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名医生的“癌症疑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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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是在一个很偶然的情况下,奥兹医生做了生平第一次结肠镜检查。检查的结果犹如一个晴天霹雳,让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面对健康的态度。
  上期说到,美国家喻户晓的明星医生默罕默德·奥兹在一次结肠镜检查中发现,自己肠壁上有一块恶变可能性极大的息肉。这个检查结果让他经历了从医生到病人的身份转换。
  奥兹医生的反省
  如果一个人有直系亲属得过结肠癌,或者他体重超标,又或者有常年吸烟的习惯,那么,这个人得结肠癌的机会就比一般人大。但是,奥兹医生既不胖,又不吸烟,也没有家族史,怎么会得?其实,许多结肠癌病人都像奥兹医生一样,不具备得结肠癌的危险因素。如果不是在生日聚会上许下了要做结肠镜检的愿望,奥兹医生可能会在许多年后才发现,自己已经被结肠癌“光顾”了。那时就需要动大手术、放射和化疗,甚至只能“等死”。所以,奥兹医生的癌前息肉被发现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在拉普克医生的办公室里,奥兹医生打电话给太太,通报了这个坏消息。奥兹夫人听上去像是很镇静。不过,等奥兹医生晚上回到家时,他看到了一大堆草药、补充剂、息肉萎缩饮料……奥兹夫人的担心不言而喻。
  另一件让奥兹医生觉得为难的事情,就是怎么把这件事告诉他的4个孩子。因为有奥兹医生这样的“家族病人”,这四个孩子的结肠被致癌息肉“盯上”的可能也比一般人大。他们在40岁左右时就应该做结肠镜检,并且终生保持警惕。不过,让奥兹医生欣慰的是,当他平心静气地和孩子们谈论这个问题时,孩子们表现得也很镇静。
  在安抚了家人之后,奥兹医生强烈地感到,应该把他的坏消息和千千万万的人分享。他说:“其实我的不幸正是一个绝好的教材。它告诉我的观众,定期做癌症筛检是多么重要。必要的筛检可能挽救生命,对我来说也是如此。”
  在很多人看来,“健康”好像是个两极状态。一个人要不就是健康的,要不就必须治病。在我们的医学课程中就是这样。它主要教我们在身体发生危机时如何去干预、挽救生命。但是,医学课程很少谈中间状态,以及如何发现和对付这种中间状态。
  作为一个心脏外科专家,奥兹医生也进行了反省,“多年来我不断地告诫病人和观众,要注意健康生活方式,吃健康食物,注意健身锻炼。我自己也是这样做的。但是,为什么我还是出了问题?是不是我在扯谎?不是。生活方式,食物,健身锻炼非常重要,但是,它们不能完全保证您的身体不出问题。必要的筛检同样重要,特别是在您达到一定年龄后”。
  为什么我们选择逃避?
  因为第一次做结肠镜检时没有严格禁食,阻碍了观察,拉普克医生要求再做一次镜检,以免有什么严重问题被漏过。他给了奥兹医生三个月的时间间隔,这是处理这种情况的通常做法。在这段时间里,拉普克医生不断打电话、发邮件进行提醒。奥兹医生开始做预约,又因为别的事情取消预约……
  忽然,奥兹医生发现,自己的表现和很多病人一模一样。过去,当他看到病人对待筛检如此大意时,总是很惊讶,“他们怎么能对可能危及生命的疾病这么漫不经心”?可是,现在他的表现不正是这样吗?
  就这样,整整拖了九个月,奥兹医生终于要做第二次镜检了。这一次,他再也不敢掉以轻心。认真的配合给拉普克医生带来了极好的观察条件。他终于在很隐蔽的部位发现了另一个息肉。
  做结肠镜检有一个很大的好处:诊断和处理合二为一。医生发现息肉,割除,送检。如果是良性的息肉,或者是尚未扩散到肠壁的恶性息肉,镜检和治疗都能一步完成。如果恶性息肉已经扩散到肠壁,奥兹医生的存活率就只有大概72%。如果扩散到了淋巴,生存率会降到50%。如果转移到了其他器官,5年生存率只有5%以下。
  好消息是,第二次镜检查出的息肉只是个增生性息肉,不会癌变。因为发现及时,奥兹医生死于结肠癌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他必须找到像拉普克医生那样细心、负责的胃肠病专家,坚持不懈地定期进行结肠检查。这个习惯需要终生保持。
  第二次做结肠镜检查时,奥兹医生和其他病人一样在诊所候诊。他发现,有六七个候诊的病人在局促不安地来回走动,表现得和他一样紧张。那一瞬间,奥兹医生顿悟了。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平时很理性的人不去做筛检?他们了解不做筛检的危险,也很清楚自己没有”金刚不坏之身”。这些道理很多人都懂。但是,即使自己的年龄已经不小了,我们仍然认为死亡是一件遥远的事情。那些72%、50%、5%的存活率不过是一些数字,一些抽象概念。人们不想听到医生对自己说:”到我办公室来。”这种感觉太糟糕了。所以,在内心深处,人们想通过逃避做检查来躲开可能到来的坏消息。
  学会直面健康风险
  直到面对病理报告,奥兹医生才真正完成了从医生到病人的身份转换。他意识到,“做结肠镜检并非只有我一个人受益。它的受益人包括我的太太,孩子,以及未来的孙子们,甚至涉及到我的同事,病人,朋友。有时候,愿意去做结肠镜检,或者巴氏涂片(宫颈癌筛检),或者乳房X线照片(乳腺癌筛检)等,是需要一定勇气的。但是,这些检查可能挽救生命”。
  奥兹医生这样总结他的“结肠癌惊魂”事件:“这次,我真正学会了如何拥抱健康风险。今后,我在面对坏消息时大概不会那么惊慌了,并且会更主动地做筛检。如果一个全新的,更谦虚的我仍然可以对读者提供忠告,那么我要说:从我的错误中学习。”
  阅读这篇文章的读者可能有相当一部分在最近十年,甚至更长时间里没有做过任何癌症筛检。那么,开始做必要的筛检吧。奥兹医生的故事告诉我们:现在开始并不晚。
  揭草仙
  中国科技大学化学系毕业。在中科院兰州化学物理所从事磁共振工作多年。1978年北京师范大学学习量子化学,获硕士学位。兰卅I大学化学系讲师、副教授。1985年在美国德州大学奥斯汀分校,佛罗里达大学化学系,作为访问科学家、研究助理,师从著名理论化学家M.J.S.Dewar开发大型化学计算程序。以自己为主力的大型半经验计算化学程序,AM1和SAM1被世界化学实验室采用,是化学、生物学等领域计算的重要工具之一。现定居休斯敦。业余爱好医药卫生和经济学;喜爱阅读,收集各种有用信息;爱好逻辑思考。相信只要有心,没有学不会的知识。
  本文精要:
  除了保持健康的生活方式外,在医生的指导下定期做必要的疾病筛检也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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