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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弈论是关于理性主体间策略性互动的理论,其目标是为理解社会领域中各种冲突和合作提供一个统一的分析框架。理性是博弈论的核心概念,它的数学形式是表征行动选择的合理性和互动结果的稳定性的均衡。均衡分析的有效性依赖于对主体理性和认知状态的预设。分析博弈中互认知推理,澄清均衡的认知条件,揭示理性的逻辑和认识论内涵,是博弈论认知逻辑基础研究的主题。本文根据“互动认识论"的研究思路,运用形式化公理化方法,在多主体认知逻辑和认知条件句逻辑中重构了二人策略型博弈和完美信息扩展型博弈,澄清了纳什均衡和子博弈完美均衡的认知条件,论证了最优反应函数方法和逆推归纳法的逻辑有效性,通过合理行动悖论分析探讨了博弈论的理性问题。
首先,以“理性、认知和策略性互动”为主线,概述了博弈论的基本思想和方法,阐明了其“认知转向”的必然性和互动认识论、博弈论认知逻辑基础研究的哲学和逻辑学意义。博弈论的数学模型不能表示互认知推理和认知预设,不能显示均衡是理性主体间策略性互动的结果。博弈论的“认知转向”遏制了均衡分析的盲目使用,均衡的认知条件分析成为博弈分析的要素。本质上包含认知内容的相关均衡和序贯均衡的提出、互动认识论的兴起代表了当代博弈论发展的主要方向,博弈论认知逻辑基础研究就是在这一背景下产生的。
其次,结合互动认知论和认知逻辑的最新成果,将单主体认知逻辑系统SE扩充为多主体认知逻辑系统SE。,构造了认知条件句逻辑系统ECL,在形式语言中明确定义了“理性”“行动选择”,为二人策略型博弈和完美信息的有限扩展型博弈提供了逻辑分析框架。在SE中,证明了二人策略博弈中纳什均衡的认知条件是:每个局中人是理性的并且猜测到彼此的行动;在ECL中证明了完美信息有限扩展博弈的子博弈完美均衡的认知条件是:“每个局中人是理性的”和博弈结构是局中人之间的共同知识。前一个结论部分地改进了奥曼和布兰登伯格(1995)的结果,后一个结论确立了逆推归纳法的认知逻辑意义上的有效性。
最后,从合理行动悖论分析入手,讨论了博弈论中的理性问题。理性要求手段和目的的一致性,理性问题的实质是理性、认知和行动的关系问题。理性问题有两个层次:逻辑层次和哲学认识论层次。我们对“突击考试悖论”、纽科姆问题、“囚徒困境”的解析表明,合理行动悖论可以在逻辑层次由概念分析、认知推理解析和策略性互动模型得到消解,哲学认识论层次的问题只能在全面的互动认识论中综合性的把握。作为对悖论的逻辑分析向哲学思考的延伸,提出了一个全面的互动认识论的研究纲领。全面的互动认识论是以社会交往实践观为基础的交互主体性理论,博弈学习、共同知识的形成、规则和制度的演进是其主要研究的对象,形式化分析和哲学性反思是其主要方法。全面的互动认识论不但会推进博弈论成为社会科学的统一分析框架,而且会对逻辑哲学和哲学逻辑的发展产生深远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