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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认为,伴随西方社会的现代性进程,社会的各个领域都经历巨大的转变,但对人冲击最大的,是“现代性”导致传统根基的瓦解,新的价值观不能使人满意。本文主要从世俗化、日常化和碎片化三个层面,来描绘作家们对无根基的现代社会的直接体认和反应。世俗化是指,由于传统社会的神圣根基受到质疑,从前以神圣事物为标准的人们,现在以世俗事物为判断标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卡拉马佐夫兄弟》是其代表。通过分析伊凡和阿辽沙各自代表的世俗化权威和世俗化道德,借此说明陀氏对世俗化既爱又恨的矛盾心情。世俗化使人们更加关注此世的生活,人们于是将目光投注在日常生活遇到的各种事物中。日常化指的是现代社会中个人感到日常生活的持续和无目的性,失去自身方向,因此试图在日常生活中发现一些值得肯定的事物,来寻找自身的位置。曼的《魔山》表达了个人自身所体验到的无目的性。人们由于“疾病”的关系,可以经历一种不劳动的、纯粹的生命形式,在这种生命形式中,人们只感觉到了日常生活的空虚、无聊和不断地持续,但曼肯定了在某些特别的时刻中,日常生活也有积极的意义。穆齐尔把社会维度引入到日常化的讨论中,《没有个性的人》表达了个人的价值取向与现代社会的价值取向格格不入时,个人产生的无目的性和无力感,质疑了当个人和社会目的不一致时,是否还能找到积极的生活意义。碎片化是对新异和变化的追求,这种追求解决了日常化的持续和无目的性的问题,却造成了感受的不一致,导致事物统一性的瓦解,然而个体又试图为这种不一致的感受追寻一个统一的本质。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为我们展现了现代社会中词与物的不一致,在同一个符号之下,可能包藏着众多不同的意义,普鲁斯特通过回忆去追寻事物的本质。乔伊斯《尤利西斯》中的不一致感觉完全是由内心“自我”的多样性导致的,“自我”包含高尚与鄙俗等各方面,人应该接受一个真实的“自我”,以此在日常生活中获得对自身的肯定和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