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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文以公認可靠的东漢譯經為研究對象,第一章對於相關的研究概況和本文的研究方法進行說明;接下來的第二、三章,主要從描寫的角度,在切詞的基礎上,對東漢譯經中的形容詞進行窮盡統計,並從單複音詞兩大方面進行描寫。經考察,東漢譯經中共有形容詞592個,其中單音形容詞176個,占總形容詞的29.73%,其中意義未變的承古詞占大多數;構詞方面,东漢譯經中的176個單音形容詞中,排除語音構詞,共有140個詞參與了雙音復合形容詞的構詞活動,占整個單音形容詞比例的79.55%;構詞能力及其原因與一般中土文獻有著較大的差別,含有佛教引申義的形容詞,引申義的構詞能力大大超過基本義、常用義。論文第四、五章主要從語素化和語義場兩個角度,對於東汉譯經中形容詞的特點進行进一步的深入討論。首先,從形容詞本身的使用頻率來看,由於譯者選用一些詞來翻譯佛經中的某些基本教義,因而產生了大量構詞形式、在東漢和後世譯經中大範围的使用、相關構詞由譯經擴散至中土文獻。因而第四章從“正”、“明”兩例出發,研究這類在上古時期以單用例為主,東汉時期譯經中的詞頻大於同期中土文獻、參構形式多於同期中土文獻的單音形容詞。經過共時和歷時兩個角度的研究,我們得出結論是:由於东漢譯經的影響,一批以“正”、“明”為代表的的單音形容詞的語素化進程得到了極大的推進。其次,第五章從形容詞語義場角度進行深入討論。首先對於东漢譯經中形容詞語義場進行全面的描寫,隨後選擇其中最為特殊的“人物品評”語義場(對人物的相貌、品行、修為、善惡、心智等方面做出主觀評價的詞語)進行進一步的詳細描寫。這一語義場的特點在於:若以[土修飾對象修習佛法]這一語義特徵進行區分,絕大部分的語義場成員只能修飾特定的對象,後世譯經也是如此。而這一特點以聰慧和愚笨組成的心智語義場最為突出,因而我們選取這一語義場個案,进行了詳細的描寫和分析,並從中土文獻和後世譯經的角度進行了梳理。第四、五章中描述的東漢譯經形容詞中存在的種種語言現象,與中土文獻中的形容詞使用有較大的差別。第六章將這些具體表現總結為三點:修飾對象的嚴格性、組合寬泛性和後世的沿用性,并結合梵文原典、同期及後期中土文獻、同經異譯經文以及其他後世譯經,對於這些特點的形成原因、造成影響進行進一步的探究和討論,提出“黏著性”等理論,嘗試對問題进行解決。論文的創新之處在於:首次對東漢譯經中的形容詞進行了窮盡性的概貌統計和詞例描寫,有助於完善汉語詞彙史的描寫;針對翻譯佛經這一特殊文體,從單音形容詞語素化入手進行分析,說明了翻譯行為本身對於語言中詞彙的影響,角度較為新穎且較能夠說明問題;首次提出譯經形容詞對於修飾對象的限定性這一特點,並從多方面分析了原因,提出“黏著度”这一術語,嘗試對其作用機制进行深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