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胡瑞连一起上“中国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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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跨进胡瑞连总裁的办公室时,这位年轻的完美公司的领导连忙从他的办公椅上站起,用左手向我作了一个请坐的手势,而紧握手机的右手仍然保持着一个相同的姿势。我知道此时此刻我所要做的,就是等待,安静地等待。
  一张普通的棕色办公桌,横在了我与他之间。
  出乎我意料,我的等待并没有持续太久,胡瑞连用温和的语调很快就对手机通话的另一方说出了最后的结束语;更出乎我意料的是,胡瑞连在与我握手的时候说出的第一句话竟然不是“你好”,而是“不好意思”。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为自己刚才的“怠慢”致歉。
  接着,我开始了对他自下而上的扫描:深色的西裤、浅色的衬衫、谦和的面容、整齐的头发。尽管我的目光要经过我与他两副眼镜的多重折射后才能“抵达”,但是当我注视着他镜片后的眼睛时,我看到了担当,一种与生俱来的担当,自信、坚毅,从容不迫。
  我的目光与思绪都停留在了胡瑞连的这种担当中。
  
  思想担当:比中国人还中国人
  
  胡瑞连出生在马来西亚,他的童年和青年全部都是在那里度过的。尽管如此,喝着吧生河河水长大的胡瑞连骨子里流的同样是中国人的血,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华裔的后代,更重要的是他从小学习的就是华文,接受中国儒家文化思想的熏陶,礼仪廉耻、仁爱忠义的信条已经深深地刻在了胡瑞连的脑子里,“就连平时学校的校训里面也都是这样唱的”。
  “我的华文要比马来文流利多了”,胡瑞连在向我“炫耀”。
  中国文化传统对胡瑞连的影响颇为深厚。每逢中国的传统节日来临,家里面便充满了浓郁的节日气氛,而那些最有传统文化意义的节日习俗、礼节都被完整地保留并传承了下来:春节拜年、清明祭祖、端午节、中秋节等等。在胡瑞连的回忆中,中国的年夜饭、元宵、粽子、月饼等食品出现的频率要比生鱼沙拉那些马来西亚本地食品高出很多。在学校和家庭的双重熏陶下,胡瑞连一直保持着对中国文化传统的虔诚。
  胡瑞连对于中国文化传统记忆最深的那一部分并不是与马来西亚有关,而是发生在新加坡。小时候胡瑞连的长辈经常会带孩子们去旅游,其中一次他们去参观新加坡的虎豹别墅,在别墅的众多景色中,留给胡瑞连印象最深的是“十八层地狱”。
  “当时觉得那个地狱很可怕,所以现在还有印象,不过那个是假的,是骗小孩子的,我现在不害怕了,你也不用害怕。”可能是看见我听得有些入神,胡瑞连跟我开起了玩笑。
  不过当时的情景胡瑞连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记忆犹新,他记得其中有一层是割舌头的、有一层是砍手的、有一层是下油锅的,每一层的惩罚都是由于当事者犯了错误而必须接受的“报应”—割舌头是因为说谎、砍手是因为偷窃、下油锅则是因为背叛……其他的还有很多很多。当时长辈就跟他们说小孩子不可以做任何的坏事,不然的话会遭到地狱里的惩罚,胡瑞连虽然吓得不轻,可嘴上还是在坚持:
  “老天爷不会看到我做坏事的,他那么忙!而且我从来没有做过坏事。”
  “只要你了做坏事,就算老天爷再忙也看得到,他现在不罚你,是要留着以后罚你;不要以为他看不到你,你看不到他,他可看得到你,‘举头三尺有神明’。”
  “举头三尺有神明”!胡瑞连牢牢记住了这句话,也记住了大人们的教导,虽然它听起来带有一些封建色彩,但是它所蕴涵的寓意却使胡瑞连把“遵章守法、不做坏事”立为自己言行举止的准则。
   “所以说我现在的性格,是比中国人还要中国人。”胡瑞连说这句话时充满了自豪。
  
  企业担当:“无商不奸”必须批判
  
  怀着对中国文化传统的敬仰以及对中国故乡土地的向往,胡瑞连终于在1993年第一次来到了中国。他此次回来不仅仅是要看一下长久以来存在于自己心目中的真正中国的样子,还想在中国的经济环境中寻找合适的发展契机。随着事业的逐步发展、壮大,胡瑞连备感振奋,但现实却让这位从未回过家的“游子”吃惊之余更是非常失望。胡瑞连发现自己一直引以为荣的中国文化传统正在中国国内逐渐消逝,有些商人对于历史流传下来的好的方面没有充分吸收,惟一学会的却是“无商不奸”,甚至把它发挥得淋漓尽致。那些人为了牟取眼前利益什么都敢做,甚至不惜以他人的健康为代价去换取一己私利,而生产出来的假烟、假酒、假奶粉所造成的危害,在心理方面已远甚于身体方面。越来越多的人已经开始对消费品充满恐惧和不知所措,他们不知道自己还能相信哪个商家的信誉,相信哪样商品的质量。
  面对这样的现实,胡瑞连感到痛心疾首,这对于他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为什么那些商人为了钱会不顾一切?难道企业所肩负的社会责任在利益面前就变得那么微不足道了?“不,这只是一小部分的‘害群之马’,中国的商人和企业永远都是以社会责任为重的”,胡瑞连暗自下决心,一定要在中国建立起有良知、负责任、敢担当的企业,用企业的文化去传播中国文化传统的精髓,同时用企业的成功去批判“无商不奸”的以偏盖全错误观点和“无奸不富”的错误企业经营理念。
  上世纪90年代初期,中国刚刚改革开放不久,人们虽没有赚到太多钱,但已经开始注意保健了,市场上有了对保健食品的需求。而完美的直销模式,也刚好迎合了中国社会的需求—需要大量的机会让有能力、有梦想的人去实现自己的发展理想,但是社会上的机会还是比较少,很多人缺少能展现自己的舞台,完美则恰好为他们提供了很多机会。在完美的直销行业里,每个从业者都站在同样的起点上,他们的努力将会为自己带来相应的回报。胡瑞连的香港朋友在与他聊天时谈到了完美的发展前景,那位朋友的独特见解让胡瑞连受益匪浅,他说完美的直销既有公平性,也有竞争性,能使个人努力与成果达到最佳比例关系,所以完美在中国绝对是有发展空间的。
  在经历了创业期的艰辛后,完美的不断发展壮大消除了人们的疑虑,良好的品牌形象和出众的产品质量使得愈来愈多的人接触、了解并加入了完美。
  “现在世界上有很多恶性传销。这些传销很可怕,它们不仅仅会害人还会害己,很多时候那些从事传销的人急功近利,他们盲目投入,甚至不惜以自己的名誉、尊严和健康作为代价去疯狂地推销他们的产品。但是他们推销的产品很多是没有用的‘废品’,搞传销的人会因为错误的心态导致一无所有,而被骗的消费者也可能会被失去理性的传销者弄得一无所有,造成双方都身陷泥潭,无法自拔。”
  “我曾经对一些刚加入完美的合作伙伴说过‘我们做的是正当的直销,我们销售的是正确的健康概念,而不是单一的保健食品’,‘我们做销售不仅在卖完美产品,也在树立完美的品牌’”。
  但是这还没有令胡瑞连感到满意,尽管企业通过诚信经营所取得的成功已经是对“无商不奸”和“无奸不富”最严厉的“批判”,而这只是他与合作伙伴创建企业的初级目标,距离用企业文化去传播中国传统文化精髓的这个最终目标,仍然有一段差距。
  “缩短这段差距的最佳办法,就是把完美的企业担当化为社会担当,帮助国家构建和谐社会!”
  雨停了,太阳掀起了乌云的一角,一束阳光从胡瑞连背后的窗户直射进来,把胡瑞连的背影在办公桌上拉得很大,很长。
  
  社会担当:帮助构建和谐社会
  
  曾经有人说完美和胡瑞连都很“傻”—做慈善事业总是争第一、争带头。对于别人的评价,胡瑞连有他自己的看法:“这个说法应从两方面来看。一方面,企业家做慈善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应该沽名钓誉,完美做善事争第一、争带头好像有点‘傻’。另一方面,企业做善事是具有号召性的,完美刚开始的时候没有考虑到自己具有的号召力,以为保持低调才好,其实这样就会降低自己在慈善方面的影响。企业做了善事,要让更多人知道,让更多人认可你的企业文化,到最后接受你的企业文化、企业、产品,企业就能做得更大,也就能投入更多的资金到慈善事业中去,形成一个良性循环。所以完美做善事争第一、争带头也不‘傻’。
  胡瑞连是这样说的,而完美也正是这样做的。从希望小学到母亲水窖再到万人献血,完美都是以企业的名义参与的,而完美慈善之行越走越从容,影响范围越来越大。支持完美走过这漫漫慈善路的,除了企业希望提升自身慈善影响的期望外,帮助国家构建和谐社会的社会担当才是真正的最大动力。
  在对母亲水窖的倾情关注系列活动中,“完美慈善万里行回访”让胡瑞连切实感受到了西部地区的落后与完美帮助国家构建和谐社会的意义。
  “2000年由全国妇联和中国妇联发展基金会发动和实施‘大地之爱·母亲水窖’,正式启动。当时,全国妇联副主席莫文秀和我们谈了这个项目,晚上11点钟左右她带着古润金董事长和我到妇联总部去,让我们去观看西部缺水的纪录片。看完之后,我们对西部缺水的情况有了初步认识,我们马上就代表完美公司认捐了150万元。但直到真正去到西部,才发现自己认识得太少了。2004年10月,‘完美慈善万里行’回访时,我第一次踏上那个黄土高坡,一眼看到的都是些无穷无尽的沟壑,心里面想到的第一个字就是—悲。悲西部的荒凉,悲西部的落后,悲西部的缺水。不是我多愁善感,实在是……那种感觉……只有亲身到过西部的人才能感觉得到那种悲。”
  “是西部老百姓吃不上水的遭遇,让你感觉到悲,所以坚定了支持‘母亲水窖’慈善工程的决心?”
  “完美支持‘母亲水窖’,不是单纯出于对西部人民的同情,而是被他们能在那么艰苦的环境下顽强生存的精神所感动。他们并不缺少时间,也不缺少土地,惟一缺少的就是水。那个缺水的情景对于有水用的人来说是不可想像的。我们现在用1000元帮他们建一座水窖,就能让一个家庭起死回生,他们有水喝了,还可以种粮食、种菜、养羊、盖房子,生活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这么多慈善工程里面,为什么完美特别倾向于‘母亲水窖’?”
  “我觉得水是最根本的,只要把这个问题解决了,其他问题都可以自救了,连孩子的上学问题他们都可以自己解决,不用别人去资助他们孩子上学;如果没水的话就没办法了,其他一切都不可能实现。如果我们直接向他们捐款,就算给西部老百姓再多的钱,钱花了的话就没有了。”
  “我前一阵子回马来西亚,跟朋友们聊及此事,他们都很积极,每个人都抢着要认捐。”有一个朋友还当面拿出了支票簿撕下其中一张,二话没说就在上面签上自己名字,把它递给了胡瑞连。胡瑞连很感慨“连马来西亚的华人都这么热心这项公益事业,那么完美作为中国的企业就更应该有所作为。”所以当他与完美的高层讨论继续追加捐款数额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表示同意,有的业务经理还当场发起了募捐,把现场筹集到的捐款直接交到了胡瑞连的手上。
  这不仅仅是一叠厚厚的心意,更是一座座蓄满甘泉的水窖!
  在胡瑞连看来,完美捐助“母亲水窖”就是在履行自己承诺下的帮助国家构建和谐社会的社会担当。水不仅是西部人民的生存之本,也是西部经济的发展之本。水窖解决了西部的缺水问题,更为缩小西部地区与沿海地区的经济差距提供了机会。当经济上的差距缩小以后,由此产生的不平衡状态也将得到缓解,国家构建和谐社会的进程更会大大加快。现在,“西部缺水人家一户一口窖”已不再是奢望,而是逐步变成了现实。不过目前,完美仍然有一份“孤独”的冷清,因为社会各界对于“母亲水窖”的认识还是很少,胡瑞连给我举了一个例子:2000年妇联启动了母亲水窖工程,当时筹集到一亿多元作为工程基金,五年后的今天,还是一亿多元,没增加多少。
  “这个信息是妇联提供的,我听到这个信息的时候,是无奈大于悲哀。”
  胡瑞连曾经反复追问妇联,为什么水窖筹措的基金数额还在原地踏步,但是得到的是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社会认同少,宣传力度不够。
  “连捐款的企业也还是那些‘老面孔’。”嘴角的一丝苦笑,浮上胡瑞连的脸。
  不过,胡瑞连刚才的表情立刻就被他的兴奋代替了。
  “当然,以后的水窖工程不会再是只有我们去‘孤军奋战’了,今年5月24日,我们在水窖五周年续写行动启动仪式上又向妇联捐了700万元,这些钱是用来做宣传用的,我们要让更多的人知道‘母亲水窖’,知道完美在支持‘母亲水窖’,让更多的人成为我们的‘同盟军’。”“到那个时候,不仅完美在募捐,所有完美的客户和支持者也都会来募捐,有更多的企业也会来募捐,全社会都会来支持‘母亲水窖’”。
  胡瑞连兴奋地握紧了拳头,挥舞了两下。
  当胡瑞连的秘书敲门进来催促他去主持会议的时候,我抬起手腕看了看表:2点15分34秒。
  比原来预计的两小时还多了将近16分钟。
  起立,握手,告辞,转身。
  从走出他办公室房门到完美总公司大门的那三分钟里,我只是在想两件事情:
  胡瑞连的担当,我已了然于胸。
  但是他的担当,或许不是我的笔墨所能承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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