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aningless Life,Solitary HearT-The Tragedy of the Hero in Wide Sargasso S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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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加勒比英语文学中,英籍女作家琼·里斯(Jean Rhys)的《藻海无边》堪称典范。1966年,《藻海无边》一问世,立即引起批评界的高度重视和读者的强烈反响,里斯也因此书获得英国皇家文学会奖和W.H.史密斯文学奖。《藻海无边》受人注目的首要原因是它与夏洛蒂·勃朗特(Charlotte Bront(e))家喻户晓的作品《简·爱》之间的互文性,但是此书的传世之处在于其颠覆了勃朗特的文本,并让读者心悦诚服地接受。事实,总是有着不同的演绎版本,成长背景相异,呈现出来的历史便不同,这就是后殖民文学解构西方中心主义和文化霸权主义的能量所在。西印度群岛的经历和克里奥尔血统的继承,使里斯对勃朗特塑造的伯莎·梅森(Bertha Mason)半人半鬼的形象深感不满。《藻海无边》讲述了安托瓦内特(Antoinette)/伯莎·梅森梦魇般的人生,揭露了造成这个克里奥尔姑娘不幸命运的根源。  尽管《藻海无边》刻画的罗彻斯特(Rochester)是个恶毒的角色,但是里斯对他的描述也不无同情。在文化与种族、金钱与权力错综复杂的社会历史条件下,作为男性的罗彻斯特同样无法逃脱悲剧的命运。本文分别从内外视角分析罗彻斯特个人悲剧的成因,援引女性主义电影理论家凯亚·希尔韦曼(Kaja Silverman)主导意识形态框架的概念,当代后殖民研究之父弗朗茨·法农(Frantz Fanon)殖民主体身份边缘化的观点,以及亚里士多德(Aristotle)在诗学中关于人物悲剧性缺陷的阐述,论证了罗彻斯特成为父权社会、殖民文化和个人性格缺陷牺牲品的必然。罗彻斯特失去了追求自由和幸福的权利,他的一生艰难、徒劳,他的人格压抑、扭曲。他的心底淤积着深深的痛苦,让人联想到身体痉挛时产生的酸痛,让人感受到生不如死的窒息。  罗彻斯特的悲剧命运揭露了父权制和殖民主义价值观给男性带来的压迫和痛苦。他一方面逃避父权制的影响,一方面又无法摆脱对这种观念的依赖。父权制不仅置女性于男性之下,还建构了父与子之间统治与被统治的关系。父亲的权力体现了父权制的核心,即家庭、社会、政治以及意识形态上的统治地位。根据维多利亚时期长子继承制的法律,作为次子的罗彻斯特没有继承家庭财产的权利,如果没有雄厚财力的支持,他就不能拥有体面的社会地位。于是,在父亲的安排下,罗彻斯特被迫离开英格兰,经由北大西洋的马尾藻海域来到加勒比海地区获取财富。虽然掠取方式不同,但英格兰绅士罗彻斯特与伊丽莎白一世时期活跃在加勒比地区的英国海盗到达西印度群岛的目的却如出一辙。无论是热带经济作物还是金钱,都是物质利益的象征,而物质利益是资本主义、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的核心概念,在它的驱动下,殖民者莫不费尽心机,不择手段。然而殖民者也不可避免地沦为西方殖民文化的牺牲品。安托瓦内特三万英镑的嫁妆是罗彻斯特的首要猎物,这笔财富让他实现了社会地位,但代价是出卖灵魂,成为金钱的奴隶。在到达西印度群岛之前罗彻斯特已经受到伤害,他带着一种失落感---父爱和金钱的双重失落,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即使身在西印度群岛,父权制的影响和殖民主义的副作用依然渗透到他生活的方方面面,啃噬他,折磨他,他依然无法摆脱父亲的精神控制。他给父亲写信,汇报计划进展,但从其内心独白得知,他并没有在信中反映真实想法,而是在刻意扮演儿子的角色。另外,罗彻斯特不满足于占有安托瓦内特的财产及控制她的人身自由,他企图掌控她的精神世界。他将婚姻看作一场战争,在这场战争中,他谨言慎行,处心积虑,却以失败告终。他经历了从失落到恐惧、从恐惧到仇恨、从仇恨到报复的漫长而痛苦的心理历程。罗彻斯特无法摆脱父权制观念的左右,无法满足帝国主义侵略和占有的本性,他的内心永远无法安宁。  作为西印度群岛的放逐者,罗彻斯特还没有从父爱和金钱的失落中恢复过来,他的主体身份就受到土著黑人和克里奥尔人的威胁。当罗彻斯特到达西印度群岛时,英国已经通过法律废除了牙买加的奴隶制度,黑人不再是种植园主的奴隶,他们获得独立和自由。当地黑人视自己为西印度群岛的主体,他们热爱自己的土地,信仰自己的神灵,沿袭自己的传统。西印度群岛反对和蔑视宗主国权威的氛围让罗彻斯特感到恐惧和愤怒,他认为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敌对。与女主人公一样来自马提尼克岛的心理科医生和后殖民革命家法农积极倡导:被殖民者应该视自己为主体,塑造新的灵魂,改变面对白人时感到压抑的他者形象(朱,2006:495)。里斯的文本赋予了殖民话语中的他者---克里斯托芬(Christophine)话语权。作为黑人发言人,她的声讨和谴责像奥比巫术描述的鬼魂附体一样纠缠着罗彻斯特,让他心神不宁,饱受折磨,致使他在离开西印度群岛时仍然无法抹去伤痛记忆。罗彻斯特无法改变本土人对英国和白人的看法,正如他不会改变对本土人的蔑视和厌恶一样。在西印度群岛上,大英帝国威风扫地,颜面无存。当罗彻斯特离开时,他并未征服这块土地,而是带着痛苦和仇恨,遗憾地撤退。  安托瓦内特的存在威胁了罗彻斯特的男性特权和统治地位。美国女性主义电影理论家希尔韦曼在其著作《处在边缘的男性主体》中充分阐释了西方意识形态框架。"我们现行的主导虚构(即主导意识形态秩序)最重要的特征是等同于一个让主体去迎合父亲之名的符号体系"(希尔韦曼,1992:35)。在这个符号体系中,中心能指是男性主导的父系家族,初级能指是男性特权。而男性和女性是这个体系中最基本的二元对立。安托瓦内特熟悉西印度的生态环境和人文环境,是罗彻斯特的领路人和保护者。无论是认知生物、添衣取水,还是走出森林,逃离危险,她都提供了大力帮助。此时,他们的性别角色转换了,罗彻斯特被动接受安托瓦内特的保护和指导,扮演了西方传统体系中女性的角色。西印度群岛抑制了罗彻斯特男性特权的实现,他逃回英国。他将妻子囚禁在桑菲尔德府的阁楼里,但是他怕她死去,如果家里没有一位合法妻子,那么一家之长的主体地位就不能完全实现。安托瓦内特凤凰涅磐般的最后一跳是对罗彻斯特男性特权和统治地位的致命一击。在《简·爱》中,罗府前任总管目击这样一幕:"罗彻斯特先生从天窗爬上房顶;我们听见他叫了一声伯莎!我们看见他朝她跑过去"(勃朗特,2006:410)。尽管罗彻斯特把安托瓦内特看成精神疯癫的行尸走肉和其追求幸福生活的障碍,他依然冒着生命危险救她。然而,罗彻斯特喊出的名字不是"安托瓦内特"而是"伯莎",这暗示了他真正想救出的不是那个克里奥尔妻子,而是他自己创造的女人"伯莎"。安托瓦内特拒绝"伯莎"的身份,纵身一跳,彻底粉碎了罗彻斯特的主体地位和男性特权。  在古希腊悲剧中,悲剧性缺陷是指导致人物悲剧命运的性格缺点。依照亚里士多德的观点,俄狄浦斯的愤怒、奥塞罗的妒嫉、李尔王的骄傲和哈姆雷特的优柔寡断都可以看作悲剧性缺陷。罗彻斯特同奥塞罗一样受妒嫉折磨。妻子的行为践踏了罗彻斯特的权力和地位,他妒火中烧,极度蔑视自己,变得痛苦和狂躁。另外,罗彻斯特相信理性的优越和正确,他隐藏情感,控制情绪。相反,安托瓦内特太阳般火热的激情与他冰冷的理性针锋相对,力量强大,严重威胁到父权思想深深植入的理性。罗彻斯特根深蒂固的理性不可避免地陷入与激情的二元对立,这种对立使他害怕失去控制权,他脆弱的神经和严重的心理创伤已经无法承受激烈的思想冲突,他的内心被各种势力拉扯的四分五裂。  《藻海无边》不仅描述了安托瓦内特的痛苦人生,也刻画了罗彻斯特的悲剧命运。西印度群岛的经历彻底改变了罗彻斯特的一生,他永远无法平复心灵的创伤,永远无法恢复正常的生活。小说中的人物都充满仇恨,但是没有人真正可恨。小说是时代的产物,人物的悲剧也是时代的悲剧,除了个人的性格缺陷,还有着特定历史时期深刻的政治、经济、文化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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