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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尔·波兹曼作为教育学教授,拥有教育学的学士、硕士和博士学位,教育研究一直是其关注的重点,他几乎所有的著作都闪现着教育思想的光芒。波兹曼的教育思想建立在对媒介技术进步的认知和批判之上,隐含着一个终极关怀:通过教育帮助年轻人认清和理解媒介技术的本质,应对媒介技术变革带来的“未来冲击”,实现人类文明的延续和发展。理解“媒介即隐喻、认识论、环境”的媒介观。波兹曼在认清“我们通过语言(媒介)建构世界,语言(媒介)又建构我们对现实的理解”的基础之上,借鉴麦克卢汉“媒介即信息”的思想,发展出了“媒介即隐喻”、“媒介即认识论”的观点,并提出要把“媒介当做环境来研究”,开创了媒介环境学的一片天地。波兹曼认为媒介拥有隐蔽但有力的暗示,会左右我们对真理的理解和定义。他拥护印刷文化,谨慎对待电子文化,认为印刷文化清晰易懂、严肃而又理性,电子文化却像躲躲猫一样支离破碎无意义,提供幼稚的即时娱乐,并且让一切秘密都一览无余。把握波兹曼“颠覆、保存、重构”的教育观。波兹曼认为我们的教育是要为学生提供相关性,即教育要为未来有意义的人生做准备。在他学术思想的早期,他认为相关性就是与现实生活实际的相关,所以面对技术变革,他提出了要抛弃传统、向前看的颠覆性教学,并提炼了以提问为中心的探究教学法。在20世纪70年代末,面对技术变革过于迅猛带来的弊端,他开始认为相关性存在于过去的传统之中,提出了向后看的保存性教学。“教育是恒温器”的平衡思想也逐渐形成,主张教育应理性看待媒介技术进步的利弊,要通过对优秀传统文化的保存来平衡信息环境的主流偏向。随着对“技术垄断”的深入认识,波兹曼认为教育面临了“叙事危机”也就是价值危机,提出要消解经济实用叙事、消费叙事和技术叙事带来的不良影响,重构学校的价值。洞悉波兹曼对电子媒介的忧患与答案。波兹曼警醒我们关注电子媒介技术带来的“童年消逝”、“娱乐至死”、“技术垄断”等危害,告诫人们不要在媒介即时娱乐和技术进步的盲目享受中被自己钟爱的东西所毁掉。他担心我们的教育会受电子媒介的影响而变得娱乐化,担心我们的教育会被技术所垄断而将技术进步视为教育进步和人类进步的同义词。他提出我们的教育要发挥恒温器的平衡作用,抗衡电子媒介环境带来的不利偏向,既不唯技术至上也不拒绝技术,而是理性地看待和使用技术。他主张政府、学校、家庭多方联动保护童年,通过阅读为童年创造更好的环境;呼吁积极开展媒介素养教育,但重点不是教学生使用技术的技能,而是要让年轻一代理解并认清媒介,让年轻人使用媒介而不是被媒介使用;他希望我们重新建立共享型叙事,构建社会共同价值观,为我们的社会、教育和个人提供道德和价值的指引;他建议我们从十八世纪启蒙运动中寻求理性和批判的遗产,在认同社会共同价值的基础上培养学生的批判精神和批判思维;希望学校教育通过强调每门学科发展历史的方式,让学生了解知识的源头和发展,理解人类优秀遗产赖以产生的思想机制和创造机制,懂得知识和人类发展都是一个探索的过程。通过对波兹曼的媒介观、教育观和“忧患与答案”的解读,论文认为,我们在探讨波兹曼教育思想的当代延展时,应批判地扬弃,在思想深处提防媒介技术可能弊端的同时,主动探究技术、发挥技术优势,理性运用信息技术促进教育改革和发展,使波兹曼教育思想在新技术环境下得到延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