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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从语用角度探讨汉语反身代词“自己”的用法和分布特征。主要分析“自己”的指称用法存在的几种特殊现象和其特有的类指用法。乔姆斯基的约束理论为复指语和先行语的句法和语义分析提供了一套相对简便的分析模式。由于汉语反身代词“自己”有时会违反约束条件A的局部性要求,而目己在选择先行语的时候比英语反身代词更自由,所以传统的约束理论不能很好地预测汉语反身代词“自己”和它先行语的分布及约束关系。近几十年来,许多解决“自己”局部和长距离约束的方案被提出,分别从句法和语用的角度对约束理论进行了改良与修正。前者的理论虽然忽见参差,但总的看来,大都维持Chomsky的理论,转而采用变通的办法,试图把长距离照应语纳入约束理论中,使汉语“自己”一词可与英语以及其他欧洲语言中的反身代词得到统一的分析,从而忽略了汉语“自己”的特殊性。黄衍的照应理论则放弃了Chomsky的理论,使用方式和信息两种语用原则,加上异指假设,信息凸显等话语蕴含条件来解释自己对先行语的选择。他的这种语用原则却忽略了语法因素在照应语约束中的作用。这些单一语言学角度的研究法在解释反身代词“自己”的指称上都存在着一定的局限性,因为“自己”的约束问题不是一个简单的句法问题,也不是单纯的语用问题,而需要考虑到句法原则和语义、语用、语篇等多个因素。本文主要从新格莱斯主义语用照应理论着手分析汉语反身代词在照应上和类指用法上的特殊性。在照应上,“自己”既有照应词的特征又有代词的特征,而类指用法是英语反身代词所没有的。汉语反身代词的强调用法也是本文分析的重点。本文从共时的角度概括分析了英语反身代词和汉语反身代词的相同与不同点,然后从历时的角度考察了汉语反身代词这些特殊性的根源。汉语反身代词不是一个纯粹的反身代词,“自己”在形式和功能上是由古汉语中反身代词“自”和泛指代词“己”揉合构成。它的这些特殊性正是“自”和“己”两词特性的总和。从历时的角度看,对自己的照应指代分析是比较合理的。但是这样的话就会引发一些GB理论的内部问题。Levison的分析为反身代词“自己”兼有照应和强调两种用法这一语言事实提出了目前唯一的解释性理论。他的两条语用原则为“自己”在指称上既有普通代词的特征又有反身代词的特征提供了解释的理论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