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丽坤 如人跳水,苦疼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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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泳池四壁的瓷砖是网纹的,王丽坤第一次站上3米跳板时,看着底下那一大汪水天旋地转,心慌腿软一时站不住。“我想,我不跳了,我要退出。但又想,就算退出,这次也要跳下去,我没法接受自己就这样逃跑。”
  对一个外号叫坤哥的内蒙姑娘而言,退出至多也就停留在嚷嚷的层面。4月7日,作为《星跳水立方》的32名选手之一,王丽坤出现在这个明星跳水节目的首轮比赛中,一开场便上了5米跳台,完成了一个被教练高敏称作完美的冰棍(前跳垂直入水)动作,随后在3米板上展示了一个标准的前倒B动作。与许多在电视综艺节目中展示才艺而爆红的二三线艺人一样,一夜之间,王丽坤穿着保守泳衣浮出水面的照片,已经替代了她自2004年入行以来的剧照棚拍,成为最具辨识度的影像符号。
  对突如其来的“素颜女神”称号,王丽坤觉得受宠若惊,但这种“拍戏不红跳水红”的效果,她的心理并没有多大改变:“我是学舞蹈的,进入电视剧这行只是一个偶然的机会,没有特别争取的想法,心态一直比较放松。”

不能输给自己


  《星跳水立方》的筹备期长达10个月,江苏卫视总编室副主任刘原介绍,前期准备基本在地毯式搜索艺人。“基本上国内一二三线的艺人我们都接触了,介绍节目,告知风险,确认档期。有意象的,由专业的教练组进行测评,看身体素质是否适合这项运动。之后才签约,但签约乃至开始训练之后,也有一些人因为各种原因退出。找人的难度,基本上是10个里才有一个会最终确定下来。”
  挖人的难度还在于,对艺人来说,表演一场跳水的报酬,肯定远远低于一场表演。像首场比赛韩庚那两跳,足足训练了两三个月,“这个节目用钱是吸引不来明星的,我们要做专业化的跳水节目,就不可能只是跳冰棍,必须出动作,这就需要大量的时间训练。”
  这样的规则,对大牌明星来说是体验人生,但对二三线艺人来说,倒是一跳出名的机会。刘原认为,电视观众的需求与品位在提升,国内综艺节目亟需由审丑走向审美,由搞怪搞笑,转向真实展现明星的才艺、素质、性情。
  王丽坤一开始并没有给节目组对留下特别印象。“因为是地毯式搜索,她作为一个拍过几部戏的艺人肯定也在名单上。感觉她舞蹈出身,身体素质和控制能力都不错。”刘原说。
  王丽坤说她参赛的想法只是学游泳,浮潜时必须穿着救生衣由教练带着行动的她,最羡慕在水下世界也能自由行动的人。至于跳水,“有机会尝试一次也不错。”
  但一开始训练就吃了下马威。一课时两小时,第一节课考游泳深水证,要求深水区游一个来回,不谙水性的她一会儿就得扶着泳池边休息一下,根本无法完成全程。教练毫不留情:“这水平不能发证。”
  “好像又回到了学生时代:新教的舞蹈动作没学会,课后一定要反复琢磨练习,下次上课一定要做到最好,只能让老师表扬,绝不能让老师批评一句。”
  自个儿反复练习的结果是,因为良好的肢体模仿能力,王丽坤的游泳只学了个架势,游不快,游不远,但只要能浮上来,就开始进行正式的跳水训练了。第二节课先做陆地训练,她的完成度很高,接着就进行了3米板的练习。
  “你只有去跳过才知道站在上面的感觉。”她皱着眉头想描述当时的状态,最后总结了这句话,“你在上面站越久,越不敢跳。我真是想退出了,但我的性格是就算退出也得把今天跳了,不能输给自己。然后就心一横跳下来了。”
  如果入水姿势不当,入水深度不够,巨大的水面冲击力会给人造成伤害,与直接落到水泥地相仿。以3米板为例,如入水深不足2米,不计重力加速度,人受到的冲击力会是自己体重的1.5倍,而10米跳台的话,则可能高达5倍。那次心一横的结果,是王丽坤狠狠地“被水拍了”:“痛得觉得五脏六腑都散裂开来了,一度不会呼吸了,被拖到池边休息了好久。”

控制恐惧


  这样莽撞的一跳,对有些人是结束,对王丽坤是开始。从小到大她是个自我要求高的人,为此吃过的苦,她觉得都有相应的价值。倒是工作之后,开工拍戏收工睡觉,状态懈怠不少。“如果是前几年,我跳得肯定比现在要好。”
  这种紧绷得像一把随时准备发射的弓的状态,在《星跳水立方》中她又找回來了。“特别觉得像读书时,课后背着同学做习题、背单词、练动作,当着人的时候一定要表现得最好。”
  到现在她还是怕高、怕水、怕失重,从来不玩蹦极之类的极限运动。其实跳水一样怕,但她通过这样的心理建设,迫使自己去完成任务。“恐惧并不是完全能由人控制的东西,但还是要去控制。”
  断断续续练了半个多月,4月1日,《星跳水立方》录制。王丽坤当天另需录制北京电视剧之夜的颁奖活动,自己的部分一结束便匆忙赶去水立方。因为节目组提供防水妆,路上她先卸了妆,到现场发现只等她一个,为了不耽误大家时间,她换了衣服便直接出场。
  因此最后出现在镜头前的王丽坤,只有干净到位的动作,以及干净清新的脸庞,还有一身保守如潜水服般的泳装。这也是她为了比赛时心无旁骛,特地让朋友在偏远的批发市场买来的。
  相对其他选手,王丽坤表演的两个动作都是基本款,难度系数并不高。但多年的舞蹈训练,使她在身体控制上颇具优势,也因此,与她上PK台的阿雅两场都跳同样的动作,但总分低了11分,终被淘汰。
  “我当时其实觉得自己要是被淘汰了也很好,就可以名正言顺退出了。”王丽坤感喟,“女生跳水还是有些弱势,在力量上比不过男生,动作上能发挥的不多。我只想继续跳冰棍,但现在练习的状态还不如之前。”
  在节目播出的王丽坤训练VCR中,有她抹眼泪的镜头。她解释并不是哭,而是被水拍到眼睛,鼻酸眼痛,无法抑制地流泪,事后视网膜还充血了好几天。无论是被水狠拍,还是正常发挥,或者在荧幕上看到那个努力的自己,王丽坤都没有哭过。惟一令她想哭的,是在电视上看到其他选手的训练场面:“我知道他们吃了多少苦,受的伤有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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