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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基于199个进入中国市场不足5年的跨国公司样本，本文探究了学习导向、动态能力、竞争优势和企业绩效之间的关系。实证结果表明，学习导向对企业绩效的提升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同时动态能力的正向调节作用与竞争优势的中介作用得到了很好的发挥。基于以上结果，新晋跨国公司在实践中要注重以学习导向来驱动企业竞争优势的提升，加强组织柔性建设，提高企业动态能力，这才是跨国公司提升企业绩效的关键。
关键词：跨国公司；学习导向；竞争优势；动态能力；企业绩效
中图分类号：C93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5192（2015）03000806doi：10.11847/fj.34.3.8
An Empirical Study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Learning Orientation and BusinessPerformance of the Multinational Corporation： Based on the Regulatory Role of
Dynamic Capabilities and the Intermediary Role of Competitive Advantage
MENG Yuan， CHEN Jingliang， ZHANG Zheng， LUO Yaocheng
（Business School， University of Shanghai for Science and Technology， Shanghai 200093， China）
Abstract：Based on 199 samples from multinational corporations less than 5 years under the Chinese market， this paper investigates the relationships among learning orientation， dynamic capability， competitive advantage and business performance. The empirical results show that， learning orientation has positive effect on enterprise performance， the positive regulation of dynamic capability and the intermediary role of competitive advantage have been played very well. According to the above results， the new multimational corporation should pay attention to learning orientation to drive the competitive advantage in practice， strengthen the construction of organizational flexibility， and improve the dynamic capability of enterprise， it is the key of the multinational corporation enhancing business performance.
Key words：multinational corporation； learning orientation； competitive advantage； dynamic capabilities； business performance
1引言
随着经济全球化和改革开放程度的进一步提高，越来越多的跨国公司进入到中国市场。激烈的市场竞争和经济技术的不断进步促使企业必须持续地学习与创新，以维持企业的竞争优势，提高企业绩效，这对于一些进入中国不久的跨国公司尤为重要。为了实现上述目标，跨国公司必须了解东道国客户的需求并收集必要的市场信息，而后经过企业内部各部门的努力来整合组织资源，提供适合东道国市场的差异化的产品以求得生存。这种强调市场信息的收集、处理与整合的工作，就是重视学习导向的表现。经由创造性的学习而提升的组织能力并由此产生的竞争优势，会直接影响跨国公司的企业绩效。在学习的过程中，跨国公司应根据外部市场的变迁和内部环境的变化，通过不断地学习来构建与外部环境相匹配的动态能力，强化企业对外部环境的适应性，这样才能最大化和最优化组织学习的效能，提升企业绩效。对进入中国市场不久的跨国公司来说，其内部学习是非正式的，也缺乏连续性。由此，从刚进入中国市场不久的跨国公司角度将学习导向、动态能力、竞争优势与企业绩效进行整合研究，有助于跨国公司在中国的健康发展，同时也丰富了组织学习理论和不同文化背景下的情景理论。
2理论基础与研究假设
2.1跨国公司学习导向与企业绩效
在全球化与日趋激烈市场竞争的时代，倡导“学习的文化”已经成为企业日渐重要的议题。企业如何将复杂多样的知识和信息，通过组织学习机制来做好有效的整合已成为企业发展成败的决定性因素之一，而这种学习机制形成的过程就是构建学习导向型文化的过程。学习导向能够促进企业现有知识的精炼和利用，是企业实现长期生存的必要因素。Sinkula等将学习导向分为学习承诺、共享愿景和开放心智3个维度。其中，学习承诺可以让企业持续修正现有不足或错误；开放的心智让企业能够避免进入思维方式的囹圄；共享愿景则影响着组织学习的方向。本研究采纳Sinkula等的观点。企业绩效是衡量和判断企业达成目标的程度。Yuehtman利用系统资源法去界定企业绩效，该方法强调企业与外部环境的关系，其往往通过企业的竞争资源的获取能力来判断企业绩效。如果一个企业的企业绩效良好，则表现出企业能比较快速且有效地适应多变激烈的外部竞争环境，其应对外界不确定性和不稳定性的抗风险程度也相对较高。Watler等总结出企业绩效的5大特征，包括对企业战略目标实现的贡献度；对数量的衡量；对质量的衡量；对效率的衡量；对内部员工、外部顾客满意度的衡量。Tan和Litsschert通过对企业的经营状况和战略状况考量企业的绩效情况，从而将企业绩效分为经营绩效和战略绩效。林义屏采用自评的方式来衡量企业绩效，并将12个衡量绩效的题项按其性质分成短期绩效与长期绩效2个因素。 本研究采纳Tan和Litsschert的衡量方法。 孟媛，等：跨国公司学习导向与企业绩效关系的实证研究——基于竞争优势的中介作用与动态能力的调节作用
Vol.34， No.3预测2015年第3期
国内外很多学者承认学习导向对于公司整体绩效的重要性。Sandra等通过对中国国有企业的考察，发现具有学习导向的组织易于获得高水平的产出。Roger等的研究结果表明学习导向能够直接提高组织的绩效。代吉林等以集群企业为研究对象，构建了集群企业学习导向与绩效的理论模型，并进行实证检验。实证结果表明，集群企业学习导向不仅直接影响企业绩效，同时还通过提高模仿创新能力来提升企业竞争力。对于跨国公司来说同样如此。因此，提出假设：
假设1跨国公司学习导向与企业绩效之间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关系。
2.2跨国公司学习导向与竞争优势
企业应该从所在的环境和自身的资源中建立相对的竞争优势，这对跨国公司来说尤其如此。波特从顾客价值创造的视角分析了竞争优势源于为顾客创造的超出支出的利益。利益是顾客愿意付出的价钱，表现为相比较于竞争对手的较低的成本以及与竞争对手的产品有明显不同的较高质量的产品。Peteraf从生产实现和市场表现角度界定了竞争优势，即较竞争对手能够更有效地、更好地满足市场的多样化需求。Barney基于战略实施的角度，认为竞争优势就是一个企业可以实现某一种价值创造的战略，但任何其他现有及潜在竞争对手不能够同时创造出来。国内学者蒋学伟对竞争优势的相关概念描述作了一个综述，他认为企业竞争优势就是指一个企业在市场上，在向顾客提供能满足顾客需求的产品或服务时所展现的胜于其他竞争对手的能力，这种能力能够在某个时间段使企业处于市场领先地位并获得高于行业的盈利水平。董保宝认为，竞争优势的表现主要体现在效率、功能和持续性3个方面，本研究也采纳此观点。
学习导向能帮助组织修正决策错误、避免思维定势、统一成员价值观，进而促使企业突破现状，同时创造竞争优势。对于刚进入中国市场的跨国公司来说，存在资源约束瓶颈，因而知识的获取、加工和利用离不开组织内部的不断学习，通过循环学习使学习导向文化根植于企业内部，以此不断地促使企业根据外部环境来进行学习，促进竞争优势的提升。对于跨国公司而言，在学习的过程中，管理者和员工均需要对各类资源进行整合，在整合的过程中不断学习，提升企业的竞争优势。由此可见，企业学习的结果将引起知识与行为的改变，强化组织对资源不断地进行整合，改善组织的创新能力、促进成长，确保企业获取竞争优势。因此，具有学习导向文化的企业可能会具有良好的竞争优势，尤其是对于跨国公司来说，由于资源约束的存在以及资源禀赋的不足，学习导向的行为和结果能够加强企业的市场适应性和创新性，为企业带来竞争优势。因此，提出假设：
假设2跨国公司学习导向与竞争优势之间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关系。
2.3竞争优势的中介作用
战略管理文献认为，战略的差异导致了绩效的差异，持续的优异绩效来源于持续的竞争优势。对于刚进入中国不久的跨国公司来说，当企业竞争优势的来源对于中国本土竞争者来说是难以复制或模仿的即具有差异化优势，企业的优势就有持续性，这种持续性能够带给企业长久的绩效。根据Barney的说法，企业的经营活动能产生经济价值，若其所处产业中仅有极少数企业能以相同手法获取该经济价值，这些企业即拥有竞争优势。因此可以看出，获利能力的差异是解释竞争优势的重要信号，事实上获利能力是竞争优势的最终体现方式，如果不能获取超额利润，竞争优势就不具实践意义。Scoott通过研究认为企业竞争优势对企业绩效具有显著的正向关系。因此，提出假设：
假设3跨国公司竞争优势与企业绩效之间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关系。
跨国公司通过突破传统并勇于接受新事物，对新知识的吸收和培育，同时企业的管理者将企业未来发展的愿景与员工共享，从而使企业能够获取超越对手或超越行业平均水平的利润，提高企业的竞争优势。当企业竞争优势提高后，企业包括以利润为主体的各项目标就更容易达成，企业绩效自然也就上升。总之，跨国公司的学习导向不仅会影响企业的竞争优势，更会通过竞争优势影响企业绩效。因此，提出假设：
假设4跨国公司竞争优势在学习导向与企业绩效之间起中介作用。
2.4动态能力的调节作用
动态能力是一种行为导向能力，强调企业应不断地重构、再配置以及更新企业的资源和能力。动态能力能够升级企业的资源组合并重构企业的核心能力，以此获得竞争优势的持续性。基于此，动态能力强化了企业的市场服务价值的实现，即开发优质产品和服务，为客户带来增值服务，确保企业不断地获得竞争优势。关于动态能力的维度有诸多分类，如Wu认为，动态能力有3大维度，即学习能力、资源整合能力以及资源再配置能力。贺小刚等认为，动态能力的维度主要有学习能力、变革能力、柔性能力、市场潜力和战略隔绝。本研究依据企业面向能力提升所进行的企业内外部行为，采纳Wu的研究成果。
跨国公司学习导向的效果还会受到其他因素的影响或制约。跨国公司的管理者通过愿景共享来驱动员工的创新行为，利用创造性思维来突破传统，根据环境的变化不断接受新事物，提升组织的学习能力和对外部环境的适应能力，进而提高企业的竞争优势，企业的动态能力体系在其中发挥着重要的调节作用。对刚进入中国市场的跨国公司而言，外部环境的变化要求企业在不断地学习中开发并提升组织能力，而动态能力的出现满足了企业对外部市场的适应和对内部组织学习的要求，确保了跨国公司竞争优势的持续性。具体而言，在高动态能力的跨国公司中，企业会根据环境的变化动态地作出策略上相应的调整，从而使竞争优势具有持续性；而在低动态能力的跨国公司中，企业面对环境的变化反应较为迟钝，从而使竞争优势不具有持续性。因此，提出假设：
假设5跨国公司动态能力在学习导向与竞争优势之间的关系中起调节作用。动态能力越强，学习导向与竞争优势之间的正向关系越强；反之，动态能力越弱，学习导向与竞争优势之间的正向关系越弱。 竞争优势在学习导向与企业绩效之间表出现中介效应，但这个中介效应的大小取决于企业动态能力的高低。具有高动态能力的跨国公司，学习导向对竞争优势的影响较大，学习导向因而更多地通过竞争优势对企业绩效产生影响；反之，具有低动态能力的跨国公司，学习导向对竞争优势的影响较小，学习导向因而较少地通过竞争优势对企业绩效产生影响。因此，提出假设：
假设6跨国公司动态能力对学习导向与企业绩效关系的调节作用以竞争优势为中介，动态能力越强，学习导向通过竞争优势对企业绩效的影响越强；反之则越弱。
综上，本研究的理论模型如图1所示。
3研究方法
3.1研究样本
为了生存，刚进入到中国市场的跨国公司十分重视创新和不断学习，其发展的速度都较其他企业迅速。鉴于此，本研究以进入中国市场时间不超过5年的跨国公司为样本。首先依据现有文献做出初步的量表，并请专家对问卷进行字词方面的修正。然后，对量表进行预调研，即在上海市选择10家新晋跨国公司进行预调研，根据反馈对问卷做了进一步的修正。最后，开展大规模调研。调研的企业主要包括制造、通信、光学电子、精密仪器、生物科技等；调研对象是企业的高层管理人员。本次调研始于2014年2月，终于2014年8月，历时6个月的时间。调研主要集中在长三角、珠三角以及京津唐地区。共发放问卷500份，最后收回348份，经过研究人员筛选，企业信息填报不全的问卷有102份，相关测项未作答的有47份，这些问卷均在分析时被剔除，最后得到199份有效问卷，有效问卷回收率为39.8%。同时本研究采用Harman单因子法进行方差分析，发现共同多源偏差并不严重。
3.2研究工具
研究采用的量表大多来源于英文文献，考虑到语境等方面的差异，本研究在通过文献检索找到初始量表的基础上，将原英文版量表交由英语专业的两位博士生各自进行独立翻译，翻译完成后，进行相互对比，同时与其他学者翻译好的量表再次进行对比，对其中的差异进行讨论和修订。问卷采用5刻度Likert量表进行测量（1 表示“完全不同意”，5表示“完全同意”）。
学习导向量表源自Sinkula等的研究，其中学习承诺6个题项，共享愿景6个题项，开放心智6个题项；动态能力量表源自Wu的研究，其中学习能力4个题项，资源整合能力5个题项，资源再配置能力3个题项；竞争优势量表源自董保宝的研究，共6个题项；企业绩效量表源自Tan和Litsschert的研究，其中经营绩效3个题项，战略绩效3个题项。
4研究方法
4.1信效度与相关系数分析
运用 AMOS 16.0对数据进行分析，信度效度方面，全部变量的信度α均大于0.8，CR值均大于0.9，这表明研究变量具有良好的信度。而所有题项的因子载荷均在0.7以上，且AVE值均大于0.7，这表明研究变量具有良好的效度。研究中涉及的构念均具有良好的区分效度，其中χ2/df=2.035，TLI=0.923，CFI=0.911，RMSEA=0.049。运用SPSS 19.0检验，变量之间均在0.01显著水平上相关，学习导向与动态能力、竞争优势、企业绩效的相关系数分别为0.442、0.381、0.272，动态能力与竞争优势、企业绩效的相关系数分别为0.513、0.307，竞争优势与企业绩效的相关系数为0.454。
4.2假设检验
本研究以学习导向为自变量、以企业绩效为因变量构建模型，表1给出各模型对假设1～假设5的检验结果，主要采用Baron和Kenny的方法检验中介作用。模型1将学习导向对企业绩效进行回归，结果显示学习导向对企业绩效（β=0.683，p<0.01）有显著影响，假设1得到支持。模型3中，学习导向对竞争优势有显著影响（β=0.411，p<0.01），假设2得到支持。模型2中，学习导向对企业绩效（β=0.553，p<0.01）有显著影响，且影响有所降低，由0.683降至0.553，同时竞争优势对企业绩效（β=0.311，p<0.01）有显著影响，因此竞争优势在学习导向与企业绩效间表现出部分中介作用，假设3、假设4得到支持。对假设5调节效应的检验，模型4中，学习导向与动态能力的交互项对竞争优势有显著影响（β=0.123，p<0.05）。
进一步采用Aiken和West的方法检验调节效应的作用模式是否与假设一致。动态能力对学习导向与竞争优势关系的调节作用如图2所示。图2中，动态能力高时简单斜率为0.418（p<0.1），动态能力低时简单斜率为0.149（p<0.1），0.418>0.149，因此动态能力高时学习导向与竞争优势正向关系比动态能力较低时更强，假设5得到支持。
图2动态能力对学习导向与竞争优势关系的调节作用
下面对竞争优势在动态能力对学习导向与企业绩效关系的被中介的调节效应进行检验，结果见表2。依据Muller等的判定标准进行判定，模型6中动态能力对学习导向与企业绩效的调节作用显著（β=0.126，p<0.01），表1中模型4显示，学习导向与动态能力乘积的系数显著（β=0.123，p<0.05），模型7中竞争优势对企业绩效的作用显著（β=0.445，p<0.01），并且在竞争优势进入方程后，原有的调节效应不再显著，由（β=0.126，p<0.01）变为（β=0.092，p>0.05），因此竞争优势在动态能力对学习导向与企业绩效的调节效应间表现出完全中介作用，假设6得到支持。
进一步检验可知动态能力高时简单斜率为0.537（p<0.01），动态能力低时简单斜率为0.206（p<0.01），因此，动态能力高时的学习导向通过竞争优势对企业绩效的影响高于动态能力低时的影响。动态能力通过竞争优势对学习导向与企业绩效关系的调节作用如图3所示。
5结论与建议
研究结果发现，在刚进入中国市场的跨国公司中，学习导向对竞争优势和企业绩效的提升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竞争优势在学习导向与企业绩效之间起到了部分中介作用，跨国公司动态能力在学习导向与竞争优势之间的关系中起调节作用，动态能力越强，学习导向与竞争优势之间的正向关系越强。反之则越弱。跨国公司动态能力对学习导向与企业绩效关系的调节作用以竞争优势为中介，动态能力越强，学习导向通过竞争优势对企业绩效的影响越强。反之则越弱。因此，对于新进入中国市场的跨国公司而言，要在企业内部落实学习导向文化的执行，提升学习在企业内部的价值，同时还应加大对内部员工的培训，使他们掌握企业发展所需的知识，认识到自身的使命和责任，以此改善企业的绩效表现，提升企业的竞争优势，促进企业的发展和壮大。鼓励员工不断地提高工作柔性，提升组织的战略柔性和战略变革能力，这有利于改善并提升企业的动态能力，进而完善企业竞争优势的基础。本研究确认了学习导向是企业动态能力的前因变量，学习导向文化是新晋跨国公司不断在动态变化的环境中求得生存的驱动力，而来自新晋跨国公司的实证再次表明，本研究架构中的学习导向、动态能力、竞争优势与企业绩效之间的连锁关系是成立的，这也说明了新晋跨国公司由于其自身的限制必须加强本身动态能力的培育，通过不断学习来强化组织的弹性以适应环境。此外，在新晋跨国公司的实践中也意味着企业需要积极地培育学习型文化，同时，更注重以学习导向来驱动跨国公司竞争优势的提升，这才是跨国公司企业绩效提高的关键，同时也符合能力基础观的基本理念。 通过以上研究也要意识到对新晋跨国公司而言：（1）学习导向对竞争优势作用的发挥和企业绩效的提高需要一定的时间，因为在企业内部构建学习型文化需要时间，其动态性学习体系和流程的构建和培育是企业不断积累资源的一个长期过程。（2）作为一种行为倾向，学习导向主要体现了管理层和员工主观方面的愿景或希望，要想最大程度发挥对企业绩效的作用，如本研究的结论一样，是需要动态能力的调节与竞争优势中介的。（3）学习导向与竞争优势两者间关系的显著性表明了企业所构建的学习导向文化能够直接作用于企业的竞争优势，若将动态能力加入二者之间，那么动态能力的作用表现是调节性的，动态能力越强，学习导向所展现出的提升竞争优势的动力就越强，效果可能就越好，二者关系的显著性在实践上强调了学习导向本身的重要作用。
6研究不足与未来方向
本研究没有考虑到诸如行业、规模等控制变量的影响，未来可将这些控制变量加入到模型中进行进一步的检验。研究数据均是横截面数据，跨国公司学习导向通过动态能力和竞争优势影响企业绩效是一个动态的过程，因此后续的研究有必要进行跨时间的研究设计，以增加研究的可信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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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Based on 199 samples from multinational corporations less than 5 years under the Chinese market， this paper investigates the relationships among learning orientation， dynamic capability， competitive advantage and business performance. The empirical results show that， learning orientation has positive effect on enterprise performance， the positive regulation of dynamic capability and the intermediary role of competitive advantage have been played very well. According to the above results， the new multimational corporation should pay attention to learning orientation to drive the competitive advantage in practice， strengthen the construction of organizational flexibility， and improve the dynamic capability of enterprise， it is the key of the multinational corporation enhancing business performance.
Key words：multinational corporation； learning orientation； competitive advantage； dynamic capabilities； business performance
1引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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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1跨国公司学习导向与企业绩效之间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关系。
2.2跨国公司学习导向与竞争优势
企业应该从所在的环境和自身的资源中建立相对的竞争优势，这对跨国公司来说尤其如此。波特从顾客价值创造的视角分析了竞争优势源于为顾客创造的超出支出的利益。利益是顾客愿意付出的价钱，表现为相比较于竞争对手的较低的成本以及与竞争对手的产品有明显不同的较高质量的产品。Peteraf从生产实现和市场表现角度界定了竞争优势，即较竞争对手能够更有效地、更好地满足市场的多样化需求。Barney基于战略实施的角度，认为竞争优势就是一个企业可以实现某一种价值创造的战略，但任何其他现有及潜在竞争对手不能够同时创造出来。国内学者蒋学伟对竞争优势的相关概念描述作了一个综述，他认为企业竞争优势就是指一个企业在市场上，在向顾客提供能满足顾客需求的产品或服务时所展现的胜于其他竞争对手的能力，这种能力能够在某个时间段使企业处于市场领先地位并获得高于行业的盈利水平。董保宝认为，竞争优势的表现主要体现在效率、功能和持续性3个方面，本研究也采纳此观点。
学习导向能帮助组织修正决策错误、避免思维定势、统一成员价值观，进而促使企业突破现状，同时创造竞争优势。对于刚进入中国市场的跨国公司来说，存在资源约束瓶颈，因而知识的获取、加工和利用离不开组织内部的不断学习，通过循环学习使学习导向文化根植于企业内部，以此不断地促使企业根据外部环境来进行学习，促进竞争优势的提升。对于跨国公司而言，在学习的过程中，管理者和员工均需要对各类资源进行整合，在整合的过程中不断学习，提升企业的竞争优势。由此可见，企业学习的结果将引起知识与行为的改变，强化组织对资源不断地进行整合，改善组织的创新能力、促进成长，确保企业获取竞争优势。因此，具有学习导向文化的企业可能会具有良好的竞争优势，尤其是对于跨国公司来说，由于资源约束的存在以及资源禀赋的不足，学习导向的行为和结果能够加强企业的市场适应性和创新性，为企业带来竞争优势。因此，提出假设：
假设2跨国公司学习导向与竞争优势之间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关系。
2.3竞争优势的中介作用
战略管理文献认为，战略的差异导致了绩效的差异，持续的优异绩效来源于持续的竞争优势。对于刚进入中国不久的跨国公司来说，当企业竞争优势的来源对于中国本土竞争者来说是难以复制或模仿的即具有差异化优势，企业的优势就有持续性，这种持续性能够带给企业长久的绩效。根据Barney的说法，企业的经营活动能产生经济价值，若其所处产业中仅有极少数企业能以相同手法获取该经济价值，这些企业即拥有竞争优势。因此可以看出，获利能力的差异是解释竞争优势的重要信号，事实上获利能力是竞争优势的最终体现方式，如果不能获取超额利润，竞争优势就不具实践意义。Scoott通过研究认为企业竞争优势对企业绩效具有显著的正向关系。因此，提出假设：
假设3跨国公司竞争优势与企业绩效之间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关系。
跨国公司通过突破传统并勇于接受新事物，对新知识的吸收和培育，同时企业的管理者将企业未来发展的愿景与员工共享，从而使企业能够获取超越对手或超越行业平均水平的利润，提高企业的竞争优势。当企业竞争优势提高后，企业包括以利润为主体的各项目标就更容易达成，企业绩效自然也就上升。总之，跨国公司的学习导向不仅会影响企业的竞争优势，更会通过竞争优势影响企业绩效。因此，提出假设：
假设4跨国公司竞争优势在学习导向与企业绩效之间起中介作用。
2.4动态能力的调节作用
动态能力是一种行为导向能力，强调企业应不断地重构、再配置以及更新企业的资源和能力。动态能力能够升级企业的资源组合并重构企业的核心能力，以此获得竞争优势的持续性。基于此，动态能力强化了企业的市场服务价值的实现，即开发优质产品和服务，为客户带来增值服务，确保企业不断地获得竞争优势。关于动态能力的维度有诸多分类，如Wu认为，动态能力有3大维度，即学习能力、资源整合能力以及资源再配置能力。贺小刚等认为，动态能力的维度主要有学习能力、变革能力、柔性能力、市场潜力和战略隔绝。本研究依据企业面向能力提升所进行的企业内外部行为，采纳Wu的研究成果。
跨国公司学习导向的效果还会受到其他因素的影响或制约。跨国公司的管理者通过愿景共享来驱动员工的创新行为，利用创造性思维来突破传统，根据环境的变化不断接受新事物，提升组织的学习能力和对外部环境的适应能力，进而提高企业的竞争优势，企业的动态能力体系在其中发挥着重要的调节作用。对刚进入中国市场的跨国公司而言，外部环境的变化要求企业在不断地学习中开发并提升组织能力，而动态能力的出现满足了企业对外部市场的适应和对内部组织学习的要求，确保了跨国公司竞争优势的持续性。具体而言，在高动态能力的跨国公司中，企业会根据环境的变化动态地作出策略上相应的调整，从而使竞争优势具有持续性；而在低动态能力的跨国公司中，企业面对环境的变化反应较为迟钝，从而使竞争优势不具有持续性。因此，提出假设：
假设5跨国公司动态能力在学习导向与竞争优势之间的关系中起调节作用。动态能力越强，学习导向与竞争优势之间的正向关系越强；反之，动态能力越弱，学习导向与竞争优势之间的正向关系越弱。 竞争优势在学习导向与企业绩效之间表出现中介效应，但这个中介效应的大小取决于企业动态能力的高低。具有高动态能力的跨国公司，学习导向对竞争优势的影响较大，学习导向因而更多地通过竞争优势对企业绩效产生影响；反之，具有低动态能力的跨国公司，学习导向对竞争优势的影响较小，学习导向因而较少地通过竞争优势对企业绩效产生影响。因此，提出假设：
假设6跨国公司动态能力对学习导向与企业绩效关系的调节作用以竞争优势为中介，动态能力越强，学习导向通过竞争优势对企业绩效的影响越强；反之则越弱。
综上，本研究的理论模型如图1所示。
3研究方法
3.1研究样本
为了生存，刚进入到中国市场的跨国公司十分重视创新和不断学习，其发展的速度都较其他企业迅速。鉴于此，本研究以进入中国市场时间不超过5年的跨国公司为样本。首先依据现有文献做出初步的量表，并请专家对问卷进行字词方面的修正。然后，对量表进行预调研，即在上海市选择10家新晋跨国公司进行预调研，根据反馈对问卷做了进一步的修正。最后，开展大规模调研。调研的企业主要包括制造、通信、光学电子、精密仪器、生物科技等；调研对象是企业的高层管理人员。本次调研始于2014年2月，终于2014年8月，历时6个月的时间。调研主要集中在长三角、珠三角以及京津唐地区。共发放问卷500份，最后收回348份，经过研究人员筛选，企业信息填报不全的问卷有102份，相关测项未作答的有47份，这些问卷均在分析时被剔除，最后得到199份有效问卷，有效问卷回收率为39.8%。同时本研究采用Harman单因子法进行方差分析，发现共同多源偏差并不严重。
3.2研究工具
研究采用的量表大多来源于英文文献，考虑到语境等方面的差异，本研究在通过文献检索找到初始量表的基础上，将原英文版量表交由英语专业的两位博士生各自进行独立翻译，翻译完成后，进行相互对比，同时与其他学者翻译好的量表再次进行对比，对其中的差异进行讨论和修订。问卷采用5刻度Likert量表进行测量（1 表示“完全不同意”，5表示“完全同意”）。
学习导向量表源自Sinkula等的研究，其中学习承诺6个题项，共享愿景6个题项，开放心智6个题项；动态能力量表源自Wu的研究，其中学习能力4个题项，资源整合能力5个题项，资源再配置能力3个题项；竞争优势量表源自董保宝的研究，共6个题项；企业绩效量表源自Tan和Litsschert的研究，其中经营绩效3个题项，战略绩效3个题项。
4研究方法
4.1信效度与相关系数分析
运用 AMOS 16.0对数据进行分析，信度效度方面，全部变量的信度α均大于0.8，CR值均大于0.9，这表明研究变量具有良好的信度。而所有题项的因子载荷均在0.7以上，且AVE值均大于0.7，这表明研究变量具有良好的效度。研究中涉及的构念均具有良好的区分效度，其中χ2/df=2.035，TLI=0.923，CFI=0.911，RMSEA=0.049。运用SPSS 19.0检验，变量之间均在0.01显著水平上相关，学习导向与动态能力、竞争优势、企业绩效的相关系数分别为0.442、0.381、0.272，动态能力与竞争优势、企业绩效的相关系数分别为0.513、0.307，竞争优势与企业绩效的相关系数为0.454。
4.2假设检验
本研究以学习导向为自变量、以企业绩效为因变量构建模型，表1给出各模型对假设1～假设5的检验结果，主要采用Baron和Kenny的方法检验中介作用。模型1将学习导向对企业绩效进行回归，结果显示学习导向对企业绩效（β=0.683，p<0.01）有显著影响，假设1得到支持。模型3中，学习导向对竞争优势有显著影响（β=0.411，p<0.01），假设2得到支持。模型2中，学习导向对企业绩效（β=0.553，p<0.01）有显著影响，且影响有所降低，由0.683降至0.553，同时竞争优势对企业绩效（β=0.311，p<0.01）有显著影响，因此竞争优势在学习导向与企业绩效间表现出部分中介作用，假设3、假设4得到支持。对假设5调节效应的检验，模型4中，学习导向与动态能力的交互项对竞争优势有显著影响（β=0.123，p<0.05）。
进一步采用Aiken和West的方法检验调节效应的作用模式是否与假设一致。动态能力对学习导向与竞争优势关系的调节作用如图2所示。图2中，动态能力高时简单斜率为0.418（p<0.1），动态能力低时简单斜率为0.149（p<0.1），0.418>0.149，因此动态能力高时学习导向与竞争优势正向关系比动态能力较低时更强，假设5得到支持。
图2动态能力对学习导向与竞争优势关系的调节作用
下面对竞争优势在动态能力对学习导向与企业绩效关系的被中介的调节效应进行检验，结果见表2。依据Muller等的判定标准进行判定，模型6中动态能力对学习导向与企业绩效的调节作用显著（β=0.126，p<0.01），表1中模型4显示，学习导向与动态能力乘积的系数显著（β=0.123，p<0.05），模型7中竞争优势对企业绩效的作用显著（β=0.445，p<0.01），并且在竞争优势进入方程后，原有的调节效应不再显著，由（β=0.126，p<0.01）变为（β=0.092，p>0.05），因此竞争优势在动态能力对学习导向与企业绩效的调节效应间表现出完全中介作用，假设6得到支持。
进一步检验可知动态能力高时简单斜率为0.537（p<0.01），动态能力低时简单斜率为0.206（p<0.01），因此，动态能力高时的学习导向通过竞争优势对企业绩效的影响高于动态能力低时的影响。动态能力通过竞争优势对学习导向与企业绩效关系的调节作用如图3所示。
5结论与建议
研究结果发现，在刚进入中国市场的跨国公司中，学习导向对竞争优势和企业绩效的提升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竞争优势在学习导向与企业绩效之间起到了部分中介作用，跨国公司动态能力在学习导向与竞争优势之间的关系中起调节作用，动态能力越强，学习导向与竞争优势之间的正向关系越强。反之则越弱。跨国公司动态能力对学习导向与企业绩效关系的调节作用以竞争优势为中介，动态能力越强，学习导向通过竞争优势对企业绩效的影响越强。反之则越弱。因此，对于新进入中国市场的跨国公司而言，要在企业内部落实学习导向文化的执行，提升学习在企业内部的价值，同时还应加大对内部员工的培训，使他们掌握企业发展所需的知识，认识到自身的使命和责任，以此改善企业的绩效表现，提升企业的竞争优势，促进企业的发展和壮大。鼓励员工不断地提高工作柔性，提升组织的战略柔性和战略变革能力，这有利于改善并提升企业的动态能力，进而完善企业竞争优势的基础。本研究确认了学习导向是企业动态能力的前因变量，学习导向文化是新晋跨国公司不断在动态变化的环境中求得生存的驱动力，而来自新晋跨国公司的实证再次表明，本研究架构中的学习导向、动态能力、竞争优势与企业绩效之间的连锁关系是成立的，这也说明了新晋跨国公司由于其自身的限制必须加强本身动态能力的培育，通过不断学习来强化组织的弹性以适应环境。此外，在新晋跨国公司的实践中也意味着企业需要积极地培育学习型文化，同时，更注重以学习导向来驱动跨国公司竞争优势的提升，这才是跨国公司企业绩效提高的关键，同时也符合能力基础观的基本理念。 通过以上研究也要意识到对新晋跨国公司而言：（1）学习导向对竞争优势作用的发挥和企业绩效的提高需要一定的时间，因为在企业内部构建学习型文化需要时间，其动态性学习体系和流程的构建和培育是企业不断积累资源的一个长期过程。（2）作为一种行为倾向，学习导向主要体现了管理层和员工主观方面的愿景或希望，要想最大程度发挥对企业绩效的作用，如本研究的结论一样，是需要动态能力的调节与竞争优势中介的。（3）学习导向与竞争优势两者间关系的显著性表明了企业所构建的学习导向文化能够直接作用于企业的竞争优势，若将动态能力加入二者之间，那么动态能力的作用表现是调节性的，动态能力越强，学习导向所展现出的提升竞争优势的动力就越强，效果可能就越好，二者关系的显著性在实践上强调了学习导向本身的重要作用。
6研究不足与未来方向
本研究没有考虑到诸如行业、规模等控制变量的影响，未来可将这些控制变量加入到模型中进行进一步的检验。研究数据均是横截面数据，跨国公司学习导向通过动态能力和竞争优势影响企业绩效是一个动态的过程，因此后续的研究有必要进行跨时间的研究设计，以增加研究的可信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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