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在南中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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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 诸葛亮征讨南中在历史上着墨不多,但通过对史料整理和分析,可以清晰地勾勒出诸葛亮因地制宜克服种种困难取得军事政治成功过程中,形成了对民族区域治理的有效政策,对历史上民族团结和融合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关键词 三国 南中 诸葛亮 民族政策 区域民族自治
  诸葛亮南中之战在三国史中占据了重要的地位, 而其后对于南中的政策也有”区域自治”的雏形,对于多民族的融合和统一有极大的影响。然而官修史书<三国志>等书中对此次战役的记载略显不足。 笔者综合了其它史料,对南中之战进行了简略的分析。
  从汉昭帝以来八十二年间中原与南中的交战过程:
  昭帝始元元年 益州廉头、姑缯,牂柯、谈指同并等二十四县民反水衡都尉吕破奴募吏民及发犍为、蜀郡奔命击破之。
  昭帝四年 姑缯复反 都尉吕破奴击之,败绩。
  昭帝五年 遣大鸿胪田广明等,破之。
  成帝 夜郎王兴与钩町王禹,漏卧侯愈,更相攻击。帝使太中大夫蜀郡张匡持节和解之。钩町、夜郎王不服,乃刻木作汉使射之。立既到郡,单至夜郎且同亭召兴。兴与邑君数十人,率从数千人来见立,立责数,斩兴;兴妻父翁指,与兴子邪务耻,复反 立讨〔平〕之。
  王莽新朝 王莽定诸王之号,四夷称王者皆更为侯。王邯怨怒不附,莽讽牂柯大尹周歆诈杀邯。
  邯弟承,起兵杀歆,州郡击之,不能服。蛮夷愁扰,尽反;复杀益州大尹程隆。遣平蛮将军冯茂,发巴、蜀、犍为吏士,赋敛取足於民以击之。 茂击句町,士卒疾疫,死者什六七。赋敛民财,什取五,州境虚耗而不克。更遣宁始将军廉丹,与庸部牧史熊,大发天水、陇西骑士,广汉、巴、蜀、犍为吏民十万人,转输者合二十万人击之。始至,颇斩首数千,其后军粮前后不相及,士卒饥疫。
  徵丹、熊,丹、熊愿调度,必克乃还。复大赋敛。粤嶲蛮夷任贵亦杀太守枚根反。亦皆叛,杀略吏人。
  丹等久不能克,益州郡夷栋蚕、若豆等起兵杀太守,姑复夷大牟等亦皆叛,杀略吏人。
  莽召丹还,更遣大司马护军郭兴、庸部牧李晔,击若豆等。又遣国师和仲、曹放助郭兴击钩町皆不能克。
  安帝元初四年 益州、永昌、越嶲诸夷封离等反,众十馀万,多所残破。益州刺史张乔遣从事蜀郡杨竦将兵讨之。 诸郡皆平,竦以伤死。
  灵帝熹平中 蛮夷复反,拥没益州太守雍陟。遣御史中丞朱龟,将并、凉劲兵讨之,不克。
  朝议不能征,欲依朱崖故事弃之。太尉掾巴郡李顒献陈方策,以为可讨。帝乃拜顒益州太守,与刺史庞芝伐之,徵龟还。顒将巴郡板楯军讨之 。皆破。
  顒卒后,复叛,梓潼景毅为益州太守,讨定之。
  可以看出,征讨南中是一件困难的事,导致全军覆没的因素有很多,比如那里的自然环境恶劣,粮草难以接济,孤军深入敌方太久反为所害……即使战争勉强胜利了,过不了三五年,南蛮的士兵又要叛乱。一次次远征耗资巨大,有时动用二十万兵力都不能平复一次叛乱,且不能真正意义上保证后方的稳定。可见那里中原的军队平叛时所遇到的困难,并不亚于百万雄兵。而诸葛亮仅仅用了两三万兵马9个月的时间就完成了从平叛到收服人心的一系列工作。取得了“终亮之世,南方不复返”的效果。可见诸葛亮的南中之战是可圈可点的。下面就从诸葛亮在南中之战的过程中遇到的阻碍和解决方法来浅析这场战役。
  汉军是远征而来,但蛮兵是在自家地盘上作战,而且我们也从未在史书上发现过诸葛亮在南征之前涉足云南。对当地的地势再熟悉也仅仅是纸上谈兵。况且南中地势复杂,多高山(<十道志>:泸水出番州,入黔府,历郡界,出拓州,至北有泸津关,关有石岸,高三十仗 <雅州府志>形式高耸,石磴崎岖,自麓自顶,几十五里,武候所开)我们都知道,诸葛亮最擅长的是阵战,就是在平原上铺开了阵让别人来钻套,可是在南中这样的地势上阵战的优势根本发挥不出来。真正有利的是南中本地人。他们熟悉家乡的地形,很容易将人生地不熟的汉军引入绝境。
  其次,是气候,曾经有人质疑过<出师表>中的”深入不毛”。但出师表中的“不毛”多指不开化的民风而不是所谓狭义的不长草。对于南中的环境,当地的地理科普书上多有记载(。<十道志>:四十多瘴气,四五月间发,人冲之死。故武侯以夏渡为艰。<一统志>:其水深广而多瘴,鲜有行者,春夏常热,其源【火寻】鸡豚<南夷志>虽方冬,行过者皆袒衣流汗<益州记>泸水即武侯渡处,水有热气,暑天不敢行)
  所以南中不仅气候炎热,而且山路崎岖,运粮困难,到处都是毒气,随时有军中突发瘟疫的危险。
  另一个问题就是运粮,诸葛亮的通过两个途径解决:1.开辟粮道;2.开发当地的草本植物。
  前面说过,南中地势复杂,山川多险阻,但诸葛亮还是在那些山上,砸出了一条运粮的通道。<贵州通志>记载:诸葛洞在镇远望城坡,两山徙立,中夹一溪,武侯征蛮凿开运粮者。)后来年久失修堵住了,郭子章把它打通了,但没过几天又塌了,人皆叹曰”若要此洞开,除非诸葛来”,从成都运来的那点粮食肯定不够大军的消耗,诸葛亮这时发现了一种”大叶而粗茎,其根若大萝卜”的菜,后人名之曰“诸葛菜”,资料中提到的诸葛菜有三种,白莼,竹,还有萝菁。诸葛亮在南蛮开发出的“诸葛菜”应该是萝菁,因为只有它的产地是云南。据刘禹锡〈嘉话录〉记载,诸葛亮用萝菁为军粮原因有三:一:取其才出甲者生啖。二:叶舒可煮食。三:久居随以滋长。四:弃去不惜。五:回则易寻而采之。六:冬其根可属食。可见诸葛亮当初用它做军粮考虑得很是深远。后来云南人也把它当作主食(〈云南记〉:土人煮其根叶而食之,可以疗饥,名之为诸葛菜)自古军政不分家,任何战略策划都是建立在政治的基础上,而平叛的政治目的也要通过军事的手段来实施。
  《三国志》对南中之战的记载极为简略,而且蜀汉没有自己的史官,所以正史上对于南中之战的经过没有只言片语的记载。但根据当地的一些遗迹,还有各种地理科普的描述,也可以推测出诸葛亮当时的行军路线:从成都行进至江阳,分兵两路,一路马忠部过盘江,在牂牁击退朱褒军,一路李恢从平夷出发,直逼益州郡,诸葛亮率主力经越嶲,最后会师于滇池当时的南中,看似铁板一块,实则矛盾重重,首先是当地的土豪与地层农民的矛盾,《南中志》记载奴隶主稍不如意便要鞭打奴隶,每年祭祀时还要选一名男童将其杀害,然后把腿骨掏出来,做成萧用于祭祀的奏乐。所以孟获等奴隶主并不是南中人心甘情愿推举出的领袖,而是一个他们心中的祸害《四川通志》记载“孟获为害,乡人望武侯来征”表明了在南中百姓的心目中,诸葛亮并不是一个侵略者,而是一个能将他们带出水深火热的“救星”。   然后便是土豪之间的矛盾,《新唐书》记载:“其先渠帅有六,自号六诏,兵力相当,各有君长。”这便是我们所说的南中六诏。六诏为了争夺地盘常常发动战争,弄得本不繁荣的南中更是民不聊生。诸葛亮利用他们中间的矛盾,将其逐个击破,最后立龙佑那为酋长。诸葛亮此举可谓精妙,立六诏中任何一诏为酋长,都会使其他五诏不满,进而继续发动战争。留汉人在此,则会使当地的蛮人由于不服而叛乱。立龙佑,即符合了当地民众的愿望,又可以表明蜀汉沿袭了汉武帝以来的祖制,确立了蜀汉政权正统的身份。同时将这次叛乱的领袖孟获封为御史中丞。而御史中丞是中央系统的官职。比各郡的郡守官位要高,却架空了孟获的兵权,使他不再能掌控南中诸郡的动态。诸葛亮同时还改革了当地的政治制度,将原来的四郡分为六郡(分建宁,永昌置云南,以吕凯为太守,又分建宁,牂牁置兴古郡,一马忠为太守)削弱了地方政权的势力,加强了中央对边陲地区的控制对于为何不在南中留兵,诸葛亮解释:若留外人,则当留兵,兵留则无所食,一不易也;加夷新伤破,父兄死丧,留外人而无兵者,必成祸患,二不易也;又夷累有废杀之罪,自嫌衅重,若留外人,终不相信,三不易也。今我欲使不留兵,不运粮,而纲纪粗定,夷汉粗安。”有好事者非要举南中志里面“益州西部,金、银、宝货之地。居其官者,皆富及十世”的记载说南中富庶。南中确实生产银子,但南中的银子太少了。开采所用的开销抵不上银子卖得的钱。诸葛亮曾经明书“朱提银,汉嘉金,采之不足以自食”
  平蛮后诸葛亮还收拢到了南中地区的一些人才,比如爨习(封为领军将军)孟琰(封为辅汉将军)。虽然南中当时尚未开化,但还是有很多战斗力强的士兵,《华阳国志》记载,“诸葛亮平南中,移劲卒青羌万余家于蜀,为无不,所当无前,号为飞军。”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无当飞军,这支少数民族组成的队伍,为今后的北伐立下了赫赫战功。
  诸葛亮并没有满足于占领南中地区,他在滇池会师后的三个月中,深入南中西部的“不毛之地”,将中原的先进生产技术带到了云南。因为云南多为山地,所以诸葛亮就把蜀中的茶籽送到那里,教当地人播种以求得生存。《滇载记》中记载,诸夷慕武侯之德,渐去山林,徙居平地,建城邑,务农桑,诸郡于是始有姓氏。
  南中的人民一直对这位将他们从原始社会带入文明社会的丞相感恩戴德,辛显怡《云南录》:国朝淳化中,李顺乱蜀。赵安使雷有终遣嘉州人士使于南诏。至姚州,其节度使赵公美以书来迎,云:当境有泸水,昔诸葛武侯诫曰:非贡献进讨,不得辄渡此水,若必欲过,须致祭然后登舟。“乃知南人心服,虽千年如初。于是他叹曰“呜呼!蜀相可谓贤矣!”1943年2月21日,英军队占踞我国炉房,斑洪等领土,斑老王奋起抵抗,组织佤族武装,剽牛盟誓,效忠阿祖阿公——佤族人民对祖先及诸葛亮的尊称,东汉三国时期,诸葛亮南征至阿佤山,并在孔明山上扎营,传授佤族人民先进的生产技术和生活方式,为感戴诸葛武侯,佤族人民尊称他为“阿公”,自称“阿公子孙”。(摘自《云南文史》)
  直到今天,我们仍旧能看出云南人民对于这位逝去了1800年的蜀相的敬爱。西双版纳盛产普洱茶的地区常常能见到一些常年戴着白帽子的人,还有一些奇怪的圆顶房屋。当地的居民说这是模仿诸葛亮的帽子建造的。他们称诸葛亮为“茶祖”。每年新茶上市时都会集会祭奠诸葛亮,高呼三声“孔明先生”。并将他的像带回家当作茶神供奉作为一个封建时期的政治家,他为民族团结做出了他所能做出的一切。今日一些少数民族政策,如民族区域自治,仍旧有他当年的影子。诸葛亮南中之战对于后世的影响,可谓深远至极。
  注:
  南中,中国三国时期古地区名。相当今四川省大渡河以南和云南、贵州两省。
  参考文献:
  [1]陈寿,(233—297年),字承祚,西晋巴西安汉(今四川南充北)人,《三国志》.
  [2]洪亮吉(1746~1809)清代经学家、文学家,阳湖(今江苏常州)人,《三国疆域志》
  [3]乐史(930-1007),字子正,北宋宜黄县人,《太平寰宇记》.
  [4]房玄龄(579~648)唐代初年,名乔,字玄龄济南商丘人,《晋书》.
  (作者单位:北京人大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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