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江两岸,哇!

来源 :南方人物周刊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cychenying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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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大规模的改变,是在1992年浦东开发以后,上海搞大规模重建。80年代从广州到上海,飞机落在虹桥机场,我明显感觉到上海落后于广州。广州那时已经是个不夜城,消费繁荣,城市面貌日新月异。上海到晚上像个巨大的村庄,灯火很早就熄灭,有路灯的地方也是一片昏黄。1992年邓小平南巡以后情况开始转变。南巡是重新开发长江三角洲的机会,上海是龙头,迅速发展起来。一发展起来就开始大规模的拆迁,今天说来,里面有很多不公正的事情,但总的来说,上只角下只角的百年遗迹迅速改变。下只角居民占拆迁比例比较大,他们开始聚集到新的地带。新式公寓卫生条件、独家独用的设备等等大大改善,上只角下只角差距明显缩短。
  然后又一轮移民潮汹涌而来。新移民分为两类,一类是有较高学历、职业技能的白领阶级,以及台商和外商;还有一类是附近省份的农民工,比较多的是安徽民工,其中女性占了很大比例,做保姆什么的。
  前一类移民的居住分布,一个是会买徐汇区置换出来的老洋房,而且要维持原状不变。在老洋房包围下,迅速出现衡山路酒吧一条街,现在已经闻名中外,简直是1949年前夜上海的延续。一到晚上,酒吧茶楼莺莺燕燕点缀着衡山路。至于台商们,很多是1949年从大陆撤退的国民党党政人员的子弟。他们从小在台湾听长辈口耳相传,看老电影、听老歌,上海成了他们想象中既有国际都市性又有浪漫情调的故乡。国民党的精英分子最后撤离,就是从上海、从舟山群岛上的船。他们的子弟回来对上海有一种认同感。这时候我们看到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现象:关于上海的叙述在台湾发酵多年以后,从一个务虚的话语结构转换成结结实实的投资浪潮。出去的是故事,回来的是热钱。台商们聚集在新建的社区,古北小区。
  所以,很多对上海有怀旧情结的老华侨、他们的子弟,从台湾、从美国、从欧洲,来寻访《何日君再来》里的上海,寻访陈逸飞油画里的上海,寻访张爱玲小说里的上海。他们在外滩一条街、衡山路一条街,寻找他们情感上的慰藉。能找到吗?猛一看能找到的,只不过形似神不似而已,骗骗他们的怀旧情绪足够了。
  去年秋天,美国专栏作家托马斯·弗里德曼(《世界是平的》作者)到上海来,说要跟我见一见聊一聊,“外滩三号”的男女主人做东,于是在“三号”五楼的西餐厅吃饭。主人是印尼华侨,把“外滩三号”全部买下来重新打造。一楼二楼是奢侈品商店,三楼到五楼是高级餐饮区。不免慨叹,就是30年代的上海,也不过如此吧。
  与此同时,新的棚户区也在形成。安徽、四川那些比较穷困的民工,住在新的城市边缘,租原来上海郊区农民的住宅,种他们的地。老城市居住区的区隔消失,新的区隔又逼了上来。
  内环线以内,大部分成了外商、高级白领居住、消费、工作的地方。有人戏说,上海出现了三个语言圈,浦江两岸是说英语的世界,内环线内是说普通话的世界,要听真正的上海话,则要到内环线外去找,老市民都搬到城市边缘去了。
  
  
  最贵的汤臣一品在黄浦江边,卖过11万/平米
  
  1990年代,福利分房制度大规模改革,上海人开始有商品房的概念。
  就我来讲,第一次买房是半福利半市场的。学校里开始住房改革,福利分房取消,但是作为过渡,每个教师可以补贴一笔钱,按市场价格自己选择。那时候房地产市场刚刚启动,可能是1997年吧,我们在郊区,不是好地段,20万买了将近90平米的房子,除了学校给的补贴,其他自己掏。
  普通民众无奈接受。福利分房取消了,作为过去制度的残余,允许把工龄折算为补贴。大概就是在这次浪潮中,相当一部分市民第一次有了私有住房,然后用这个起步,在最近这几年,很多人开始换房子。
  还有一些人,以前福利分房时期,分到过一室一厅、两室一厅。到了市场化时代产权自由后,过去万把块钱买的房子,一下变为十几万、二十几万,再拿这个钱加上新的钱去置换。这样几次置换下来,上只角、下只角的痕迹迅速淡化。区域也有所变动,最高档的住宅不在徐汇区了,在佘山脚下,顶级的亿万豪宅,有山有水,远离市区几十公里外。最贵的汤臣一品在黄浦江边,卖过11万/平米。但就住房品质来说,还不如佘山脚下这种独幢的别墅。
  上海拆迁,到后来越来越困难。什么原因呢?第一批拆迁的人,下只角、棚户区的居民,你让他搬出来,给他新房住,欢天喜地。等拆到城市中心腹地那些工人居住区,这些人立即意识到拆走以后再也回不到这个地方。这个地段的地价,相比政府补贴,数字差距让他们无法接受。
  十几年下来,上海市中心常住人口明显下降。晚上六七点后,南京路、淮海路,来回走动的都是游客,流动人口、消费人群,不是附近居民。:
  当年住在上只角,意味着显著的身份附加值,现在呢?老的身份附加值被冲淡,新的附加值出现。80年代有部电影《逆光》,说的是,一个出生在徐家汇的女孩嫁到杨浦区工人住宅区的故事,当年,那就算是一种“非常浪漫”的行为。现在,如果你住在汤臣,住在世贸滨江花园,住在佘山底下,那又是一个身份附加值了。
  上海市区几乎完全没有城中村。最中心的地方不可能出现这种城中村。因为开发比较彻底,你挤不进来。上海市政府的控制能力、管理能力,也是计划经济时代全国所有城市中最强的。1992年以前,上海已经是日趋衰落,城市老化、道路资源空前紧张,公交车也破旧,在这种情况下,公交车的准点率也超过北京。北京之粗放我打心眼里瞧不起。
  
  新一轮冒险家进入,大部分上海人也还是安心做新老板的打工仔
  
  上海以外的人,即使没有到过上海,没有见过上海人,多半也“天然”对上海人有“看法”,比如对上海男人有“看法”。一个城市的市民,形成和其他地方的市民迥然有异的性格面貌是历史的产物。历史构造的外地人所谓的“上海人性格”有几个要素。
  第一个要素,上海是最早开放的五大通商口岸中最发达的一个,比较早形成买办阶层,以及买办阶层底下的高级职员阶层——过去上海人称“写字间先生”,算是当时上海的中间阶层,也就是今天的“白领”。他可能是会计、律师、管理人员、技术骨干……上班场所是远离喧闹的写字间,居住场所是所谓的石库门房子。
  石库门房子是英国人吸取中国四合院结构后,根据上海的气候特征设计的建筑。一户人家一幢,不是独立的,而是联排的。每户人家从后门进去先是厨房,然后楼梯间,然后前客厅。楼梯间走上去拐角处是个亭子间,是给佣人或客人住的。二楼是前楼,是最好的。上三楼有个晒台。一家一户住这样的房子算是小康状态。
  1949年以前,由于上海大部分市民属职员阶层,就形成了这个城市的市民性格。职员阶层吸引上面牵引下面,上下两层都认可其工作。有中档的收入,有体面的工作,有像样的住宅,有比较完整的子女教育,他们对自己的状况是比较满意的。他们非常强调执行、强调职业性格,继承英国人冷漠、认真、履约精神比较好的性格,但没有独创精神,没有今天讲的“企业家精神”。这种性格上下弥散,不光影响这个城市的管理层,也影响这个城市的知识精英。
  整个城市的居住有区隔,但城市的性格是扁平状态的,上下全部压缩在职员阶层这一块。1949年后大规模的社会革命,造成上面一层被削平,下面一层政治上高唱他们的领导地位,经济生活和居住条件事实上是落在职员阶层之下。于是,石库门职员精神还是主导这个城市。“文革”一片火热的时候,毛泽东心仪的上海百万工人阶级,一旦行动起来,本能的反应却是要求涨工资,要求改善劳保条件,乃至多发一副手套、一刀草纸。这最本质地体现了这个城市工人的职员性要求。如果有机会,他们表达的不是政治诉求,而是生活、经济、福利待遇的改善。
  改革开放后,新一轮移民大潮,新一轮企业家、冒险家进入上海,大部分上海人也还是安心做新老板的打工仔。他们有文化、有技术、有素养,很快又成了新的写字楼先生。这些人日常生活精打细算,小心翼翼,理性消费,外地人对此形成鲜明印象,就是所谓“上海性格”。
  “上海性格”和“北京性格”形成鲜明对比,“北京性格”映衬下的“上海性格”才显出其立体性。“北京性格”大不一样。北京是两元的,一个胡同北京,一个大院北京,上下两层有明显不同的语言方式和消费方式。大院北京说的是普通话,胡同北京说的是有浓厚儿化音的北京话。
  这两个城市的市民性格一旦相遇,就表现出很大的张力来。大院北京那种权贵气、那种政治傲慢是不自觉的。进入商业社会,你会看得明白,除了那些高干子弟,用非经济手段掘第一桶金,凡沾染大院气息的人,都是一个个大牛皮。说话口气很大,履约精神很差。就好像晚清的遗风,一个一个都要体现“我是皇城根子民”,好像每天早上都从中南海出来,昨天晚上中南海什么事情他都一清二楚。
  举个细致入微的例子。比如人跟人的称呼,在上海都是连名带姓说的,不亲不近的人,连名带姓叫我朱学勤,这我觉得很正常;在北京,上来就是“哎,学勤”,官场里面,“学勤同志”。80年代,大院子弟称邓小平、胡耀邦,不能带姓,一定要亲切地说“小平同志”、“耀邦”,上海人不可能说小平,一定说邓小平,不可能说耀邦,非说胡耀邦。这体现出上海人与人间的距离感,这点距离感是必要的。在北京,有一种虚幻的亲密感,对外夸张、对内自我迷醉人跟人的亲密感。在工商文明底下,这种亲密感并不一对一地等值地转化为履约倾向,往往是“签约容易履约难”。在上海则是倒过来,签约难履约容易。
  1949年以后户籍制造成了新的移民断流,上海基本上是老移民的内循环,新鲜的血液进不来。内移民人口繁殖,城市新建住宅没有跟上去,就造成生活资料空前紧张,住房从一家一户的石库门变成塞进去十几户人家的石库门,自然又把职员性格向着狭小、计算方面大大地推进。
  这么一个温情脉脉、谨小慎微的城市,却是历次左翼运动策源地。一个尖锐对照:上海的党政机关、意识形态部门是最革命的,上海老百姓的生活情调却是最小资的。就是在红色岁月,上海市民也顽强地表达他们小资色彩的生活情调。女青年们要做假领头,把假领头最鲜艳的那面翻出来,比赛打毛衣;男青年们,则比赛手工打制家具、打制金鱼缸,有点科技头脑的比赛装半导体收音机——这都是“文革”上海的时尚。“文革”时期最有讽刺意味的景观是在“外滩一条街”上。今天的浦发银行,当年是上海市委、市府招牌所在地。招牌底下两个解放军战士,站得笔挺,持枪上岗;跨过中山东路,浦江边上,是密密麻麻的情侣,那是情侣一条街。一对一对情侣排列密集,插不进第三者。如果有调皮男孩子硬插进去,就会听到密集的眼镜碰眼镜的声音、接吻的声音。回头一看,百米之内就是无产阶级政权鲜红的大字和底下两个解放军战士,可以相遇而安。
  两块牌子后面的人也想改造这个城市,结果是双方被改造。既有他们改造这城市的一面,也有这城市顽强渗透他们的一面。“文革”中,“革委会”的老干部们,家里摆出来招待客人的,是进口高级糖果,墙上挂着雅致字画,打腊地板光亮照人。这些不是当年从延安带进来的,不是从新四军军部盐城带进来的,而是这个城市通过它的妇女阶层,老干部的妻子们女儿们,通过城市的阴性管道,顽强地渗透过来的。
  
  上海打个喷嚏伦敦纽约也感冒,至少还要30年
  
  那么多外资企业、那么多投资公司,那么多外来人员,那么多外企的上海人,他们如何在上海选择落脚之地安身之所?
  第一步就是由所在公司出高租金租房,说不定就是原来上海西南角的高级住宅。如果觉得上海有足够吸引力,希望长期居住,他可以买房,浦东或者浦江两岸,再高一档,买佘山独立别墅。市场经济驱动下,拿上一笔钱,在上海周围转一圈,自然而然会集中到上只角去。
  新移民的进入,会对上海人的性格带来积极影响。父本母本差异一大,消除近亲繁殖——生理上的和文化上的。外商、内地企业家进入,是激活这个城市企业家精神的酶。滚滚热钱涌进上海、国际化程度提高,创造新的创业机会,小市民的眼界也会打开。还有更尖锐更重要的能够改变他们的条件,比如股市,股市能够改变上海人的性格。早年,如果一天输个百十块钱,他可能急得跳脚,几十年后,一天盈亏几万也可以谈笑风生。
  你看黄浦江,全世界缩龙成寸,就浓缩在浦江两岸。地球上有老欧洲、新美国,沟通他们的是大西洋,地球上的一个“S”。上海呢?浦江两岸,浦东以东方明珠、金茂大厦为标志的新摩天大楼拔地而起,就只有10年的功夫,这就相当于新美国,浦西外滩相当于老欧洲,把上海的老欧洲和新美国连接起来的,就是那条黄浦江。这就成了一道新景观,从延安路高架由西往东走到外滩,向左转弯,这一刹那,几乎所有的外国游客、台湾游客,都会发出“哇”的一声。最初发现这个景观时,我就想给它取名“哇”。到晚上你去看,确实让人惊叹,就是香港的维多利亚湾的华美也没有这么集中。我在欧洲、美国走过很多大都市,也没有这样鲜明的老欧洲和新美国的对照,确实是令世人惊叹的一个新景观。
  上海算不算得上一个“国际化大都市”?近十年来上海人总爱把这个词挂在嘴边。相比其他内地城市,上海的国际化程度是比较高。但和香港比,还是稍逊一筹,相比新加坡差得更远。
  如果有天上海真成了“国际化大都市”,那市民当中能说外语的,就不仅局限于浦江两岸了。每天早上打开电视,会有英语新闻;相当一部分人每天早晨看的第一份报纸是英文报纸;这个城市的金融、债券市场,和世界金融中心休戚相关,伦敦打个喷嚏,上海跟着感冒,倒过来,上海打个喷嚏,伦敦纽约也会感冒。到那个时候,大概就可以说是个国际化大都市了。现在差得还远,至少差30年。过了30年也未必,因为更多的不在于报纸、新闻、咖啡、休闲,在于制度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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