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五房的铁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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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恕我孤陋寡闻,关于浦五房是属于宫廷御膳还是上海进京名店,至今也说不清,但浦五房的铁雀,却给我的童年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还是上世纪60年代初期(三年自然灾害时期),又赶上抗美援朝之后还苏联债,国人勒紧裤带,有些地区吃光了草根,扒光了树皮。因长期营养不良,人们的腿部常常浮肿。
  那时,我正上小学,倘若能吃上一顿净面窝头,就好似过年了。因为父母迁往三线,爷爷疼隔辈人的缘故,一次爷爷去海淀的桂香村,特意买回几只铁雀。当时我还不知铁雀为何物。爷爷慢慢地打开纸包,只见纸里包着几只黑糊糊的铁雀,大小都差不离。随着包装纸的打开,一股扑鼻的香味散发出来。拿起一只放入口中,轻轻地咀嚼,一种从未感觉过的香味直冲心肺,使我兴奋异常……
  铁雀,北京人雅称麻雀,俗称“老家贼”。虽有“宁吃飞禽半两,不吃走兽半斤”之说,但在那个非常时期,能填饱肚子已是难得了。肉食是人们梦寐以求的佳食,想都不敢想。许多人一年到头吃不到油星。
  口中咀嚼着铁雀,铁雀入口即酥,那种感觉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爷爷和蔼的目光中透着爱恋,看着我狼吞虎咽的吃完。40余年过去了,铁雀的余香、爷孙的亲情一直萦回在心头,难以忘怀。
  70年代末80年代初,一次经过东华门,偶然见到浦五房的店铺,又想起童年食过的铁雀。我推门进去,向一位长者询问铁雀一味,长者和颜悦色地告知,铁雀制作绝技早已断档。看来,五浦房的铁雀只能深深地留在我的记忆之中了,这真令我遗憾!
  
  (责编 张静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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