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洪宇:为教育公平摇旗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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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月3日,教育部部长袁贵仁在接受多家媒体采访时透露,异地高考改革方案将很快出台,现已进入“最后冲刺阶段”,用不了10个月将向社会公布。
  而全国人大代表、湖北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周洪宇在几个月前准备好的《关于尽快制定进城务工人员随迁子女接受义务教育后在当地参加升学考试办法的建议》(以下简称《建议》)中,写了这样一段话:
  “上述意见(实施随迁子女就地参加升学考试),我近年来曾在多个场合反复陈述,也发表文章积极呼吁,并向全国人大和教育部门多次提过建议……建议全国人大常委会责成国务院有关部门(如教育部、民政部、公安部等)尽快组织调研,今年就拿出具体解决方案和办法,广泛听取各界人士意见,尽快组织实施(今年如能实施最好,实在来不及明年也一定要实施),千万不要错过目前这个千载难逢的城市户籍人口适龄生源开始逐步减少期、教育改革关键期与户籍改革关键期。”
  
  “周免费” 与“周校车”
  已经说不清这是周洪宇的议案第几次被采纳了。据《新京报》报道,周洪宇这十年的全部203条议案、建议的采纳率高达70%。
  周洪宇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被媒体称为“周免费”。2003年第一次当上全国人大代表的周洪宇,在十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上提交了《关于实行农村九年义务教育全免费的建议》,并于当年3月6日下午面呈温家宝总理。此后至2008年持续提交有关建议,最终在2008年前后,基本实现了我国九年义务教育的全免费。
  也有人叫周洪宇为“周校车”。当提到衡阳校车翻车事件时,周洪宇的声音一下子高了八度:“我对那起事件印象非常深刻!这个事件也让我更加意识到中国的校车问题,特别是农村校车问题的严峻性。”有了衡阳校车事件做铺垫,2011年3月“两会”期间,周洪宇率先向全国人大提交了《关于实施全国校车安全工程的议案》,同时提出制定《校车安全运行管理条例》。同年10月20日,周洪宇得到教育部回复。两个月后,国务院法制办的《校车安全条例(草案征求意见稿)》出台。
  而今年的随迁子女就地参加升学考试,是周洪宇的再一次“中标”。当被问及提案、建议的采纳率是否真的高达70%时,周洪宇笑笑说:“我提交的203条议案、建议主要关注‘一条主线、四大保障’的问题。主线是教育公平,四大保障分别是决策机制民主化、保证投入、教师队伍的建设和加强教育立法。因为我是学教育史出身的,在高校当过老师,也当过武汉市教育局副局长、湖北省教育厅副厅长,在工作中接触的可能比别人更深入一些。”
  周洪宇坦言,命中率高还和撰写议案、建议的技巧有关。在高校工作30余年、政府工作10余年的周洪宇,对政府喜欢采纳什么样的建议有着自己的领会:“每提出一个建议,只要涉及到钱的,一定要分析用钱的标准是什么、总量多大、政府怎么分级承担等问题。如果没有明确的政策建议,那大家都不会出钱,就算有钱也不会出,这样就算提交上去了,政府也很难操作。最后还要在议案、建议中加入实施的方案,说明如何分类、如何分步实施的问题。从政府工作的角度来说,需要的是算帐,需要的是提供可操作方案。作为我们知识分子,也有必要换位思考,调整思路,考虑议案、提案的可操作性,这样采纳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欢迎光临“洪宇在线”
  用百度搜索“周洪宇”,首页上会出现一个“欢迎光临洪宇在线”的搜索结果。这是周洪宇的作为一名人大代表的窗口和人民“接待室”。
  谈起建立网站的初衷,周洪宇说:“2003年8月份开始建网站,主要有两个初衷。一是当年2月当选为全国人大代表时,在履职过程中开始感受到网站是一种非常好的交流平台,可以和网友进行互动,搜集信息,了解民情;同时也能得到议案、建议的灵感,甚至就是题目,这便于代表履职。二是当时从高等院校到政府工作后,考虑到工作上的变动可能会影响和学生的交流,所以网站也有与学生互动的版块。”
  网站建立之初,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小故事。当时,有关方面对于人大代表设立个人网站的看法不一,有些人担心网站会产生副作用,周洪宇也出于这方面的考虑,没有将网站设计成完全议政型。“你说我是议政型的,可我还有学术;你说我是学术性的,我又以议政为主。”
  “你现在看‘洪宇在线’,议政的部分有洪宇视点、议案提案、案复追踪、代表风采、相关报道、人物专访等;而教育的部分包括博士论坛、教育论坛、教育信息。” 十年过去,“洪宇在线”累计访问量已经达到1356万,而周洪宇从“洪宇信箱”中收到的来信也不计其数。
  
  教育公平十年路
  眼下,“教育公平”已然成为社会话题中最热的关键词之一。“择校费”、“精英教育”、“农村撤点并校”等常常是百姓关注的热点。在人民网今年的“两会”热点调查中,“教育公平”在所有20个选项中排名第五。
  周洪宇在2010年出版了个人专著《教育公平论》。在谈起自己对教育公平的定义时,周洪宇展现出了一位人大代表的学术气质。
  “我们说教育公平就是教育资源的公平。我把教育公平定义为‘四个均等,一个倾斜’。 ‘四个均等’指的是机会均等、过程均等、结果均等和质量均等,而‘一个倾斜’指的是向弱势群体倾斜。”
  周洪宇解释道,“机会均等”是指每个社会成员都享有与他人同等的教育权力和受教育机会;“过程均等”则指在教育过程中,社会成员不应因身份不同而受到歧视,而应享受平等的教育资源使用权;“结果均等”指向教育与教学的结果评判,持相同的学历在工作的机会中应受到同等对待;而对于“质量均等”,周洪宇说,“这是我们要力争的。”
  “前面讲的‘四个均等’只是形式上的均等,不完全是实质均等。处于教育欠发达地区的孩子,必须对他实行弱势补偿,这才是真正的公平。”周洪宇说。
  做人大代表的十年,教育公平一直是周洪宇议案、建议中的唯一主线。 “我国前十年主要解决机会均等和过程均等的问题。最近几年,通过大家共同努力、代表委员呼吁,以及政府的重视,这两项、特别是机会均等取得了很大进展。现在,义务教育免费,农村孩子读书没有大问题,小学、初中基本上100%入学率,高中也有70%左右的入学率,高等学校毛入学率可能都在25%以上,从教育各个层面上看,机会均等做得比较好。”
  采访结尾,周洪宇告诉《民生周刊》:“如果下一个十年还有机会,我会继续在‘两会’上不遗余力地倡导教育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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