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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是对个体完整性与完善性的美好追求,是自我意志的积极彰显。现代性在自我建构与解构的过程中,消解着个体自由,人们不再是自己意志的主人,逐渐成为了物的附庸者,精神的异化让教育在其演进过程中步履维艰。让﹒雅克﹒卢梭生活于启蒙时代,他清楚地意识到理性启蒙所带来的科学与艺术的进步背后潜藏着道德败坏的危机。他通过著述发出他对启蒙的批判之声,从最早的征文《论科学与艺术的复兴是否有助于使风俗日趋淳朴》,到《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与基础》、《社会契约论》、《爱弥儿》、《新爱洛依丝》以及《忏悔录》,读者能够发现,卢梭意图回归自然,打造社会中的自然人。而能够实现这一理想的途径便是教育,所以自由贯穿了卢梭整个的教育思想。爱弥儿的成长经历囊括了卢梭的教育理念,意在表明教育的目的不是培养柏拉图式的哲人王,也不是世俗眼中的基督徒,而是做自己。但是面对着外界的种种影响,欲望与能力的冲突不断地冲击着人们对自我的认识,使人们感到痛苦。卢梭在探索人性的基础上,借以真诚的口吻试图唤醒现代人充沛的内心情感和敏锐的感受性,实现真正的幸福生活。研究卢梭的自由教育,我们首先是要从宏观上把握他自然与自由的思想核心,真正体味卢梭在时代背景下何以成为这样的人。他向往自由,难以忍受城市世俗之气带来的情感淡漠与道德颓丧。基于他的成长经历,他深感家庭教育的重要性。在探索自由生活的过程中,他为爱弥儿的出现构想了一幅政治理想国的蓝图,这也意味着教育无论何时都是政治性的存在。卢梭的爱弥儿在自然的环境下成长,拥有不同于其他孩子的感受性、理性以及良心,卢梭将爱弥儿的成长阶段划分为婴儿期、儿童期、少年期和青年期,爱弥儿分别在身体、感官、理性和性爱与道德等不同方面接受了自然教育。卢梭提出的“消极教育”法,意在使爱弥儿尽可能地晚点接触社会以保护他的自然天性不受破坏,主张让爱弥儿自己感受行为的过失带来的不良影响,进而在经验中获得是非对错的观念。卢梭认为,人类生活的现实世界才是教育的真正场所,这样说来,卢梭一方面想要培养社会中的自然人,另一方面又强烈抵触社会性带给自然人的消极影响,这也是他思想悖论的体现。然而,我们也应当看到卢梭自由教育的积极意义,对这一议题的探究并不在于他的教育论点是否科学,方法是否可行,而是将其视作现代教育的明镜,自我省察,为现代教育开辟道路或者是保持教育的本真理念,使我们在前人思想与现代精神的关照中砥砺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