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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坚持在发展中保障和改善民生,增进民生福祉是发展的根本目的。”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指出,“十四五”时期经济社会发展要以推动高质量发展为主题,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结合的新发展格局。在民生保障方面,要“扎实推动共同富裕”,要“健全多层次社会保障体系”以及“实施积极应对人口国家战略”。灵活就业群体的日益扩大和灵活就业模式的广泛渗透,使得各方日益关注灵活就业群体的养老保险参保问题,而这一群体内在的经济、社会特性与我国现行养老保险制度环境、政策环境存在融合、适应困境,从而使得该群体养老保险参保问题变得更为关切。灵活就业群体相对正规就业群体面临更加严峻的基本养老保险参保困境已是普遍的学术共识。面对现行参保体系,前者更加系统性地存在社会风险与经济弱点暴露问题,这意味着从禀赋性、动态性和长期性的经济社会结构角度加以审视该群体存在的参保困境及其复杂成因尤为重要。与传统就业方式相比,灵活就业群体整体上存在劳动权益保障不足、劳动争议频发、相关法律法规不健全等问题,因此,研究灵活就业群体养老保险参与问题进而破解这一群体在参与养老保险过程中面临的系统性、结构性和体制性困境,意义极其重大。围绕这一问题,本文进行了系统的研究,并形成了如下几个研究部分。第一,通过分析与文献整理工作,本文认为灵活就业群体参与养老保险面临普遍性的非技术性难题。灵活就业群体参保难题的形成逻辑,在于外部环境造成的框架因素,对灵活就业群体行为形成了牵引性效应,进而导致其参保行为选择对参保环境变化具有极强的敏感性。同时,该群体普遍存在较强的参保张力,虽然其参保行为偏好受到结构性因素的综合作用,但相对正规就业群体,这种作用机制更容易由个别因子的变动而形成较强的扰动效应,从而造成该群体参保过程和参保状态的高敏感性和高不确定性。第二,本文以灵活就业为载体,从社保参保韧性理论切入点出发,拓展和深化灵活就业群体的社保参与理论知识体系,建构并阐明社会保障参保韧性理论分析框架。参保韧性本质上是(养老保险)参保者所具有的一种与内外部环境进行交互且最大限度保持自身自主性和稳定性的资源能力心理特性,这种特性越强,参保韧性也就越强。参保韧性概念基本内涵具有三个维度,即微观行为主义维度、中观结构主义维度以及宏观制度主义维度。参保韧性的外延存在如下四种类型,即参保合约认同度、参保资源支配度、参保效益实用度以及参保梗阻容忍度。与参保韧性存在一定联系的概念主要有如下六个:参保条件、参保能力、参保负担、参保耐性、参保粘性以及参保惯性。参保韧性概念相较其他概念的理论优势主要表现为三大维度:理论兼容性优势、理论修复性优势以及理论创新性优势。第三,本文系统构建了养老保险参保韧性理论分析架构,重点阐述了其中四大知识构成维度,包括类型学构成、派生路径、作用机制以及干预效应。首先,本文归纳出参保韧性的四种形式分类:感知韧性、合约韧性、财务韧性以及博弈韧性。其次,本文总结了三种主要的派生逻辑:经济社会禀赋派生、自主意识能动派生以及制度框架驱使派生。此外,本文总结了三种主要的作用机制:参保韧性对参保意愿的动员机制、参保韧性对参保偿付的安定机制以及参保韧性对参保梗阻的化解机制。最后,本文整理出了四种主要的干预效应:“参保韧性”的锁定效应,“参保韧性”的耦合效应,“参保韧性”的依附效应以及“参保韧性”的分配效应。在系统阐述养老保险参保韧性理论分析框架的基础上,本文构建了参保韧性系统,能够用来科学分析和评价特定群体养老保险参保韧性问题。第四,借助参保韧性理论分析体系以及参保韧性系统模型对灵活就业群体养老保险参保问题进行了系统研究。研究发现,灵活就业群体养老保险参保状况虽然在过去十几年里有了显著的改善,但依旧面临一系列难题:劳动者就业可持续性和职业发展性不强,灵活就业者相关社会关系和法律权责不清楚,部分从业人员就业质量和劳动权益保障亟需改善等。归根到底,灵活就业群体普遍面临的参保韧性难题是根本上影响其参保效用和参保健康性的核心因子。灵活就业群体参保韧性难题具体表现为韧性赤字难题、韧性脆弱难题、韧性失衡难题以及韧性失效难题。由于参保韧性难题所致,灵活就业群体面临来自三个方面的参保困境:即参保融入困境、保项适配困境以及效用落差困境。这三类困境彼此存在紧密的衔接关系且相互共生,从而给系统破解灵活就业群体养老保险参保难题增加了巨大的挑战。第五,本文构建了一套系统的、完备的实证分析研究设计。主要运用了扎根理论分析方法、BP神经网络指标评估方法以及计量分析方法。借助“结构性动因—参保韧性—参保困境”的典型逻辑关系,系统深入分析并评估影响灵活就业群体养老保险参与行为规律的重要结构性因子。通过实证研究,本文验证并得到了若干重要的实证结论。(1)灵活就业群体参保韧性状况相对于正规就业群体存在四个典型特点:水平低、来源少、暴露大、影响强。灵活就业群体内部不同种群的参保韧性存在较大的差异,因内部地域、业态、行业、工种以及劳务形态等方面的不同而存在显著差异,这些差异是造成灵活就业群体社保政策与治理政策面临严峻施行难题的根本性原因。(2)现行政策并非完全无法改进该群体参保韧性状况,广义性社保政策、治理性社保政策以及规则性社保政策的改进效果依次降低。纵观当前灵活就业群体养老保险政策,尽管现行政策的体系化水平还并不高,但总体政策体系的雏形已初步形成。(3)本文借助NLP自然语言处理方法,对所有灵活就业政策文件进行了系统性的文本分析,从政策数量、政策关注度、政策针对性、政策完备性、政策细节性以及政策可问责性六个维度,评价了当前我国灵活就业养老保险政策供给制度。总体来看,地方政府现行出台的相关政策文件缺乏对参保主体参保韧性的相应治理对策,灵活就业群体参保韧性的政策调研与公共信息获取整合、灵活就业群体参保韧性的政策研判与民意协商、灵活就业群体参保韧性的专项政策治理等,都缺少实质性的政策供给和治理安排。这些问题充分说明当前围绕灵活就业群体参保问题的治理工作基本停留在“治标不治本”的阶段。就具体的政府治理而言,政策上的不足和缺失的确是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本文的研究价值在于为现行灵活就业群体养老保障政策体系的改进和完善提供一种新的思路和方案,是一项具有创新意义的学术尝试。本文引进并构建了“参保韧性”这一理论视域分析框架,其目的在于该理论视域分析框架可以有效整合并超越现有理论资源,深度还原灵活就业群体养老保险参与困境的形成和派生机理,立足于融贯“经济社会生态性变迁—体制制度环抱性约制—政策细点技术性改进”的对策建议生成逻辑,从多个维度、多个切入点构建相关对策建议,形成了包括顶层规划布局维度、资源网络统筹维度、利益结构兼容维度、险类保项创新维度、动态权益保障维度以及市场制度涵化维度六个方面在内的政策优化施治框架。这里的每一项对策建议都尽可能充分彰显本文独特的政策反思,既可以更好地反映和呼应当前中国经济社会态势的发展制约,也符合了中国灵活就业群体劳动保障长期事业演化精进的内在路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