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联生活周刊》灾难报道的叙事变迁——以“封面故事”栏目(1995-2021)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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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肺炎疫情发生后,灾难报道再次进入人们的视野。《三联生活周刊》“封面故事”栏目用及时、真实、深度的报道,传递信息、引导舆论、缓解焦虑,彰显出公共媒体在关键时刻的新闻、社会和公益价值。灾难报道叙事是现代社会理解灾难的一种重要机制,它凝聚起社会关于灾难的集体记忆,重塑国民的灾难行动模式,影响公众对风险意识的建立与强化。本文基于叙事学理论,将《三联生活周刊》“封面故事”栏目从1995年至2021年的灾难报道(共计44期,282篇)作为研究对象,并将其分成三个阶段:1995—2002年、2003—2007年、2008—2021年。运用文本分析法和个案研究法,从叙事故事和叙事话语两个层面对该栏目展开分析,欲探讨以下两个问题:第一,《三联生活周刊》“封面故事”的灾难报道讲述了什么样的故事?在时代变迁中呈现何种变化特征?第二,《三联生活周刊》“封面故事”的灾难报道如何讲述故事?在时代变迁中呈现何种变化特征?在叙事故事层面,论文引入叙事母题的分析。研究发现,《三联生活周刊》“封面故事”的灾难报道在三个阶段依次主要运用了“灾难降临”母题、“环视灾难”母题、“众志成城”和“居安思危”母题。整体呈现出由“事本位”到“人本位”的报道倾向,也勾勒出由“纵向”到“横向”再到“纵深”报道思维的螺旋式上升路径。在叙事话语层面,叙事者从以公开的叙事者为主,转变为以缺席的叙事者为主,再转变为以“隐蔽的叙事者+缺席的叙事者”为主,既保证新闻报道的客观公正,又增强了新闻的可读性和舆论引导力。叙事视角由以零聚焦为主,转变为以“内聚焦+外聚焦”为主,再转变为以“内聚焦+零聚焦”为主,灾难的情感能量逐渐被唤醒,媒体不断动员灾难的反思力量。叙事结构从纵式结构转变为横式结构,再转变为纵横交错式结构,兼具广度与深度,使得灾难报道主题更加鲜明,层次更加丰富,内容更加饱满,人物更加鲜活,意义更加深远。叙事时间总体上变化不大,呈现出共同特征:在时序上,顺叙、倒叙和插叙混合使用;在时距上,将概述、场景、省略、减缓、停顿五种时距交叉组合,灵活变换叙事节奏;在频率上,重复叙述使得文章重点突出,加深读者印象,并留给读者反复回味与咀嚼的空间。研究认为,该变迁给予我们以下启示:其一,“人”是灾难报道叙事的核心,应当成为灾难叙事的永恒主题;其二,“灾难事件”并非灾难报道叙事的唯一,媒体应当将其作为灾难叙事的起点,并将灾难置于多元话语的讨论中,努力形成对灾难持续全面的反思,壮大灾难的社会动员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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