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必武:吃饭穿衣见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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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饭穿衣非小事
  
  1937年,董必武去南京八路军办事处做党的统战工作。到了西安,要换换装。当时比较好的礼帽要10元一顶,董必武是我党的创始人和领导人之一,到南京八路军办事处工作,要和社会各界打交道,照道理应该穿戴得像样些,但董必武关照工作人员,只能买一顶3块钱的礼帽,一双最普通的皮鞋,这也只是装装样子,“出客”时穿穿而已。
  工作人员不理解,对董必武说,社会上有名望的绅士穿的是丝绸马褂,一般的中等知识分子也要戴个好一点的礼帽,共产党人又不比国民党低贱,为什么不能买好一点的呢?董必武郑重地说,我们共产党是为广大劳动人民谋幸福的党,没有理由为自己摆阔气讲排场,更没有必要去同国民党比这比那;要比就要比革命,比谁真正为亿万中国人民谋利益,比谁能得到中国劳苦大众的拥护。吃饭穿衣戴帽非小事,我们出来每花一分钱,都要想到党中央、毛主席和解放区人民的艰苦生活,想到敌占区人民逃荒要饭的情景。我们因为工作需要,只要扮演一个舞台绅士就行了,应付应付就行了,下台后谁还穿它呀!买好的长袍、马褂、礼帽、皮鞋,不是太浪费了吗!
  那时,从汉口坐长江客轮去南京,旅途漫漫,在船上,董必武只肯坐普通舱,吃饭时从不要炒菜,只吃“份饭”,一人一份的普通饭菜。董必武对随行工作人员说,这已经很好了,很奢侈了,目前解放区人民的生活太艰苦了,毛主席和党中央其他领导人还每天吃着黑豆、小米饭,这种黑豆硬得很,要先用小铁锤敲碎后才能煮着吃,我们每花一分钱,都要想着党中央,想着毛主席。
  
  三到大连的吃饭故事
  
  一到大连问菜叶。1952年,董老到大连住在老虎滩招待所。接待方极为热情,安排得也很细致周到,但董老并不领情。有一次吃饭时,吃着吃着董老停下了筷子,让服务员赶快把食堂的负责人找来。那位负责人以为哪儿出了岔子,董老见他表情紧张,便笑呵呵地问,大连的油菜不长叶子吗?食堂负责人松了口气,明白董老不是责怪伙食不好,不假思索地回答说,长呀!董老和颜悦色地说,那我吃的怎么全是菜梗不见菜叶子呢?食堂负责人笑着说,这是为首长的身体考虑呀,油菜叶子有虫子和虫卵,很难洗净,吃了对身体很不利,当然不能给首长吃了,全扔掉了。董老听了后摇摇头,耐心地对那位负责人说,农民种点菜是很不容易的,起早贪黑,风吹日晒,咱们可不能糟蹋农民的劳动成果啊!洗过的菜叶别人能吃,我也能吃,没什么问题。食堂负责人很受感动,从此按照董老的要求给他炒油菜吃。
  一到大连拒吃虾。董老第二次到大连是在1959年,当时国内经济比较困难,供应颇为短缺,市场上很难见到大虾,接待处的同志为照顾董老,买了两听虾罐头。董老坚决不肯吃,并对接待的同志说,国家现在经济比较困难,我们还能吃大虾吗?一斤大虾能给国家换回多少钢!接待处的同志说买都买了,下不为例。董老就是不点头,最后只得把两听虾罐头退了回去。董老特意关照随行的工作人员说,菜不要多做,剩下的东西下顿热热再吃。
  三到大连罢宴席。董老第三次到大连,发生了著名的“罢宴”事件。那天,董老去视察旅顺海军基地,看到我国的海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心里很高兴,还吟了诗。中午,海军部队领导出面招待董老。董老一看餐桌上摆满了酒菜,便不声不响地穿过餐厅,上楼回到了自己休息的房间,把房门一关,不出来了。这一来,主人可傻了眼,不知董老是什么意思,也不知如何是好。过了许久,董老的秘书开门对大家说,中央明文规定,待客不得大摆宴席,董老见你们摆这么丰盛的宴席,酒菜堆得这么多,很生气。董老说,不把酒和贵重的菜撤掉,他今天中午就不吃饭了。主人们急得头上冒出了汗,进门对董老说:我们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准备,就是准备了一些海味,那是战士们从海里打捞上来的。我们有个潜水中队,他们潜水训练时捎带弄一点海味,给我们改善改善生活。大海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靠海吃海,这不算是浪费。
  听了这番话,董老并没有被说服。他说:“我得按国家对领导人的要求来要求自己,至于战士们改善生活,我不反对,作为部队领导,应该把改善战士生活放在首位,改善部队生活与摆宴席招待上司是两回事,这样搞,会吃坏作风的,这样的宴席我是坐不住的。”基地领导人被董老的精神所感动,只得把大部分酒菜撤走,只留下少量的海鲜,这样董老才答应下楼吃了这顿便饭。
  
  天灾面前,有共产党领导,就“不许饿死一个人”
  
  1949年新中国建立时,鲜花礼炮,火树银花,北京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海洋之中。但那时并不风调雨顺。这年夏天,先是久旱不雨,后来变得霪雨连绵,加上强台风袭击,造成洪水泛滥,全国受水灾农田达到1亿亩,重灾区遍及华北、华东和中南各地,灾民达到4000万人,其中河北省的天津、唐山地区灾情最为严重。当时,董必武任华北人民政府主席,华北人民政府撤销后,他又担任政务院主管政法工作的副总理,工作十分繁重,但他仍然心系灾民,与河北省领导人天天通电话。这年底,董必武给河北省领导人打了一个长达半个小时的电话,细致地了解救灾工作的具体进展,对救灾工作做得不够得力的地方毫不留情地予以指出、批评。董老说,冀东的宁河、宝邸、蓟县、玉田四县灾情严重,已发现有灾民外流逃荒,还有大量灾民因断炊而躺倒,中央对此极为关心,决定从东北调拨几亿斤粮食支援冀东、津南灾区,对最困难的地方实行急赈,你们要组织力量做好运输发放工作。董老进一步指示说,河北党政领导机关早就有不许饿死一个人的决定,但是没有公布,怕做不到有损政府威信,这一担心是可以理解的,但还是以公布为好,我们的党已是全国执政的党,我们要对人民的生活绝对负责。我们如果不敢提出“不饿死一个人”的要求。那我们还算是什么人民政府?董老强调指出,能不能做到不许饿死一个人,是对各级人民政府的考验,是对各级干部的考验。这样可以克服官僚主义,密切政府与人民的联系。如因官僚主义饿死人,一定要严肃处理,给予处分。
  董老的这个电话指示,特别是他明确提出的“不许饿死一个人”的号召,立即传遍了河北省。河北的党政领导统一了认识,认为这不是一般的要求和号召,更不是一个平常的宣传口号,而是中央的战斗命令,是救灾工作的行动准则。省委立即抽调了大批干部奔赴救灾第一线,常驻灾区,把“不许饿死一个人”当作神圣的职责,哪里灾情有发展,哪怕一个村或几户人家有断炊可能,就立即派医生带粮食和急救物品赶赴现场,进行抢救处理。在董老的亲切关心下,河北的救灾工作做得有条不紊。那年过春节,重灾区的人民都欢欢喜喜地吃上了水饺。在沧县,一位老农民流着眼泪说,人民政府的救灾工作做得好,请省长一定把灾民的生活情况转告党中央、毛主席。请党中央放心,请毛主席放心。董老得知这一 情况后,甚是欣慰,称赞河北的救灾工作是河北人民的一大创举。
  在董老的关心指示下,河北的救灾工作极为出色,得到了党中央、毛主席的充分肯定,还专门调河北省省长、在第一线全程指挥救灾工作的杨秀峰代表中央救灾委员会到安徽领导救灾。在董老的密切关注下,皖北的救灾工作同样取得了胜利。
  
  一生践行“吃饭决不能铺张”
  
  “国民党是被吃垮的,是被自己的腐败打倒的。”董必武强调共产党今天执政了,决不能沾染国民党的毛病,特别要注意密切联系群众,不使自己走到人民群众的反面去。他特别反对把领导人与人民群众隔离开来的官僚做法,极力反对戒备森严,前呼后拥,兴师动众等等做法。1963年10月,他到宁夏去视察工作,当视察贺兰山植树造林和游览风景区时,在看到过去军阀马鸿逵在贺兰山腰修盖的别墅、戏台、警卫哨所后,便赋诗讽刺曰:“……军阀图宴安,周围列哨戍,人民起革命,巨帚扫旧污……”很好地解释了官僚腐败、激起民愤而引起革命的因果关系。
  董老当年在中央苏区也是高级领导人,但他在生活上与群众一样,没有任何特殊要求,那时吃的是包子饭,即把米预先分好,放在一个小蒲包里,煮熟后每人发一包。毛主席一包,董老一包,没有多占一星半点的,菜是一点青菜,加一点盐,每人一小杯,一律平等。
  在重庆八路军办事处,生活很艰苦,同志们考虑到董老年纪大了,工作又那样劳累,有时为他加,一个菜,但他常常拒绝,或把加的菜拿来同大家一起吃。
  在延安,董老是中央党校校长,吃的和学员一样,黄豆、黑豆、高粱加小米、白菜萝卜汤。
  著名作家曹靖华回忆说,董老待人接物,极宽厚、诚挚,平易近人。自奉俭约异常,吃饭总是端个粗边大碗,边吃边与同志们交谈,和蔼可亲,不认识的人还以为他是一位穷乡僻壤的老爷爷。
  董老请客,也从来不搞叠床架屋的菜肴,美籍华人王莹一家回国,他专门“宴请”,也只是在平常的饭菜中添加了几个被他称之为“保健菜”的普通蔬菜。
  解放后董老第一次回故乡红安,进餐时,厨房的周师傅特地给董老端来了油炸糯米绿豆粑,董老吃得心满意足。当打算吃第二个时,医生考虑到他的身体,连忙示意他不能多吃了,董老笑笑说:“好,不多吃,不多吃,我再吃半个!”说着,他将绿豆粑掰成两半,留下一半放进盘里,对招待所的同志说:“麻烦你给我把这半块留着,下顿热热再拿出来,可莫要糟蹋了。”
  董老第二次回故乡红安是在1958年3月,正是春暖花开之时,他视察了水库工地等。那天中午,故乡领导请他用餐,他看到桌上摆了八个菜,很不高兴,说,当干部的就是不能脱离群众,不能搞特殊化,要在勤俭节约上带个好头,吃饭决不能铺张,一定要从简,菜不能搞得很多,否则,我是吃不下去的。结果,按照董老的意思换成了简单的四菜一汤。
  
  (责编 兴 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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