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通》是中国哲学史上的一部重要著作,但并未受到学术界应有的重视,而且不多的研究成果也有待深入。因此,本文的目的一是想把对《白虎通》的研究引向深入,二是想唤起学人对《白虎通》一书进一步的注意。要准确地把握这部书的内容,就必须抓住它的核心精神。本文认为,《白虎通》的真正核心精神是三纲六纪,而不是天神。综观这部书的内容,等级是其最重要的特征。而支撑等级的精神和划分等级的标准则是三纲六纪。天似乎在《白虎通》中占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但天实际上只是三纲六纪的抽象和其在人们心目中至高无上的地位的反映。三纲六纪是在先秦儒家人伦思想同其他思想长期相互影响的过程中吸收其他思想并适应专制统治的需求而形成的,其实质是宗法人伦。它之所以成为《白虎通》的核心精神,是因为自西周以来所形成的被汉代所继承的以人为本原的思想传统。这个作为本原的人不是抽象的,而是三纲六纪中具体的人。更为重要的是,三纲六纪是建立在对人自身的认识以及由此而来的对社会政治秩序进行思考的基础之上的。同时,三纲六纪还反映了儒学之士对儒家政治理想的追求。经过历代专制王朝长期的推行和士人的宣传,三纲六纪成为了中国人精神世界的核心,对中国人的思想和行为产生了至为深刻的影响。一方面,它给中国人提供了一种自满自足的生活方式,另一方面,它不但使个人失去了平等、独立、自由和尊严,而且形成了强烈的名分观念和明君贤相情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