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藏书楼的生活

来源 :上海采风月刊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cestlaviewuyu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在上海市区繁华的徐家汇,有一片安静的空间,透着静静书香,那就是1860年修建的藏书楼,令人惊异的是,到今天,这楼还发挥着它的作用,还有些管理它使用它的人,在常人眼里,也许他们只是些怪人,但他们确实有自己的独特生活。
  
  静默的力量让人平静
  
  郭娴,20岁,上海外国语大学3年级学生,2003年12月到徐家汇藏书楼进行实习。以前她来徐家汇,不是随着人流涌入东方商厦,就是钻入张开在路面的地铁通道。几次在藏书楼身边擦肩而过,也没意识到这里还存在着这样一栋公共图书馆。
  “其实我选择藏书楼作为实习单位,就是因为它身处闹市,而独守安静。我性格内向,也知道里面工作人员不多,关系也不复杂,空余还能看看书,拓展知识面。”
  郭娴听说,对每个要来藏书楼工作的人,王世芳主任都会首先强调,在这里工作最紧要的是能耐得住寂寞。
  等进入藏书楼之后,郭娴才明白那寂寞的含义。
  谈起对藏书楼的感受时,郭娴脱口而出,“那儿太安静了。”
  藏书楼的在编工作人员只有4人。早上8点半,他们准时上班,然后面对各自的电脑,开始工作。他们很少语言交流,平时除了少数几句关于工作内容的安排,一般都只是为了一本书做动作上的传递。同处一室,也互不搭讪,静止地就像一幅画。郭娴说,实习已过整月,她和有的老师都还没说一句话。
  单雪去年刚从上师大古籍专业毕业,负责阅览室的拿书、办证和咨询等服务。郭娴和她几乎就没说过什么话。单雪觉得,同事之间岁数相差大,共同话语自然也就少,“安静也是阅览室的要求吧,读者总是需要安静的。”
  读者是一个因素。
  通常这里一天只会有2、3个人来。有时,整整一天,阅览室晒在白花花的日光里,空空荡荡。更多时候,单雪候了老半天,推门进来一位读者,她抬头看,还是认识的。“馆里规定20分钟要完成一次服务。”单雪将读者填写的书单交给老王。老王,55岁,会奔跑着到楼上的书库找书,然后捧着书再奔跑着回到二楼。
  “藏书楼的电动书梯是新建的,听说能装400斤书,为什么不用?”
  “我嫌它慢。”其实,老王只是觉得,在这个楼里稍微有些人走动的声响会好些。
  总要不了20分钟,单雪就能把书递给读者,“他们要看总是坐在那里看半天或是一天。”然后单雪会想,可能这一天也候不到新的读者了。如果读者有东西交给她复印,单雪会很愉快,复印机的光亮映在她脸上,一闪一闪,呲啦呲啦的进纸声在屋里乱窜,时间这才有了点“动感”。
  如果有4、5个人同时需要借书,那是藏书楼最热闹的时候。单位里所有人都要帮着去提书,找书,送书,单雪说,“那时候就忙不过来了。”但这种情况从2003年7月22日对公众开放至今也只有为数很少的几次。
  
  选择,还是没有选择
  
  来藏书楼工作的人几乎和郭娴都有着相同的自我认识,觉得是因为自己的性格合适,安静、少语,环境又单纯。单雪的唯一条理由是,不想做老师,“我忍受不了台下学生用挑剔的眼光来看我。”读书时,她就用这样的眼神挑剔自己的老师。她也思考过自己的未来,“可实在想不出。”单雪进藏书楼工作多少带着些幸运。“老师推荐我来这里实习,之后我留下了一份简历,毕业时,他们打电话让我来上班。”
  如果有空闲,单雪就会盯着电脑屏幕,在网上找些东西看。虽然她英语不错,但也不爱看这里的书。“我更爱看中文书。而且这里有些书也实在让人不敢看,尤其是外文报纸,都有酸性物质,容易发黄发脆。”有几册老旧的《字林西报》,开本又大,读者看完后走了,书还摊着,单雪去将它合拢,黄色的书页突然裂成许多碎片,落满一地,有的页面中间会裂出很大的缝,“看着让人心疼。”
  相对而言,樊兆鸣的主动性更强。他就是要寻一份安静的工作。2001年,在复旦修完世界历史的硕士后,他去考过公务员,找过出版社,最后在网上看到了藏书楼的招聘启事。他懂法语、英语,加上高学历,自然受到领导器重。他被委任开发藏书楼的文献功用。
  “也就是对外提供信息咨询服务。因为这里收藏着许多解放前的外文报刊和图书。”有许多西方人会打电话,要求查询自己祖父或是曾祖父在上海留有的痕迹,他就去查藏书楼的外文报纸,“这里收藏着关于上海最早的英文报纸。”有些查询项目很庞大,“比如上海要建立一个铁路博物馆,要求查询所有和吴淞、松沪铁路有关的资料,共有30多款查询项目,又不知道从哪些具体刊物入手。不过一般单位给我们留有的时间还很宽裕,可以慢慢查。”
  樊兆鸣觉得这里的节奏是有些像政府机关,但他不认为这工作没前途,“在图书馆有很多资料可用,可以和很多出版社合作出书。”他已经参与出版过2本书了,《中国与世博》和《文化金矿》。“上海图书馆自己也有文献出版社,也是可利用的资源。”
  老王叫王惠庆,在藏书楼负责提书,空余时编写书目。他不那么乐观。他在上海图书馆工作20多年,里里外外看得很透彻。他说,图书馆其实和外面的世界隔着挺远,它内在有着一种节奏,人跟着这节奏生活时间长了,自身的竞争力在不自觉中也就没了。“我就已经习惯了规律性的工作,准时上下班,不用深夜加班。而且安静的时间一长,和人交流的欲望、能力也就弱了。”
  
  1978年,恢复高考后,他考进当时的复旦大学分校,“现在想想当初我挺幼稚,我的兴趣是中文,却想通过学习图书馆专业来帮助我掌握自习中文的手段。”毕业后,分配进上海图书馆,之后他就再也离不开了。
  “很多人在图书馆工作一开始都很不甘心,但真正能跳出去的人又不多,除非个别志向特别强烈。”老王觉得,头5年,人心的浮动尺度最大,5年之后,就有心无力了,“人很容易被环境同化,之后就没得选择。”
  老王说,图书馆的收入还不错,加上现在工作又不好找,想进这单位的人还是很多,“还有很多硕士、博士,英语都有8级的。”但老王退休之后是再也不想回图书馆了,他说他还是有他的兴趣要做,“这个兴趣在进图书馆之前就有了,如今只好等到退休再去做。”究竟是什么兴趣,老王始终不肯说。
  关于这些郭娴也看得很清楚,“在图书馆工作就是为人民服务,可到藏书楼来的人民又实在太少。”星期二、四、六,她坐在楼下负责接待,孤零零地一人,翻着解放前出版的英文版《简爱》。她倒是比馆里的其他人都爱看这些书,“我已经看了挺多的原版小说。不过旧了点。”偶尔会有人推门进来,没头没脑地问一句,“这里是干什么用的?”
  星期六下午2点到4点,是藏书楼免费对外开放参观的日子,郭娴负责接待,“如果有5、6个人就已经是很多了。”有些人住在附近,拎着从超市里买的菜,飞快地在楼里转一圈,一边说着“好看好看”,前脚已经跨出了大门。“也有来这里的学者和少数外国人,他们看的时间会长一些,外国人兴奋了还会大呼小叫。因为这里是全世界三大天主教信息收藏中心之一。”郭娴觉得也只有这时候,那些外来者的喧哗能打破这栋建筑的沉默。“但他们走了,这里就更冷清了。”
  
  忠实的坚持者
  
  星期五,直到下午四点,徐家汇藏书楼的阅览室里还只有两人。第一排扑着个俄国姑娘,最后一排是个老人。图书管理员说,他们都是常客,老人每星期来两次。俄国姑娘是华师大的老师,前两个月天天来。
  一般来这里的有三种人,学者、外国人和离休干部。王惠庆说,1980年代,施蛰存有段时间天天来这儿看自己年轻时编的文学杂志《现代》。而前些日子他还看到有人专门来看英文版的《四书》,“其实他们才是藏书楼的权威。”
  最后一排的那个老人叫张宏道,73岁,退休前是上海华美药房的支部书记。他说自己也不是什么权威,只是不相信社会上那些所谓的权威,“杂志、图书、报纸,甚至是那些百年老店的宣传材料都是错误百出。很多都是他们凭空想的,或是随便从某本书上引用的。”关于那些历史人名、地名、事件,他只相信自己查到的,“顺着历史,你查到它的源头,那才是权威。”
  张宏道1989年退休后参与编写黄浦区医药志。如果不是因为编写行业志,他可能至今还不知道有徐家汇藏书楼。而如果不去藏书楼查阅那些发黄发脆的文献资料,他也不会产生修正社会权威的兴趣。
  当初参与编写的共有3人,张宏道年龄最小,而且懂英文,就负责资料收集工作。在书店,他能买到的只有上海社科院出版的《上海近代医学史》,但里面的资料少而不全,他需要从《申报》和《字林西报》——一份在中国创刊最早的英文报纸上,摘录更多和黄浦区医药行业有关的信息。
  他开始进出各类图书馆,从区里的到市里的,但能看到的也只是不齐全的《申报》,和为数不多的英文资料。
  他去档案馆,被拒之门外,“里面的资料不对市民开放。”即使商委开的介绍信也没用,更何况能代表张宏道身份的只是一张退休证。他和里面的接待人员绕了很久,说了很多好话,都没用。那时,他发现民间身份和权威资料之间的距离。
  张宏道又回上海市图书馆。偶然中,他看到有人还了一本上海最早的《字林西报》。他想看,工作人员说,这是孤本,普通市民不能看。
  张宏道又开始和工作人员绕。
  “你是怎么绕的?”
  “就是说好话,不停地说,不停地解释。我跟他说,我只看一会儿。他摇头。我说,1分钟,我只看看目录。”
  最后张宏道看了2个多小时,抄了密密麻麻地好几张白纸。“抄了那么多,真的很开心。后来他们跟我说,这样的报纸在徐家汇藏书楼还有很多。”
  于是1990年,他找到了徐家汇藏书楼,这才有了和藏书楼的一段“缘分”。在那个灰扑扑的空间里,他看到了全套的《申报》、19世纪《字林西报》的前身《北华捷报》,还有西方传教士编制的行名录。他说当时他真没想到,只需要一张单位介绍信,就可以阅览这些资料了。他开始每天去,“就像上班一样。”从南市区老西门到徐家汇坐42路公车需要1小时。9点,张宏道准时等着藏书楼开门,5点,他同馆里人员一块下班。中午他吃自己带的面包、冷饭、煎馒头。但不能喝水。“水洒了,会把书弄坏。”如今他的血脂很高,医生说这和他少喝水有关。
  当初,阅览室在一楼,“来的都是中国人,不像现在,外国人比中国人来得多。”他们很多都是为了修志。藏书楼曾是上海收集地方志最全的图书馆,省、府、厅、州、县志2100余种。“而到了下雨天,就只有我1个人了。”
  在藏书楼,他主要查阅西方人编写的关于中国社会发展的《行名录》。他准备了三四十本活页小册子,先用背面有字的白纸抄下他需要的医药史料,回家后再整理、归类,编制在活页本里。他边抄嘴里边念。这种习惯沿袭至今,“这样在抄写时也可以减少错误。”张宏道发音纯正,是一种典型的老克勒口音。他说小时候在教会学校念书,多是些西方老师,平时交谈也用英语,连数学、物理课本都是用英语编写。他对英语有种亲近感。
  
  权威没有声音
  
  在藏书楼的那段日子,他对所谓的社会权威发生了质疑。当时他需要查找上海市第一家药房的资料,“上海社科院出版的《上海近代医学史》第22页写着,上海第一家外商药房是1850年由英国人设立的大英医院(药房),地址在外滩外洋泾桥,近延安东路。结果我在藏书楼查行名录时,发现有很多疑问。”在1866年1867年的行名录上都没有大英医院的记载,到1868年的行名录上才有大英药房的记录,而且地址是在四川路37号。然后,张宏道又去查1850年出版的《北华捷报》——上海最早的英文报纸,“报纸里有一张1850年所有在沪外商的目录。上面也没有那个英国人和他大英医院的记录。”
  之后,他将《上海近代医学史》中记载的历史材料都查了一遍,发现错误很多。“每查到一条,我都会开心一下。在藏书楼坐了一天,眼睛发酸发痛的时候,我边揉心里边想,用我查阅的资料编出的志是最过硬的。这时候,心里就一松。”
  查阅过程中,他看到黄浦区其他行业的资料,有时也会记一笔。如今,他几十本活页册里记满了百货、五金、中药、文化等各行业的历史资料10多万条。张宏道从中发现,我们是生活在一个错误百出的世界中。
  以前,张宏道看见错误,会给媒体写信,他给出版社写过,给杂志写过,给报纸写过,都石沉大海。只有一次,张宏道给《少年报》写信,指出他们把puma翻译成美洲狮,而应该是美洲豹,他得到了编辑的回复。
  之后,张宏道也不投稿了,也不再希望通过媒体发声音。他又回到安静少人的藏书楼,独自翻看资料。
  1997年,行业志编好之后,他忽然发现去图书馆查资料成了他一种生活。
  “为什么,你现在还会去那些查资料呢?”
  “当初,修志时,遗留下一些问题,生活中也会遇到些问题,它们绕在心里,不解开,就不舒服。”
  “辛苦得到的权威信息,没人采纳,不让你感到寂寞?”
  “也无所谓了,找到一个答案,或是解开一个谜,我觉得开心,就可以了。我也没什么其他爱好,电视节目的格调也不高,我也不爱看,搓麻将也感到无聊。”
  但偶尔,张宏道也会露一手他的权威信息。不知道怎么,张宏道和档案馆的马处长相熟起来。他在那里的墙上看到一张很大的黑白照,内容是清朝一个亲王在如今的南京路上。照片底下注明日期是1900年以前。档案馆悬挂的目的是为了表示南京路繁荣的历史悠久。张宏道对马处长说,这张照片不宜悬挂,第一它的拍摄日期应该是在1901年,第二那张照片的历史背景是,当时清政府为八国联军战败,那个亲王是去德国赔礼,途中路过南京路。这是个耻辱。过几天,张宏道再去的时候,发现那张照片不见了。他承认,那个时候他很开心。
  “藏书楼关闭后,我就到图书馆去看资料。隔一段日子,我就问他们,藏书楼开放了没有。”他也没想到,这一问,就问了10多年。
  以前在藏书楼叫张宏道老张老张的管理员都调到了总馆,还有些已经过世了。现在的这些人,他是一个都不认识。
  “你现在在查什么?”
  “上海第一家药房大英药房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张的我还是没查出来。还有些其他问题,我都抄在了小本子上。”
  “你整理的四十本活页册将来怎么处理?”
  “他们让我捐给档案馆,我也不知道,这问题还没想过。”
  在张宏道的桌子上有一副老花镜,和一把放大镜,他说这些是他最近买的,不用这个,就没法看那些英文字了。
  
  相关链接:
  藏书楼历史
  1842年西方传教士重来中国,其文化重心由北京移至上海徐家汇地区,并建造了藏书楼。它包括两幢大楼,一幢为四层西式大楼,建于1867年 ;另一幢为两层楼房,后建于1897年。四层西式大楼原叫“神父楼”,是当时神职人员的生活区域。而两层楼房,用于藏书。一楼为中文书库,采用天一阁样式,藏书约12万册,志书2100余种,还有全国各地有名的碑帖。二楼为西文书库,采用欧洲拜占庭式,多为希腊文、法文、英文、德文版图书,约有8万余册。全部书籍编有卡片目录,为当时的传教士服务。它是上海最早的公共图书馆的雏形。
  1956年,徐家汇藏书楼被并入上海图书馆。
  1994年,徐家汇藏书楼被列为上海市优秀历史建筑。
  2003年7月22日,经上海图书馆重新整理后,收藏了解放前在上海的所有外文书。有部分图书并供开架阅览。
  2003年底,徐家汇藏书楼被列为上海市区级文物单位。
其他文献
以为自己是狗的猪    在我十岁那年,爸妈决定把我送到乡村一家远房亲戚家过暑假。做公车售票员的小姨指着不远处的房子,让我自己过去,她必须在车上继续卖票。我盯着她指的地方小跑过去,到了门前,门槛里无声无息地跳出一只黄狗,一口咬住我的腿——其实是裤腿。   脚软脚软。  亲戚家跑出个和我差不多的小子,笑嘻嘻地呵斥:“嗬,老狗,是表哥,表哥也咬?松口松口,还有你,八戒,你这个死猪,你也咬?”他给了黄狗一
期刊
女人的美千姿百态;女人的眼睛含有风情万种。小眼睛女人的和风细雨总让人想起阳春三月。小眼睛女人有那份独有的自然纯朴的亲和力,小眼睛女人有那份恰到好处的细致和精巧。小眼睛女人有那份独特的酣甜醇香的醉意,小眼睛女人有那份如歌如诗的绵长的余味。小眼睛女人用提炼过的目光看世界、看生活,看美丽!    经典小眼睛  文/采采    我喜欢小眼女人,因为我就是小眼女人。我曾经一度很自卑,因为自己的眼睛比别的女孩
期刊
2003年9月24日下午3:30分,一场听证会在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第十法庭开始。这场听证会的双方当事人邵建岳和赵素仙在整个余姚市可谓名闻遐迩,因为他们打了一场为时15年的“马拉松”官司,辗转在余姚市人民法院、宁波市中级人民法院和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前两级法院为他们的这场官司下了8份裁决文书,余姚市电视台跟踪采访连播三集。  这场15年的官司起因于1987年7月21日,赵素仙在慈溪市周巷卫生院生下了
期刊
这个城市在70年前产生了一种人叫作“小资”,这批人可能怎么也没有想到在70年后,他们的身份会成为这个城市从20-30岁的人们的一种风气。  在谈论“小资”之前我想要提一个老同学,在我读初中2年级的时候他转学进来,然后我们共同从13岁到14岁做了2年的初中同班同学。在我13岁的时候,这个男同学在一次班会上又唱又跳地把一首叫做《莫尼卡》的歌曲演绎得我们目瞪口呆,然后告诉我们唱这首歌的是一个叫张国荣的香
期刊
本刊记者首先赶去中学接触老师,毕竟学生们每天的大部分时间是在老师的眼皮底下,因此对于早恋问题,老师有首先的发言权,可以帮助记者在调查之初就掌握一个大致的情况。当然,老师在“早恋”问题中所扮演的角色也至关重要,因为他们的态度决定着“早恋”问题的性质——如今的早恋,究竟是还不是“犯规”行为?  记者特地选择了一所极具平民性的高中和一所具有悠久历史的高中,在普遍性和典型性上都有兼顾。    “眼神”和“
期刊
1935年,私塾被当时的政府明令取缔,似乎这有着两千多年的中国教育方式真正消失了。然而,事实是直到2003年12月31日,私塾在中国才真正退出历史舞台,在这之前,在21世纪的中国湖南平江县,正宗私塾依然存在,依然教授着古文、古诗和古礼。  记者在2003年12月31日前走进了田园诗般美丽的湖南平江,陪伴着中国最后的私塾和末代塾师共同走向中国私塾教育的终结,也亲眼目睹了私塾——这个有着2500年历史
期刊
张三是我的同学,两年前下岗了,自己开了一家卖鞋的小店。店面不大,也就12平米。刚开张的时候,他找到我,让我给他的鞋店起个名字。我随口起了一个“张三鞋店”,应付了事。  不久,张三找到我,说他要改牌子,让再起个响亮点儿的名字。我问他改牌子的原因,张三说,他对门也是一家鞋店,自从张三的店开张后,对门立即做了一面大牌子,上面写着“某某鞋城”。我说:“对门的店面有多大?”张三说:“还没有我的大,顶多10平
期刊
民间进行亲子鉴定的理由    在经过了上述的调查后,作为记者,我们是客观和中立的,尽管我们亲眼看见了眼泪、愤怒、无奈,亲身经历了热心、冷淡甚至暴力,也弄清楚了并不存在所谓的“司法腐败”,然而我们也不得不承认解开这道“血疑”难题的钥匙只有一把——亲子鉴定。一切似乎都在亲子鉴定这个问题上卡了壳,民间进行亲子鉴定似乎已经不单纯是一个技术问题了,它成了民俗、人情和法律彼此牵扯互相冲突的焦点,为此,我们决定
期刊
“明天晚上到我这里喝酒”和“明天晚上到我家赴宴”,这两句话的意思完全一样,就是说有一个喜欢当冤大头的人决定出点血请你去吃他喝他,只不过地点不是我们惯常去的苍蝇馆子或星级酒楼,而是他的家。两句话的意思虽然相同,但意味却迥然相异,前者显得随意,像是哥们儿在随便约一约,而后者则有点庄重得装腔作势了。  据我所知,文人是有举行家宴的嗜好和传统的。古代的姑且不去说,单说胡适之先生和林语堂先生那样的大文豪,都
期刊
在英国,灯泡的包装纸上都有警告:Do not put that objectinto your mouth!意思是不要把灯泡放进口中。嘻嘻,有谁会放这东西进口中?  有一天,我和一个朋友谈及这个问题。他告诉我有本书也这样说,原因是灯泡放进口后便会卡住,无论如何都拿不出来。但我十分怀疑,我认为灯泡的表面十分光滑,如果可以放进口中,证明口部足够大到能让其出入,因此理论上应该可以拿出来。  回到家中,我
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