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变换杀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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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奇的人
  
  “简直是无法无天、目中无人,居然当着全体社员的面质问我为什么要提前排演,有没有挪用经费这种问题。你说叫我这个话剧社财政部部长的脸往哪里搁啊!”一想到陈知昊那个傢伙今天在社团会议上的胡作非为,我就忍不住对坐在身旁一起上晚自习的曹晶抱怨起来。
  但是曹晶好像对我和他之间的恩怨一点都不敢兴趣,闷头玩着PSP上的实况足球。“那你把他‘喀嚓’,不就世界清净了,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来问我。”曹晶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废话,要是能杀了他,我早就动手了还用等你说,要知道杀了他我也跑不了。”懒得和他争吵这种没意义的事,我从书包里拿出一本小说找了个空的座位准备打发掉这段无聊的时间。
  就在我翻开书的时候,桌面上的一句话突然吸引了我的注意:
  你有眼中钉,肉中刺吗?你想让这个人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吗?那么告诉我,我也许可以帮助你完成你的心愿。136XXXXXXXX
  我的第一感觉和普通人一样,这根本就是某个百无聊赖的大学生在上课时写下的“课桌艺术”,用来娱乐大众顺带打发时间的。
  但是就在我刚想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忽略这个不怎么好笑的玩笑的时候,陈知昊那副嚣张的嘴脸和今天在众人面前所遭受的难堪就突然转化为怒火在我心中熊熊燃烧。
  “这是上天赐给我的机遇。”我心底深处响起这么一个声音。它可以帮助我除掉那个祸害又不用脏了自己的手。会写出这种东西的人在内心深处一定也有着阴暗的想法,如果是为了钱那就好办了,不管是不是真的,尝试一下对我也没有任何损失。
  我匆忙地拿出笔抄下桌子上的手机号码,然后迅速地收拾完桌子上的东西放进书包:“我有点急事要先走,点名的话帮我应付下。”我拍了下还在“用功”的曹晶的肩膀便闪出了教室后门。
  离开灯火通明的19号教学楼,我走在夜晚的校园里,昏暗的路灯根本无法与无边的黑暗相抗衡。手机屏幕的光照射在我的脸上。我想我现在脸上的表情肯定很恐怖,也许扭曲也不一定,心底深处阵阵兴奋挟带那么一点恐惧扩散到身上每个毛孔。兴奋是因为也许我可以借这个机会除掉陈知昊这个心腹大患,但是一想到这毕竟是杀人的事,万一被揭穿了,也许我会吃一辈子牢饭最后在铁窗中愤恨而终,恐惧又不由地让我在这个夏夜莫名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颤抖着一下一下地按下手机上的数字键,在按下拨号键前我的手抖得如此厉害仿佛手机就会这么从我手上掉下去一般。但是最后,我还是闭上眼睛按了下去,迅速地放到自己的左耳旁,耳朵里传来“嘟、嘟、嘟”的拨号音。在我听来,那拨号音之间的间隔都是漫长的等待.在拨号音响了足足22下后,电话那段终于有了声音,电话被接起来了……
  “喂……喂。”声音一出口,我自己都不由得被自己吓了一跳,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声音颤抖着竟然是从我的嘴里传出来的。
  “喂,找我什么事。”相比起我的紧张,对面的声音却好像完全放松一般,难道真的只是一个玩笑吗?内心不由得开始质问自己。
  “那个……你……你要多少钱,我都给……只要你能帮我杀了他……”但话一出口我就开始深深地后悔,先不管对方是不是真的是因为缺钱才干这种勾当的,万一对方狮子大开口,提出我给不出的数目,这个大好机会岂不是就毁于一旦。就在我想改口说一个具体数字的时候,那边也开口了。
  “钱?我要你钱做什么?”对方的口气好像很不满,我的心也随着他的话音而剧烈的跳动着,不合时宜的蝉鸣更是让此刻的我心急如焚。
  “当然……你在19号楼220的课桌上写的那话你不记得了吗?你说如果谁有想除掉的人的话你会帮忙的?我想你大概是需要钱,这样5000够了吗?不够的话我可以再加一点。但是……”我发现我根本琢磨不透对方的心思,‘我要你钱做什么。’不要钱那他要什么,突然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哦,你原来说是那件事,我知道了。这样,你先告诉我你想要除掉的人是谁,我视难度的大小再决定你的交换条件是钱或是其他的什么。”不紧不慢的声音让我无形中感觉整件事仿佛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我只感到背脊阵阵发凉,他好像就在我背后,不,是藏匿在我心里,他已经知道我所想的,所要杀的是谁一样。
  “我要除掉的人叫陈知昊,是香料学院05级212班的一个男生,他带一副黑框眼镜,其他……”直到这时我这才发现,除了戴着黑框眼镜这一条之外,我对这个恨之入骨现在甚至想下杀手的仇人的外貌无从描述。
  对面突然陷入沉默之中,我的心也随着无边的沉寂而沉了下去,难道是因为太过于困难而不肯答应吗。就在我以为一切没戏想就此挂断的时候。那边的声音仿佛捉弄我似地又一次传来:“那个人的具体情况我今晚会亲自去调查,如果不出意外,在他没有很大的背景的情况下,最短一天最长也就三天之内,你应该就会听到你想要的好消息的。”自信的声音仿佛陈知昊已经是一具尸体的事实不会被改变。
  “记住,这次之后不要再打这个手机号码。有事我会先联系你的,记住我的话,不要试图打听我是谁,因为那样做对你没有丝毫的好处,你所要做的只是乖乖呆在学校等待我的指示。”电话那边传来“嘟嘟”声,那边已经挂断了……
  我抹了抹额头上因为紧张而凝聚的汗水,将手机放回口袋中,周围树上的蝉愈发蛞噪,刚才发生在我身上的这一切犹如一场梦境,如此虚幻却又是真实存在,看来现在我所能做的也许就像那个神秘男子说的除了等待别无其他选择。
  回到寝室,躺在床上,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我不由得开始后悔起来,本来只是一时冲动,现在万一那个神秘男子真的杀死陈知昊,到时警察调查起来肯定会查到我头上。我虽然没有动手,但是我所做的等同于买凶杀人。
  想着想着我就越来越后悔,拿起枕边的手机再一次拨打了那个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随着屏幕上的光渐渐黯淡,我最后的一丝希望也随之破灭,现在也只能祈祷那个神秘男子杀人的时候不会被抓住,不对,是杀人这件事不会被抓住。
  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一整个上午,虽然我没有见到陈知昊,但是直觉告诉我那个神秘男子还没有行动,反正今天下午就要集合去旅行排演了,到时只要看不到陈知昊那丑恶的嘴脸,我就可以知道计划成功与否。
  虽然设想是如此的美好,但是当下午4点话剧社在校门口集合准备乘车出发去码头的时候,话剧的男主角也就是我的仇人陈知昊迟迟没有出现时,我的脑子却开始陷入极度的混乱,真的发生了,没想到昨天,今天,眼前这一切真的就这么发生了,陈知昊就这么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一段诡异的旋律,我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我拿起来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号码,这次不是手机号而是座机。
  “喂。”我深吸了一口气,因为我已经猜到电话对面的人会是谁。
  “事情应该已经如你所愿,你要我做的我已经替你解决了。现在你可能还在为怎么应付那个人不来而苦恼吧。很简单,告诉大家他因为突发性阑尾炎而住院.至于是谁告诉你的,这不用我再教你了吧。还有你也必须留下来,我们的交易现在才刚刚开始,哼哼哼……”只是转瞬间,我还没有说一句话,电话已经又一次被挂断了。
  “部长,男一号还没来怎么办?发车的时间已经过5分钟,但还是联系不上他人。”一旁的社员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从沉思中被吓了一跳,脑袋从短路状态刹那间恢复了正常,既然一切都已经不可避免地发生,那么现在我所能做的唯有把这出戏演下去。
  “大家听着,刚才陈知昊的同学打电话过来说陈知昊由于阑尾炎突发正在医院,即将接受手术,估计本次的排演是不能参加了。发生这样的事还真是让人头疼,不过也只好由我这个没有戏份财政部长留下来,也好代表大家去探望一下我们那可怜的男一号,大家就好好演,争取在这次的全市中拿个第一啊!”虽然只是财政部长,但是当初进入话剧社时我可是向着台柱的方向不断努力,可是同样也是陈知昊的出现,他的演技无论如何都是我的努力无法超越的,他当之无愧的把我踢到了财政部长这个苦差上,而且现在居然还对我的工作百般刁难。
  完美的演出让我把大家全都骗上了车,目送着远去的话剧社社员们,我的心里阵阵狂喜,昨天和早上的那种恐慌感荡然无存。我只知道他已经死了,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永远永远不会再出现了……
  为了庆祝这个我的世界再也不会存在那个人渣了,我美美地吃了一顿大餐,我自己都不敢想象的奢侈,但是却恰好呼应了我现在的心情,毕竟除掉陈知昊对曾经的我来说也曾是奢侈的梦想。
  回到寝室才发现,剩下的那三个室友都出去了,我坐在书桌前,突然发现一个黑色的信封放静静地放置在桌子上。
  我好奇地揭开背后那个红色的奇怪符号状的印泥,轻轻地抖开里面的那张黑色信纸,黑色的背景下那血红色的字体阴森而令人惊惧,虽然明知道那只是红色的墨水,但是鼻子却仿佛闻到一丝若隐若现的血腥味。
  是不是很高兴啊,孙中权同学。
  “他怎么会知道我是谁?”我突然感觉有一双眼睛看着我,从黑夜里看穿了我的一切,声音开始不由自主地又再次因惊慌而颤抖了起来。
  不用惊讶我是怎么知道你的,毕竟我怎可能对于自己的客户毫无所知,就连你要杀那个人的动机,你的所有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现在,我帮你达成你的心愿,你是不是也该帮我一下当作交换才对。
  读到这里我已经能明显感到背后的衬衣黏在身上的不适,看来正如当初“他”所说的,钱也许并不是他所要的。无边的恐惧开始肆意得蔓延席卷我的身体和整个意识,强迫着我不得不继续读下去。
  不用心急,孙中权同学,我的要求其实很简单,我帮你杀了一个人,因为我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我,所以我没有任何动机,即使警察查起来,也永远不可能查到我头上。而现在我也有想解决掉的垃圾,如果我自己动手的话那么无论诡计多么周详都有可能会留下致命的破绽,虽然我不认为现在的警察能破除我的诡计,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希望得到你的帮助。
  说的这么动听,帮助!其实却是赤裸裸的威胁,我陷入了一个布置完美的圈套,一切都是猎人的陷阱,而我却是乖乖地自投罗网的野兽,如果当初我没有好奇地拨打那个电话……
  花羽月,艺术系05级222班,对了不要以名字判断性别,他也是男的,等价交换嘛,给个女的让你杀,说不定你还下不了手.至于他的日程安排和你动手的时间,包括凶器我都会为你准备好的,到时东西会放在一个地方,地点我会另行通知你。
  我扶住身边的床才不至于跌倒在地,我现在终于明白我中了别人的圈套,他是在威胁我,而我却没有任何抵抗的余地……
  我突然有了逃跑的念头,杀人这种事我根本不敢也不可能下得了手,我无法想象用刀刺穿别人的心脏,血液飞溅而出的情景,即使面前的是仇敌恐怕我也会丢掉刀子落荒而逃,更何况我要面对的是一个也许从未谋面的陌生人。如果是下毒的话也许我还可以接受,毕竟下完毒我就可以离开现场,不用目睹那可怕的场景。最好可以和那个神秘人商量一下,将杀人的方法改成毒杀。不行,还是逃跑比较好,我的心开始煎熬……
  电话就在我仍处于无边妄想和矛盾的时候又一次响起,鬼来电的铃声更是恰到好处地塑造了整个气氛。我迟疑了一下,拿起手机,屏幕上的号码仍然是8位座机号码,可是和前面两次的又不同了。
  “胡思乱想对你可没有任何好处,好好地休息养足精神才是你现在应该做的,但是不要想就这么逃跑,你是跑不掉的,我可以在一天内让陈知昊从这个世界消失,对于你也是一样。当然报警也是没有用处的,你根本不知道我是谁,就算尸体被发现,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也不会受到任何的怀疑,而你报警之日也就是你的死期,真不知道你和陈知昊在阴间会不会还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呢,哈哈哈!”阴冷的笑声让我不寒而栗,我的心思如此容易就被对方解读了,难道对方是拥有能看穿心里所想的千年眼。
  “那个……那个我不会逃跑的,我只想拜托你一件事,能不能将杀人的方法换成毒杀,因为我有恐血症,我怕看到溅出来的血会晕过去,这样的话难免会暴露我们的计划。请你一定考虑一下。”事到如今我也顾不上谎言是否会被拆穿,只要不要让我用刀杀人什么其他的方法都行。
  “你这个建议也不无道理,我会去征求上层的意见然后再给予你答复。”声音迟疑了一下说道,电话紧接着被挂断了。
  对方居然是一个组织……我到底是碰上什么险恶的组织啊,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寝室在操场上狂奔,剧烈的运动使我的脑袋一片空白,而这正是我需要的,我什么都不想去想只希望一切能快点结束,结束这个噩梦。
  漫长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离上次接到电话足足两天后,我终于再一次收到了那个神秘男子的“指示”。他让我在今天晚上8:30点前等在15号教学楼的中间出口,然后等他进一步的指示。
  紧张使我根本无心吃晚餐,几乎是以倒的方式解决晚餐后,我早早地在6:30就已经守候在15号楼的中门口.接着就是漫无边际的等待.8:22分,我的手机终于响了,号码再一次的改变可见对方也相当的谨慎和小心。
  “很好,你很听话。现在听好,大约10分钟后会有一个穿黑色夹克的中年男子从你这边的楼梯下来,他左手拿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你的第一个任务是用你左手边的垃圾箱后的那个装有乙醚的毛巾迷倒他,并且抢走那个公文包.然后到19号楼1楼男厕所待命。手套记得带好如果你不想留下指纹的话。”
  居然还不是一下就能结束的,还分几个任务,难道我被那个组织当作棋子来操纵吗?但是想到这是一个连指纹都考虑得如此周密的神秘组织,想到那个神秘男子的威胁,我只能狠下决心,从垃圾箱后拿出那块被保鲜袋包住的毛巾,戴上手套,我找了一个相对非常有利的位置,这儿可以清楚地看到楼梯上下来的人,可以给我一个充分准备的时间。
  很快那个神秘男子所说的目标出现在我视野中,和描述的一模一样,看样子应该是一位老师.我装作若无其事得走上前,在与他交叉而过的瞬间,我转过身,拿出事先已经紧紧攥在手中的毛巾从背后捂住了那男人的鼻子,挣扎只持续了不到一秒.我顺利地将那个黑色公文包拿到了手,为了不惹人怀疑我还将那男人放在了最近的一辆助动车上,让人看起来像是等人等到睡着的样子。
  一切办妥当后,我拿起那个黑色的公文包慢慢地朝19号楼走去,我知道奔跑在此时只会让过路的学生记忆更深刻。
  在19号楼的1楼男厕所,我用冷水洗了洗布满冷汗的头发和额头。跟着我进来的那个男的像神经质一般躲在厕所的隔间内用日语和什么人在打电话,就在我心中暗骂汉奸的当口指示也如期而至。
  “现在用你左手边垃圾桶最上方的一个保鲜袋中的酒精棉花把得到的黑色公文包擦干净,然后打开它,从里面的夹层里取出一个小瓶子,里面存放有下个任务所需要的毒药。将公文包扔到垃圾桶里,带上这个小瓶子去223教室,进门在第一列最后一排坐下,桌肚内有一本杂志,先拿着看.等待下一步指示。”
  我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声居然开始不再恐惧,我开始感到一丝的兴奋,一种我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感觉,我就像在玩游戏一样,只是这个RPG的主角是我,而游戏的目的是完成一个杀人任务。
  我怀揣着装着毒药的瓶子乘上了电梯,虽然只有一楼的高度,但是为了防止在楼梯上万一碰上熟人或者在此约会的情侣我还是选择了这个能够最快到达电梯口的223教室的方法.走进223,里面原来还有一个人在,一个男生坐在靠窗的第一排看着什么书。我按照指示走到第一列的最后一排,桌肚里果然有杂志而且是我最喜欢的AC的《无人生还》。
  我翻开书来慢慢得看了起来,但是心里面却还在惦记着即将到来的任务。手机的鬼来电铃声在这时突然响了起来,我把手伸进口袋,却想起刚才在等待任务指示时早已把自己的手机调成了震动,此时那个坐在窗口的男生拿着手机带上门走了出去。
  我刚想把手机放回去,却突然有默契得震动了起来,我已经顾不上对方是不是又换号码地迅速地接起电话。“下一步要做什么?”
  “看起来,你还挺享受杀人的过程的嘛,现在和你一个教室的那个男的已经出去了,他的桌子上有一个保温瓶,里面是冰镇的汽水,将你手中的小瓶里的毒药全部倒下去,摇一摇.记得带手套哦!然后你的整个任务就到此结束,你可以回寝室好好的庆祝仇人的消失,而我们的交易也就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我将手机放回口袋,戴上手套,走到第一排那个男生的桌子旁,打开保温瓶的盖子,取出小瓶一股脑地把那无色透明的液体倒了进去,然后摇了摇保温瓶,盖上盖子我若无其事得走出了223教室朝着寝室的方向走去……
  
  没有谁是无罪的,因为任何不经意缔造的巧合都可能如同蝴蝶效应一般,谁又知道自己的无心之举是不是攸关着其他人的生死呢?
  整个故事的最初要回到3天前……
  
  不知情的人-徐斌
  
  徐斌是掐着熄灯的时间回到寝室,一进寝室门便赶紧打热水洗脚,匆匆地朝着温暖的被窝钻去。
  “对了。赵松,有我的电话吗?”徐斌爬上床时才突然想起自己的手机被设置了呼叫转移,电话都转移到寝室室友的手机上。
  至于为什么要那么麻烦,主要是因为徐斌的女朋友。以前的他总是亲昵地叫她“HONEY”,不过现在称呼其为“那个烦人的女人”。一天到晚吵着让徐斌陪她去逛街让他早早地背上了“气管炎”的美名,只是偶尔和朋友去网吧打盘游戏,被他家HONEY知道了就翻脸大吵起来。
  为了让“那个烦人的女人”冷静冷静,徐斌开始就不再接她电话,但她仗着密友派的3000分钟免费通话,一有空就无休止地打徐斌的电话。害得他上次考试出来的时候半边大腿都差点以为是瘫痪了。
  于是一计不成,徐斌只好选择关机来逃避电话攻势,但是昨天才关了一天,就因为漏接了一个淘宝客户的电话而险些逃走笔大生意。最后不得已,只好让室友赵松把的手机呼叫转移到他的手机上,然后和“那个烦人的女人”说清楚没事别老打搅人家赵松的正常生活。
  果然今天一整天我都没接到一个电话.但是看赵松那张尴尬的脸,估计伤的不轻。
  “你家那口子还真能耐,一天22个电话.差点没把我打疯掉。这日子没法过了,这么下去我迟早要神经衰弱的,我收回当初一定帮你这句话。”赵松一脸的愤恨,看样子他这回好人当的是相当的郁闷。
  “好啦,好啦,再一天就好。我再过一天就去和她讲和.你再帮我顶一天,大不了我请你吃一顿好伦哥就当补偿你那受折磨的灵魂。”看样子这么下去,徐斌坚信不止自己会疯掉还会连累朋友,还是早点回去认错算了。就牺牲自己一个,幸福千万家吧!
  
  无心的人--徐霞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透过二楼的窗户照射在徐霞的身上,暖暖地让她伸了个懒腰忍不住想睡上一觉。看着讲台上概率论老师还在指手画脚,唾沫横飞地讲着那没人听得懂的题目困意更是强烈。
  徐霞搭着的眼皮不断打着架,愈发感到困,但是一想到在这么大庭广众下趴着睡觉会破坏自己的淑女形象,而且万一睡得迷糊了还流哈喇子……徐霞猛地打了个寒颤摇摇头,还是算了……
  “对了,我有好东西还没看呢!”徐霞才想到自己书包里还有那本从社长星祈那“借”来的少年金田一外传。“这篇隐身杀手X不错,交换杀人果然是好计谋!”感叹着把书放下,然后拿起笔在课桌上奋笔疾书起来:“叫你不理我,叫你关机,叫你把手机给别人保管,叫你不接我电话。我不整死你,你个死人头。”
  下课铃声一响,拿起早就收拾好的书包,徐霞飞快地拖上还在后排睡觉的死党:“逛街,逛街!包包,衣服我来了!”
  课桌上只留下一行文字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
  你有眼中钉,肉中刺吗?你想让这个人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吗?那么告诉我,我也许会帮助你完成你的心愿。 136XXXXXXXX
  缔造巧合的人--陈知昊
  “居然以再过几周就到学生暑期旅游高峰,旅馆和场地费都会上涨这种烂借口而提前2周进行旅行排演。真不知道学校赞助的社团经费到底被他给公饱私囊了多少。”陈知昊嘀咕着推开寝室的门,徐斌正在一边泡脚一边和电脑前的赵松聊着天。从对话听来徐斌还没和他女朋友讲和,可怜了赵松做替罪羔羊,白白被徐斌的女朋友折磨了一天。
  陈知昊把沉重的书包扔在桌子上;“明天下午我就要去参加话剧社的旅行排演了,大概去三四天的样子,到时不要以为我是失踪了啊!”
  但是那两个人好像完全无视他似的,自顾自聊的很开心……
  “哦,我知道。你就当是去旅游吧,这次你是演男主角吧,公演了我们一定去捧场。”赵松终于从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回应他一下……
  “嗯。其实我真不想去,我倒想看看没了我这个男主角他们的这出话剧还怎么演下去怎么参加下个月的全市比赛。我先睡了,对了,学生处盖过章的事假条我放你桌子上了。作为班长,不要忘了把事假条交给老师,我可不想被概率那个变态老头扣平时分。”陈知昊想到上次因为排练不得不翘掉一节概率课,变态死概率老师居然还正好拣着那天点名,被抓个正着的自己的平时分数就这么少掉了三分之一。
  “肯定的,放心好了。”赵松点点头。“说好啊,徐斌,明天你就是死也要把电话转回去,否则明年的明天你们等着帮我烧纸吧,先睡了。”
  
  幕后的人-赵松
  
  那天徐斌的手机还呼叫转移在我的手机上,聊完天刚想睡了却接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来电的是孙中权,也就是那个可爱的凶手。他是话剧社的财政部部长,而我是推理研究社的外联部部长,我们之间曾经有过一次共事的经历,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一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他打电话给我做什么。但是注意到手机屏幕上的‘转接自’后我明白了这个电话其实是打给徐斌的。
  但是徐斌表示根本不认识这个人,而且已经开始打PSP的他也不想来接这个电话,就在我想打发他走人的时候。
  “当然……你在19号楼220的课桌上写的那话你不记得了吗?你说如果谁有想除掉的人的话你会帮忙的吧?我想你大概是需要钱,这样10万够了吗?不够的话我再加一点。但是……”这番话却让我突然明白了什么,接着我就一步步地诱导对方说出整件事情的实情。
  原来他是想交换杀人。而这个交换杀人的号码是徐斌的,不用多加考虑这肯定是他的女朋友的恶作剧。而孙中权想杀的居然是和我一个寝室的陈知昊。听到这里我也不由得一闷。但是马上一个完美的计划就出现在我的脑海里……而计划的达成还多亏了另外两个人的帮忙。
  挂掉电话后,我开始征求徐斌和陈知昊的意见,两个人一开始都在犹豫着什么,但是当我打下包票这次肯定会成功后,两人也放下心来和我一起实施这个计划。
  其实计划本身很简单,陈知昊先在第二天的话剧社集合时不出现,而是整理行装在第二天一早出发去黄山玩了3天。而我只要用公用电话通知孙中权留下来,为了以后准备,我特地乘去徐家汇买书的时候用了那里的一个公用电话,当然带手套是肯定的。以为陈知昊已经死了的孙中权肯定不会冒着风险去打听陈知昊的行踪。而老师这边,事假单便可蒙混过关.于是两边人都得到了一个正当的理由。
  接着我开始一步步地主导这个刺激的黑暗游戏。两天内,徐斌先将早就想换掉的旧手机扔掉,马上换一个新的手机和卡号,大张旗鼓地问各位同学老师要号码。而我则把19号楼220教室的那张桌子上的留言擦掉,为了保险起见,我甚至将桌子和218的一张桌子互换了一下。从实验室偷偷倒出一些乙醚保存好。再乘着研究生学长们不注意的时候,从他们的实验室收集到一些毒药。
  一切准备就绪,我和徐斌坐到了概率论的课堂上,时间正是案发那天的晚上6:00,8:00下课后,利用徐斌拖住概率论老师解答问题的契机,我将装有毒药的小瓶在神不知鬼不觉地情况下放入了概率论老师的公文包里。
  8:22分一切准备妥当,我接着徐斌继续答疑,而徐斌已经以最快速度到达离学校最近的公用电话亭。谢过老师,我通过他这个中转站拨通了孙中权的电话告诉他下一步要怎么做,至于沾有乙醚的毛巾和手套当然事先已经准备好了的。
  目睹孙中权的一切犯案过程后,我稍微变了下装紧跟在他背后进入了男厕所,从隔间的门缝内观察他,并且用日语告诉身在公用电话亭的徐斌怎么进行下一步。
  等到孙中权离开后,我迅速戴上手套从黑色公文包内找出这次概率论期末考试的考卷,用手机的摄像功能拍下所有题目,这个是为了即将被揭穿逃课3天的陈知昊准备,期末考试90分的话即使平时成绩不及格也一样能让总评达到及格分60。将一切还原后走到了223对面的222教室里。将事先装作排练而移动的桌椅全部还原,然后我开始从门口观察孙中权的一举一动。
  花羽月的习惯为我们这次的计划提供了很大的便利,他去看书从来只找没有人的教室,而别人再进这个教室一般只要不说话他也都能容忍。
  在222的我等待每天花羽月的女朋友9:00的例行电话,为了不被别人听到,花羽月当然会走出教室,这时我只要让换了一个公用电话亭的徐斌指示孙中权完成最后那一步就可以了。我所做的一切完全没有任何的漏洞和瑕疵……
  
  (1)死神
  明天警察就会发现花羽月的尸体,而这个抢走了陈知昊的女朋友的第三者还没好好和新女朋友恋爱超过一个星期就这么成为我的艺术犯罪的牺牲品了。
  明天一封匿名邮件就会寄到公安局,里面有一名“普通目击者”所看到的一切。
  证据嘛,委屈我喜欢的AC了,你的书上留着凶手的指纹被遗落在223教室的最后一排,因为没有谁看书还会戴着手套的,在那么炎热的夏天……
  (2)魔术师
  花羽月,打完电话回到223教室,打开冰镇的汽水喝了一大口后继续看杂志。突然,他站起身来,右手捂住肚子,左手则勉强地扶助课桌让自己不至于跌倒。
  他跌跌撞撞地移动到教室门口,然后以不比光逊色的速度朝着男厕所飞奔而去。
  一个个小时后,第22次从厕所出来的花羽月脸色苍白,冷汗夹杂着自来水顺着脸庞滑落:妈的,让老子知道是谁干的,我一定扒了他的皮,剁成肉酱.居然在我的水里下泻药……啊哟,不行,又来了……”
  居然和我们系抢篮球场地,不给他点颜色看看怎么对得起那天吃饭才吃了一半就被拉去壮场,还被他踢了一脚!
  (3)战车
  当孙中权打开223教室的门准备逃离现场的时候,门外打完电话的花羽月也正准备进门.好奇心促使孙中权躲在门口偷看里面的动静,虽然他对于尸体是如此的恐惧。
  花羽月打开已经下了毒药的保温瓶,喝了一大口,但是还等不及喝第二口,他突然脸色不对了,接着装满了汽水的保温瓶“哐当”掉落在地上,而花羽月双手捂住肚子打着滚。
  只是10秒钟的挣扎,门外的孙中权就看到花羽月那可怜的身影背对着自己,在被撞击改变位置的课桌椅间吐出一滩鲜血,永远不再动弹了……
  目睹一切的孙中权倒抽一口冷气,迅速地离开19号楼,消失在茫茫的夜幕中……
  223教室里,倒在地上的花羽月身上的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鬼来电的铃声如此熟悉。 “喂,知道了,那我也走了,回去还得洗衣服呢,这小子这次应该被吓得够呛。对了,明天别忘了请大家撮一顿啊!”地板上中毒身亡的尸体爬了起来,擦了擦自己嘴角边的番茄酱,慢悠悠地走出了19号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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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以死谢幕的欢宴  我的死是一场完美的谋杀。  单纯从场合来说,我的死亡是幸运的:在我这个孤儿的人生里扮演重要角色的人都在我的身边——除了沙陆。他死在10天前。和我的死因相同。  我叫许茉莉,一家上市公司的前任女秘书,新任老板娘。我曾以为我把一切都已经看得很淡,但在死亡的瞬间,蚀骨的恐惧和求生的本能让我面目扭曲,我挣扎着抓住丈夫莫卫的手,在他们四人惊慌的呼叫声中摔倒在地,沙陆死时的场景却诡异地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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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历七月初三阴    终于抵达生存岛了,这几天天总是阴沉沉的,传说岛上埋藏着很久以前一位公主陪嫁的宝藏,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会有怎样的挑战迎接我们呢……  阿良合上日记本,把行李箱随便放在了一旁,舒舒服服地躺在了旅店房间里。这时“砰”地一声,门开了。进来的是阿良的同学,吴雯葶。  “别这么衰的样子,后天就是生存能力的挑战了,我们可不能输给别的组啊!”雯葶一进来就拍了阿良肩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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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电子钟上血红色的数字安静地转换成了01:00。  房间里的空气似乎也在深夜停止了流动。在屋子的一角,摆放着一张与书架相连的写字台。借着台灯发出的昏暗光线,隐约能看清书桌上堆放着几本理工专业的书籍。  一个人影坐在写字台前哆嗦着,直勾勾地盯着面前一本摊开的《工业物理学》。  “已经做过实验了,应该不会有问题了……”那人低下头自言自语。  窗外偶然有一辆车驶过,车灯的亮光扫进室内,扫过那双布满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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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藤真,本名远藤晋。1915年8月8日出生于东京。东京大学文学部毕业后,就职于同盟通信社任中国东北的通信记者。二次大战结束,回到日本后移居千叶县香取郡成为开拓农民,过着名副其实的晴耕雨读生活,稍后兼职千叶敬爱女子短期大学讲师,教授国文。  1962年以处女作《亲友记》应征第一届宝石赏,但未获奖,作品刊载于《别册宝石》而登龙推理文坛。翌年以《鹰与鸢》获得第二届宝石赏。同年应征第八届江户川乱步赏的《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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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没有为这个故事感到困惑,那他就是没有真正明白这个故事。    楔子    一团漆黑的窗外,凛冽的寒风正拍击着单薄的玻璃。我被这不安的节奏搞得有些心神不宁,感觉到在身旁的阴影中,似乎有更加黑暗的东西在靠近我。我的皮肤能感觉到空气中那股冰冷的杀气,它令我毛骨悚然。  我慌忙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身体蜷缩在被子里,战战兢兢地探出脑袋环顾四周,房间里除了我,别无他人。  可奇怪的是,地上不知从哪里多出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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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st    从这一刻起,请你记住我的名字,秦枳。  别问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每个人都无法控制自己的生活,比如父母,比如姓名,但我仍旧可以向你诉说这名字的来历,我叫秦枳,是因为我的哥哥,他叫做秦柑。  橘生淮南则为柑,橘生淮北则为枳。  我哥哥的母亲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她在孕育那个与我毫无关联的生命时酷爱酸食,所以傻头傻脑地为她的儿子取名柑,于是顺其自然,我的名字理应与我的哥哥,彼此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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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堂木一拍,上回书说到,对普璞的访谈正在兴头上,还有N个敏感问题没来得及抛出。所以,打算这次绝不能心慈手软,由我再度操刀,对他进行深度解剖,直至解剖到他自己都不认识自己的程度。在中国进行专职推理写作的人少之又少,除了他几乎没有别人。这人身上有太多神秘色彩,你知道的真相又是几分之几?  张原:主编交代过了,能让你应答自如的采访,不是好采访。再这样,就要炒我的鱿鱼!  普璞:汗。  张原:日后我会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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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2008年10月,好似命运指引,我和她相遇了。    我一个人,背了一只背包,里面有哈维尔、卡夫卡和米兰昆得拉的小说,以及扬斯维拉克父子的电影。  沐浴在纽约的冰冷月光里,踩着脚下浮躁而又坚硬的水泥板,或许,这一切只是我一时的心血来潮。  这是一条小路,街道毫无特别,周遭行人很少,一切司空见惯。  忽然有风声打着回旋般声响刺痛我的耳膜,鲜有耳闻,我抬头,望见有人从空中直落下来。  鲜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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