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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准化是指为在一定的范围内获得最佳秩序,对实际的或潜在的问题制定共同的和重复使用的规则的活动。但在人们的印象中,标准化更多适用于工、农业、制造业、建筑业、加工工业等第一、二产业的技术性生产,而与经济活动绝缘。这其实是一种误导。远古的人们在制作石器、发明弓箭就已形成和遵循了一定的标准,虽然看起来与经济无关,但刀耕火种、狩猎牧渔几乎是他们唯一可从事的经济活动,而恰恰是标准化提高了他们的工作效率。秦始皇当年对文字进行统一的时候,或许从未考虑由此产生的经济效益。但即使在今日,北方人与南方人在语言上交流仍然存在一定的困难,不可想象,在那个方言盛行、普通话远未推广的年代,如果没有统一的文字,北方的商人如何与南方的商人进行交易?这或许有些感性,所以必须从经济学的角度拿出事例来论证,而从人们从事经济活动中须臾不可缺少的客观实在——货币——着手来论证标准化的经济绩效,更具有现实意义。
首先,标准化与经济学的共性。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标准化法》的相关规定,标准是一种技术性法规,标准尤其是强制性标准一经实施,就具有法律的作用。从这一角度上说,货币制度的制定、发布、实施就是经济领域的一个技术性标准。同时,制度经济学对经济活动的规范过程,在促进商品流通、节省交易成本、节约交易时间、形成规模经济等方面与标准化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其次,从一般等价物-金银-铸币-纸币-银行卡的货币演变过程可以看出货币是如何一步步走向规范化和标准化的。
再次,人类在货币金融领域的标准化活动不胜枚举。“一战”后,不少人试图恢复金本位制度,在于黄金输出点的的天然标准特性对固定汇率的作用;布雷顿森林体系的建立,引领了“二战”后世界经济的繁荣;时至今日,不少经济学家仍致力于建立固定汇率制度以降低交易风险;欧元则是一种跨越国界对货币进行标准化统一的尝试。同时,越来越多的人们正在享受标准化的信用卡带来的便利。
正是在此基础上,笔者提出了货币标准化的概念,并以1935年的法币改革为例来说明货币标准化的历程和经济绩效。这一历程包括以下三个方面。
第一,清末民初杂乱的货币流通状况提供了货币标准化的前提。此时期的货币流通包括银元、银两、辅币、纸币等4大类1000多小类,即相当于在流通领域存在1000多种货币标准,其结果是不存在统一的货币制度。这种有标准而无标准化(或有货币无币制)的状况为货币标准化的实施提供了现实基础。
第二,民国货币标准化分两步走,即废两改元和法币改革。任何制度的建立都涉及方方面面的利益,由斗争、协调走向统一是其必然的过程,中国近代的货币标准化也不例外。博弈在5方之间展开,即国民政府、银行业、钱庄、地方实力派和外国势力。笔者试图从标准化的四大原理--简化、协调、统一、最优化原理--角度对币制统一进行实证性分析。
第三,对货币标准化的经济绩效探析。以法币改革作为货币标准化的范例其优势一是便于横向比较,前期货币的杂乱,使得货币标准化的经济绩效立竿见影。二是便于纵向比较,“一战”期间,国、内外经济环境远好于1935年,但混乱的币制拖了经济发展的后腿,这恰恰又彰显出1935年货币标准化之功。三是由于法币最后引发通货膨胀的负效应使得可以对货币标准化的作用进行一个较为全面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