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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孟侃是前期新月派最活跃、最重要的诗人之一。虽然他进行创作的时间大概只有五年,但创作横跨了诗歌、诗论、诗歌翻译以及散文、小说等多个领域。饶孟侃诗作的数量并不算多,但精品不少。徐志摩肯定了他运用诗句的“纯熟”。闻一多称赞他的诗歌是“奇迹”。饶孟侃本着诗学建设的理论自觉,专注于新诗新的诗律与形式的重建,撰有《新诗的音节》、《再论新诗的音节》、《感伤主义与“创造社”》等文,系统地讨论新诗的音节问题,提出了非常具有建设性的音节理论,对现代格律诗学的建设具有开创之功。饶孟侃认为“诗不分中外”,中国新诗可以吸收外国诗歌音节的有益成分,在《新诗话·译诗》中专门探讨西方诗歌的翻译问题,创造性地借鉴西诗的格律音韵。可见,饶孟侃的翻译活动与新格律诗学的探讨之间关联紧密。此外,他的散文、小说亦具有诗性的色彩。目前,研究者对饶孟侃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其一,进行单篇或多篇的诗歌文本分析,但未对其诗歌创作进行总体性考察;其二,对饶孟侃诗学观的研究,认为其诗论未形成体系而贡献不可忽视,但未触及其诗论与诗歌、译诗之间的联系:他的译诗以及散文、小说也少有研究者提及,已有的研究成果比较单一。因此,本文以饶孟侃的诗人身份为切入点,对他的诗歌创作、新诗格律理论、诗歌翻译以及散文、小说进行总体性研究,以重新认识这位新月派“同人中最卖力气”(徐志摩语)的诗人。饶孟侃的诗歌到底呈现出什么样的风格?是怎样的诗学观支撑起这样的诗歌外形?饶孟侃的诗歌翻译与他的新诗创作之间有哪些关联?饶孟侃的散文、小说又具有怎样的诗性色彩?本着对上述问题的探寻,除引言和结语外,本论文共分为四个部分展开论述:第一部分考察饶孟侃诗歌的艺术特征。本部分主要从语言、意象、节奏三个方面对饶孟侃的诗歌作品作共时性的考察。通过对饶孟侃诗歌的艺术特征进行梳理,笔者认为,饶孟侃诗歌最突出的特点是“轻”与“清”。“轻”是饶孟侃反映现实的方式,表现为文本叙述方式的轻盈;“清”是指饶孟侃的诗风清淡。“轻”与“清”的结合是饶孟侃诗歌的魅力所在。文本意义上的“轻”与“清”实则都是对于生存之“重”与“浊”的超越,二者共同推进饶孟侃的诗歌创作及意义的生成。第二部分重点探讨饶孟侃的诗学观。本部分从内容与形式相统一的角度,探讨饶孟侃对新诗所持的独到见解。饶孟侃认为:一首诗必须包含意义和声音,并且它们是恰切调和的一个整体;情绪在诗里面是先决的问题;音节是诗里面最要紧的成份。在笔者看来,这正是追求诗歌内质与形式的完美结合,因而概括为“质”与“形”同步构造的诗学观。“意义”是就诗歌的内容层面说的,情绪是内容的基础。“声音”是就诗的形式层面说的,“声音”由音节调配出来。饶孟侃强调新诗内容与形式的统一,是对初期新诗停滞于白话和形式上又困囿于传统的有效调整。第三部分考察饶孟侃的诗歌翻译。笔者以饶孟侃译诗的形式层为视角,将饶孟侃的诗歌翻译置于当时的文化语境中,重点阐述饶孟侃为什么翻译诗歌,译了哪些诗;在翻译的过程中,饶孟侃遵循着怎样的翻译规范,又对现有的译诗规范做了怎样的取舍:诗歌翻译对饶孟侃的新诗创作以及现代格律诗学的探讨有哪些内在的关联等问题。第四部分分析饶孟侃其他文体类型的创作,如散文、小说中表现出的诗性色彩,以此完成诗人饶孟侃论。饶孟侃的散文浓情率性,笔调轻松,文乐相通,有一种音乐的律动;他的小说追求气韵的含蓄和心境的和谐,笔下的一切都显得非常恬淡,作品呈现出平淡和谐的审美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