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大学校长傅斯年

来源 :中国教师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dannychan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在群星璀粲的民国大学校长群落中,有一颗耀眼的巨星。他的生命短暂,去世时年仅55岁,而当大学校长的时间尤为短暂,除抗战胜利后出任北大代理校长外,主持台湾大学也不到两年(1949年1月20日至1950年12月20日),却赢得了“真正大学校长”的盛誉。他去世时,台湾政学两界为之震惊,台大从师生到工友皆为之动容流涕。国民党元老吴稚晖为他写了一幅挽联,其下联是:“是真正校长,主持大学,孑民外一人。”这个人就是傅斯年(1896—1950)。
  傅斯年能成为一代名校长,成为台湾大学的精神象征,显然与他的非凡学识、品格和才能密切相关。著名校勘学家、傅斯年的学生王叔岷(1914—2008)在为傅斯年所写的悼文中曾这样说:
  并世学有成者不乏其人,然多趋于鬻声钓誉,未必有骨气也;有骨气者,又多流于孤介冷僻,未必有魄力也。魄力、骨气、治学,三者兼备,其惟孟真师乎!(《慕庐忆往》,中华书局,2007年,第86页。)
  傅斯年确实有学问。他出生于诗书之家,自幼便打下了深厚的国学根底。1916年就读北大本科国文门,是北大著名的学生才俊。后受业于胡适门下,兼通中西学术,思想视野大开。1919年夏,傅斯年大学毕业,先后入读伦敦大学研究院、柏林大学哲学研究院,学习实验心理学、生理学、数学、物理学以及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勃朗克的量子论等,还对比较语言学和考据学发生兴趣。1926年学成回国,出任中山大学文学院院长,开南国一代学术新风。北伐成功后,作为“人间最稀有的天才”出任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所长。傅斯年一生热心于社会活动,不是专门从事于学术研究的单纯学者,但他在学术上、特别是历史研究上的大视野和大手笔,是众所公认的。在中国现代史学史上,傅斯年有三句话震动一时:“史学便是史料学,史学本是史料学,史学只是史料学。”有人说:据此精神所创立的史料学派,已足以让他跻身于大师的行列了。他的学识,甚至连他的老师胡适都自叹弗如。
  傅斯年的学识,不只体现为有学问,对学术的发展走向有着高屋建瓴的深刻把握力,更体现为他对于学术和学人的深刻理解上。带着新思维和新方法初登北大讲坛的胡适,若没得着像傅斯年、顾颉刚这样一些学生才俊的理解、欣赏和鼎力相助,恐怕没有那么快便在北大站稳了脚跟。当年的川大才俊王叔岷投考北大史语所时,与王叔岷素不相识、已如雷灌耳的傅斯年竟亲笔复信,初次见面便作狮子吼。且看王氏对初见傅斯年受教时的生动回忆——
  我第一次见到傅先生,将写的诗文呈上,向他请教。他说说笑笑,学识之渊博、言谈之风趣、气度之高昂,让我震惊而敬慕……既而傅先生问我:“你将研究何书?”答云:“《庄子》。”傅先生笑笑,就背诵《齐物论》最后“昔者庄周梦为胡蝶”章,一付怡然自得的样子。傅先生忽又严肃地说:“研究《庄子》,要从校勘训诂入手,才切实。”怎么研究空灵超脱的《庄子》,要从校勘训诂入手?我怀疑有这个必要吗?傅先生继续又翻翻我写的诗,又说:“要把才子气洗干净,三年内不许发表文章。”我当时很不自在,又无可奈何,既然来到研究所,只得决心下苦工,从基础功夫研究《庄子》。(《慕庐忆往》,第48页。)
  傅斯年当时还函请汤用彤先生作挂名导师。慕庐与汤先生虽仅一通书信往还,但汤先生针对慕庐参考章太炎的《齐物论释》研究《庄子
其他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