡、暂住证,去医院先问你是本地的吗,时时处处都在告诉你,你不属于这里。但当我再回到我的故乡,所有人对我又像对客人一样。”
  李睿珺想用—部电影记录那些包括他自己在内的、离开家乡去追求美好未来的人,“他们在城市到底生活得怎么样?当他们想回到家乡的时候还能不能回得去?”
  故事框架确定之后,他用了三年来丰富剧本细节,比如时间的选定:2014、2015年制造业从珠三角向东南亚转移,工人大规模失业,但是实体经济下滑的时候,房价还在飙升。
  《路过未来》完成后入围了第70届戛纳国际电影节“一种关注”单元。李睿珺在影片放映后接受媒体采访,一位墨西哥记者说觉得像看了一场墨西哥电影,他们国家的年轻人面临同样的困境。与此同时,一位中国记者说自己没有看懂。
  距离上映还有半个多月时,《路过未来》的豆瓣评分停留在6.4,这在他的作品列表中略显刺眼,此前他的三部影片评分均在7.5以上。因为《路过未来》中涉及了挂号难、房价高、工,一破产、有偿试药等大量现实元素,网络恶评集中在:罗列社会问题,表面化、符号化,为苦难而苦难。
  “我没有刻意去设计。”李睿珺说,“我只是要展现一个家庭的生活状态,无非衣食住行、吃喝拉撒睡,比如住房、看病、上班,这是每个人必然会遇到的,但突然到今天这些都变成了社会问题,所以是被问题化了。”他举了个例子,“比如十年前我们都没有以为空气是个问题,但现在镜头一扬,别人就说你是在展现雾霾。”
  尽管存在误解,李睿珺并不在意。影迷曾发私信建议他在上映前重新剪辑,从而刷新褒贬不一的评价,他拒绝了。“我拍电影的目的是为了表达的多元化,希望银幕上多一些普通人的生活,既然是这样,我们为什么要限制观众的多元表达呢,这不是自相悖论吗?”

电影就是把没影的事情变得有影


  2016年10月15日,《路过未来》开机。在此之前的小半年,李睿珺泡存深圳,他选定了这个移民城市来讲流动人口的故事。
  “我天天坐地铁,看到很多人剛来,拖着箱子问路。我在城中村,看大家下班了去买水果,熙熙攘攘。我去街上看擦皮鞋的人,跟出租车司机聊天,在火车站待着看女孩子的穿着打扮。也去了无数的工地,售楼小哥老远就打招呼、开始跟着你介绍。我接触了很多人,有意思的就偷偷拍下来。”
  有一次他走进一个出租公寓,长长的走廊像大学宿舍,每个房间传出不一样的声音,有河南豫剧、周杰伦、嘻哈、评书……“闭上眼睛从那走过去,你就觉得这是一个世界,不同年龄、不同地域的人存这个空间里,虽然是一条楼道,但是像整个中国一样。”   这半年,李睿珺为《路过未来》积累了大量的素材和感悟,也解决了场所、调度等实际拍摄问题。为了影片效果,他要求全部实景拍摄,一一攻克了医院、步行街、火车站、工厂等多处公共场所。
  影片开头,从甘肃来到深圳打工的女主角耀婷和她的父母、妹妹租住在一个狭小的房子里,李睿珺希望这个房子的窗外可以看到地铁。制片组不知道如何解决,他只说了一句话“你们跟我走”。
  “先看地图,深圳有几条地铁是在地上的,一条一条坐,我们所有人不要坐座位,就站在窗边,看哪个房子近,拿手机拍,照片有定位功能。反复坐无数次,同家对比照片,看哪个合适,按照定位打车去,找到房东实地勘察,看地铁过来的时候是不是符合我们镜头的调度,最后就解决了呀。”
  影片中呈现的房子是李睿珺最满意的一家,起初家里没人,他又准备了B方案和C方案,然后再反过头来等房东,等了好几天才等到。尹昉记得,因为拍摄要请房东搬走,房子格局全部打破重建,很少有人一开始就愿意。“他就不断跟人说,讲他要拍的故事,最终打动了人家。”
  “我跟剧组的人说,你永远不要说:导演,不行。你们要说不行,我也不说你什么,你就跟我走,我解决给你看。”李睿珺说。找房子那些天是深圳最热的时候,他背着黑色的大双肩包,每天下来衣服裤子都湿透了。“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只有你愿意不愿意解决。电影本身就是把一个没影的事情变得有影。”
  《路过未来》是尹昉和李睿珺第一次合作,过去他对李睿珺的印象一直是“温和的”,到现场才发现“他有时候还挺强硬”。
  按照慣例,每次开机前,李睿珺会一个一个地带群众演员走戏,站在哪、走到哪都讲解清楚。有一次,他给一个群众演员讲完戏之后,对方什么也没记住,他直接掏路费让对方回家了。
  有人惊讶于李睿珺作为总导演,工作竟然细致到从勘景到拍摄的每个角落。他说,“不细致到这个程度就会出岔子,临时解决那个岔子就意味着你周期会拖长.就意味着你会超支,你就拍不完了。”《路过未来》实际拍摄50天,顺利完成,没有出现大的拖延和意外。

“第—个电影的30万,我交学费了”


  李睿珺把现在的熟稔归功于第一部电影的失败。
  2006年,他根据一则社会新闻改编了电影剧本《夏至》,原本说好的投资人把钱拿去开了酒店。
  “拍一部电影要多少钱?”父亲问他。
  “最少30万吧。”李睿珺说。
  “这个钱怎么收回来呢?”父亲又问。
  “电影拍完,明年卖了就收同来了。”李睿珺说。他拿着父亲给他的十万块买房钱,找同学组了个三十多人的剧组,在四川开机了,后续费用一边拍一边跟亲戚借。
  李睿珺学影视广告出身,没有碰过电影,其困难完全超过他的想象:拍摄场地落实不牢,房东临时反悔,没有备选方案;缺乏管理经验,拍到一半,剧组人员打了起来。
  “那个时候我自己太年轻.才23岁,眼看着大家都是来帮忙的,拿的钱很少,我都不好意思要求。比如你想调整一下,但灯光师已经很累了,就会想算了。这样一点一点去妥协,最后就离你设想的电影越来越远。”
  尽管最终成片入围了鹿特丹电影节,但因为当时的李睿珺完全不懂发行,一分钱的成本也没能收同。那段时间他对家人充满愧疚,“打个电话听到父母略微不高兴,就想会不会是有人催他们还钱了。”他为此抑郁到失眠,整夜整夜睡不着在街上走。
  为了还账,他大量接活:婚礼摄像、电视摄像、节目剪接、宣传片拍摄。2007年春节,他买了张32小时的硬座票回家,用拍婚礼时收到的喜精袋子把攒下的两万多块钱装起来,拿别针别在胸口的衬衫上。
  还清这笔钱用了将近七年,现在的李睿珺对此的总结不是“苦”。而是“第一个电影的30万,我交学费了”。从那以后,他深刻明白:不要轻易开机,开机了绝对不能妥协。
  从上学到拍电影,“执拗”贯穿了李睿珺的整个成长历程。他从小喜欢音乐和绘画,在西北农村的教师家庭。这些被视为无用之物,他就每天偷偷画,自己攒钱买笛子偷偷学。初中毕业父亲为他报考卫校,高考志愿父亲为他选了师范,他都以辍学要挟,才得以进入与艺术相关的学校。
  大学期间,他在影片分析课上看到经典电影,影像的叙事规则、剪辑、音乐、景别、调度令他着迷,他想成为导演。2003年,李睿珺20岁,大学毕业,为了离电影更近,他揣着两千块钱来到北京。电影的影子没有看到,生活的艰辛显露出来,吃饭、房租都需要钱,李睿珺在大而陌生的北京跑了三个月,连一个专业对口的广告的工作都没找到。之后他断断续续在栏目组工作,编导、摄像、剪辑什么都干。
  “干一段时间觉得枯燥厌倦了就辞职,在家看书写剧本,没钱了再找下一份工作。”起初他还跟人聊起自己的电影梦,别人看他的眼神里都写着“你想啥呢?”时间长了,他也不爱和人说话了,默默憋着,直到觉得“我不能再等了”,他拍了《夏至》。
  第一部电影的不如人意没有吓退李睿珺,反倒把他带进了这个行业,“拍电影是会上瘾的,就跟吸毒一样。”他说。这次尝试让他对“为拍电影而拍电影”产生了警惕,他要去拍真正“有感而发”的东西。
  随后几年,他同到老家,困苦孤独的老人、因为生活被迫离散的家庭成为他电影的主角。《老驴头》《白鹤》《水草》中诗意的叙事,以及对当下现实和精神困境的反思,为他赢得了赞誉。

要在意被时代撞倒的人


  尽管作品多次入围国际电影节,李睿珺依然无法适应红毯、宴会和五星级酒店,“我非常不自在,一个人端一杯酒,假模假式的,不真实。”
  尹昉说,在一些社交场合,有人寒暄一句“您最近在拍什么?”李睿珺就会“从头到尾、认认真真”地给别人讲一遍他的故事。“他不会城市人所谓的社交,他只能这么做,他也只会这么做。”   李睿珺真正感兴趣的是真实的生活。“他特别走近社会。”尹昉说。“他的交通方式永远是公交、地铁,在这个过程中他随时发现人物和故事,我们一起出门,他经常指着什么说‘哎,你看’。”
  有一次,李睿珺在南京的街头看到一对卖唱的盲人夫妇,穿着整洁、歌声优美,路过的年轻人连目光都没有停留,但在两米开外的地方他们全部停下了,那趴着一只戴着眼镜的萨摩耶。
  “这个事情对我的刺激非常非常大,非常非常痛苦,那个冲击力很难用语言表述,你也没办法去跟别人倾诉,无关乎你的生活,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我看到了,就会在我心里留下伤痛,我不能假装没看到。”他把同样的场景放进了《路过未来》。
  李睿珺在影片中呈现现实的残酷无情,而他的拍摄工作也在被他所反映的现实问题困扰着,比如他看到成年演员克扣小演员工资,比如不同民族之间交流出现的鸿沟,这种“包围”给人无处藏身的感觉。
  尽管如此,李睿珺并不愤怒。他想做的不是纯粹的批判,而是提供样本供大家讨论有没有解决的办法。《路过未来》里打工者的命运令人唏嘘,“但我们不是彻底地批判现代化带来的一切,不是反对农村的发展。”李睿珺说。“大家像潮水一样在这个时代匆匆忙忙往前赶路,但很多人在这个过程中会被撞倒,我们要在意这些被撞倒的人,时不时停下脚步把他们扶起来,问问他们怎么样,而不是从他们身上踩过去,当他们不存在。”
  “我不能对任何事情下结论,我拍电影的目的是希望一切都更好,哪怕触动了一个观众,他在思考的时候,已经是在改变了。”李睿珺感慨,“可能这是乌托邦的幻想,但我就尽我最大的努力做一点幻想吧。”
  因为这份幻想,他在每部片子里都留下了光明的一笔,《老驴头》里的驴、《白鹤》里的祖孙、《水草》里的兄弟,都是如此。

導演是一个特别自私的物种


  由于经常被冠以“现实主义”的头衔,李睿珺的浪漫和诗意被很大程度地忽略了。
  《路过未来》的结尾,身患重病的女主角耀婷在回家的火车上睡着了,幻影出现,她在沙漠里追逐一匹白马。这一段李睿珺埋着丰富的内涵:首先,她属马,马是她的灵魂,她想活着,就去追,就挣扎。第二层“只身打马过草原”,出白海子的《九月》,“明月如镜高悬在草原映照千年的岁月”,有些东西在千年间都没有发生变化,有些东西在数年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第三层,火车经过的这片沙漠曾经是她和家人祭奠先人的地方,代表死亡。最后,这个场景后面是祁连山,对面是胭脂山,呼应了海子的《怅望祁连》,“亡我祁连山,使我牛羊不蕃息。失我胭脂山,令我妇女无颜色。”
  “这是一个很复杂的概念,包含时空和地域,里面有哲学的意味,同时还是生死。”李睿珺说,“就跟潜水一样,我设计了一个海底,每往下一个阶段都有更漂亮的东西,你能看到什么就看你能潜到多深。”
  今年4月,北京电影节期间,《路过未来》从戛纳回来后首次在国内公开上映,一位电影资料馆的同行在映后跟李睿珺交流,他精准地分析了电影中各个细节的出发点,摄影机运动、遮挡、冷暖光源的设置……李睿珺说,当时他好像被看穿了心里的秘密,“只要有一个人懂,我就没有遗憾。”
  他把电影比作生活的舍利时间的蜜,拍电影之前的时间按天按月算,后来就成了按电影算了。小有名气以后,诱惑随之而来,他接到一些“来钱”的邀约,比如拍一部两千万的电影,导演费两百万。“不可能不心动,我又不是圣人,这钱挣了就可以让父母家^过得更好。”
  但他还是忍住了,“做电影时间成本很大,我要花两到三年去陪伴一部电影,我现在35岁了,还有多少个两到三年?”李睿珺说,“导演是一个特别自私的物种,我为了自己的美学坚持、做电影的方式,身边的人也跟着受苦。”
  他说,如果有一天真的遇到非常紧要的事情,他可能会去挣那个钱挽救他不能失去的东西,“但我不希望有那一天,我爱电影,我希望我永远不要去利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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