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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经济活动的空间地理特征,产业集聚是地区经济竞争力和经济增长的重要源泉,回顾经济发展的历史,从农业阶段到工业化时期,以至于到目前的后工业化和信息化时代,每个阶段都产生与之相适应的主导产业和产业集群。随着专业化分工的深入和第三产业的发展,产业集群不仅表为单一产业的集聚,更多表现为相关产业在空间上的协同集聚,突出表现在产业的融合和价值链的延伸以及产值的增加。目前西方重点推行“再工业化”,“工业4.0”等政策,重点支持制造业发展,国内进行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中国制造2025,重点在于促进增长动能的转换以及产业结构的优化。在此背景下,对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的研究,尤其是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协同集聚问题成为研究的热点。长株潭城市群位于珠三角,京广经济带,长江经济带的结合部,有着良好的区位条件与自然资源优势,具备中心城市群的发展潜力与地区经济辐射能力,目前正处于工业化中期的发展阶段,在以工业和制造业等主导产业的粗放型增长方式的促进下,城市群经济发展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但也面临发展转型艰难,生产性服务业发展滞后,产业竞争力不强,同构竞争以及产能过剩等问题,抑制了协同集聚的经济效应,阻滞了城市群产业协同定位与城市间的分工定位,制约了经济的进一步发展。因此,如何促进长株潭城市群产业协同集聚是区域发展必须解决的课题。从理论和实证的视角考察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集聚的动态关系以及协同集聚的影响因素,经济效应,对于扩展产业集聚理论的研究视角,解决长株潭地区经济发展的结构性问题,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践价值。马歇尔最早基于外部性视角下对产业集聚问题进行了系统研究,近二十年兴起的新经济地理学则为产业协同集聚研究奠定了理论和逻辑基础。在产业集聚三大影响力效应以及中心——外围模型的基础上,众多学者在不同的假设条件下通过构建不同的数理模型对产业集聚,扩散与再集聚问题进行了研究,并且将空间因素纳入研究范畴,放松了规模报酬递减的假定,但由于特定的研究环境,该理论分析的重点集中在制造业,对产业协同集聚的研究也仅仅将视角扩展到农业部门。生产性服务业由于专业化分工从制造业中分离出来,是现代经济体系中的重要产业部门,虽然已有文献对产业协同集聚进行了研究,但在理论方面仍然存在盲区。本文基于长株潭城市群制造业集聚先行发展,生产性服务业发展滞后的经验事实,沿着“协同集聚的机理——影响因素——增长效应”的理论研究主线和“产业集聚——协同集聚——空间效应”的实证研究主线,从产业和空间层面对长株潭城市群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协同集聚的机理与效应展开研究并进行实证检验。通过理论和实证研究,本文的主要结论主要有:(1)通过对长株潭城市群产业发展的时空演化格局分析发现,从整体上看,第二产业依旧是长株潭城市群的主导产业,经济结构呈现二三一的发展模式,制造业有由城市群中央逐渐迁出,生产性服务业逐渐向区域中心转移的趋势,协同集聚度并不高,从总体上看,生产性服务业发展滞后制约了协同集聚水平的进一步提高。(2)通过联立方程,从产业联动的视角研究发现长株潭城市群制造业集聚与生产性服务业集聚之间具有相互促进的互动关系,但是这种促进作用均有非对称性,生产性服务业集聚对制造业集聚的拉动作用大于制造业对生产性服务业的拉动。(3)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集聚度与协同集聚水平具有正相关的关系,信息化和人力资本水平作用不显著,城市规模的扩大有助于协同集聚效应的增强。(4)协同集聚能促进产业结构合理化和高级化,效应分别为0.27和0.3,对人均GDP和经济效率的提高则表现出非线性的效应。(5)通过门限回归模型的研究发现,当城市规模位于(150.61,219.0498]时,协同集聚对经济增长的作用最大为5.11,当前对外开放水平远未达到门限值,因此通过外资的引进,充分发挥后发优势,促进产业协同集聚和经济发展。(6)从空间层面的研究发现,城市群内城市的空间溢出效应有待提高,中心城市长沙的空间溢出能力不足,人均GDP具有较强的空间溢出效应,而经济效率的空间效应不明显。上述研究扩展了产业集聚的研究范围,对协同集聚的产业和空间层面进行了更为全面的考察,尝试将空间因素纳入研究范畴,并运用动态面板,工具变量以及空间计量模型等前沿分析方法对协同集聚的影响关系和经济效应进行了实证检验,避免了以单一视角对产业集聚问题进行研究的局限性,为长株潭城市群经济结构转型,提高经济增长质量提供了新的视角,为长株潭产业协同集聚和经济发展提供了政策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