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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朔在其众多小说中塑造的顽主形象一度受到了广泛的关注,已有的研究与评论涉及诸多方面,但却鲜少涉足到诗学领域,特别是从文学作品创作本身出发,对该人物形象的文本叙述策略与技巧的探讨还显得较为薄弱。本文旨在拓宽王朔小说的叙事研究,尝试运用叙述学的方法,对顽主文学形象进行较为完整的分析,探寻作者在其形象构成中所采用的叙述策略,把握该人物形象在文本创作中体现出的规律与特点,并在此基础上探寻其与历史、社会、文化的诸种关联。
笔者认为,王朔是围绕“叛逆”与“玩世不恭”两个中心词,运用叙述身份、叙述时空、叙述结构及叙述修辞四种比较突出的文本叙述策略,来塑造出顽主文学形象的。因此,本文以这四个层面为构架,探析顽主形象的叙述策略。其中,叙述身份策略,主要探讨王朔小说中顽主化的第一人称叙述,并试图从小说文本中的“我”的叙述话语中辨析出叙述主体间的观念差异,即由顽主“我”所承担的故事叙述者与小说主人公的双重身份中探寻文本叙述的复调声音。这个策略对顽主的身份进行了定位,并为顽主形象的整体叙述奠定了思想与言行的基调;叙述时空策略,则尝试分析王朔为顽主构建的“部队大院”的物理与心理双重空间,以及为丰富与呈现对顽主的行为、价值观产生重要影响的“部队大院”的心理空间而采用的多种“错时”的时间叙述方式。该策略为顽主形象的生成与发展提供了特有环境,顽主身上所具有的“反叛”与“玩世不恭”的特性便是在“部队大院”的背景中形成的;叙述结构策略,探讨顽主形象的“朋党”、“爱情”、“亲情”三种表层结构的模式化叙述,并从这些表层结构的叙述模式中深入剖析其深层结构的顽主话语取向,进而从社会语境与作者主观因素的角度分析这种话语取向形成的文本间关系。该策略使顽主形象的特立独行和极具反叛性的行为与价值观念得到凸显,并引发读者对该人物形象的价值观进行深层次的思考:叙述修辞策略,主要是从“陌生化”的修辞手段和“反讽”的修辞格调两方面,探寻顽主形象在对白和叙述等层面的独特言语趣味,分析王朔是如何运用文学言语技巧来塑造顽主形象的。可以说,叙述修辞策略的成功运用使顽主形象更为生动、饱满、鲜活,且使文本更具有可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