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桃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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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朝末年,朝廷为了擢拔良将,开设武举殿试。有个叫于飞的少年赴京投考,满心盼着能尽平生所学,成就一番事业。
  进京后,于飞按照惯例,先去拜访了首辅刘宇亮。刘宇亮虽是文臣领袖,但对身手不错的年轻武官青睐有加,特意拨出一点时间见了于飞。相谈间,他对于飞刮目相看,甚至亲自相送出门。之后,于飞百无聊赖地在客栈等待开考,侍童喜欢热闹,在客栈里待不住,就自己出门闲逛去了。
  这天,侍童回到客栈,拿出一枚桃木牌,兴冲冲地对于飞说:“公子,我今天在街上遇上个算命先生,还送了我这个宝物,说是能保你中状元。”于飞“哦”了一声,接过那枚桃木牌,只见上面刻着一些古怪的符文,他对这类东西并不感兴趣,就随手挂在侍童脖子上,笑道:“那你先沾沾仙气儿,待应试那日,再交给我也不迟啊。”
  第二天一早,于飞发现侍童病倒了,只好出门去请郎中。去医馆的路上,他偶然经过一个算卦摊,发现摊上有些桃木牌似曾相识。于飞忙停下脚步,想要打听一下。那算命先生看清来人后,眼中闪过惊异之色,又招呼道:“客官!你面有死气,恐怕将有血光之灾!”于飞虽然心知这是算命先生的惯用伎俩,但他注意力都在桃木牌上,只是嘲弄道:“哦?那敢问先生,这些桃木牌可否有助禳解?”
  算命先生突然正色道:“老朽不好见死不救,客官最好还是卜算一下。”说罢,他不由分说就起了一课,接着愕然道:“足下三天内必死。要解此厄,必须即刻离京,只要从此不再回来,便可保余生平安。”于飞大笑:“我一个习武的,命硬,我倒要瞧瞧三天之内能有什么血光之灾!”说着,他便转身离开,这才发现自己已然到了刘宇亮宅邸附近。
  回到客栈,于飞拿出刚刚从算命先生那里偷来的桃木牌,与侍童戴在脖子上的那枚比对了一下,竟一模一样,不由得大吃一惊,这桃木牌果然古怪!
  第二天一早,于飞就到街上去找那个算命先生。谁知那人见了他,拔腿就逃,于飞仗剑去追,那人见逃脱不了,反身径直撞在了于飞的剑上,顿时血溅一地。于飞本想抓他一问,没想出了人命,忙趁乱溜回客栈。侍童正在门口张望,除了还有些虚弱外,基本恢复如常。这更印证了于飞的猜测,江湖上传说有一种邪术,只要施法者被杀,其术自解,看来作祟者确实是那个算命先生了。但是,他为何要害自己呢?于飞想不明白,但眼下三十六计走为上,他忙交代侍童:“快,收拾行李,此地不宜久留。”
  主仆二人踏出客栈大门,迎面走来一个马夫模样的人,就在他们错身的刹那,于飞听到了微不可闻的说话声:“沿街口左拐,首辅刘大人的车马在那儿恭候大驾。”
  于飞满腹疑惑地照做了,很快找到了一架普通的青帷马车。犹豫间,车帷掀开一角,露出刘宇亮藏在暗中的半张脸:“兵马司转眼即到,于少侠速速上车。”于飞虽然猜不透对方的心思,但刻不容缓,他只能硬着头皮跨进狭小的车厢。马夫一声唿哨,马车摇摇晃晃地混入满街的人流之中。
  于飞问道:“刘大人,你我只有一面之缘,怎敢劳大人冒险相助?”
  刘宇亮道:“少侠为何杀人?”于飞略一思忖,原原本本地将事情始末全盘托出。
  刘宇亮聽完长叹一声,却说起了另一件事情:“自皇上即位以来,本官原本以为,总算盼到天子亲政,中兴大明,指日可待。谁承想,如今朝中山头林立,群臣只谋勾心斗角,这内阁首辅的位子,就成了最大的一块肥肉。本官也成了众矢之的啊。”他沉默了片刻,道:“少侠遇到那算命先生,是在刘府附近吧?”
  于飞点头,忽然他心里一动,问:“难道这妖人是大人政敌安排,意图对大人不利?”
  刘宇亮道:“不错。此人在本官宅前为时不短,我们早有警觉,但起初只当他是礼部左侍郎薛国观手下,一个负责盯梢的暗桩,没有放在心上。想不到此人竟然如此深藏不露,若非于少侠出手诛除,只怕后患无穷。”
  于飞疑惑道:“但我与薛侍郎素无冤仇,他为何害我?”
  刘宇亮叹道:“是被我连累了。当日与少侠一晤,实在是快慰平生,本官忍不住多送了少侠几步,定是此举引起薛侍郎的怀疑。他大约查知少侠是武状元热门人选,以为你已被本官抢先收归麾下,成了本官的‘党羽’,所以令那算命先生连使毒计害你、逼你出京。只是没想到,木牌诅咒,误害他人;谣言蛊惑,没能成功。那人这才自绝于少侠的长剑之下,再行栽赃。说到底,都是本官一时疏忽,牵连了你啊!”
  于飞道:“此事怎能怪大人?”他狠声道:“薛国观!为了争权夺势,竟这般草菅人命!”
  刘宇亮道:“如今朝堂之上,尽是些钻营之辈,为权力使尽手段,人命于他们而言,不过是向火炉里投掷的柴草。事不宜迟,你快快离京,本官会善后的。”
  于飞一抱拳,疾步而去。刘宇亮看着他的身影消失不见,淡淡地问身边一人:“你是不是奇怪,本官为何不将他保下,收为己用?”接话者不是别人,正是马夫,他点点头说:“恐怕大人府中,无人能出其右……”
  刘宇亮摇摇头说:“难啊!此人即使将来入朝,也不会轻易党附,为我所用。今日我卖了他这么大一个人情,又把薛国观的事露给了他,以此人脾性,岂能有恩不偿,有仇不报?”说到这儿,刘宇亮有些得意,他一甩袖子道:“回府,知会锦衣卫吴指挥使,着他发下海捕文书,通缉杀人者于飞,来个火上浇油。哼,薛国观,你就等着倒霉吧!”
  马车在小路上调了个头,慢慢驶向了雾蒙蒙的大明帝都。
  (发稿编辑:田芳)
  (题图:陆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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