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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和“将”是两个非常特殊的词,在近代汉语中它们的用法尤其活跃,处于演变的过渡阶段。可以用作动词、名词、助词、副词和介词。其中“把/将”的介词用法(处置式)在近代汉语发展史上具有重要意义。直到今天,发展成了汉语中特有的句子结构和句式语义都丰富多样的“把/将”字句。
《孝经直解》成书于元武宗至大元年,即公元1308年。作者是元代著名维吾尔族作家贯云石。此书是少量流传至今的元代白话材料之一,对元代口语研究具有很重要的意义。《孝经直解》中的白话文译文在基本词汇和语法上采用元代北方汉语的口语元素,同时也将中古蒙古语自身的词汇和语法大量掺杂到汉文句子里,形成所谓的“直译体”。深入研究直译体文献中各种词汇、语法现象,对于了解元代北方汉语的真实面貌,客观评估中古蒙古语对近代汉语的发展所产生的影响,以及探索语言接触的事例和规律等均具有重要的意义。
本文对《孝经直解》中出现的13句“把”字句和12句“将”字句进行了穷尽性的考察。集中考察“把”和“将”作为一个独立词位在此书中的具体用法,并根据不同的词性进行分章论述。对“把/将”字句在此书中的分布情况、使用频率、句子类型、语法特点、句式语义等进行了详尽的描述。运用共时研究和历时研究相结合的方法,采用《近代汉语语法资料汇编》三卷作为辅助语料库进行比较研究。从而对“直译体”文献中“把/将”字句所反映的“把/将”字语法化过程中的一个横截面进行描绘勾勒。
通过研究我们发现《孝经直解》中的“把/将”字句虽然作为语言历史发展中的一个环节,基本上延续了唐宋“把/将”字句的用法和句法格式。仍然存在一些“把”和“将”字具有过渡性质的、歧义的句式,仍有大量以单个单音节动词结句的“把/将”字句。但同时它们也有一些自身的特点,并且这些特点与《孝经直解》一书元朝直译体文献的特征有关。此书中使用了大量类似以时体助词结句的结构;此外句子结构也更加复杂,有长介词结构,长定语结构,也有使用后置词的介词短语,套用结构和复合结构。
《孝经直解》中的“把/将”字句既反映了汉语自身独立发展的一面,也反映了元代蒙古语影响的一面。本文对其的穷尽性描写和研究不仅填补了近代汉语“把/将”字句(处置式)研究方面的空白,也为汉语发展史的研究和语言接触的研究提供了例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