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砚斋等”评点《石头记》,作为叙事文本的第一接受与评论者,其对《石头记》文本叙事艺术的揭示,其在叙事思想上的阐发,都是值得探讨的。本文植根于中国文化的土壤之中,以脂评文本为依据,在还原中国古代叙事思想的基础之上,把它与西方叙事理论相比照,挖掘其中的差异和可以沟通、对话的区域。 脂砚斋叙事思想的价值,不仅仅在于,他提出了“真幻交织”的朦胧说法,对传统“虚实互立”观念的突破,更在于他把这种突破始终与具体的文本分析紧密结合。也就是说,他选择了叙事结构、叙事时空、叙事视角、叙事节奏等作为“虚实讨论”的容器,在具体的分析之中给予“真与幻”、“虚与实”、“冷与热”这些辩证范畴以深入的体悟,或者说,以叙事的形式触摸到辩证法中悬而未决的问题。 本文就从这四个方面展开对脂砚斋叙事思想的分析: “论叙事结构”一章,从“有无转换”的深层结构、打破线性逻辑序列的相对照的情节结构、互动的人物设置结构三个方面,深入探究了脂砚斋关于叙事结构的思想。总体性的叙事思想最终体现在“结构”分析上,叙事技巧的最本质的东西就在于叙事作品的“结构方式”。 “论叙事时空”一章,主要揭示了“细节具体、整体模糊”的现实时空意识以及“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的超现实时空意识,从而从更深的文化底蕴上揭示了脂砚斋的叙事时空思想。 “论叙事视角”一章,主要论述了脂评中揭示的“石头叙述者”蕴含的多层内涵和叙述者与作者、读者、人物的关系,以及互动人物叙事视角设置的功能。 “论叙事节奏”一章,论述脂砚斋从“故事与话语、时间与空间、文本深层结构、读者接受心理”,不同层面的相互作用,来探讨叙事