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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原发性胆汁性胆管炎(primary biliary cholangitis,PBC)的血清学特点是存在高滴度和高特异性的的抗线粒体抗体(antimitochondrial antibodies,AMA),抗线粒体抗体的靶抗原位于丙酮酸脱氢酶复合体E2亚基的硫辛酰区。抗线粒体抗体阳性是罹患PBC的征兆,目前普遍认为在PBC患者出现临床症状或生化学检查异常之前数年即可在血清中检测到AMA。根据目前的检测方法,超过95%的PBC患者AMA检测阳性,而在普通人群中其阳性率较低,约为0.16%-1%。自身抗体在PBC中的致病和临床意义尚不完全清楚。熊去氧胆酸(ursodeoxycholic acid,UDCA)被批准用于PBC治疗,UDCA治疗1或2年后的血清碱性磷酸酶、谷草转氨酶、胆红素和白蛋白水平可以预测无肝移植生存,而巴黎-Ⅰ标准具有很好的预测作用。虽然PBC患者不存在整体的免疫缺陷,但其B细胞功能紊乱,血清中存在大量免疫球蛋白M,且B细胞对胞嘧啶磷酸鸟甘的应答增强。B细胞免疫紊乱的机制尚不清楚。目的和意义本研究以尚未接受UDCA治疗的横向以及接受UDCA治疗的纵向PBC患者为研究对象,分析B细胞免疫紊乱的特点,通过研究不同亚型AMA滴度的变化、B细胞亚群频数、细胞因子微环境的作用及重要的辅助性T细胞的功能解析B细胞免疫紊乱在PBC病理机制中的作用,挖掘对疾病预测或治疗具有重要价值的生物标志物,可对未来PBC的免疫治疗提供新的线索。方法纳入66例PBC患者,其中25例接受UDCA治疗,并纳入52例健康对照和41例慢性乙型病毒性肝炎患者作疾病对照。通过酶联免疫吸附实验(enzyme-linked immunosorbent assay,ELISA)检测血清中 IgG-AMA、IgM-AMA和IgA-AMA滴度以及IL-4、IL-6、IL-10和IL-21、CXCL13等细胞因子水平,采用流式细胞术检测CD19+B淋巴细胞亚群和CXCR5+CD4+T淋巴细胞频数,通过共培养实验、胞内因子染色和增殖实验等分析B淋巴细胞和CXCR5+CD4+T淋巴细胞以及IL-21等细胞因子的功能,通过免疫组化染色检测肝内浸润淋巴细胞的定位和IL-21、CXCL13的表达。将不同亚型AMA的滴度、淋巴细胞频数和细胞因子水平与UDCA应答和血清碱性磷酸酶、谷草转氨酶、胆红素水平进行相关性分析。结果对UDCA治疗产生生化学应答的患者血清IgG-AMA滴度显著下降(P=0.005)。与健康对照相比,PBC患者外周血总CD19+B细胞和浆母细胞的频数显著升高(P=0.001;P=0.001)。PBC患者血清和肝内IL-21表达均增多(P<0.001;P<0.001),其能显著促进B细胞增殖、STAT3磷酸化和AMA产生。值得注意的是,在重组线粒体抗原PDC-E2刺激下,PBC患者外周血中扩增和活化的CXCR5+CD4+T细胞能分泌大量IL-21(P=0.001),而分选的CXCR5+CD4+T细胞与自身CD19+B细胞共培养能促进B细胞分泌AMA。另外,发现CXCR5+细胞的趋化因子CXCL13在PBC患者肝内汇管区周围表达增多,同时伴有CD4+、CXCR5+、CD19+和CD38+细胞浸润。结论趋化因子CXCL13促进CD19+B细胞和CXCR5+CD4+T细胞在PBC患者肝内聚集,CXCR5+CD4+T细胞通过分泌IL-21促进CD19+B细胞分泌大量的AMA。本研究的发现反映了 PBC患者体液免疫紊乱的特点,也有助于开发潜在的治疗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