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座岛(外二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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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生活在一个平面里
  像木板一样插在水中央
  一片死水里
  人们能轻松看到我的背面,和单薄的身体
  没有人愿意靠近我
  岸边的游船深深扎进泥里
  风吹不动水面,有混凝土禁锢双腿
  我多么向往从前能够移动的日子
  我是一座島,没有原因
  没有名字
  因一丝念想,被困水中
  蓝色日记
  鲸鱼在深海鸣叫,传到熟睡人的耳朵里
  雨夜将约会拖成失约,伞被风刮得支离破碎
  无人能等到深情告白,唯有火焰吞噬着情诗
  小街亮起灯盏,转角处酒吧的老门被推开
  吉他手在角落哼自己的歌,脚边撒满玫瑰花瓣
  酒精流过冰块,一路淌进心里
  雨夜还在继续,打乱了平静的空气
  艺人在屋檐下拉着忧伤的琴
  吸一口烟,任乐声飘散在半空中
  趁天还没有黑
  天未黑,我们加快脚步赶路
  在开满鲜花的山路上放声歌唱
  我们会到过想到达的
  我们会遇到想遇到的
  趁天还没有黑,将园子里撒满种子
  不必等那冰凉的月光盖在头顶
  等鸟归巢的影子
  搁下锄头,关上园子的门
  黑夜总会来
  放下一卷窗帘
  早早点上一盏灯
  趁天还没黑
  石臼湖
  汪益民
  夕阳已经找到了表达黄昏的方式
  可我还是说不好石臼湖
  她不是一块凹陷的岩
  亦非天边缥缈之水
  裸露的河滩、灌木以及
  入浦渔歌
  但我相信与她已经非常接近
  就在我怅然反身山下无名酒店
  石臼湖分明又是水陆并陈
  三两杯佳酿之后
  舌尖上苍穹浩荡
其他文献
像个入定的老僧  老屋,只留下空与寂  回应我含泪的眼睛  屋后的茅草  以主人的姿态  占领了庄稼地  我在春天里  等仲夏的夜  等飞舞的萤火虫  等彻夜嘶鸣的蛐蛐  等一把老蒲扇  慢慢摇出童年的光阴  飘  云雾一缭绕  山就飘起来了  房子也跟着飘  阿妹的苗歌飞上云端  又飘下来  长出观音的手  能抚平创伤  其实,飘来飘去的  是阿哥的心  春天回到张家渡  刘德林  张家渡还叫张
遥远年代的父与子   那是一个年轻的爸爸   三十郎当   那时候,他喜欢打麻将   他在村子里的小賣部打麻将   他的七八岁的儿子   站在他身后   有时候也坐着,看小卖部里的电视机   深夜了,麻将散摊   他和他七八岁的儿子往回走   那时候的夜晚   不像现在这样黑   是深蓝色的   如果他们愿意往远处看的话   会看到   远山黑色的轮廓   那是个年纪轻轻的父亲啊   他走在路上吹
敬畏或幻想  我惊惊你从大地的隆起  沟壑 断裂 悲怆  仍保持一座山的姿势  一个世界的静穆 淡定  不再仅是物式的表达  云雾的缠绕  让看得见的躯体 变得  更加虚幻 深不可测  合抱的古槐 恒久  立在那里 枝桠虬曲  上下或进退 显然  “与你看不见的时空 发生了  真实且不可掌控的碰撞”  枝叶葱茂  你唯一能把握的語言  娑婆世界 你是否真的  开始对一座山 一棵树  充满了敬畏或幻
凌晨一点二十三分,他取出  一张信纸,小心裁去多余部分  对角刮出第一道折痕。窗外  星光像观众的眼睛  婴儿般的猫叫,没有打乱他  第五百六十七遍,他可以边折  边确定人物、地点和时间。但他没有  他只是折。十六歲,前一年种的爬山虎  缠上二楼的木窗。风吹来  绿叶拉低镜头。前桌女生的长头发  趴在他的课桌。他没有去拨  他继续折。后来,我和我儿子  找到了一段视频。下午三点二十一分  我们坐在
反对怀疑主义者  一  让我像一匹马一样  驰过这个城市吧  在大门广场停下来  朗读诗篇  无意中看到人类和无轨电车  衰老的肉体之美     二  一个不成熟的头脑  毁坏一个时代的  四肢、服饰和百科全书  “它的词句过分锐利  不足以表示悲伤”  而我们却没有看到  晚年怎样摇身一变,微笑着  栖身祖先的墓园  思想的终点  不是通过思想,而是  通过与存在合一的最高的表象     三  
风吹过(外二首)  单永珍  风吹:喜鹊窝有呜呜声  耷拉着腦袋的鹊儿侧了个身,又迷糊了  风吹:冬麦地的青苗缩了缩脖子  春天似乎后退了几步  风吹:张撇村文化舞台清冷空寂  只有孤寡的神,怀揣酒瓶酩酊  风吹:西吉到会宁高速建设工地热闹起来  戴着口罩民工的力气比去年多了几斤  风吹:柳枝一天比一天软和了  一树柳枝摇摆,拂动几个留在村里的女大学生  风吹:西北偏北的沙尘暴安静了  建档立卡户
小雨刚过,  你花蕊里的睫毛挂着水珠。  花瓣,是被风抚摸后的柔软。  只有树干,又黑又硬,  说着你在冬天的寒冷遭遇。  天黑了,夜像一个巨大的摇篮,  你用香息摇着它,  给黑暗以安慰。而在  被管制的人間,在戴口罩的人  不断走过的时候,  你又悄悄开了几瓣。  你没有恐慌,柔弱花苞,试图  为我们被攥紧的心脏解围。  一一最纯粹的希望,  首先救出了悲伤的枝条。  你寻找着我们,用你  消
“文字长出的藤蔓相互纠缠”  看到《时间笔记》的时候,我以为它呈现的是一部长时段的作品,没想到这部诗集基本上都是梁平的近作。而就其所显露的心迹而言,又的确可以视为长时段的生活所酝酿的变化在近期的一个呈现。这种变化是诗人情感从外向内的推进,从宏阔向幽微的调试,在“大我”与“小我”之间构成血与肉的关联,在人与人、人与自然和社会的各种冲突与隔阂中达成和解。很明显,这个变化的根本所在,是在努力甚至是执拗地
以碌碌无为的境界  养成虚度的习惯  不守忙碌的日子做一个容易的人  面对山水  随便找个地方发呆  竹林里,小溪旁,山坡上都可以  闲谈一只鸟,一棵树,一株草  任日月蹉跎  躲在角落里看天地  做一个不奔波的过客  不推敲不琢磨命中注定的前途  把闲置的信心,放入流年里慢慢用  仿佛付出就像一棵树苗  我是从山里来的  发现再矮的山也高过  上海所有的楼  城市里收获的挫折都是途經幸福的线路 
《诗歌报》创办35周年了,这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这份报刊在中国新诗前进的道路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足迹,它的“青年性、探索性、公正性”和民间立场,都深深印在了中国新诗的发展史上。  从80年代末到90年代末,《诗歌报》曾办过三期函授。办函授,是当时《诗歌报》密切联系基层作者、力举诗坛新人的一项重要举措。函授培养出许多优秀学员,他们中有许多人至今仍活跃在中国诗坛、文坛上。  《诗歌报》第一期函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