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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汉方医家十分推崇腹诊,认为“腹为保生之本,百病皆以此为根”。而在诊断疾病和治疗时,则提出“先证不先脉,先腹不先证”的主张。可见汉方医家非常重视腹诊在疾病诊治中的作用。汉方腹诊是在《伤寒论》与《金匮要略》腹诊基础上发展形成的,内容较为具体而丰富。腹诊是通过察腹部肌肤之肿胀、润泽、荣枯、肥瘦、弛张,触摸腹壁之软硬、压痛,了解动悸之所在和腹内状态等,辨别人体之虚、实、强、弱,对疾病的临床诊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不仅丰富了诊断学的内容,又弥补了脉诊、舌诊的不足,使诊断更加明了、准确。第1部分总结汉方腹诊形成的历史,公元五世纪中国医学始传入日本,十六世纪开始逐渐本土化,十七世纪日本主要致力于繁荣本土医学,一批精英有志之士,奉仲景为医圣,持《伤寒杂病论》为医门之经典,发腹证与腹诊之精蕴,从而形成了按腹以候证之腹诊学术思想,并渐成体系,形成“伤寒派”腹诊学派。伤寒派腹诊虽然晚于难经派腹诊,但由于其精英众多,如后藤艮山、香川修庵、吉益东洞、村井琴山、濑丘长圭等,故发展很快,而最终以稻叶文礼和和久田叔虎师徒二人所著《腹证奇览》和《腹证奇览翼》之大作标志着伤寒派腹诊达到顶峰。此后,汉方医学进入衰弱时期,但现代汉方医家继承古代医学成就,复兴了汉方医学和腹诊。第2部分总结了汉方腹诊的具体手法、辨别方法及诊腹的主要内容。古代伤寒派腹诊的手法和辨别方法均较系统,后世汉方医家继承其手法和方法。至近现代由于西医技术和诊法的传入,山田光胤、小川新等提倡新手法,故使得一些腹诊方法有所改进,以古代方法为基础,加上现代新研究方法,形成完整的汉方腹诊手法和方法。此外,总述诊腹的要点,其中论述汉方腹诊独特概念,如以腹力强弱为定病情虚实、腹直肌的紧张和《伤寒论》原文中的腹证关系、水饮停滞的振水音概念、心下悸和脐上悸等动悸、肠管蠕动的里急证等。第3部分论述方药中的腹证症状,即古代腹诊专书《腹证奇览》、《腹证奇览翼》的腹证详解方法,此书对《金匮要略》的方药研究较为深入,方药种类相当多。而现代汉方医家又有新发现,如大塚敬节提倡且证明“葛根汤和脐痛腹证”网罗了古代、现代汉方医家论述的方药,以及汉方医家从未论述的方药和腹证。此外,现代汉方医家大塚敬节和藤平健研究方药的归属归经,其归属归经有按照汉方医学理论配置,成作“汉方归属”,故与《伤寒论》的原归经不同。并首次对所有方药进行汉方归属探求,纠正不合理的归属,同时补充方药上的不足,总结所有方药的汉方归属。第4部详解腹证。古代伤寒派腹诊医家,如吉益东洞之《吉益腹诊口诀》、奥田宽之《腹诊考》等书均详细论述了各种腹证并进行了图解,古代已有汉方腹诊概念,如辨动悸、辨诸块(瘀血)等,但是种类不全。而现代汉方医家继承古代汉方医学,并与西医相结合,开创了新的内容,如腹力概念、腹直肌的不同紧张和《伤寒论》原文腹证关系、振水音等。第4部分从主观与客观角度,对古代与现代的汉方腹诊,进行了全面的整理和总结,并配置适当方药,论述了方药随腹证变化而变化的规律及特点。第5部分讨论了汉方腹诊的特点,即腹诊形成的理论根据。古代伤寒派腹诊医家注重临床效果“方证对应”,各方药中对腹证的详解皆较完整。六经辨证是《伤寒论》的基本框架,虽然汉方腹诊依据的是《内经》中的六经变化理论,但是却吸取了《伤寒论》“方证对应”之特色,缺憾的是,汉方医家并未论述汉方腹诊和六经之间的关系。第5部分首次论述了六经病机变化与腹证变化之关系,从而证明汉方腹诊的准确性。在进行《伤寒论》方药和《金匮要略》方药的分析中,亦证明临床运用《金匮要略》方药的准确性,进而得出《金匮要略》中方药的临床应用范围有扩大的可能性。总之,汉方腹诊特色在于注重临床应用及其效果,不足在于缺乏相应的理论依据。本来汉方腹诊,即伤寒派腹诊是在《伤寒论》、《金匮要略》理论基础上发展而来,其理论体系是建立在仲景六经变化之上。本研究通过汉方独特的伤寒腹诊,认识伤寒原文中腹部证候与方剂之间的关系,确立腹部病变(腹部辨证)与方药变化之间的关系,并认识腹部证候变化与体内病因病机之间的关系,确立按照腹部证候变化与六经传变之间的关系。并进一步证明汉方腹诊与《伤寒论》六经变化理论上的一致性,亦证明汉方腹诊医家临床运用《金匮要略》方药之准确性,并且得出腹诊在某种程度上可以扩大《金匮要略》中方药的临床应用范围。通过对汉方腹诊特点的整理与总结,为临床辨证论治提供重要资料与依据,并在一定程度上补充中医诊断内容,拓展四诊领域,指导临床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