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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是文字的产物。如何理解和运用文字,不仅关系到作者据以理解、阐释世界的方式,而且关系到文字在作者心目中的地位,以及作者如何看待自己工作的意义。 在博尔赫斯看来,文字是构成世界的基本元素,文字及其奇妙的组合是“上帝”借以现身的方式。与文字打交道,就是与“上帝”打交道,因而某种意义的虔诚、专注和忘我是不可没有的。博尔赫斯终身追求的唯一的“词”,即是作为文字形式的“上帝”,在他那里代表了文学和世界的全部奥秘。 具体而言,唯一的“词”具有两个基本属性:第一,非时间性。博尔赫斯反对牛顿意义上的物理时间,肯定时间的当下性,也就是现时性、同一性和永恒性。第二,比喻性。肯定文字是一种比喻,人们的任务就是不断地去追寻隐藏在文字后面的意义。正因为如此,博尔赫斯才终身致力于开掘文字固有的创造力,力图使其焕发出隐藏在自身之中的“神性”。 在唯一的“词”的影响下,博尔赫斯的创作因此具有三个特征:一,“古典主义”。博尔赫斯所说的“古典主义”并非文学史意义上的古典主义,而是试图强调作品的隐喻和象征性质,它在博尔赫斯的创作实践中体现为一种魔幻主义的叙述方法。二,游戏。这种游戏是以文字为基础的精神游戏,它往往将神秘的冥想和哲学的玄想融合在一起,并且因精神上摆脱了世俗的羁绊而显得富于智慧和情趣。三,以唯一的“词”为本。世界的本质即隐藏在唯一的“词”及其文字奇妙的组合之中,正是通过对文字及其神秘性的专注,博尔赫斯才以自身的实践为日趋衰微的文学开辟出一条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