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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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九月下旬一个学校上课的日子, 我带父亲——日渐衰弱,现在年过七十—— 到水库上去划船;七月以来 水位已下降到岸线以下 两百码了。 湖面在我们面前展开——一个秘密, 我们不打扰一根漂浮的树枝,一只鹰隼。 暂时什么也不说“你不可”。 假如我能够对天空和树木说些什么, 我就要说万物如此这般最好。 对我来说,想到父亲的死 比想到我自己的死还要难。 他扔得只有以前扔的一半远。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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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九月下旬一个学校上课的日子,
我带父亲——日渐衰弱,现在年过七十——
到水库上去划船;七月以来
水位已下降到岸线以下
两百码了。
湖面在我们面前展开——一个秘密,
我们不打扰一根漂浮的树枝,一只鹰隼。
暂时什么也不说“你不可”。
假如我能够对天空和树木说些什么,
我就要说万物如此这般最好。
对我来说,想到父亲的死
比想到我自己的死还要难。
他扔得只有以前扔的一半远。
我试图给他些什么,
在他双唇间吸嗅一座山。
我试图用汤匙喂给他大自然,但在湖上
傍晚的一个小时不足以给他营养,
让我感到舒服,以前也同样让他
感到舒服的林间散步使他发抖。
我假装觉得冷。
我们沿着渐干的湖底往回走,
我们的鞋子陷在冰冷的淤泥里——
那里去年春天还有十英尺深的水,
六月上旬我还在那里看见金色鲤鱼
在水面上交尾。天已经黑了,
尽管我几乎什么也看不见,
但我想我知道围栏在什么地方。
父亲的手像歇在一处的鱼的
尾巴一样颤抖。至于我嘛,
我早已变成了他的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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