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转型将给民营经济带来哪些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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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前,英国的《每日电讯报》,发表题为《全球金融灾难的10个警示征兆》的文章,把“中国经济减速”列为“十大警示征兆”的首位,文章认为,中国8月份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用电量以及房地产市场数据暗淡,特别是房地产市场,房价已经连续第四个月下跌。
  事实上,在中国8月份经济数据出炉之后,这种担心中国经济“失速”的论调已经成为全球经济界的一种“时尚”,人人都在为中国经济把脉,人人都为中国经济担忧,而一直看空中国经济的国际投行高盛、巴克莱则直接下调了去年第3、4季度以及今年的经济增长预期,由原来的7.5%降至7%左右。
  面对如此严竣的经济形势,去年10月起,多个城市出台文件进行救市,央行还在国庆节前放宽对首套房贷的认定标准,很多学者除了鼓动央行降准降息之外,同时建议中央政府对房地产政策彻底全面松绑。他们更寄希望于本届政府继续推出类似2008年底的那种经济刺激计划和放松信贷,让市场得到喘息之机。
  但令人奇怪的是,本届政府却对经济下滑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容忍度。在决策层看来,GDP适当减速仍在意料之中,只要经济增长不跌出预先设置的区间,大规模的经济刺激计划就不会出炉。
  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则认为,中国未来将增长目标定在6.5%至7%左右,将主要力量集体中于改革,而不再过份担心GDP。IMF认为这样的好处是,下调经济增长目标可以令中国经济改革有更多的余地,解决结构性问题。那么中央政府为何放弃对GDP高速增长的追求了呢?
  一、从追求GDP增速到关注就业率
  从表面上看,去年8月份的各项统计数据相对较差,第三季度国内经济增速也就在7%多一些,但是前8个月我国新增就业接近1000万,显示出就业数据并不差。这表明近年来,我国GDP对就业率拉动力正在增强。
  资料显示,1985年至1990年,全国GDP年平均增长率为7.9%,同期就业人口平均增长率为2.6%;1990年代上半期,GDP平均增长率为11.5%,同期就业人口年增长率为1.2%;1990年代下半期,GDP平均增长率为8.3%,同比就业人口平均增长率不到1%。
  显然,当时GDP增长对就业增长的拉动力越来越弱。最明显的问题出在,摆脱亚洲金融危机后,中国每一轮高增长,却伴随着着失业率的不断攀升。比如90年代上半期,我国GDP每增长一个百分点,只能够带动120万就业岗位的增加;但过了亚洲金融危机的90年代后期,GDP每增加一个百分点,大概只增加80万不到的就业岗位。
  到了2000年之后的状态变化就更大了,当时我国经济增长正在开始发力。到了07、08年以来进入新一轮增长的几年里,较高的GDP增长不仅没有显示就业增长回升的苗头,反而伴随着失业率不断攀升。这些都显示中国经济增长与就业增长之间存在着很大非一致性。
  一直到近两年,我国经济又进入一种新的状态:GDP增速下滑了,但就业增长率却在提高。过去GDP每增长1个百分点,拉动大约100万人就业。经过这几年经济结构的调整,尤其是随着服务业的加快发展,GDP增长对就业演变为非线性特征:GDP增长1个百分点,能够拉动约130万-150万人就业。政府关注GDP说到底是关注就业,只要经济增速的下滑不影响就业,政府便不会出台总量宽松的逆周期经济政策。
  二、中国经济增长必须去房地产化
  现在很多人一看到经济下滑、房地产成交低迷就嚷着催促中央政府救市,因为房地产对经济增长、地方财政等层面都具有重要的贡献。而对于中央政府来说,已经不再片面的追求GDP增速,只要在经济结构转型的过程中,就业率仍然保持健康的增长,不给改革拖后腿,便是大功告成。如果现在再出手拯救房地产,鼓励投资投机性需求入市,便是在开历史的倒车:
  首先,中国经济必须“去房地产化”,则是调结构的重要目标之一。近年来,经济增长对房地产的依赖程度越来越大。很多地方,土地出让收入和房地产相关税收占当地财政收入的一半以上。因此,通过经济结构的调整,来避免房地产继续“绑架”宏观经济,则是当届政府的主要工作目标。
  再者,中国房地产在经历了12年的“黄金岁月”之后,已经告别了高增长阶段。随着整体供需关系逆转和人均居住面积的提高,房地产市场高速增长不可持续。去年以来,房地产投资增速连续多次低于固定资产投资增速,表明房地产业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也正在下滑,而且这种趋势性的影响难以逆转。
  最后,在过去的十多年中,全国各地的房价均涨了四至五倍,有的甚至十多倍,均存在着较大的金融风险。面对高房价就连国有银行也觉得风险难料,对个人房贷业务视同鸡肋。如果现在再全面松绑房地产调控政策,那必然是原来的金融风险未排除,新的金融风险又开始慢慢积聚。所以即使是央行鼓励个人首套贷款和改善型住房贷款,也只是想让风险可控的刚需入市,稍微托一下正在滑落的房地产市场,使其不致于快速崩盘而已。
  尽管很多专家、学者已习惯于“低迷期救市”的固有逻辑,但靠房地产救经济的老路显然已经走不通了。那么未来中国靠什么来拉动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呢?中国经济既要保持7%左右的中速增长,又要完成经济结构的转型,这显然是一件相当艰巨的任务。
  笔者认为,在中国经济“去房地产化”的今天,激活民营经济才是改革真正的出路。而李克强总理也一直强调,如何通过一系列改革措施,来改善民营企业生存环境,激发民间资本投资和创新的热情,是经济改革是否成功的关键所在。近期,新一届政府给民间资本展现了一幅良好的投资前景蓝图,这无疑是民营经济发展的契机,主要有以下6个方面改革措施将落实。
  1、简政放权,激发市场的活力。一直以来,政府管理市场之手让企业觉得不堪其扰,很多民营企业家对此深有体会。丽星集团中国区CEO表示:“现在的行政审批确实比以前简化许多。比如工商年检取消了,给企业减轻了许多负担。我们集团旗下有七八家企业,以前基本上每年五六月份,就要有三个人忙两到三个月全职做年检,花很多时间填很多没有太多实际意义的表格,工商年检取消后每年只需要1个人手就够了。”   而笔者觉得,简政放权必须从政府自身革命做起,就是政府将更多的权限让渡给市场,并划清与市场的界限,政府只起到规章制度的制定者和监管者的角色。而本届政府在成立以来,加快行政审批制度改革,各部门已取消和下放了600多项行政审批事项。
  其最终目标就是像中国上海自贸区的负面清单那样,除了清单上规定的事情企业不能去做之外,清单以外的任何事情企业都可以进行尝试,这无疑减轻了民营企业投资和创新的顾虑,更有利于经济的发展。
  2、通过一系列金融改革,解决中小微企业的融资难、融资贵问题。国务院总理李克强为后续货币政策定下了基调:稳定总量、定向调控、强改革。这11字体现在李克强同出席夏季达沃斯论坛的中外企业家代表对话交流时的谈话中。
  去年以来,面对经济的下滑,国有银行收紧信贷,中小企业面临融资困境,央行便通过两次定向降准、再贷款等方式,鼓励中小银行向民营经济提供信贷支持。近期央行又向5大银行投入5000亿为期3个月的SLF(即常设借贷便利操作),就是引导这些国有大银行将更多的信贷投向实体经济。
  笔者认为,从总量上来看,中国社会并不缺钱,如何既盘活存量资金,又引导其流向真正需要它的地方这才是关键。正如李克强总理所言,因为池子里货币已经很多了,我们不可能再依靠增发货币来刺激经济增长。央行通过“滴灌”方式给金融机构提供了资金支持,并要求其更好的服务于中小微企业。在货币供应总量得到稳定的同时,数量型定向工具也已用到极致。
  此外,要真正解决中小微企业融资难、融资贵,进行新一轮金融改革也势在必行。李克强指出;“下一步,我们会坚定地推进利率汇率市场化,也就是说在推动利率市场化的同时推进汇率的市场化,完善人民币汇率的形成机制。而且还要大力发展多层次的资本市场,提高直接融资和股权融资的比例,这也有利于企业降低杠杆率。”
  去年国庆节前一天,银监会批准了两家私营银行设立,一家是由均瑶集团、美特斯邦威为主发起人的上海华瑞银行,另一家是浙江蚂蚁小微金融服务集团、复星、万向等为主发起人的浙江网商银行。至此从前年开始就有5家民营银行试点获批。而这些民营银行的成立,也是为了解决国内实体经济、中小微企业的融资难、融资贵的问题。
  笔者认为,民营经济的兴衰已关乎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的成败,而随着新一轮金融改革步入深水区,新的一批民营银行的破壳而出,预计在不久的将来中小微企业融资难、融资贵的问题将会进一步改善。
  3、通过财税改革,减轻民营经济的负担。财税改革对民营经济影响很大。一直以来,中国企业和发达国家相比税收比较重。这主要是因为发达国家税赋来源于直接税(比如个调税、房产税、遗产税等),而我国政府的税源主要是来自于间接税(比如营业税、增值税等),在直接税方面税赋较轻。这就使得我国的企业承担着较重的税赋。
  而这次李克强总理提到通过一系列改革、包括营改增等税制改革,减税力度比较大。很多民营企业家希望营改增的范围应该扩大,只要减轻了民营企业的税赋,企业才有更多的钱去做研发,有更多的资源去境外收购。
  去年4月份召开的国务院常务会议,还特意研究扩大小微企业所得税优惠政策实施范围,延长税收政策期限。就在不久前,小微企业免税门槛再次降低,月销售额2万-3万元免税。这是很有效用的。按国家工商总局发布的《全国小型微型企业发展报告》,占我国企业总数94%以上的小微企业,解决了我国1.5亿人的就业问题,新增就业和再就业人口的70%以上集中在小微企业。
  4、鼓励全面创业、草根创业是政府的新动员令。去年上半年经济增速虽然放缓了,但是政府鼓励大众创业的力度增强了,在全国推行商事制度等改革,企业准入的门槛降低了,这无疑极大的调动了全社会创业兴业的热情。去年1至8月,新登记注册市场主体800多万户,其中3至8月工商登记制度改革后新登记注册企业同比增长61%,出现了所谓“井喷式”增长,带动了千万人以上的就业。
  所以即使经济增速保持从过去的两位数增长,到现在的保持在7.5%左右,但失业率却始终保持在较低的水平。1至8月,31个大中城市调查失业率保持在5%左右,城镇新增就业970多万人,与上年同期相比增加了10多万人。在经济下行压力加大的情况下,就业不降反增,主要是改革发了力。接下来,政府进一步打开服务业等新兴产业的发展门槛,引入更多的创业大军。
  5、保护知识产权,鼓励企业创新。李克强总理在讲话中一直强调,改革与创新是中国经济的发展动力,认为未来中国最有潜力获得成功的企业,一定是具有极强创新能力的企业。
  但是我国在保护知识产权方面的力度还不够,接下来必须中央和地方都达成共识,只有地方政府普遍具有利用产权保护来促进创新的共识,才能形成依靠法律保护创新的可能。虽然在保护知识产权方面还任重道远,但最近中央政府的一系列保护知识产权的措施,让我们知道本届政府正朝着这方面努力。
  6、引入民间资本,搞混合所有制经济。中石化油品销售业务混合所有制改革终于迎来一个重要节点,这家中国石化行业巨头去年发布公告,其全资子公司石化销售公司已与25家境内外投资机构签署协议,25家投资机构认购增资后的销售公司29.99%的股权。由此,中石化在去年2月宣布的在油品销售业务中引入社会和民营资本实现混合经营的改革目标,终于开始了实务操作。而中石化这个案例也为我国国资国企的混合所有制改革树立了一个值得重视的样板。
  根据中石化的公告称,其全资子公司中国石化销售公司已与25家境内外投资者签署增资协议。包括腾讯、海尔、中国人寿等在内的25家投资者,共计出资1070亿元认购销售公司29.99%的股权。中石化将持有销售公司70.01%的股权。
  面对中石化打响了“混合所有制改革”的第一枪,很多专家认为,这是一种大胆的尝试。同时,这也是敢于突破传统、冲破利益红线的勇敢做法,其改革的勇气和做法值得肯定。事实上去年7月,国务院国资委公布了央企4项改革方案,中国医药和中国建材两家央企成为“混改”试点,但两个月过去了,毫无进展。此时中石化抢在前头,就是想获得开启“混改”先河的美名。
  不过笔者认为,中石化的混合所有制改革的步伐还应该更大一些,应该拿出下属一些垄断子公司或大型项目搞混改,而不是早已展开充分竞争销售公司。应该给民营资本让渡更多的股权和话语权,而不仅限于30%以内。而唯有如此,央企拥有资源优势与民企的效率、创新才能更有效的结合起来,才能产生更好的效益。
  随着房地产业逐步淡出中国经济支柱领域,接下来中国经济增长该由民营经济来唱主角了。所以如何搞活民营经济,让改革的红利尽快释放出来?李克强总理给我们指明了方向,一方面本届政府通过简政放权、减税降费、定向降准来给民营企业创造一个良好的生存环境;另一方面中央政府又通过保护知识产权、混合所有制改革、鼓励大众创业,来激发全民投资的热情。而最近中央政府一系列鼓励民间资本投资的善政,让我们看到了中国经济未来的希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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