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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喻研究由来已久。传统上,隐喻一直被当作一种修辞手法,而随着莱考夫和约翰逊的《我们赖以生存的隐喻》问世,人们逐渐认识到隐喻的认知功能。认知语言学认为,隐喻不仅是一种语言现象,更是一种认知手段。隐喻是人类为了理解事物和认知周围世界而进行概念化的认知工具,是一个概念域到另一个概念域的映射,其本质在于用一种事物来理解另外一种事物。Lakoff和Johnson认为,概念隐喻是始源域的概念系统到目标域的概念系统的映射(Lakoff 1990),即"以约定俗成的方式将内在结构相对清晰的始源域映射到结构欠清晰的目标域之上",是人们以一熟悉概念去认识,理解,表现另一陌生概念的过程。隐喻与诗歌密切相关,可以说诗歌是隐喻的重要载体。中国和英语国家都堪称是诗歌的国度。花卉意象是中英诗人常用的创作手段。而牡丹和玫瑰分别是中英诗歌中最为重要的意象之一,其在诗歌中具有一定的代表性。但在国内,对英汉诗歌中花意象隐喻的对比研究鲜有涉及。本文以《唐诗三百首》,《宋词三百首》和《英诗集锦300首》为研究语料,以唐宋诗词中的牡丹和英语诗词中的玫瑰为研究对象,在概念隐喻理论的关照下,分析英汉诗歌中玫瑰与牡丹意象的隐喻映射机制,发掘英汉诗歌中玫瑰与牡丹的重要隐喻内涵,探讨其所隐含的隐喻特征的共性和差异性。研究发现,牡丹和玫瑰的隐喻以其作为源域,人或其他事物作为目的域。牡丹和玫瑰的外表、特性、生长环境等映射到人或其他事物上,形成了牡丹和玫瑰意象隐喻的映射机制。此外,牡丹和玫瑰意象的隐喻有许多相同的隐喻表达,比如牡丹和玫瑰隐喻美女;牡丹和玫瑰隐喻美德;牡丹和玫瑰隐喻人生和青春;牡丹与玫瑰隐喻忧伤;牡丹和玫瑰隐喻人体器官等。这反映出人类认知的共同特性即隐喻植根于人类的身体体验。但由于文化的因素和认知的差异,也有很多不同的隐喻表达,如在汉语诗歌中牡丹隐喻富贵祥和,隐喻故国之思和哀国之痛等,而在英语诗歌中玫瑰隐喻对自然和生命的渴望;隐喻爱情;隐喻进取、成功和激情等。本研究的发现证实了隐喻既有普遍性又有差异性,从诗歌隐喻的角度支持了现代隐喻理论。一方面有助于我们更好地欣赏诗歌中的意象,从认知的角度对英汉诗歌语篇做出一种新的解读和鉴赏。另一方面,有益于英汉语言学习者更好地理解有关牡丹和玫瑰意象词语的语义扩展,深化隐喻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