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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义一直以来就是西方哲学,特别是分析哲学所关注的问题。分析哲学是近代西方哲学中的重要流派之一,由理想语言学派和日常语言学派组成。理想语言学派认为由于日常语言的模糊性,应该借助数理逻辑的符号系统创造出一套理想的人工语言。而日常语言学派则认为日常语言本身是完善的,应该对其意义进行深入分析。赫伯特·保罗·格莱斯是日常语言学派的代表人物,他对意义的分析有其独到的方法。受后期维特根斯坦的“意义即用法”的影响,格莱斯从意图出发研究意义,将意义划分为自然意义与非自然意义。在此基础之上,格莱斯对语词意义、句子意义以及说话人意义进行分类研究,其中,说话人意义是意义理论的核心问题。格莱斯认为对说话人意义的把握依赖于对说话意图的识别。在对意义进行详细分析之后,格莱斯提出会话含意理论。其中,合作原则及其准则为会话含义的表达及理解提供了语用推理模型。他的意义理论与会话含意理论不仅为语言哲学研究意义开辟了崭新的路径而且使语用推理和语用逻辑成为当代语用学的重要领域。在对格莱斯意义理论与会话含意理论的重新思考之下,本文旨在呈现两大理论中的哲学元素,即意向性同理性相互交织、紧密联结,成为贯穿格莱斯理论的主线,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与此同时,哲学心理学、形而上学与价值是格莱斯理论提出的潜在基础。首先,自然意义与非自然意义以及说话人意义正是在意向性基础上区分与建立的。其次,非自然意义与会话含义从两个方面展示出隐含在格莱斯意义理论中的理性。确认非自然意义与会话含义依赖于理性的人具有理性这一假设,该假设体现为合作原则。而理解非自然意义与会话含义则依赖于由理性构成的一系列命题(布理查德,2011:114)。最后,在分析说话人意义与会话含义的过程中充分体现了哲学心理学、形而上学与价值的相互作用。人类作为预先赋予理性的生物,有能力进行意义意图的表示,这是一个日常心理解释原则。同时,说话人意义与会话含义的构建依赖于一套评价原则或是价值体系,该原则或体系影响人类对目的的确立、决定的选取以及会话原则的遵守。本文为理解格莱斯的两大理论提供一种全新的视角——格莱斯意义理论的哲学整体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